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梁田提了一嘴︰「曉藝回來了。頭天剛回來。」
陳文委托梁田，請陳曉藝也過來吃烤鴨。
李鈴玉，陳文這兩天過足了癮，已經有點膩了，正好換換口味。
馬老師是1955年的人，上個禮拜剛剛過三十八歲的生日。在謝友芳和陳虎這對45後的面前，他擺正了小盆友的姿態，一口一個陳大哥謝大姐。
守著孩子親爸媽，馬老師把陳文一通狠夸，還拿出了陳文從法國買回來的「圓明園國寶」——蛇首，展示給他的大哥大姐看。
馬老師夸得最狠的一番話這麼說的︰「陳文這小伙了不得，胸襟氣度達到大家風範，為了愛國不惜舍棄巨資，還對咱們國家文化事業做出杰出貢獻，您二位教出一個優秀兒子，小弟我佩服！」
謝友芳可高興了，謙虛話說得她嘴都累了。陳虎平時不怎麼對兒子說表揚話，今天听別人嘴里表揚他兒子，這老家伙也是笑眯眯的。
陳文當然知道馬老師為什麼這麼賣力說好話，因為他承諾過，將來蛇首永久展覽在馬老師的博物館里唄。
9700萬港刀的玩意呢！
說話間，莫岩來了。
《紅高粱》的作者。
陳虎和謝友芳，蘇星程和宋青青，都是高知，對我國當代文學是非常熟悉的，立刻非常重視莫岩。
又過了一會，梁田和葛大爺，帶著兩個美女來了。
一個是陳文的野鴛鴦陳曉藝，另一個是長得更漂亮的大美女何小晴。
（小字，你們自行腦補刪減）
梁田成名比較早，陳文的四位爸媽對他很熟悉。
葛大爺、陳曉藝和何小晴，他們三人熱播的劇集是最近兩年出來的，過去三年那四人呆在非洲，沒機會看這些影視劇。
比如葛大爺，《烈火金剛》是1991年的；《編輯部的故事》是1992年的；《霸王別姬》雖然是今年的，但上個月剛剛殺青，現在還沒上映；《大撒把》也是今年的，但還沒開機拍攝。
陳曉藝拍片不少，但最出名的《外來妹》是1991年的。
何小晴是華夏歷史上唯一一位參演過四大名著影視劇的女演員。
她演過電影《紅樓夢》，扮演秦可卿，88年拍的，後一年公映，四位爸媽那時候在忙著申請出國。她還演過83版《西游記》，角色是個超級小的女配，豬八戒轉天婚里的憐憐，壓根沒給太多觀眾留印象。至于《三國演義》的小喬和《水滸》的李師師，現在電視劇還沒開拍。
宋青青倒是認得葛大爺，憑借的是1988年影片《頑主》，葛大爺獲得第9屆金雞獎最佳男主角提名。
于是跟這三位演員打招呼的時候，四位爸媽顯得有些生分。不過呢，熱情的禮數都到位了。
眾人熱熱鬧鬧的，離開馬老師工作室，前往全聚德烤鴨
店。
李鈴玉跟何小晴很快熟絡到一塊去。
蘇星程問何小晴︰「你是西游記里那個被豬八戒轉天婚的憐憐吧？」
宋青青說︰「她還是《紅樓夢》里的秦可卿！」
何小晴表情甜兮兮地點頭。
陳曉藝帶著明顯的醋意說道︰「何小晴現在可厲害了，又接了《三國演義》的戲，演小喬，馬上要去揚州影視基地。」
陳文心想，再過四年，1996年，何小晴將在《水滸》里扮演李師師，她會成為唯一一位在四大名著電視劇都出演過角色的女演員。
一共11個人，陳文點了兩只烤鴨，片肉之外，兩個鴨架分別讓廚師做了椒鹽和炖湯。另外又點了六個大菜和八個小菜。
梁田提了一嘴︰「嘿，駱桑現在可火了，全是拜陳文所賜。」
四位爸媽剛回國，壓根不知道《曲苑雜壇》和《駱桑學藝》這檔子事。
但陳曉藝知道啊。
這女人幽怨且嫉妒地看著陳文。
陳文發現，何小晴居然也總是盯著他看。
他感覺挺奇怪。
陳曉藝幽怨，很正常，這女人得罪了港島大亨，被封殺一年，暫時還沒到期。
何小晴嘛，前世能拍齊了四大名著的女演員，人脈和演出機會應該是不缺的，今世今天她為什麼也跑來湊陳文的飯局呢？
誰把她給拽來的？
陳虎的說話對象，一直集中在李鈴玉身上，陳文看出來了，老爸的夢中情人。
陳文想著這幾天晚上，他把李鈴玉給收拾得夠嗆，心里也是覺得有點荒唐，絕對不能讓老爸知道。
蘇星程的注意力，則猛烈進攻他的憐憐。陳文來不及去打岔，宋青青已經有點吃醋了。
陳文算是看出來了，蘇淺淺的老爸也是有夢中情人呀。
他甚至不道德地做了個設想，假如把自己的重生機會砸到兩位爸爸身上，他倆多半是要去收了李鈴玉和何小晴，沒跑的，男人嘛。
有那麼一瞬間，陳文有過一個念頭，要不要用錢砸得李鈴玉妥協，去陪陳虎玩一玩。但沒敢做具體計劃，討好了老爸，得罪了老媽，這事不太值得。
梁田起身，去衛生間。
陳文也跟著去了。
尿兜前，兩個男人肩並肩站著。
陳文問︰「何小晴今天為什麼來？」
梁田嘻嘻笑︰「我哪知道，嘿嘿，這個，曉藝拉來的，你問她去。」
提上褲子，兩人洗手，擦干。
陳文掏出新買的兩包華子，塞了一包到梁田口袋，拆開自己那包，散了兩根︰「我干嘛問藝姐啊，我跟她又不是特別熟。」
梁田習慣地，賊眉鼠眼看了下四周，壓低聲音︰
「我听說啊，哈，听說而已，何小晴跟她男朋友正在鬧分手，具體原因，誰對誰錯，這我可說不好。前陣子，春節那會，好像何小晴去了一趟南邊，跟曉藝遇著了，她倆現在好得跟鐵磁似的。」
梁田嬉皮笑臉又笑道︰「我听說，唉，都是哥們之間互相傳的，你別太當真。」
陳文笑了︰「梁老師你听說的事真多，說吧，沒事，我當花邊傳聞听听。」
「對對，就是這意思，你當個樂子，隨便听听。」梁田又看了眼左右，「我听說，曉藝不是太久沒接戲了嘛，她想托何小晴的關系，蹭進《三國演義》劇組，人家導演那邊沒答應。何小晴雖然接了《三國》的戲，但她戲份不多，兩天就能拍完。今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何小晴除了《三國》，其他什麼戲也沒接。我知道的就是這些。」
陳文大概地，在腦海里畫了個關系圖，結合何小晴前世的婚戀史，約模明白這位無數男觀眾心里的夢中情人現在是個什麼狀態。
人紅，戲難接。
這種情況在大陸女演員當中特別常見。好些個女演員，一兩年能接一部戲都算是正常了。
現在是1993年初，這些女演員，大多數人的片酬並不高。曉慶那種高收入的影視女演員，鳳毛麟角。
陳文確實挺饞何小晴，但眼下的時機很不合適。
何小晴現在是有男朋友的。1988+1年，何像晴在拍電影《女子別動隊》的時候，與演員劉崴相戀，談了5年的戀愛，1995年初的時候，倆人分手。
分手原因，特別狗血。
何小晴拍戲的時候跟同劇組男演員許亞軍好上了。嗯，《人民的名義》里的祁同偉扮演者。
于是，5年愛情馬拉松把戀人談成了路人，何小晴跟劉崴分手，兩年後跟祁同偉扮演者結婚。
何小晴正有男朋友，陳文便不會去踫她。
不過呢，陳老妖發現了另一片森林，這個何小晴是個很好的向導。
《紅樓夢》里什麼多？漂亮女人多。
87版電視劇《紅樓夢》，有台詞的女演員超過一百人，能夠成為男觀眾夢中情人那個級別的人物起碼三十個。88版電影《紅樓夢》，參演的女演員好幾十個。
何小晴是電影版秦可卿的扮演者，她一定跟林黛玉、薛寶釵、王熙鳳、妙玉她們很熟了！還有一群的釵啊、鳳啊、丫鬟啊、姑女乃女乃啊！
陳老怪的心情在大多數時候可以做到不上臉，他拍拍梁田的肩膀，兩人離開男廁所，回到了飯桌。
飯局結束前，陳文告訴大伙，他新買了call機，全國漫游。
眾人起哄，紛紛催陳大才子把號碼說出來。
陳文順勢討要了何小晴和陳曉藝的電話。其他人的電話，他早就有了。
何小晴留了大哥大號碼，陳曉藝則是跟陳文一樣的全國漫游call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