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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現在你該放心了吧!」,陳默堂剛剛走入內堂,卻見一名老者整正坐在他屋中,一臉戲謔的望著他說道。

這老者與陳默堂的年紀相當,身材相對豐滿,鶴發童顏,臉上就仿佛永遠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說話的時候,目光中更是滿是調侃,帶著一種與年齡極不相仿的灑月兌和率真。

如果不考慮年齡上所帶來的那些差異,這老者的樣貌可以說與錢山有著七分的相似;而如果此時錢山在這里的話,一定會把他那雙下巴都驚得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此時,坐在陳默堂房中的這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錢山已然「死去多年」的爺爺——錢老謀。

「哼!我看真正放心的是你吧!」,陳默堂瞥了錢老謀一眼,坐在了他對面的椅子上,拿起茶杯一飲而盡後說道。

「哈哈,同放同放!我說老六,你說這是不是命,當年咱哥倆捂著蓋著的,就不想讓他們進入我們的行當,到了到了,他們倆還是走了我們的老路,早知道這樣,咱早點兒把本事傳給他們多好,也省的現在總更有那麼一丟丟的擔心。」,錢老謀說著,臉上卻浮現出一抹得意與唏噓。

「也許就像你說的,這就是命吧,也該是他們承擔起各自的責任了!」,陳默堂的心中也不由得引起一陣共鳴。

「你想開了就好!我走了!」,錢老謀淡淡一笑,雖然他之前也沒對錢山講過六柱的事情,也沒打算讓他吃這碗飯,但是沈家那一手鬼影流星的絕學卻盡數傳授,而陳默堂卻完全把陳七元當成一個普通的孩子培養,看著陳默堂的現在的模樣,心中也踏實了幾分,隨即起身要走。

見到錢老謀要走,陳默堂也不阻攔︰「怎麼?不去看看你們家老四,你當年走的時候,可是把他傷心的夠嗆!」

陳默堂口中的老四,正是沈東雷,現今沈東雷已然調來沈陽,于是便對錢老謀提醒道。

「不見啦,還不是時候,以後有的是機會!」,錢老謀的語氣雖然透露出一股滿不在乎,但是臉上一閃即逝的無奈還是讓陳默堂一陣心酸。

「五哥,辛苦你了!」,陳默堂極為罕見的沖著錢老謀抱拳拱手,鄭重的說道。

錢老謀重重的拍了拍陳默堂的肩膀,轉身走出了房間,也不見他如何動作,瞬間便融入到了夜色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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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我、錢山、沈久兒以及馬俊一行四人踏上了前往杭州的列車,不過劉中卻沒有與我們同行,這些日子與馬俊他們一起也了解到了他們平時做事的一些習慣,沈東雷他們這一批老人一生行事謹慎,凡是都要講究個兩手準備,因此,這一次和之前我們去四平的時候一樣,劉中他們一定又是走的其他路線,到了杭州再與我們匯合。另一方面則是雖然我們這一次只是去參加那個拍賣會,但是誰也不知道後續將會發生什麼,因此必要的裝備還是要準備妥當,而這些東西顯然是不太方便帶上火車的,也都由劉中他們一手安排了。

火車上,我們四個人正好佔據了軟臥車廂,我和錢山住在上鋪,而沈久兒和馬俊則分別住在下鋪,前兩天著實有些累,今天又趕了個早班火車,于是我們四個人到了車廂便直接躺在了各自的鋪位上面。

還是躺在床鋪上的感覺舒服,我美美的伸了一個懶腰︰「誒,我說三哥,我就納了悶兒了,既然是拍賣會,那最起碼也得給我們一個拍賣手冊啊,可是你看看,只有個請柬,然後就是一個照片,似乎有些不大正常。」

錢山則翹起二郎腿就開始晃蕩他那個又肥又大的腳丫子說道︰「有什麼不正常的,你家信封里能裝得下拍賣手冊麼?」

听到胖子的話,我恨不得上去揣他兩腳︰「我說三胖哥,那個信是人家直接送到我們的手里的好不,信封裝不下就不會換成檔案袋麼?思考的時候請用用你那豐滿的大腦瓜子OK?」

受到了我的刺激,錢山竟然從床鋪上坐了起來,斜楞了我一眼說道︰「就算給你拍賣手冊,那麼多拍品,你能注意到這個?和你三哥比智商,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听著我倆的對話,下鋪的沈久兒卻仿佛忽然間想到什麼,一下子從鋪上坐了起來說道︰「你說那些人怎麼能夠提前知道我們得到了青銅璧,拍賣會可不是我們前腳剛到沈陽,後腳就安排妥當的,那麼,解釋只有兩個,一個便是巧合,另外一個便是,這青銅璜本就不是這個拍賣會的拍品!」

錢山听完沈久兒話也是一驚︰「難道這個拍賣會是假的?」

「不會,我昨天已經和當地的朋友確定過了,拍賣會確實是真的!」馬俊此時也坐了起來神色嚴肅的說道。

此時,我的大腦也飛速的旋轉著,不斷的思考著沈久兒剛剛所說的那話,自言自語般的說著︰「如果真是按照九兒所說的,這一切真是巧合,那麼就那個東西就一定會在拍賣手冊上,既然如此,那麼給我們照片的目的便只有一個。」

「什麼?」,錢山立刻問道。

「試探!很可能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或者不確定我們這趟四平之行到底得到了什麼,如果直接給我們一本手冊的話,他們根本就無法確定我們是因為對哪個拍品感興趣!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恐怕我們已經給出了他們最想要得到的那個答案!但如果原本這樣東西就不在拍賣手冊上,他們便是一早知道了我們四平之行得到了什麼,這個才是最可怕的!」

一時間,整個車廂中靜得可怕,無論是這個兩個解釋中的哪一個,我們此時的一舉一動可能早已經在對方的監視當中了。

就在此時,馬俊卻忽然間站了起來,警惕的向我們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後猶如靈貓一般不發出半點聲響的走道了臥鋪車廂的門口,猛然間將臥鋪車廂的門拉開,一個陌生的身影也瞬間暴露在了我們的視線當中。

也許是馬俊開門的動作太過突然,那人根本就未來得及反應過來,此時依舊保持著側身偷听的姿勢站在那里,一雙眼楮則滿是驚恐的望著馬俊,那人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年紀,身高不高,尤其在馬俊那高大身形的對稱下,顯得極為的瘦小,

馬俊的目光冷冷的注視著那人道︰「你有什麼事兒麼?」

「誤,誤會,找錯包廂了!」那人忽然間變得愈發的慌亂了,立刻擺動著雙手對著馬俊解釋道,說完便立刻向著面前的車廂的前面走去。

見到那人離開,馬俊便隨手關上了包廂的門,神色略顯輕松的轉頭對我們說道︰「應該是蹬輪子的!」

「俊哥,您從哪兒看出來的他是蹬輪子的?」,對于馬俊的判斷,我略帶好奇的問道。

馬俊听到我的話,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神秘的微笑,隨手將自己的衣服撩開,我和錢山定楮一看,原來是一個警 官證,怪不得剛剛那人的表情瞬間變得那麼的慌亂,顯然是俊哥故意漏出來給他看的,如果這個人是來跟蹤我們的,必然不會有如此表現。

錢山道︰「我靠,俊哥,你牛叉,沒想到你連警察都敢裝,你就不怕被真警察查出來?」

听到錢山的話,俊哥反而笑得愈發的開心了,將警 官證逃了出來扔到了錢山的面前道︰「就因為我帶了個有警 徽標志的錢包?」

接過了馬俊扔過來的錢包,錢山隨即雙手合十,做出五體投地的姿勢,「姜果然是老的辣,我錢山服了!」

「雖然我們行走的是江湖,但是法律這個紅線是萬萬不能觸踫的,只要你觸踫了,即便你以後什麼都不做,這個湖里的水有一天也會把你淹沒。」,馬俊一邊說著一邊再次倒在了鋪位上,話語中滿是感慨,似乎這江湖中的黑黑白白勾起了他太多的回憶。

一路上,我們也就是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對于馬俊的身世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原來俊哥曾經也在這火車上干過蹬輪子的活兒,只不過當時馬俊還不過是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一次做活兒的時候被沈東雷發現了,不但沒有把他送到警局去,反而直接放倒了當時他們那個團伙的幾個頭目,並把俊哥帶了回去跟了自己做伙計,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俊哥剛剛在看到那個人的才會有著如此深的感觸與感慨。

兩天後,列車終于開入了浙江省境內,再有幾個小時就可以到杭州了,這兩天的火車坐的,感覺整個人都快散架了,為了避免出現什麼意外我們一路上幾乎就沒怎麼走出車廂,即便出去的時候,也都是兩個人一起出去,本以為小心駛得萬年船,但意外最終還是在火車到達杭州的那一刻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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