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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為人磊落唐無敵

在待得自家的那位師叔離去了之後,這唐門弟子才是知曉,自己剛剛,還真的就是從鬼門關旁走了一遭。

那馬車中的,可是那位永安城主大人羅憲。

光是听到這個名字,這唐門弟子的腿肚子都是不由得打起了哆嗦。

他可是知曉就在前不久的時候,他們唐門如今堂主的嫡子,就是因為在街上與那城主府的一介老頭子鬧起來了爭執,原本在那個時候眾人也是想著,羅憲想來是不會為了自己府邸中的一個下人而對他們唐門搞出來什麼是非的,更別提當時鬧出來那件事情的,可是他們堂主的嫡子。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是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就算是堂主唐無敵都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兒子當時所欺壓的那城主府老頭子,到底有著多麼硬的背景。

雖然到現在這唐門弟子都是不知曉那老頭到底對于羅憲而言意味著什麼。

可是,地位肯定不低就是了。

畢竟現在回過神來他也是反應了過來,那剛剛為羅憲駕車的馬夫,可就是當時的那個老頭子。

當時爭執最後鬧出來的結局,便是他們那位堂主嫡子被堂主大人親自押送去了城主府,交由羅憲處置。

媽的,這件事情一出,他們唐門這些年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一些聲名近乎毀去了一大半。

有著堂主大人坐鎮的唐門,如今竟然落寞成為了這副模樣,光是一個地方城主,就已然是讓他們如此的折腰。

雖不知當初那位堂主嫡子究竟經歷了什麼,但是光是看到其渾身的淤青和傷疤都是可以知曉,他斷然是在那城主府里,遭受了狠狠的一番毒打。

而自己,不過就是唐門一個有些資歷的外門弟子罷了,論身份,論地位,又怎麼可能能夠跟那嫡子相比?

倘若是自己剛剛真的傻不拉幾的對著馬車出手的話。

現在自己,說不定已然是命喪當街了。

殺他一個外門弟子而已,堂主大人又怎麼可能膽敢對那羅憲有任何的言辭?

光是想到這里,這唐門弟子就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栗。

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之後,他這也總算是將自己有些恐懼的心神給勉強的壓了下來。

這說來說去,自己剛剛還真是有些劫後余生的意思。

然而,當他準備邁開步子重新回到唐門宅邸大門的時候,他卻是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是抬不起來了。

好家伙,再低頭一看,竟是不知何時,自己的褲子都已然是濕透了。

這,還真是被嚇尿了。

不過,這時候他也是沒有顧及周遭人看向他鄙夷的眼神,他只是心中不停的說著萬幸。

若非是自己剛剛長了一個心眼,想著先去問問師叔的話。

自己現在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尿褲子的下場?

說不定若是那種情況下的自己,現在流淌著的,可就是鮮血了。

一只手狠狠的抓住自己的大腿,這唐門弟子抬著自己的大腿,艱難的向著唐門宅邸大門走去,而至于這條街道上附近的那些百姓們,則皆是以嬉笑的姿態看待著這個剛剛出盡丑態的家伙。

然而感受著這周遭百姓們看待自己的眼神時,這唐門弟子的心中還不由得有些怒氣涌上心頭。

他此時若不是有些擔心那前方的馬車,現在他早就已經是對著這些百姓們破口大罵了起來。

媽的,你們這些人有本事去攔城主府的馬車啊?呵呵呵,若是你們去攔的話,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哪來的資本現在竟然膽敢來在這里取笑我?

而在另一邊,管家李伯將馬車停在了唐門的大門口,而後他便是從一旁取下了木梯,緊接著,身著一身華服的羅憲便是宛若翩翩公子的從馬車內走了出來,他踏著木梯緩緩走下,在唐門的大門口站定了腳步。

而那位唐門輩分極高的師叔,這時候也是恭恭敬敬的在大門口以禮數迎接著這位城主大人,而至于他身後的唐門,則早就已經是有人前去通報唐無敵了。

畢竟身為永安城主的羅憲如今親臨唐門,雖說是為了賀喜唐門喜事,可是身為堂主的唐無敵,卻是要老老實實的呆在門口迎接羅憲到來的。

畢竟羅憲又不是其它尋常的城主,唐門需要擔憂的,是他身後的都城羅家。

「城主大人。」

這唐門師叔見到羅憲走下馬車,連忙就是走了過去對著其彎腰行了一禮。

而待得其行完禮數正準備起身時,羅憲這才是開了口。

「本城主今日來此,不過是代表羅家慶賀而已,官場俗禮一類的,就不用過多麻煩了,閣下年紀看著也年長,如此對本城主一年輕人行禮,著實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羅憲此時說的這話,這也得虧是這唐門師叔年長,心性早就錘煉的不錯,否則這要是換做其他人的話,估模著早就是開口怒罵羅憲無恥了。

這邊的禮數都行過了,結果這時候羅憲卻偏偏如此開口說出這話?

呵呵呵,這羅憲此舉若不是故意的,誰人相信?

不過,好在這唐門師叔也是臉皮厚,他笑意盈盈的起身之後,便是對著羅憲恭敬的說道

「羅城主這話說的就有些不對了,羅城主雖說有著羅家人身份一談,可是這永安城的百姓們又是誰人不知羅城主這些年來為永安城帶來的恩惠呢?官場一事,老夫自是不會過多迂腐,然而羅城主與我永安的大恩,老夫卻是要好生的款待羅城主一二的,另外,老夫雖然年長,可卻虛度光陰不知道多少載,如今的西坤,還是需要似羅城主這樣的年輕俊秀,才能更上一層樓,繼續續寫輝煌,不是嗎?」

羅憲笑著點了點頭,而後便是伸出一只手,放在了一旁管家李伯雙手捧著的一個精致的小箱子上。

「此中乃是我羅家特意為堂主尋來的上好山參,雖算不得什麼厚禮,但卻也是我羅家的一份心意,這位,就代堂主先收下吧。」

羅憲示意之後,管家李伯便是上前,二話不說的便是將這

箱子交在了唐門師叔的懷中。

而還沒等的這唐門師叔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的懷里已然是多了一個小箱子。

「那老夫在這里,就代替堂主多謝羅城主了。」

說罷,這唐門師叔便是將箱子交給了一旁的唐門弟子手中,並且吩咐對方好生的將其送入府內保管。

言語吩咐過了之後,這老頭剛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在他的身後,則是傳出了一道底氣十足的嗓音。

「哈哈哈,羅城主大駕光臨,哎呀呀哎呀呀,鄙人還真是有失遠迎啊。」

而在這話傳出了之後沒多久,那唐門堂主唐無敵,便是以一身紅袍的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只見今日的唐無敵已然束冠,身著一身紅色長袍,其袍上繡著不少的毒物以及飛禽野獸,長袍之下的,則是他那一身以毒物聞名天下的青色軟甲。

這人眉毛上翹,雙眼若是不瞪大的話,宛若是兩條細細的縫隙一般,而至于其嘴角,則是微微發紫,面容白皙,身形有些健碩,任誰來看的話,這個唐無敵此時光看外貌,都像極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可是羅憲卻是清楚的很,這個唐無敵啊,如今的年歲,呵,已然是快要接近百歲了。

靠著一手毒功的手段,駐顏如此,不過,這外貌看起來還真是看不出來有什麼好面相之談。

「堂主,上次一別,我啊,對你還真是甚是想念。」

羅憲一經開口,便是寒暄嘲諷意味十足的話語,而這般的話,也是讓身旁的李伯,不由得面色有些微微變化。

不過,唐無敵倒是沒有如何作態,他只是干脆的上前牽著羅憲的一只手,對羅憲溫聲細語的低聲說道

「羅城主日理萬機,可是如今卻還是能夠抽出空來前往唐門為老夫慶賀,老夫這心里面啊,真是感動的不行。」

在說完這話之後,羅憲便是腦袋一轉,看向那唐門師叔,皺著眉頭對其不悅的說道

「唐嘯,你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為羅城主收拾出來一間客房,今日啊,老夫可是要與羅城主好好的喝上一場的。」

那唐嘯連連點頭,對著唐無敵抱拳一禮後,便是轉身回到了院中。

而至于唐無敵說出的這話,也是讓羅憲听到了之後,眉宇有些冷冷的笑意。

「堂主,今日可是你大喜之日,過多的飲酒,難不成,堂主是要辜負了那美嬌娘嗎?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本城主也不是那般嗜酒如命之徒,堂主啊,今日也只需盡興就好,若是過度的放縱,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是是是,羅城主教訓的是啊,哈哈哈,這也是老夫想岔了,今日老夫大喜之日,確實是不應該辜負了那花蕊小姐,不過羅城主,今日,在這喜宴之上,您可千萬要玩得盡興啊,哈哈哈,我唐門今日,也正是因為有了羅城主的到來,這才是變得增添了幾分色彩啊。」

唐無敵說完了這話之後,便是拉著羅憲的手,二人走入了唐門之中。

若不是在場的這些人皆是知曉羅憲與唐無敵其中的仇怨的話,光是看著今日他們二人的這番對話和行為舉止,恐怕都是會有不少人認為這二人乃是一對好朋友吧?

不過,管家李伯對于這種事情卻早就是司空見慣了,他只是雙手交叉,跟在自家少爺的身後,也是一同走入了唐門。

而就在此時此刻的永安城外不足五十里的地方。

那數萬南離軍隊已然是將道路的兩旁皆是掀起了不少的塵土。

「大軍如此行徑,都督難不成就不怕被人發現嗎?按照地圖來看,我等現在與永安,已然是不足五十里了。」

太史慈有些不明白,所以他這也是特意駕著馬來到了周瑜的身側,而當他剛剛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周瑜便是抿嘴一笑,很是隨意的回答道

「這又算何?我啊,就是要讓那些西坤人提前發現我們的蹤跡,否則,這永安,還真是沒什麼意思了。」

周瑜說的這話,讓太史慈感覺有些雲里霧里的,怎麼都有些听不懂,不過,光是听著這番話,他太史慈也仿佛是明白了一些什麼。

唔。

反正根據黃老將軍那話說的,都督他對于永安,已經是有了一番獨特的安排,那自己對于這件事,也就不用太操心了吧?

嘖,不過說來說去,自己還真是有些好奇,都督對于永安,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安排?

緊接著,太史慈便是扭轉馬頭,來到了黃忠的身側。

「來了。」

黃忠微微一笑,他看著這個出身于荊州水師的年輕校尉。

不得不說,荊州水師不愧是他們南離的王牌水軍,光是這其中的一個校尉,在他黃忠眼里看來,就有著不錯的天賦。

嘖嘖嘖,若是假以時日的話,這個名叫太史慈的校尉,估模著啊,將會爬到與自己同等高度的地位吧?

不錯不錯,雖然說自己與荊州水師並沒有任何的交情,但光是這看到年輕後生的惜才之心,也是足夠讓他黃忠對太史慈另眼相看了。

「嗯。」

太史慈點了點頭,而後緊接著,他便是開口問道

「老將軍,都督不是說,待得大軍到達永安之時,便會與您訴說他的安排嗎?現如今大軍最多只需要兩三個時辰就要抵達永安了,都督他,還未曾與您講述安排嗎?」

黃忠搖了搖頭。

「此事啊,不著急,且等著你們家都督如何安排就是了,反正老夫對于你們家都督,也是提起了一些興趣呢,所以,老夫這些天,不也正是耐心的等著呢?」

黃忠一臉笑意的看向太史慈。

前面的那個周瑜啊,拋開先前自己與他的隔閡不談,打心眼里他黃忠其實還是挺看好這個後輩的。

那份智略,可是得到過不少次王爺的夸獎呢。

自己雖然對這個周瑜並不怎麼了解,但既然王爺都如此夸獎這個家伙了,那自己,又有什麼需要擔憂的呢?

王爺的眼光,怎麼可能會差呢?

「這。」

太史慈有些猶豫了起來。

自己這倒是變得有些看不太懂了。

明明在自己的印象里面,黃老將軍與都督二人,應該是有些不和的才對,可是自從黃老將軍那里被都督說了一通之後,這幾天竟然變得如此的安生?

如今大軍馬上就要抵達永安了,自己這前來詢問,結果黃老將軍還是壓根就不著急?

太史慈這回著實是有些無法理解了。

「小家伙,你還年輕,有些事啊,也不能太急躁,且耐下性子來,好好的等著吧。」

黃忠說著這話,隨即,竟是在馬背上哼起了小曲。

听著黃老將軍這荊襄之音的小曲,太史慈這也是不由得面露苦笑。

「黃老將軍,您,其實,其實小輩心中對于您一直是有一個疑問的。」

「哦?什麼疑問啊?」

黃忠頓時提起了一些興趣,他看向太史慈。

「就是,明明老將軍您出身于南方三州,並且有著如此的才能本事,可是為何當初,卻不選擇投效水師呢?明明按照您的本事,若是加入水師的話,放在如今的歲月來看,您最少也將會成為水師的三把手才對。」

太史慈對此,是充滿疑惑了的。

因為說實在的,黃忠一個出身于南方三州的將領,本身因為其出身的原因,所以這也就導致了其在南離帝國內是屬于被很多人看不起的那一批人之中。

然而靠著黃忠當時的才能和本事,投效軍隊,他也是有很多種選擇的。

縱然是江陵城附近的荊州水師,他黃忠年少之時,也是可以輕松通過其中篩選加入其中的,而不是像黃忠當初一樣,只是從一個縣城的縣兵開始坐起。

從縣兵開始,到最後往往最好的結局也就只是成為州部守備軍的一員,而且那州部守備軍,也只能是南方三州的其中一州。

相較于此來看待的話,加入荊州水師,明顯前途更加明亮不是嗎?

黃忠當初從軍之時,若不是恰巧踫上了西坤大軍席卷南離,他隨著眾人北上先後並入白家老帥以及周敦頤二人麾下,最後在戰場上靠著自己的能力嶄露頭角最後榮獲軍功,在戰爭結束之後也是順利的從區區一個縣兵,搖身一變成為了州部守備軍的其中統領。

可說實在的,若是當初黃忠選擇加入荊州水軍的話,靠著他當初所斬獲的軍功,他完全是可以在荊州水師里面闖出來一條很是明亮的前程的。

而不是似與如今這般,到現在雖然實力不俗,可是因為其身份還只是一個州部守備軍將領的原因,時至如今都是未曾能夠被選入南離上將的名列中。

要知道,黃忠的本事和才能,是完全不遜色于南離百位上將中的大部分人的。

可是,偏偏卻是因為黃忠的背後只有一個南方三州守備軍的緣故,這也就使得了他在這些年以來不停的遭受著金陵方面施加的壓力。

南方三州守備軍的話語權著實是太過于薄弱了,在面對著金陵城方面,他們自然是不敢有任何言辭的。

可若是換成荊州水師的話,那可就不一樣了。

荊州水師從來都不用在乎金陵方面,朝中六部的眼色,其中的官員升遷,那都是直奏聖前的,且荊州水師都督一職,已然是屬于南離軍方的一位通天人物了,這其中的背後,金陵方面自然是不會對其有任何不必要的阻攔的。

若是黃忠當時選擇的是荊州水師的話,現在的他,最起碼肯定已經是成為南離百位上將之一了。

而不是似與現在這樣,明明本事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可,但是偏偏下坐著的這個位置,卻始終是動彈不得。

而且除此之外,黃忠在南離之中,也是沒有任何的背景勢力可言。

雖然說他當初先後听命于白家老帥以及周敦頤二人,但是他卻也並沒有加入這二人背後的任意勢力。

再加上黃忠的出身本身就是一個寒門家族,所以如此來看的話,金陵方面又為何要去擔憂他一個黃忠會有什麼意見呢?

九品箭手是挺厲害的,但是一個南方三州出身的九品箭手,又能蹦多少呢?

而听著太史慈所問的這個問題,黃忠這也是愣了一愣,不過隨後的,他便是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世事難料啊,小家伙,你有著不錯的前程,不過,當初老夫,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黃忠無奈的說出了這話,而同樣的,在他說出了這話止嘔,太史慈也是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黃忠的眼神,都是隨著他說出這話的同時,都是變得有些黯淡了起來。

雖然太史慈對于黃忠所說的沒有選擇的選擇很是好奇,不過,他還是沒有選擇繼續詢問下去,他看的出來。

黃老將軍對于當初的往事,還是耿耿于懷的。

不過,若是假設黃老將軍當初加入了荊州水師的話,現在的老將軍,應該會成為都督的左膀右臂吧?

老將軍的本事以及才能,說不定,也會讓水師變得更加強大幾分,也說不定呢。

不過,假設終歸也只能是假設,倒是可惜了老將軍。

這些年來,始終都停留在南方三州,若不是如今的戰事再起,估模著,自己這一生,都是沒什麼機會可以見到這位老將軍的。

「小家伙,珍惜你的現在吧,你啊,很不錯,比起老夫當年,意氣風發多了。」

黃忠露出了一抹微笑。

看到這個太史慈啊,黃忠這還真是回憶起來了一些往事。

一些,自己年輕時候的往事。

那時候的自己,也是挺意氣風發的,只是。

相較于這個年輕人的話,自己當初啊,還真是有些,狂妄自大的過了頭。

一點謙卑都是未曾擁有。

最後這也使得了釀成了那樣的禍事。

交州,能夠留下自己,已經是不錯了,他黃忠,又怎會去再奢求一些什麼其它的事情呢?

沒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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