1782章 閉環小圈子
陳文又說︰「在美國，混得好的華人也有。」
他講述了華爾街精英鄧歡的情況。
陳文說道︰「像這個頂級精英的事跡，該不該拍電影，這事值得斟酌。我認為鄧歡是特例，10萬個留學生也出不來一個這樣的天才。反倒是被偷、被搶、被打、被殺的留學生，恐怕百八十個里頭能有十好幾個。」
鄭小龍說︰「在美國拍電影，很貴的，比電視劇還要貴。」
陳文問︰「你預算多少？」
鄭小龍回答︰「按中小制作來算，兩百萬美刀起步。」
陳文笑道︰「我投資一百萬美刀，等咱們電視劇播出後，你們試著拉贊助，能拉多少拉多少，不夠數額我再追投。」
兩個導演樂呵呵的。
陳文叮囑︰「這次拍電影，票房可必須想辦法落實，這一塊我不懂，看你們二位了。」
其實陳文壓根不在乎電影能不能賺錢，他是存心拍一部惡心美國佬的電影，順帶教育一下國內那些崇洋媚外的人。
美國人民優厚的物質生活條件，陳文是不打算讓兩位導演去拍的。
電影的事定下來，三人商量演員陣容。
陳文直接給了指導意見。
第一，不請成名演員，節省成本。
第二，用新人，上戲、中戲和北影七個女生擔任主角配角。
第三，《在紐約》劇組原班人馬，除女演員和男主角姜大文以外，其余演員全部到電影里擔任配角，大李的扮演者高國華擔任男配。
第四，影片必須快節奏，絕不拖泥帶水，爭取在100分鐘時間里講述30個故事，把7個女孩當中的5個人演死，另外兩人的人生也廢掉。
核心一條︰我們不制作悲劇，我們只做悲慘事件的搬運工。
陳文重生快兩年了，深刻認識到90年代初期人們對文藝作品的審美情調，大伙愛看的就是遺憾和不完美，這個年代大量影視劇和小說結局是悲劇劇情。
談妥了電影，兩位導演答應在完成電視劇後期制作之後，立刻寫電影劇本。
想著晚上要和王大佬吃飯，陳文問了一件事︰「你們知道帝都文化藝術音像出版社是怎麼個概念不？」
鄭、馮是帝都圈子的老油條，對各機構賊熟。
鄭小龍打了個比方，帝都音像和帝都電視台的關系，就如同國際藝術中心和央媽。
帝都音像那個圈子，聚集了一幫很資深的帝都電視劇人。
比如1993年，帝都音像發行的5部電視劇，有兩部的劇本是王碩寫的，這位仁兄是當今華夏第一編劇。
導演和演員方面，他們圈子也是最牛的。
剛剛殺青的《過把癮》，劇本是王碩拿他三本小說改的，導演是當今帝都最出名的青年導演趙寶鋼，男一號是市場號召力最強的王志蚊，女一號是享譽帝都電視台覆蓋範圍的江姍。
就導演這個崗位來說，同為帝都青年導演的鄭小龍、英噠不被帝都音像和王大佬他們看重。
簡單說，從拍攝和制作，到發行和播出渠道，帝都音像那個圈子全是當地老大，在局部範圍里，比央媽還要厲害。
華夏是一個講究地域的國度，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不同地域的文藝作品很難在他地獲得廣泛被認同。
全國的文藝作品創作，在過去很多年里形成了京派、滬派、南粵派、西北派和黑土派等等。
京腔京調的段子，到了粵省，沒人會笑。粵省人正兒八經說話，到了北派的地盤，往往莫名其妙變成笑料。
戴饒是帝都姑娘，帝都音像那邊的渠道對她太有利了，女孩唱歌和說話的口音風味都不需要改變。
羊城唱片的政策靈活度更高，但是發行渠道主要覆蓋華夏南半邊，戴饒如果過去那邊，反而要做改變。
听完兩個導演的解說，陳文心里大致有了計較，從帝都音像和羊城唱片二選一。
歡哥他們那個津門音像，親切度更好，但實力太小了。
……
中午接到黃勤的傳呼，老男孩樂隊已經回到帝都。
陳文吩咐他們四個，上酒吧做半個月駐場，帶一帶樸樹，等唐瑾回來再跑下一輪演出。
下午，陳文接到江姍的傳呼。
晚飯改了地方，不在王大佬的別墅，那邊太遠。改在三環外一家會所。
陳文記下地點，好眼熟。
想起來了，去年歡哥請客，在這個地方吃過。
從音樂學院接了戴饒和汪鋒，陳文駕車赴宴。
抵達會所。
王大佬還是那麼氣勢不凡，熱情和陳文握手歡笑。
陳文把戴饒和汪鋒介紹給大伙認識。
江姍則把包間里另外幾個朋友介紹給陳文三人。
《過把癮》的男一號王志紋，帝都音像的厲總經理，帝都電視台電視劇制作中心的祡主任。
這倆人的姓氏平時很罕見，陳文多留意了兩眼。兩人都是四五十歲的樣貌，很富態，很有領導範兒，對待陳文都很客氣友好。
還有一人不用介紹，陳文的老熟人，《海馬》和《過把癮》的編劇，王碩。
除了主要人物之外，還有五個北影中戲的女學生，陪在二王和厲柴身邊。多出來的一個女大學生，原
本是王大佬給陳文準備的，但陳文帶了戴饒過來，那個女孩便和她的女同學，倆人陪王碩一個。
推杯換盞，互相攀親，好不熱鬧。
這些場面上的事情，前世毫無積累的陳文，如今已經游刃有余了。
總之，這是一場很成功的社交。
之所以被稱為成功，是因為在飯局上大伙表達了各自的訴求，而且全都得到了回饋。
這在陳文經歷過的各種飯局中，相當罕見。
王大佬這幫人，其實是一個非常封閉的小圈子，他們依托帝都電視台為中心，形成了電視劇和歌曲的產供銷一條龍的閉環。
真正的閉環。
可以做到踢開央媽，他們自己干事業。
帝都音像的業務範圍，覆蓋長江以北、秦嶺以東、加整個東三省的北方語系地區。
而且他們直接把帶子拿給其他省市電視台，用不著走國際藝術中心的渠道。為什麼能夠跳過這一級，這又是歷史原因了，說不清。
《過把癮》將于春節期間首播，帝都電視台晚八點黃金檔時間播出，北方各省市電視台晚十點白銀檔時間播出，同期，這部劇也將在央媽一套播出，但是時間是23點半。
所以這個小圈子的盈利和存活，壓根就不用看央媽系的臉色。
閉環圈子向陳文提出了兩個訴求︰入伙，寫歌。
陳文往《在紐約》投了200萬，這事已經在業內傳開了，王大佬圈子的態度是邀請陳文入伙帝都系電視劇圈的經營，以後有投資也往他們這邊傾斜。
陳文「原創」的那首《千萬次的問》，閉環圈子羨慕得很，帝都音像厲總經理提出︰「陳老師您得空啊，手指頭隨便動動，也給咱們電視劇弄兩首主題曲，嘿，多好啊！」
帝都電視台電視劇制作中心祡主任笑道︰「陳老師如今可是金字招牌，滋要是你寫的曲子，甭管好賴，人民群眾都愛。」
給爛七八糟電視劇寫歌，陳文自己是沒興趣的，但他有辦法呀。
看了眼身邊的汪鋒，再想想已經頂崗酒吧駐場的樸樹，以及遠在長安玩搖滾的許微，陳文有計較了。
前世這個閉環圈子的許多電視劇，主題曲插曲就是汪鋒和許微寫的。
陳文立刻答應下來︰「回頭我成立一個音樂工作室，專門為咱們電視劇曲子做研發。」
厲總經理捏了捏身邊女學生的手︰「就是這意思！曲子署你陳老師的名！」
陳文也拋出他的訴求，為戴饒出專輯。
厲總經理當場答應，而且給出了優厚條件。
制作費、發行費、推廣費什麼的，帝都音像的渠道全都自行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