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余小樹來說，蹭熱度同樣是一門學問。
一個‘蹭’字盡顯漢語的博大精神。
而且蹭的時候你不能太用力，用力過猛效果適得其反。
可同樣，也不能太輕，如果太輕的話，那麼將完全沒有任何效果。
這麼講吧。
多一分不行，少一分同樣不行。
蹭熱度是一門技術活。
至于丟人？
別逗了，想成功就不能要臉。
這場會議，說是由王寶來主持，但基本上都是余小樹在安排。
《傳聞中的陳芊芊》宣傳工作就是李陽來做了，同時武振負責協助。
兩人都表示沒問題。
畢竟《傳聞中的陳芊芊》哪怕再不看好也得硬上，畢竟已經到這個時候了。
「曹總監，我剛剛听王總說你們新簽了一個導演？？」
余小樹把目光望向了曹曉。
曹曉道︰「是啊，剛畢業，還沒有多少經驗，我正準備讓她去《天外來客》劇組先當個助理，學習一下。」
「不用了。」
余小樹搖頭說道︰「既然是學院派的，那麼能力想必是有的，就他了。」
曹曉一楞︰「什麼就她了？？」
「《水果硬糖》這部網大就她了，稍後你和他說一下，讓他去我辦公室，我和他具體說一下。」
余小樹笑著說道。
曹曉有些急了︰「余老師，這個不行啊，畢竟她沒有任何執導經驗。」
王寶也皺眉道︰「余老師，是不是再重新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我覺得沒問題的。」
余小樹道︰「就這樣吧。」
得。
余小樹都這麼說了，其它人也不說什麼了。
這不是膨脹了。
這是已經瘋了。
李陽、武振、曹曉對望一眼都是有些無奈。
本來以為劉芊芊就已經夠瘋的了，結果這個二老板更特麼瘋。
簡直瘋到了極致。
這特麼的《傳聞中的陳芊芊》要17天來進行拍攝前三集。
這就算了，結果又來一部網大，網大竟然要一個新人導演來導。
這搞什麼的呢？？
出了會議室，武振率先有些忍不了了︰「這不胡鬧嗎？？」
「行了，老武，你小聲一點。」
曹曉有些無奈的說道。
「他做得我們說不得嗎？」
武振有些惱怒的說道︰「咱們一起來投奔王總不就是想要大干一場嗎？而且王總也說了他在這百芊傳媒有絕對的話語權，可是你看看，劉芊芊倒確實對王總比較的信任，但是這余小樹呢？？」
曹曉苦笑道︰「我勸過王總，王總的意思是讓我們盡可能的配合余老師。」
「配合個球？？」
武振直接說道︰「就這麼配合下去啊，我看百芊傳媒舉例完犢子不遠了。」
「老武，這些話在我們兩個面前說說就行了，你千萬不要作死的去跟余老師那說。」
李陽朝著武振警告道︰「余老師就憑借著《我是余歡水》和《無證之罪》他就有資格折騰，而且多少人求著他簽約的，他簽約了百芊傳媒是看在王總的面子上，你說你要真跟他鬧崩了，最後倒霉的是誰？？」
曹曉也道︰「是啊，老武，咱們是王總的人，真鬧起來了，王總也為難，而且我相信王總心里有數，行了，不說了，我得去安排了，當務之急我們必須听余老師的，就是真的要鬧，也得等《傳聞中的陳芊芊》和《水果硬糖》兩部劇成績出來再說。」
說完，曹曉直接去藝人辦公室了。
「我也去剪輯部看一下《傳聞中的陳芊芊》的物料，你去不？？」
李陽朝著武振問道。
「去，老曹說的對，現在我們就一切听余小樹的安排，我看到時候他還有什麼臉？？」
武振氣呼呼的說道。
會議室里。
王寶苦笑著說道︰「小樹，你真的有數？？」
「王叔，你放心吧。」
余小樹認真的說道︰「沒有人比我更在意這兩部作品的成功，所以我不會胡來的。」
「行，接下來除了《天外來客》這部網大之外，其它的資源我都可以給你，百芊傳媒全部都會配合你的。」
王寶一咬牙說道︰「既然你有數，我就陪你拼一把。」
反正這一把也搞不垮百芊傳媒。
王寶自己心中樂觀的想道。
這幸好劉芊芊沒有听到，否則劉芊芊得郁悶的要MMP了。
說好的做大做強呢？
怎麼目標變成了反正也搞不垮了呢？？
藝人辦公區。
因為《天外來客》還未開拍，所以其它藝人也都在，曹曉直接來到了導演組，朝著一名年輕的女孩道︰「小芳，你隨我來一下。」
陳芳急忙站了起來，她跟著曹曉離開了辦公區，可是曹曉即沒有告訴她去哪里，也沒有告訴她要做什麼。
「曹總監，我們這是……」
陳芳有些緊張的問道。
「呵呵，小芳，你不用緊張，對你來說是好事。」
曹曉望著陳芳的臉色笑了起來︰「是余老師找你。」
「好事？余老師？？」
陳芳一時有些懵逼。
「行了，一會兒到了余老師辦公室你就知道了，趕緊走吧，余老師應該已經等著你了。」
曹曉開口道。
藝人區距離余小樹辦公室並沒有多遠。
曹曉敲門而進，然後望著余小樹道︰「余老師，這就是我們剛剛新簽的導演陳芳。」
「哦？」
余小樹望著這妹紙一楞，剛剛他還以為是男生呢。
不過妹紙正好了。
「行了，曹總監，你去忙吧。」
余小樹朝著曹曉說道︰「我和陳芳聊就行。」
「那好。」
曹曉輕輕點頭就離開了。
「坐，別緊張，剛剛曹曉已經告訴你了吧。」
余小樹笑著朝陳芳問道。
陳芳搖頭︰「曹總監只是說有好事，但具體的沒說。」
「哦，是這樣的，我寫了一個網大劇本，我想你去執導。」
余小樹朝著陳芳道。
「啊？？什麼？？」
陳芳猛得站了起來︰「余老師，您說的是讓我執導？獨立執導？？」
余小樹笑道︰「是的，怎麼？有難度嗎？？」
「余老師，我，我在學校只拍攝過短片，最多的也才15分鐘，我從來沒有過獨立執導網大的經驗。」
陳芳這個時候有些忐忑的說道。
「我知道，剛剛我已經看你的簡歷了，雖然你沒有執導過網大，但是你執過的幾部短片都獲得不錯的評價，還有一部《女人三十》獲得了短片大賽的金獎。」
余小樹輕輕點頭︰「短片和網大沒有什麼區別，經驗都是模索出來的，誰都有第一次，我都不怕你拍砸，你怕什麼？？那麼，你願意不願意把你的第一次給我？？」
陳芳望著余小樹道︰「余老師，我願意。」
「行，這是劇本，你先看一下。」
余小樹朝著陳芳道︰「劇本我已經分解好了，你這兩天把劇本先看一下，劇組的籌備不需要你來，你現在就一個任務，把劇本吃透，同時有什麼不懂的隨時問我，這幾天我都在公司。」
陳芳接過劇本道︰「行，余老師，我這就拿回去看。」
「恩，去吧。」
余小樹一擺手說道。
出了余小樹辦公室的陳芳拿著劇本回到了藝人辦公區。
「小芳，沒事吧。」
宋青望著陳芳關心的問道。
「謝謝前輩，沒事。」
陳芳忙說道︰「是余老師想讓我執導網大。」
「哦，那挺好的，你畢竟經驗不…等等。」
宋青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其它人也都望了過來。
「余老師讓我執導網大，我覺得自己經驗確實不足，可余老師讓我放心大膽去干，所以我一定會努力的，絕對不讓余老師失望。」
陳芳認真的說道。
「這？？」
一旁的王天放皺眉道︰「小芳，你和余老師確實不認識？？」
「不認識啊。」
陳芳搖頭說道︰「我們都不是一所學校的，怎麼會認識？？」
這非親非故的。
一個剛畢業的新蛋子就可以獨立執導網大？？
整個藝人區的其它人一時不知道到底是余小樹瘋了還是他們瘋了？
這事，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
……
帝都，酒店。
「小梔，你先把劇本看一下，我給他們打電話，今天正好都在帝都，大家一起開個會。」
李霞滿臉含笑的說道︰「杜朋在帝都參加活動，至于蔣立、孫超、鄧飛三個人今天都在帝都試戲，這個時候應該試完了，我先給他們三個打電話。」
十分鐘後，李霞掛了電話道︰「蔣立三個馬上就到，杜朋我發了信息，估計他要晚一點，今天真的是雙喜臨門，我本來以為《水果硬糖》我們拿一個女主角就已經燒高香了，沒有想到余老師連男主角都給我們了。」
周小梔道︰「那男主角讓誰試戲？？」
「蔣立、孫超、鄧飛三人都算符合，我準備讓三人一起試，余老師喜歡誰那誰上。」
李霞笑著說道︰「我對蔣立三人都有信心，至于杜朋現在我準備讓他往電視劇上轉，網大就算了。」
周小梔輕輕點頭︰「那也行，霞姐，如果這部網大我能混出頭了，我一定再努力一些，讓你多掙點錢。」
「行，有你這句話霞姐就滿足了。」
李霞听著周小梔的話同樣有些感慨的笑了起來。
不管怎麼樣，她有周小梔、杜朋、蔣立、孫超、鄧飛5個懂得感恩的藝人就知足了。
只要大家勁往一處使，那麼李霞相信肯定能成功的。
1個小時後，酒店門鈴響了起來。
「看來應該蔣立他們先到了。」
李霞笑呵呵的開門，結果望著門口除了蔣立3人之外，竟然杜朋也在，她不由得有些錯愕︰「杜朋，你不是參加活動嗎？怎麼也一起來了？？」
杜朋笑道︰「已經參加完了，剩下的應酬我沒有興趣去做，所以干脆和蔣立一起過來了，免得再跑兩回。」
「行，進來說吧。」
李霞並沒有多想，她讓4個人都進來，然後略帶興奮的朝著蔣立三人說道︰「我要告訴你們3人一個好消息，我…」
「霞姐，」
杜朋打斷李霞說道︰「好消息的事先不急，其實有另外一件事想和你說一下。」
「恩？？」
李霞微微皺眉︰「怎麼了？？」
「霞姐，蔣立，孫超，鄧飛三人不好意思，所以干脆我來說吧。」
杜朋臉上笑意不減的說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們4個準備簽約東藝影視了，所以咱們還是好聚好散吧。」
「什麼？？」
李霞還沒有說完，周小梔直接站了起來說道︰「杜朋，你還有沒有良心？？我們當初可說好的共同進退的。」
「你給我閉嘴吧，我們5個人中最拖後腿的就是你了。」
杜朋直接朝著周小梔道︰「你當然想要共同進退了，可是我們想要更進一步，東藝影視可以給我們想要的。」
李霞沒有再看杜朋，她把目光望向了蔣立三人︰「你們也這麼認為的？？」
「霞姐，對不起，我們不想再被人看不起了。」
蔣立低頭說道。
孫超和鄧飛則道︰「霞姐，如果將來有機會，我們會報答你的。」
「行，我李霞並不想攔大家的財路。」
李霞突然笑了起來︰「東藝影視確實是很不錯的，你們要是真的能夠被東藝影視力捧那麼我衷心的為你們感覺到高興，這樣吧，你們4個人的合約可以解掉，大家好聚好散，我也不需要你們賠多少，一個人50萬，可以嗎？」
杜朋卻搖頭說道︰「霞姐，咱們合作這麼久了，既然是好聚好散，那麼這個錢……」
「杜朋，你當初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新人，休說大公司了，就連普通的公司都不簽約你，是我李霞簽下了你，一步一步的把你培養起來的，為了你，我給人喝酒喝到吐，為了你，我半夜去堵導演的房間……」
李霞突然變得無比的猙獰的說道︰「你現在想要解約就解約？而且還想一分錢不出？怎麼？？拿東藝壓我啊？如果我真獅子大張口倒還罷了，我只要你違約金50萬你都不想出？？」
杜朋卻道︰「霞姐，你別生氣，我是真沒有這個錢，而且……」
「這個錢我沒有讓你們出，我是讓東藝出，東藝一口氣挖了我4個藝人，而且他們如果連50萬的違約金都不舍得給你們出，那麼你們信他們會重點培養你們？？」
李霞一擺手說道︰「你們可以好好想一下，再和東藝那邊商量一下，或者可以繼續拖，我反正只剩下小梔一個人了，杜朋，你以後去哪，我去哪，我天天拿著喇叭喊，反正東藝不讓我活，那麼我也不會讓你們好受。」
這翻話讓杜朋的臉色真的變了。
因為李霞還真辦得出來。
「霞姐，你不要沖動，」
杜朋忙道︰「我回去商量一下。」
「恩，我說了，這個錢我不是給你們要的，我是給東藝要的，你們都是聰明人，如果東藝連這200萬都不舍得出，那麼你們好好掂量一下。」
李霞淡淡的說道。
待得杜朋4人離開後，李霞這才仿佛虛月兌一樣的坐在了床上。
「霞姐……」
周小梔有些焦急的說道︰「你沒事吧，我們去醫院吧。」
「沒事，就是氣的。」
李霞深吸一口氣，有些苦澀的說道︰「同樣的坑，我又栽了。」
「霞姐，干什麼那麼輕易的放過他們？按照合同讓他們賠錢，賠死他們。」
周小梔怒氣沖沖的說道︰「太過分了吧，當初說的好好的，結果……」
听著周小梔這天真的話李霞搖頭苦笑了起來。
如果真的按照合同賠錢，那麼休說賠不賠的不到，就以東藝強大的法務團隊來說，他們耗都能耗死李霞。
在這一行這麼久了，李霞明白什麼是現實。
什麼不死不休，什麼三十年河東的威脅，什麼魚死網破，那都是扯淡。
作為一個小經紀人來說，和娛樂巨頭踫撞，那可不是魚死網破，那就是以卵擊石。
魚一定會死，但網肯定破不了。
連曾經的一線程元想要解約都被生生的拖了幾年，更不要提她李霞了。
成年人做事不會不計後果的，既然杜朋4人去意已決，那麼這個時候李霞不管是打人情牌還是打威脅牌都沒有任何用處。
既然這樣，那麼還不如想辦法能夠盡最大的可能止損的。
4個人，一人50萬是李霞瞬間就決定下來的。
這個數目不多，對于東藝影視來講是可以承受的，而且也可以在東藝和杜朋4人中間插一把刀。
這個錢，東藝不拿也得拿。
200萬對于普通人來說並不算少了，甚至一輩子都掙不到，可這200萬在娛樂圈對有些藝人來說就是參加一期綜藝的錢。
憋屈。
憤怒。
悔恨。
4個白眼狼，我怎麼早沒發現呢？？
對于李霞來說，她真的是同樣的坑踩了三次了，每一次培養出來藝人就被其它公司給挖走了。
本來，她已經把藝人縮小到5個人了，結果還是失算了。
李霞低估了人性，更低估了利益。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
杜朋4人曾經或許真的想要跟李霞同共進退，但是等他們逐漸的名氣大了起來，在娛樂圈里見到的誘惑多了之後，那麼怎麼可能還會願意和李霞共進退？？
「霞姐，霞姐……」
周小梔看著李霞發愣不說話一時都急哭了︰「你想想你還有大寶和二寶呢，不要因為杜朋他們就氣壞了自己，不值當的。」
望著周小梔李霞輕輕的拍了下她的手背笑了起來︰「你霞姐我16歲就出來闖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放心，沒事的，他們4個離開我是他們的損失，我就是有點遺憾，本來…行了，不說了。」
李霞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淚，然後急忙給余小樹打了一個電話，語帶歉意的說道︰「余老師，真的不好意思，我這邊的藝人都有約了，我這一時找不到合適…是，是，好的，再一次的抱歉了，放心，小梔這沒問題的。」
掛了電話，李霞望著周小梔道︰「小梔，現在只能咱姐兒倆相信為命了。」
同一時間，百芊穿越。
余小樹並未多想，既然這李霞不行了，那麼余小樹覺得正好讓小馬娛樂的人來。
這樣還能一石二鳥。
「朱總監，我是余小樹，你這會兒有時間嗎？好的，那我們稍後見。」
余小樹掛了電話，然後離開了百芊傳媒。
半個小時後，一品茶樓。
「余老師，是因為韓榮的事嗎？？」
朱迪上來就直接說道︰「您放心，韓榮和我們公司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他真的得罪了您，您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們絕對不包庇。」
余小樹笑道︰「朱總監，你先別急，和韓榮沒有關系，你看看這個。」
「恩？？」
朱迪一楞，然後他看著遞過來的竟然是劇本更是錯愕的不行︰「余老師，這是？」
「我寫了一個劇本，女一號定了，你看看男一號你們公司有興趣不？？」
余小樹笑著解釋道。
呃。
朱迪的表情和其它人知道余小樹又寫出來劇本的樣子是一模一樣的。
他快速的的看了起來。
這個劇本。
朱迪覺得挺不錯的，最重要的是這個劇本有教育意義，甚至有可能成為社會話題的討論度。
這方面來講，朱迪倒有一個藝人還真的挺適合這個的。
「余老師，這個男一號我們要了，而且我們願意友情出演。」
朱迪朝著余小樹道︰「就是在宣傳的時候希望這方面可以著重宣傳一下。」
「哪個演員？？」
余小樹皺眉問道。
「唐天，他之前因為一些負面輿論的影響已經近一年沒拍戲了，最近我們一直在各種運作他的復出，現在這部網大倒挺適合的……」
朱迪解釋道。
如果在唐天未出事前，以唐天的人氣他是不可能降價接這部網大的。
可現在嘛。
唐天是相當適合接這部網大的。
「沒問題。」
余小樹拿出手機查了一下唐天的負面新聞然後笑了起來。
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
那麼都無妨。
就這樣，《水果硬糖》的男女主準備就緒。
至于余小樹則接到了李陽的電話。
關于《傳聞中的陳芊芊》宣傳準備的物料需要余小樹把關一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