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涉的時候先拋出一個對方不可能接受的條件,繼而將真實目的藏在第二個對方勉強能夠接受的條件中繼續完成交涉。
算是很經典的交涉手段了。
秦善先是用詭辯將自己獲勝的事件抬出,再揭開自己的真實目的,讓這場游戲以平局結束。
「怎麼個平局法?」
朝滿園冷靜的問道。
「就是沒有贏家也沒有輸家。」秦善打了個響指。
「對你而言,這難道不是雙贏嗎?」
「您要是這麼覺得的話,那也可以改成‘我離開花陽,但花陽不能跟您一起到國外生活。’;又或者是‘我不離開花陽,花陽和我跟您一起到國外生活。’這兩種結果之一。」
「你小子想得到美!」
看起來,朝滿園無論是哪個結果都不肯接受。
「假如您還是無法接受雙輸的話,那就只能選擇雙贏了吧?雖說我不清楚您到底承諾了花陽什麼,但我這邊贏了的要求,您還沒有準備對嗎?也就是說,我可以自由提一個條件的意思?」
「確實,這場游戲是我們擅自組織的,在沒有告知你的情況下準備好一切。作為勝利者的你理應也能提出一個自己希望的要求。」
這時,舞店長終于發話了。
舞店長的承諾讓欲言又止的朝滿園咽回了不滿。
謝了……舞店長。
在心中暗暗道了聲謝後,秦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今後朝老爺子您不能再干涉花陽,哪怕只是見面都不行。」
「什麼?!」
朝滿園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秦善。
秦善這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謂是精彩至極。
這樣一來,無論是雙贏還是雙輸,朝滿園都沒辦法接受。
那他唯一能夠選擇的就是秦善最開始提出的解決方案——
平局。
沒有贏家也沒有輸家,不必履行勝利的要求,也不必遵守失敗的條件。
讓這次事件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一場用于玩鬧游戲。
因為秦善察覺到了這場游戲存在象征著「公正」的第三方,所以他賭對游戲輸贏的判決不會由朝滿園一個人的獨斷專橫來決定。
而這一點也成為了秦善能夠進行討價還價的決定性因素。
……漫長的沉寂後,舞店長和秦廣正對視了幾眼,接著兩人走到了朝滿園的面前說了些什麼。
而朝滿園的臉色也陰晴不定,視線還時不時的掃過秦善。
保鏢大哥在一旁警戒著周圍。
被拋下的秦善和花陽兩人面面相覷。
秦善想要對花陽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花陽只是低著頭撫模著阿葵,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幾分鐘後,「主辦方」那邊終于商討出了結果。
朝滿園陰郁的神色一掃而空,贊賞般地拍起了手︰
「秦善,你這手釜底抽薪的確很精彩,不是一門心思想著如何獲勝,而是從根本上的游戲規則和制定方這邊尋求出路。年紀輕輕就能有此等優秀的判斷力和執行力,確實讓我刮目相看了。」
秦廣正也來到了秦善身邊,用他那寬厚的手掌用力地拍了拍秦善的背︰
「好小子,可給你老爸爭口氣了。我就說你一定能挺過來的!沒讓我失望!」
「嘸嘸,阿善你表現得很不錯哦,在這場游戲中發揮超常呢,這樣一來滿園也沒辦法繼續挑刺了。」
三人的反應讓秦善確信了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朝滿園,妥協了!
「什、什麼意思?結果怎麼樣了?我是贏了還是輸了?」
只有花陽一個人還在意著輸贏。
「花陽,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為什麼你那麼希望在這場游戲中獲勝?」
秦善一直很在意花陽執著于獲勝的理由。
「那個……」花陽求助般地望向舞店長,舞店長輕輕地朝她點了點頭,示意花陽說出來也沒關系。
于是花陽便向秦善坦白了一切……
听完那有些匪夷所思的內容後,秦善屬實是繃不住了,就差沒有指著鼻子教訓這三個罪魁禍首一頓。
「花陽,你听我說……你的收養證明上有我老爸的親筆簽名和個人印章,這東西是做不了假的。」
「誒?」
「還有就是說要起訴我什麼非法拘禁罪和拐騙兒童罪,這就更扯了。那是針對十六周歲以下的未成年人才能成立的罪狀,而在上個月,花陽你已經過完了十八周歲的生日,從法律的角度上來說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誒!!!」
花陽的視線轉到了大人們的身上,然而,不管是舞店長還是秦廣正,就連她的外曾祖父朝滿園都不敢直視她的雙眼。
有一說一,在不考慮實際年齡的情況下,這三人的外貌年齡加起來都快有兩百歲的大人居然合伙串通去騙一個剛滿十八周歲的小女孩……
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啊。
「這不是想讓小花陽認真起來嘛!」面對兒子和未來兒媳的眼神譴責,在三人之中,從各方面來說都算是資歷最小的秦廣正就成為了大人們的背鍋俠!
「你也好意思騙一個小女孩?」
既然背鍋俠是自己熟悉的老爸,那秦善也不跟他客氣了,當面就陰陽怪氣了一句。
「那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嘛!你那麼機靈,又騙不了你,不就只能這樣了!」
雖然不清楚自己老爸他們到底在搞什麼東西,但秦善多多少少也有察覺到老爸他們不像是認真的。
因為各方面都有一些奇怪的疑點,花陽是關心則亂,沒能發現那些不對勁的地方。
秦善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能保持一定程度的冷靜,因此才沒有完全上當。
似乎是覺得同為共犯,只讓秦廣正一個人承受孩子們的鄙視有些過意不去,舞店長也開口解釋道︰「對不起呀,其實我們只是想看看阿善你會不會被愛情沖昏頭腦做出一些傻事……還有就是想測試一下阿善你對花陽是不是真心的……事實證明,我們好像並不需要擔心這些呢。」
舞店長都這樣說了,秦善就更不好埋怨些什麼了。
說來說去,這三人的出發點總歸是好的。
不惜搞出這麼麻煩的一場好戲,為的就是考驗自己和花陽的羈絆。
這份擔心花陽的心意,秦善確實體會到了。
哎,被折磨就被折磨吧。
能有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比什麼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