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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該說不說 有些不錯

「陛下過譽了,鴻臚寺的那位郎大人,不也是陛下您欽點的人選之一嗎?郎大人為人的剛正不阿的性子,那可是早就聞名與金陵城上下,就連微臣曾經也是不少次的拿過郎大人與府衙內的那些年輕人們拿來夸獎。」

魯尚書微微一笑。

在有關于決定此番外交使團上的人選里面,他與這位陛下,那可謂是都想到了一個地方上去。

無論是他最初就有意要將苟侍郎塞入使團,還是而後的這位陛下欽點了鴻臚寺的那位郎大人之外。

他們兩者的目的都是只有一個,且也是非常共同的一點。

因為無論是苟侍郎還是郎大人,他們二位若是出使外交的話,那麼想必在談判桌上面,這兩位來自南離的大人啊,那可說不定會是將中原諸國給弄得毫無辦法呢。

苟侍郎在這些年中是很少出使他國的,當然其原因斷然也不是因為苟侍郎的本事才能不夠。

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苟侍郎的性子太過于執拗剛烈了。

苟侍郎啊,算得上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只會站在南離角度上來思考利益得失的一位禮部官員。

當然,這種人並不算是什麼不好的,只是,若是放在談判桌上的話,這種禮部官員,是斷然不能被送往戰勝國那里去的。

否則的話,光是那抹囂張的氣焰,保不齊就會讓敵國忍耐不住,直接就是將這位南離官員給梟首示眾。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是規矩不假,但是這位苟侍郎啊,可就不一定了。

當然了,這次為什麼又將苟侍郎派了出去呢?

因為此番南離,才是戰勝國啊。

並且南離這次也是有著本錢能夠再與中原開闢一處新的戰場的,只不過是會損失一些既得利益罷了,對于南離來說,若是中原諸國還是有所聒噪的話,那就大不了再戰上一場,反正南離也向來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面有任何退縮的。

苟侍郎的氣焰越囂張,才是南離此番想要看到的。

談判桌上,若是沒有苟侍郎的囂張氣焰的話,那麼南離此番在與中原的沿海戰役中損失的那萬余北一軍將士們,豈不是白白的成為了冤魂嗎?

那些北一軍將士,可是不能白白就丟掉性命的。

挑選苟侍郎出使,是魯尚書深思熟慮之後決定下來的,並且從頭至尾,他都是沒有懷疑過自己的這個選擇有任何的不對。

只是讓魯尚書沒有想到的是,這位陛下,竟然會要將鴻臚寺官員也放在使團的成員名單之中,而且加入鴻臚寺也就算了。

鴻臚寺此番的代表官員,竟然還是那位早在年少之時便是有著不小名聲的郎大人。

說起這位郎大人啊,那可就是有的說了。

首先,這位郎大人的出身不過就是寒門弟子,出身自金陵城外的一處村落農夫家中,家中錢財無幾,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鄉野家境。

可是這位郎大人從年少時,便是因為一件趣事,而聞名金陵城上下。

據說啊,因為這位郎大人的家境原因,郎父是為一位土地主看守糧庫。

然而有一陣子,糧庫中的糧食卻是不知為何的開始了削減。

這一日的削減倒是不算什麼,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糧庫之中儲存的這些糧食啊,削減的是越發的厲害了。

這個現象自然也是引起了郎父的注意。

且也是因為擔心那位土地主的怪罪,郎父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精力想要將此事查出來一個水落石出。

然而無論是郎父如何的去查詢這件事,可是結果卻往往是不如人意。

最終,那位土地主知道了這件事情,在看了自家糧庫糧草的削減後,郎父也就是自然而然的被地主認為是監守自盜。

而後的,郎父便是被勒令送往了衙門。

那些衙門老爺們一看證據已經確鑿了,就覺得糧庫的糧草鐵定就是這郎父所偷竊的,結果還想要賊喊捉賊,意圖蒙混過關。

可是這個時候,郎大人卻是站出來了。

那時年齡不過九歲的郎大人先是趁人不注意,自己潛入了糧庫中,在經過他好生的一番調查之後,也是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而後因為當日調查的原因,再加上郎大人那時候還是一個九歲的小女圭女圭,所以也就累的在糧庫中睡著了。

待得郎大人一覺醒來之後,已經是深更半夜了。

而在深更半夜的糧庫中,郎大人卻是听到了一陣吱吱吱的聲響。

順著這吱吱吱的聲響模過去了之後,郎大人這才是看見了糧庫糧食削減的罪魁禍首。

原來啊,是有著足足一窩的老鼠在這糧庫的角落里打了一個洞,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這些老鼠們便是會成群結隊的進入糧庫啃食著糧食。

好嘛,這一下子,罪魁禍首直接就被郎大人在這樣的一番機緣巧合之下找了出來。

然而即便是找出來了罪魁禍首,地主和衙門的那些人就會如此的听信一個九歲的小女圭女圭所說的話嗎?

自然是不信的。

他們仍然是將郎父作為罪魁禍首,準備將郎父重打八十大板後丟入牢獄中關上了一兩年。

這則消息一傳出,便是有了郎大人聞名金陵的這麼一件事。

只見在衙門開始審訊郎父的當天,郎大人兩只手各自提溜著兩個籮筐的老鼠。

在當著眾多衙門衙役官員的眼光下,郎大人便是將這些老鼠和糧庫中那些被啃食過的糧草給一一的擺在了這些官員的面前。

有老鼠,算不得什麼,可是在看到郎大人的手中帶來了糧庫中的那些被老鼠啃食過的糧草之後,這些衙門的官員們,到了這個時候,這才是隱約的有了一些相信這個九歲小孩子的想法,但是,這也不過是隱約。

後來,在派遣了衙役去糧庫調查了一番後,確實也是發現了不少那些被老鼠啃食的糧草,以及那個老鼠洞後。

得到了此番的確認,地主和衙門的官員這才是相信了此事確實不是郎父所做。

而有關于郎大人的此行此舉,也是一下子就聞名

金陵城上下。

一個九歲的小孩子,竟然能夠完成此事,這著實是讓金陵城的不少人有些楞住了。

九歲神童審訊老鼠。

這件趣事,便是讓不過九歲的郎大人,第一的入了當時不少官員的眼中。

尤其是刑部的那位老大人,在听著手底下的人匯報了有關于郎大人的事情之後,還笑著說,要等到郎大人長大之後,便要將他納入他們刑部中任職。

不過,後來的事情也就很直白了,郎大人寒窗苦讀,最終通過科舉,進入了鴻臚寺,而後在鴻臚寺,一呆便是四五年。

到了如今,郎大人已經快要進入第六個年頭了。

鴻臚寺,是個清貴的衙門,可是郎大人,卻不是一個甘願如此清閑的人。

此番離帝李敦民欽點由他代表鴻臚寺加入北上使團的命令,這也是有著李敦民的一番考慮。

在李敦民的考量中,等到郎大人此番北上歸來之後,他便是打算將他從鴻臚寺中調至大理寺,雖然從規格上來說不過是平調,但是總歸的,讓郎大人這麼一個人才去往大理寺,總歸是更好一些的。

鴻臚寺,終究還並不是太適合郎大人這般的人物繼續呆下去。

「魯尚書啊,朕記得不錯的話,你應該是朝中六部尚書中,最年輕的一位吧?」

突然冷不丁的,李敦民竟是對魯尚書問出來了這麼一個問題。

而魯尚書這也是楞了一愣,但是很快的,他這也是點了點頭,應聲回答道

「陛下所言不錯,微臣,確實是諸位尚書大人中,最為年少的一人,這也要多謝陛下賞識栽培,否則的話,微臣這般的年紀,怎會做到一部尚書之位。」

「哈哈哈,魯尚書謙虛了,當時你的一封塌上論,就已然是讓朕愛不釋手,恨不得日日捧在手中好生的翻閱一番,嗯,光是塌上論的那些見識,朕就已經是認準了,你魯尚書,擔當的起如今的這個位置,禮部,也確實是最需要你魯肅,來主持權柄的一部。」

李敦民輕笑著。

多年之前,還不過就是在鴻臚寺中擔任一個五品小官的魯肅,因為一封塌上論,那可是吸引了舉國上下不知道多少人的眼光。

一時之間,再閱讀過塌上論中內容的眾人,都不由得對這個鴻臚寺的五品小官,產生了一些好奇。

好奇的是,這位不過是五品小官的鴻臚寺官員,他的眼界,怎會如此之大。

塌上論中,闡述的可不僅僅只是空中樓閣虛言而已。

塌上論,可是正確且明了的指出的南離帝國在未來的一段時間中,最為適合的國策方針該是如何。

哪怕是一些朝中的局勢,也在塌上論中有所提及,並且在塌上論中,甚至于就連南離帝國未來的一些大局,都已經是指出了一些不錯的方向。

為什麼說這些不錯呢?

因為榻上論中的這些言論方針,有關于南離帝國未來的國策,皆是由離帝以及風不平,周敦頤等幾人代表著南離帝國最高權勢威望的幾人,共同謀劃出來的。

換而言之,塌上論所說的那些,雖不是一語而出,但是卻與離帝他們謀劃出來的國策方針,相差無幾。

這代表著什麼?

雖然當時離帝他們幾人並不知道這個來自于鴻臚寺的五品小官究竟是誰,是什麼底細,什麼來歷。

但是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

如果可以證實,這封塌上論當真是這個人親筆書寫,且都是他自己總結出來的話,那麼毫無疑問的,這個人絕對是個大才無疑。

再緊接著的一段時間里面,離帝也是針對于這個鴻臚寺的五品小官,展開了不少次的暗中調查,甚至于他都是調動了錦衣衛的人手,來時刻觀察著這個名叫魯肅的年輕人,一天中究竟都在做些什麼。

這並不是小題大做。

因為當時最好的結果就是證實那塌上論當真是魯肅自己所鼓搗出來的。

否則的話,那可就不是什麼好消息了。

畢竟這涉及的可是有關于南離帝國在下一個時代中的國策方針以及規劃,這些事情那可是馬虎不得的。

這要是被一些敵國之人摻和其中的話,離帝他們,還真是要有些不寒而栗了。

不過好在,最後的結果也是被證實了出來。

那封塌上論,的的確確就是出手自魯肅一人之手的。

這則事情一旦經過確認之後,離帝當日便是在朝會結束之後,專門召見了這個鴻臚寺的五品小官魯肅。

在面見了魯肅後,離帝也是被這個年輕人的談吐給驚訝到了。

他這也是實在有些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有著如此的才能,竟然會如此的在鴻臚寺中打雜了那麼多年。

這實在是無疑與是明珠蒙塵。

當即的,離帝便是下令,將魯肅調入禮部,雖然仍舊不過也就是五品官階,可是進入禮部的事務,卻跟在了當時那位禮部老尚書的身旁,幫這位老尚書端茶倒水。

最初的時候,當然也就真的是端茶倒水了。

可是久而久之的,那位老尚書也是逐漸的發現,這個從陛下那里調來的鴻臚寺小子,本事倒是不小。

所以說慢慢的,老尚書也是決定將禮部的一些事情,慢慢的開始詢問起來了魯肅對此的看法和意見。

到了後來,因為魯肅的才能逐漸的展露出來,這也是自然而然的得到了禮部上下官員們的一致認可。

所以說那個時候,魯肅也就是自然而然的正式從鴻臚寺的五品小官,搖身一變,成為了禮部的左侍郎,真正的擔任起來了那位老尚書的副手,開始幫助這位老尚書處理起來一些禮部的事務。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兩年後,禮部的老尚書大人終究是身體不支,向離帝乞骸骨,離帝李敦民這也是自然而然的就同意了此事。

並且在這位老大人的大力舉薦之下。

不過幾年前還是鴻臚寺五品小官的魯肅,竟是如此的便是成功的接班,成為了如今的禮部尚書大人。

成為了南離朝廷六部之中的首腦尚書之一

,手中掌握著絕大部分人一輩子也攀爬不到的權勢以及位置。

這般的傳奇事例,魯肅從開始到完成,零散的也是花費了整整九年的時間。

九年時間,也讓魯肅從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成了現在已經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了。

不過現在三十多歲的魯肅,也算是南離高官中,比較年輕的一人了。

當然了,這也是要將一個家伙排除在外的。

周瑜這個水軍都督,無論是年齡還是長相,都不得不讓人嫉妒的過分了。

排除了周瑜這個異類外,魯肅在朝中高官里面,這也算得上是史無前例的年少得志了。

簡在帝心,深得離帝賞識,如此的這番,已經是足夠讓魯肅有著足夠光明的前途了。

並且,魯肅也不是那種輕易便會自滿而後自大的人,他的性子使得他為人忠厚,寬己待人,所以從而也就使得了禮部在他的帶領之下,在這幾年變得越發的產生了一些活力起來。

原本禮部這麼一個衙門,竟然也是會有著這樣的一幕,這倒是讓李敦民有所詫異了。

不過魯肅這一點倒是沒有什麼錯的,所以李敦民也就沒有說些什麼。

而且讓魯肅這般年紀的人坐上了尚書的位置,這也就使得了禮部整個衙門上上下下的官員,都變得有些年輕了起來。

新鮮血液得到了充分的補足。

反正在魯肅之前,是沒有人敢相信,有人能夠在二十多歲的年紀就坐在了一部侍郎的位置上的。

想要坐在侍郎之位上,按照往常的慣例那差不多也是要三十四歲的資歷,甚至三十多歲都是有些年輕了。

四五十,都是大有人在的。

可是魯肅開了這個先河之後,現在的禮部,可就有些年輕了。

先是現在出使的苟侍郎,如今的他啊,年齡也不過就比魯肅小了那麼幾歲,三十出頭而已。

這般的年紀,很是年輕了。

並且魯肅這人,也曾經是入了風不平,以及周敦頤等人的視線中的。

這個年輕人能夠寫出塌上論這樣的國策,自然也是會引起這些南離大佬們的注意,可是在李敦民迅速的下手後,魯肅便是有些被歸與了離帝一派中的意思了。

雖然魯肅從頭至尾這九年的時間里面都沒有承認過這件事。

但是默認,也算是一種承認不是嗎?

更何況在魯肅這種人的眼中,知遇之恩,難道還不足夠嗎?

知遇之恩之外的,可還是有著一層帝君的身份在這里的。

忠君報國本就是他們所被灌輸的理念,如今再添上一份知遇之恩,想來魯肅,應該是跑不了了一個離帝一派的身份了。

尚書級別的官員,並且才能如此的顯著,簡直就是大才,尤其是這還是在得到了一眾南離大佬們的欣賞之下的這麼一個年輕人。

這,不比那個銀槍爛筆頭的尚書令好上不知道多少。

如果說花費了大價錢將那個尚書令拉入自己門下的決策,讓離帝李敦民惹得了不知道多少人嘲笑的話。

那麼將魯肅這麼一個有著大才的年輕人一手扶持到了禮部尚書位置上的舉動,卻也是向著南離世人證明著。

當今的這位陛下,並不是魚目混珠之輩,識人,識才,還是可以做到的。

魯尚書微微的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這位陛下。

「陛下,雖微臣力量有限,但是微臣手下禮部卻是能夠為陛下分上外交之憂,中原之事,微臣也與苟侍郎有過商討,在陛下既定的利益之上,苟侍郎仍會與中原諸國摻取三成之數,而苟侍郎的本事,微臣也是信得過的,所以,既然苟侍郎能夠說出三成,再加上郎大人從中援手,縱是三成之上,微臣認為也是可以搏一搏的。」

听著魯肅的這番話,李敦民微微眯了眯雙眼。

這話說的,倒是不錯呢,挺讓他李敦民感覺有些意外的。

在他的既定利益之下,這禮部和鴻臚寺的人,竟然還想著再增添三成之數。

哈,該說自己要的太少了嗎?

李敦民心中有些無奈,自己想要讓中原諸國付出的代價,明明已經是一個對于他們而言算得上是慘痛的數字了。

之所以授意欽點郎大人的原因,這還不過就是因為李敦民有些擔憂,自己所想的那些既定利益,有些拿不準,所以說這也就是想著從禮部和鴻臚寺里面挑選出來一些強硬的官員們來主持此事。

嗯,李敦民的本意中,是認為此行使團只要將自己所授意的那些既定利益拿到手中就已是不錯的了。

再因此掀起一場戰爭,南離打得起,是肯定打得起的。

只是,沒有必要。

若是再掀起戰爭的話,南離能夠獲得利益最直接的法子,那毫無疑問的就是渡河,反攻進入中原大陸,再中原大陸上,燃起南離與中原諸國的戰火。

可是這並不現實。

這也有所欠缺考慮,即便是,南離能夠有本錢打得起這一仗。

只是,魯肅的這番話,倒是讓李敦民有些楞住了。

他甚至都說是已經做好了要動用國庫的想法來再次掀起戰爭了,可是魯肅的這話一出口,卻是讓他有些不得不笑出了聲。

該說自己的眼界有些低還是怎麼著呢?

要的太少了嗎?

應該都不是吧?

苟侍郎和郎大人他們,該不會是要誤會了朕的意思吧?

李敦民不由得苦笑了一聲,自己的本意,也不過就是書面的意思而已,這可,真的就從來沒有任何暗示的意思。

看著魯肅這個家伙。

這家伙的性子也是挺憨厚的,想來,這應該也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主意。

嘖,這個苟侍郎,哎,算了算了,若是他們真的能夠從中原諸國的嘴中,真的摻取了更多的利益的話。

他李敦民又怎麼可能會不要呢?

嘉獎,若是真的完成了這事的話,那肯定是要大大嘉獎的。

這一時之間啊,竟是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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