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
胡說在搞研究方面並不是一無所知。
好歹也是拿過學位的人,
就算是搗糨糊,
那搗出來的肯定也是足以以假亂真的糨糊。
否則當初東大肯定不會讓他順順利利地通過論文答辯拿到雙證。
再說了,
誰還不是個少年呢,
無知者不畏總是不錯的。
搞研究?
拿不了諾貝爾獎,但是發個論文那還不是馬馬虎虎。
更何況還有陳晨給自己背書。
胡說覺得自己佔了陳晨老大便宜,這一次說什麼也要花點心思好好的折騰點東西出來。
只是可惜,
有時候事情未必就如同自己想的那麼順心意。
第二天一大早,
還不到8點鐘,
胡說睜開眼,一陣尿意從膀胱直透腦門。
從床上爬起來,
兩只腳落地,
腦子里的睡意還沒徹底清醒過來,
胡說迷迷糊糊地穿了兩只拖鞋拉開門,渾身上下只留著一條大褲衩鑽進了衛生間。
十幾年如一日的生活習慣,自然不是想改就能改掉掉的。
嘴里哼著歌,
站在衛生間里伸手一抖,
這才舒舒服服地拉上褲子站在屋子里不知道想什麼東西。
迷迷糊糊地,
胡說耳邊隱約听到打哈欠的聲音,
一時間也沒想起來自己屋里多了個人,等他抬起頭從衛生間里走出來,
一抬頭,
猛地看到隔壁屋子里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拉開,然後看到一個頭發蓬松的腦袋從屋子里探了出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站在那里原地發著愣。
胡說還沒反應過來,
耳邊瞬間就響起一道高達數百分貝的尖叫聲。
「啊!流氓!胡說,你死定了!我要告訴于景龍你在屋子里不穿衣服。」
聲音刺透耳膜,
胡說這一下子整個人立馬就清醒過來了。
臥槽!
竟然忘了屋子里還多了一個未成年少女,這下尷尬了。
但是尷尬歸尷尬,
讓胡說承認自己是在耍流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別的不說,
就憑于景詩這個小魔頭那一張能把死人給氣得活過來的嘴巴,自己這會兒要是認慫了,
那流氓的帽子自己肯定是戴定了。
「那個…我就是上個廁所而已,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隔著房門,
胡說忍不住嘴角抽搐地自言自語了一句,
他當然猜到了于景詩這會兒十有八九是躲在門背後罵自己。
果然,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
隔著門板就听到了小魔頭咬牙切齒的聲音。
「你就是流氓!而且還是最不要臉的那種流氓。」
「我流氓?你哪只眼看到我耍流氓了。」
胡說是真被這個小丫頭片子給弄得沒了脾氣。
竟然說他沒穿褲子!!
這是能隨便說的嗎,
多少還是留了條褲衩,而且還是沙灘褲,如果這也叫不穿衣服的話,那比基尼算什麼?
果奔?
當然,這種話胡說是不可能會說出口的。
但是能把沙灘褲不當衣服的,
肯定也只有于景詩這種胸大無腦的腦殘少女。
像林主任這種人狠話不多的成熟美女,嘴里才不會不干不淨地說些沒用的。
十有八九是抬腿一腳踢過來。
「你就是耍流氓,竟然不穿褲子。」
于景詩明顯有些精力過剩,
絲毫沒把胡說的話放在眼里,一口咬定這個家伙耍流氓的事實。
「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拉開門把你扔出去睡馬路。」
知道跟小魔頭耍嘴皮子解決不了問題,胡說只好威脅了。
誰知道這丫頭半點被威脅的覺悟都沒有。
「你來啊!你只要敢進來,我馬上就打電話報警說有人欺負未成年的無知少女。」
胡說頓時愕然。
嘴里暗罵了一句,
他還真就踫到了個姑女乃女乃了,竟然軟硬不吃。
未成年少女?還無知?
無知倒是真的,
未成年就未必了。
懶得搭理她,
胡說自個兒回了屋子,
因為今天還約了跟林真真一起去圖書館那邊找東西,懶覺肯定是睡不成了,只穿上衣服。
正準備給林大主任打電話,
忽然就听到客廳里拉開門的聲音,人影一閃,于景詩已經飛快地從屋子里跑出來,披頭散發地抱著什麼東西沖進了衛生間里面。
砰地一聲關上門,
胡說盯著瞅了瞅,腦子里就沒想明白這個小魔頭又在搞什麼ど蛾子。
他又不是頭一回住這套房子,自然清楚于景詩睡的臥室里面是帶著衛生間的。
好好的自個兒屋子里面的衛生間不用,非要佔客廳里的,知道你老于家的人錢多,錢多規矩多,但是規矩多也不代表大,就是大也不是這麼玩兒的吧。
一個人竟然要佔兩個衛生間。
真是毛病!
搖了搖頭,
胡說算是徹底對這個小魔頭沒了脾氣。
跟她一個小屁孩在這里抬杠,胡說覺得自己遲早要被她活活氣死。
這才第一天呢,
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等于景龍那個王八蛋回來把人領回去。
已經進入了9月中旬,
東海市的天氣雖然更多的偏向于南方那種濕熱的氣候,不到十月,白天的室外氣溫依然會達到30度以上。
但是早晚間其實還是比較涼爽的,至少不會太過于炎熱。
但是此時坐在衛生間的馬桶上,
于景詩卻覺得自己渾身都有些冒汗。
不是給熱的,
而是緊張給鬧的。
當然,
盡管嘴里口口聲聲地罵胡說耍流氓,但是于景詩又不傻,甚至相對于絕大多數同齡人來說還要顯得更加早熟一點。
她當然知道胡說早上起來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上廁所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使是在家里,于景龍那個混蛋也沒少干這種事情。
但是不管是不是正常的,
她就是看這個家伙不順眼。
最重要的是,
這才住了一天,
她竟然就把自己臥室里面的馬桶給弄壞了。
但是毫無疑問,
像于景詩這種腦袋里奇思異想堪比異想天開的腦殘少女,自然不會認為是自己把馬桶給堵住了。
既然如此,
那責任當然是落到了胡說頭上。
這個連名字都不正經,胡什麼的不叫,偏偏叫胡說的無恥混蛋,討厭就算了,還摳門,連買馬桶的錢都要省,竟然買質量這麼差的,自己才用了一次就給堵上了。
難怪活到三十歲還跟于景龍那個王八蛋一樣是單身。
于景詩自然不會去想老于家家財萬貫的事情。
總之她心里已經把胡說單身的問題歸功于這個家伙摳門的事實上了。
只不過馬桶堵住了,
這個問題好像自己解決不了。
「怎麼辦呢?」
坐在馬桶上,兩只白皙的小手托著下巴,于景詩覺得這是一個很讓自己這種聰明無敵的美少女很頭疼的問題。
自己聰明那是事實,
這一點于景詩有一百個自信,
但是聰明也解決不了馬桶疏通這種高難度的技術活兒呀。
還真是夠愁人的。
要不讓胡說去弄?
于景詩想了想,
覺得這個辦法不錯。
雖然覺得胡說不靠譜還喜歡耍流氓,但是這個家伙畢竟是個男人,解決這種問題應該沒什麼困難。
只不過讓她開口去求胡說幫忙,于景詩覺得這個問題很嚴重。
「于景詩,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叫人來砸門了啊?」
客廳里,
穿好衣服,胡說連麥片都泡好了,就等著于景詩開門出來自己進去洗漱。
但是這一等就是將近二十多分鐘,衛生間里竟然半點動靜都沒有。
「你敢!」
氣呼呼地沖著衛生間的門罵了一句,
小魔頭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這個混蛋,
怎麼回事呢,
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你看我敢不敢!」
坐在客廳里,
胡說抓著手機打算給林大主任發條消息。
兩個人本來約好的是8點半在小區外面踫頭的,但是這一耽擱都快到8點一刻了。
好在他還沒編輯完信息,林真真已經先給他發了一條過來了,說是還在高架上堵車,起碼要到9點鐘以後才能過來。
倒還真的是巧了。
衛生間里,
于景詩隔了老半天都沒听到客廳里有什麼動靜,頓時有點慌了。
她倒是不怕胡說會干什麼無恥的事情,
但是畢竟是自己心虛。
趕緊麻溜兒地完事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把門拉開了一條縫隙,探出半個腦袋朝客廳里瞅了瞅。
見胡說坐在那里玩手機,這才松了口氣。
「終于結束了?你屬烏龜的吧,上個廁所都要半個小時,小心得痔瘡。」
「你才得痔瘡!」
白了胡說一眼,
這個混蛋,
說話都這麼難听,什麼得痔瘡,你才得痔瘡。
懶得搭理他,
于景詩一扭頭回了自個兒屋子里,關上門就鑽進了臥室的衛生間,盯著馬桶里滿滿的一馬桶水在那里發呆。
馬桶她倒是沒用過,就是早上起來習慣性地在上廁所前抽了一桶水,結果發現水竟然堵住了下不去。
怎麼回事的,
好好的竟然堵住了,
昨天晚上用的時候還好好的。
于景詩隱約記得昨天晚上洗完澡好像自己扔了什麼東西進去,但是又記不住是扔了什麼。
客廳里,
等于景詩出來,
胡說趕緊的洗漱完,然後燒了壺水泡了杯茶,就著冰箱里的面包吃掉麥片。
等他收拾好時間已經過了8點半,正好林真真發了信息過來說馬上就要下高架,讓他準備準備就可以出門了。
隨手拿了證件,
胡說朝于景詩緊閉的房門瞥了一眼,小魔頭上完廁所回去屋子里就沒有半點動靜,他也搞不動于景詩到底是在睡覺還是在屋子里搞什麼東西。
不過當初就已經跟于景龍那個混蛋商量好了自己不干涉于景詩的私生活,他也不好說什麼。
但是畢竟是在一個屋子里生活,自己出門多少還是要說一聲的。
敲了敲門,
胡說也沒想她出來,只是隔著屋子說了一句。
「我上午有事出去,你中午吃飯自己叫份外賣,有事打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