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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東廠與江夏的布局

而于此同時在江夏城的郡守府中,梁冀突然睜開雙眼,眼神中沒有任何的醉意和痴態,他迅速的翻身下床,坐在了床邊,動作之快利落,完全沒有因為他身材的肥胖而有上任何的富態遲緩。

坐平了身體之後,梁冀一只手指探入了自己的喉嚨,摳了幾下之後,一陣嘔吐感席卷上來,梁冀便垂下頭,干嘔著從他的嘴巴里面吐出來了一大堆的嘔吐物,過了沒多久之後,梁冀重新抬起頭,喘著氣,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嘴角處殘余的嘔吐物被擦掉了之後,梁冀的眼眶這時候也是流下了幾滴眼淚。

「嘿,果然啊,白起他們,還是留了一手,咳咳咳,還好,還好我及時發現了,否則的話,還真不知道借誰的手把那個礙眼的家伙給除掉,咳咳咳,這頓酒喝的,還真的是有些頭暈亂轉。」

梁冀自言自語的說著這話,也就是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梁冀啊,其實也早就發現了白面書生他們的存在,只不過,還真是挺好奇,梁冀一個體態臃腫沒什麼修為的普通人,到底是如何發現白面書生他們的存在呢?

而且,他又是如何確定白面書生他們是白起留下的後手,這些事情,恐怕現在也就只有梁冀自己才知道這件事。

「真是頭疼呢,人人都說酒是快活物,這幾天喝的啊,我還真是無法體會到這快活物到底是哪里快活了,快活反正是沒有體會到,這身子啊,倒是越發的難受了。」

自言自語的梁冀一只手按在了額頭上,他的腦袋到現在還是有些暈厥,若不是提前服用了一些藥丸的話,光是他這幾天喝的酒,就夠讓他到現在都一覺不醒了。

乖乖勒,以前一直听著人家說喝酒的滋味是多麼的美妙,這麼些年了,梁冀也沒有喝過酒,就連踫也沒有踫過,這陣子還是因為那些其他的原因,梁冀這才沾上了飲酒的習慣,結果呢?反正這連續喝了好幾天,每次都是喝了一個酣暢淋灕,不過即便是這樣,梁冀仍然沒有察覺出來有任何的地方可以說得上是歡樂的。

就算是自己每次喝酒之前都吃上那枚藥丸,但那也就只能勉強的保證自己的清醒意識,至于剩下的不適,梁冀都是體驗了一個通透。

反正啊,這次事情結束之後,梁冀是絕對不會再踫這玩意了,實在是太傷身子了,饒是梁冀這些天藥丸磕了不少,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適應不來。

「哈,這種感覺,也不知道究竟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不過還好,那個礙眼的家伙已經被白起留下的後手給抓去了,也算是,少了一個礙眼的刺蝟,怎麼說也算是一樁好事,起碼這些天的酒,也沒算白喝。」

自言自語的說著這話,梁冀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不過啊,癱軟的四肢讓他稍微一活動,都實在是感覺使不上氣力,現在梁冀的狀態就是,無論怎麼使力,仍然沒辦法用上氣力,總之就是感覺四肢軟弱無力,甚至于說啊,梁冀現在都感覺自己現在一只腳踏出去,就連站起來之後,他都感覺自己沒有辦法掌握好重心。

「哎呦喂,這玩意搞得,怎麼說我也是一個郡守,不小的官了,這些年在江夏累死累活的就跟那地里面任勞任怨的耕牛一樣就不說了,現在可好,都成了這樣子了,唉,希望那位老大人不要食言就好了。」

梁冀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無奈,又有些煩躁,他之所以這些年一直都在江夏城勤勉清廉的辦事,全都只是因為當年他還在金陵的時候,一位神秘的老大人交代給了他一件時間長遠的任務,並且給他許諾下了不小的報酬。

本著反正當時自己只要點頭答應下了這件事就可以直接升任郡守的原因,所以梁冀也就沒有多想,干脆的答應了下來,並且迅速的來到了江夏郡赴任,而且這些年里面,江夏郡的任何政事,他都是事事親躬,沒有任何的馬虎。

現在啊,苦日子也快要熬到頭,就算是黑夜,梁冀現在也可以通過這場大戰隱約的看到了一絲啟明星的光亮在閃爍。

梁冀現在腦子雖然還暈乎乎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苦日子,馬上就要熬到頭了,自己啊,馬上就可以,離開江夏這個危險的地方了。

即便是那位老大人當初許諾給他的承諾沒有兌現,梁冀也琢磨著,通過這場大戰,自己也能撈到一些功績,只要自己在白起的面前露上幾回臉,讓白起給自己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怎麼著自己以後也可以靠著這份資歷被調離江夏吧?

不過啊,調離江夏之前,梁冀也沒有忘記,自己還是要站好最後一班崗的,現在這就相當于是到了最後一步,自己就差臨門一腳,就可以擺月兌這段不是很愉悅的記憶了,等到了之後,梁冀也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大不了去一個清水衙門混上一個閑職養老混吃等死就行了,至于之後的事情,那就交給之後吧。

反正自己現在已經被這幾年的生活給折磨的不堪重負了。

「不過

倒也奇怪,那個家伙,今個隨便的被我試探了幾句話可就按耐不住了,呵呵,真是不知道國內的那些老頭子們怎麼挑的人,竟然挑了這麼一個愣頭青安排在我的身邊,還真以為我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家伙了?開玩笑,那些老頭子們,馬上就要為他們愚蠢的行為付出沉重的代價,哼哼,等著吧。」

梁冀自然是猜的出來,那個高瘦男子被白起留下的後手擄走之後,肯定不會有多麼的好受,但凡是那個家伙被白起留下的後手給撬開了嘴巴,說出來了一些重要的訊息的話,嘿嘿嘿,那可真就是精彩。

那些整日里高高在上的老頭子們,成天作威作福的狗腿子們,都將會為他們這一次的愚蠢行為付出他們意想不到的沉重代價。

我梁冀,可不是你們眼中的碌碌之輩。

「桀桀桀」

突然的,一道陰險的笑聲傳來,這道笑聲的突然傳來,讓梁冀的渾身都打了一個哆嗦,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瞬間翻身站了起來,但是雙腿的無力,讓他剛一站起身,就又控制不住的坐了下來。

「誰?是誰?!」

梁冀大吼道,這種笑聲,讓他的心中發毛,他開始有些慌張,因為這笑聲的傳來,讓他感覺到自己剛剛自言自語說的那些話,說不定都被這人給听了一個一清二楚。

「嘿嘿嘿,梁郡守,您大可不必擔心,屬下,東廠張亞培,這廂,有禮了。」

話音剛落,張亞培那張黝黑的臉頰就露了出來,原來啊,他從剛剛一開始都一直站在這間屋子的角落,只不過因為黝黑的膚色,導致沒有點燃燭光的屋子里若不是仔細觀察的話,還真的就很難注意到角落里一直站著一個人。

也就是到了現在,張亞培睜開了雙眸,兩對白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屋子里面露了出來,這才讓梁冀注意到了他的身影。

「東,東廠的人?!」

梁冀心生疑惑,他這一生,並未與東廠衙門有過任何的交集,也並沒有與東西兩廠打過任何的交道,怎麼今個突然就原地冒出來了一個東廠的家伙在這里等著他。

「桀桀桀,梁郡守啊,您且放寬心,屬下不過是代表廠公大人來向您傳達一句話而已,廠公大人說了,只要梁郡守听了這句話之後,自會安心的。」

張亞培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唇,他的面容在這時候哪里有任何的安生,即便是昏暗,但是也能從中看出,現在的張亞培啊,臉上的表情差不多就是陰險中包含著幾抹毒辣。

「廠公大人可是說了,他老人家當年啊,可是曾經答應過了梁郡守一樁大事,這不,過了這麼些年了,他老人家特地派遣在下前來,就是為了要與梁郡守您再討論討論,當年的那件事,該如何的落個結尾了。」

說著,張亞培詭異的一笑,而後從手中掏出來了一塊木制腰牌,扔向梁冀。

梁冀一把接過,待得看清了上面的字眼之後,他的眉頭一皺。

這塊木制腰牌,是真的。

也就是說這個叫做張亞培的東廠太監這個身份是沒錯的,而他口中說的那件事,該不會,該不會就是當初那位老大人與自己許諾下的那件事吧?

梁冀咬了咬牙,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當年給自己許下豐厚報酬承諾的老大人,竟然就是東廠的廠公大人,這這這,讓他的心里難免的有了一些失落感。

不是別的,他梁冀的性子里面,對于東西兩廠都有著一股天然的排斥性,因為在他看來,東西兩廠的上下成員那可全都是不陰不陽的太監,他如何對這兩個太監衙門提的起來好印象?拜托,現在十個南離官員里面,最起碼都有四個對那些太監們有著一抹骨子里散發而出的鄙視感的。

不過即便是排斥,但是梁冀心中的失落感還是很快的就恢復了過來,他抬起頭看向張亞培,將那塊木制腰牌丟了回去,而後一聲不吭。

他也不打算說任何話,因為他在等著張亞培的下言,畢竟,光是靠著這個東廠太監的一己之言就要讓他相信的話,他梁冀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這麼單純。

這些年,那些太監能不能接觸,他心里又不是沒有數。

「嘿嘿嘿,看來,梁郡守是信了在下的身份咯。」

張亞培戲虐的笑著,他收下了自己的腰牌,在手中把玩著,他雙眸如同蛇眸一樣,陰險中透露著狠辣,直直的盯著梁冀也不看別的。

不過啊,張亞培也不傻,他等待了一陣子之後見梁冀就這麼干坐著盯著他也不吭聲,他就明白了幾分梁冀是什麼意思。

嘿嘿嘿,這是在懷疑自己虛晃一招想要炸他嗎?

這個梁冀啊,還真的是小瞧了他,若是旁人只看檔案了解他的話,還真的就會被檔案上的幾行字眼以及他這欺騙性十足的樣貌給哄騙了過去,還真的是,深藏不露呢。

怪不得,廠公大人與我交代要小心提防這個梁冀,看來啊,在最開始的時候

,自己還真的是,有些掉以輕心了。

于是乎,張亞培舌忝了舌忝嘴唇開口說道

「梁郡守不必懷疑其他,廠公大人,當年在金陵約見彼時不過是一介雜職的您,與您許下了江夏郡守一位,但是前提是,您在江夏郡擔任郡守的這些年務必每月在庫房留存五百弓弩以及三倍數量的弩箭,等到了時機成熟之後,廠公大人許諾給了您升官的報酬,嘿,在下,說的可沒錯吧?」

張亞培得意的笑了笑,之所以讓梁冀這些年一直每隔一個月留存固定數量的弓弩以及弩箭,這些可都是他們東廠在暗中布下的一招棋外局,原本廠公大人當年不過是經過了一位高人的指點抱著試試看的態度隨意而為,沒想到幾年過去了,這一招棋外局,還真的就如那位高人所說的一樣,為他們東廠派上了不小的用處。

梁冀的瞳孔深縮,如果說那塊木制腰牌是證明了張亞培的東廠身份的話,那麼張亞培的這一席話,就是向他證明了,當年在金陵向他許下承諾的,真的就是東廠那位廠公大人。

那位老大人啊,還真是沒想到,原來竟是一位老太監,嘖,自己這還真是,意外不到的結局啊。

「我知道了,那麼,你說結局,怎麼,那位老大人,決定收網了嗎?需要我做什麼。」

梁冀將神態平緩了下來,語氣平靜的對張亞培問道,他現在的這副樣子,讓張亞培完全看不出來有任何別的訊息出來。

因為啊,梁冀現在隱藏的著實是有點好了,好到哪怕是張亞培一直觀察注視著梁冀,仍然無法從梁冀的表情神態里面觀察出來一些別的東西。

「其實啊,也沒什麼要吩咐您去做的,廠公大人只不過是說了,交代您的事情,可以開始準備結尾了,我們東廠這次,可是要力挺鎮軍將軍的,相信郡守大人也不是個甘願碌碌無為的凡人,如此浩大的戰局,相信郡守大人內心也是想上去廝殺一二的吧?」

張亞培的這一席漂亮話說的是任何差錯沒有。

浩大的戰局,廝殺一二,這種話說出來,也就張亞培厚著臉皮才能說得出來吧。

梁冀的心思真的是想去廝殺一二嗎?

拜托啊,這可是多少的戰功,梁冀他,現在最缺的不就是戰功嗎?一旦他梁冀獲取了戰功,那日後升遷什麼的,不就更加的名正言順了嗎?

看來啊,這回東廠的立場是要站在白起那里,將這些年壓在江夏的賭注,全部押注在白起的身上。

鎮軍將軍果然是成為了陛下的心月復呢,就連東廠衙門都干脆的將立場投在了白起這里,也不知道,西廠那里是不是也有了一些別的動作提上日程了呢?

梁冀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腦子現在已經逐漸的清醒了下來,咽了口口水之後,他撇了撇嘴,笑道

「說的倒是輕巧,軍備存的是有不少,但是兵源呢?這些年江夏郡的財政入不敷出,光是每個月儲存下來那一批弓弩就已經是額外的花銷了,光是江夏的常駐軍都被削減了不少編制,敢問這位公公,兵源,從何而來?」

張亞培這時候眉毛一挑,他隨手再次從自己懷中取出另外一塊有些破損的白虎,丟到了梁冀的面前,並說道

「相信這東西,梁郡守應該是認得的吧?兵源的問題,現在還是問題嗎?」

待得梁冀拿起這塊破損的白虎之後,在看清了這塊白虎之後,梁冀的神情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他拿著白虎的那只手掌在這個時候也有些微微的顫抖。

「這,是虎符???」

張亞培輕輕一笑,微微點頭,算是回應了梁冀的這個問題。

「你們從哪里搞來的?這虎符,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那支軍團的調兵虎符,你們東廠,怎麼可能會有那支軍團的調兵虎符的?!」

梁冀的聲音也無了最初的平靜,他的嗓門在這個時候也有些止不住的輕微顫栗,這塊虎符他是認得的,這可是一支戰力強大的軍團調兵虎符。

梁冀可是知道的,那支軍團與東西兩廠這種太監衙門之間的關系向來都是處于水深火熱的狀態之下的,可以說,在東廠太監的手上出現可以調動那支軍團的調兵虎符對于梁冀來說,這完全就是一個意想不到的巨大沖擊。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然而只見張亞培抿嘴輕笑,他隨意的擺了擺手,輕聲說道

「郡守大人何須操心這麼多事呢?郡守大人只需要知道,這塊虎符,來歷正的很就對了,郡守大人到時候只需要手持這塊虎符前往那支軍團,自然可以調兵的,並不會受到任何阻攔的,如此的話,郡守大人您可還有什麼別的要求嗎?」

看著張亞培這笑眯眯的神情說完了這些話,梁冀再度咽了咽口水,他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有些苦澀的回答道

「那便,這樣吧,我沒什麼別的要說的了,就按,那位老大人所說的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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