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听到陳默堂的提醒,魏東來的臉色立時一變和劉海成對視了一眼之後,身形猛然止步,閃電般的向後急退。
他們幾個在對戰之時一般都是依靠著鬼索來保持聯系,而此時陳默堂開口提醒,便是他們之前慣用的一種策略。
現在陳默堂雖然口中喊的是「手下留情」,但是實際上確是讓魏東來和劉海成趕緊後退,之所以喊出「手下留情」,主要是起到麻痹對手的目的,讓對手以為還對受到攻擊,而不急于出手,這樣就可以為進攻者爭取到一線的時間。
「老六,怎麼了?」,退回到了陳默堂身側,魏東來神情嚴肅的沉聲問道。
「她體內有一股不屬于她本身的強大力量!」,陳默堂雙眸金光流動,緊盯著血魔羅的動作,對著魏東來答道。
听到陳默堂這番話,魏東來、劉海成以及錢老謀都已一凜,他們杠杠通過秘術將血魔羅體內的血氣限制住了,但也僅僅是短時間內抑制住了血魔羅氣機的運轉,可是如果血魔羅的體內還有著另外一種力量的話,那麼原本的抑制作用便會變弱,那麼魏東來和劉海成兩人的絕殺很有可能會轉變為反殺。
就在這時,血魔了的體內猛然間爆發出了一陣狂暴而凶厲的氣息,與她之前的氣息相比,雖然稍稍弱上一些,但卻更加的森冷、更加的陰邪,原本籠罩在她身上的淡綠色的光芒幾乎一瞬間便被吞噬得干干淨淨,整個人也瞬間被包裹在了血紅色的火焰中,就好似鳳凰涅槃一般掙月兌束縛。
身後不遠處漂浮的那顆鬼影流星更是在這股狂暴氣息的沖擊下直接橫飛出去,撞在了遠處的壁障之上,一陣叮叮當當過後在終于落在了地面上。
"噗~!"
隨著那鬼影流星的墜落,錢老謀一口血噴了出來,臉色一時間也變得慘白。
「老五?」
「五哥!」
幾人都是一驚,趕忙扭頭望向錢老謀,剛剛那顆鬼影流星與錢老謀有著氣機上的牽引,血魔羅破開那鬼影流星的束縛必然會對錢老謀造成反噬。
「不礙事兒!就是被反咬了一口!」,錢老謀抬手拭去嘴角的鮮血,深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下胸口的翻滾說道。
雖然錢老謀語氣輕松,但是眾人心知,這種氣機上的反噬對于精神層面的傷害最是眼中,恐怕接下來,錢老謀已經無法繼續出手了,魏東來立刻擋在了錢老謀身前,劉海成和陳默堂也快速的分立兩側,以品字形站位將錢老謀圍在其中,目光凝視血魔羅的方向。
「面對鬼眼,果然麻煩得很啊!」,隨著周身血紅色的火焰緩緩收斂,血魔羅的身形再次變得清晰了起來,可是身上的氣息卻未見消退,反而變得愈發的充盈與狂暴,望向陳默堂的眼神也變得愈發的深沉。
之前
就在她體內的氣息被錢老謀的那顆鬼影流星所釋放出來的秘術所抑制的時候,立刻便將原本封印在體內的力量釋放了出來,就等待著魏東來和劉海成來攻向自己的時候再來一招黃雀在後,卻沒有想到,自己身體的狀態再一次被陳默堂看穿,而他提醒魏東來和劉海成的那句話更是讓血魔羅出現了一絲的猶豫,眼睜睜的看著二人逃離了自己的攻擊範圍,錯失了短時間內翻盤的大好時機。
高手之間的相搏,所差的也往往就是那毫厘之間,很多時候別人的破綻很有可能也是陷阱,自己的失誤也同樣可以轉化為引誘對手的契機,這一切都在考驗著雙方的智慧與能力。
可是,有的時候,即便是表面偽裝的再像,體內的氣機的狀態還是無法偽裝的,而在陳默堂的鬼眼中,氣機的狀態可謂是暴露無遺,想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取得獲勝的機會,除了強大的實力碾壓之外,似乎再無其他僥幸的可能了。
「這股力量應該是用秘術封印在她體內的,現在正在逐漸與她自己的力量相融合!」,陳默堂看到,此時在血魔羅的太乙穴位置所涌動的血紅色力量整不斷的融入氣海穴當中。
在這股力量的注入下,原本略顯枯竭的氣息正以驚人的速度恢復著,氣息也不斷的隨之攀升,眨眼之間便超出了她巔峰時期的狀態,整個五行盡封的空間頓時充斥著凶厲與森冷的氣息。
「恐怕又是一場持久戰了!」,感受著此時血魔羅氣息的變化,魏東來的雙眉也是緊皺。
與之前相比,血魔羅的狀態明顯有所提升,而自己這一方明顯之前已經有了一輪的消耗,同時,錢老謀短時間內無法參戰,而己方三人,一方面要考慮在配合上會不會出現失誤,被血魔羅抓住機會;另一方面則要考慮到如果血魔羅把錢老謀作為攻擊目標的話,他們必然被牽著鼻子走而縛手縛腳。此消彼長,他們接下來面對的便是如何能夠在這樣不利的局面下將血魔羅制服。
「老六,稍後你來策應,我和老大來主攻!」,劉海成明白魏東來話中的意味,稍稍往前踏出半步,對著陳默堂說道。
「五哥,稍後你就別出手了,出現啥情況你就盡量躲吧」,陳默堂點了點頭,向著前方邁出了半步,稍稍落後于魏東來,立于錢老謀的身側,雙手緊握手槍,目光死死鎖定在了血魔羅的身上。
「老六,你還剩幾發子彈了?」,錢老謀通過鬼索,對著陳默堂問道。
「一發!」,陳默堂神色不變的答道。
「一把槍剩一發?」,錢老謀再次問道。
「一共剩一發!」,陳默堂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靠,老六,就剩一發你還拿屁兩把槍啊,你知道那一發在哪個槍里麼,一會兒別再開錯了,你自己交代了不要緊,別把我這條老命也交代了!」,錢老謀額頭不禁劃過數條黑線,罵罵咧咧的對著陳默堂說道。
「慌
什麼慌?她又不知道我只剩下一發子彈了,況且你知道什麼時候槍的威力最大麼?」,面對錢老謀的一頓牢騷,陳默堂下巴揚了揚,示意血魔羅的方向說道。
「當然是離槍口最近的時候威力最大啊!」,錢老謀想都不想的答道。
「唉,我真的有點兒發愁,以後錢家交到你的手上會是什麼樣子?」,陳默堂微微轉頭給了錢老謀一個白眼後答道。
「什麼叫交到我手上會是什麼樣子,你五哥我可是我們錢家近五十年的第一天才,你小子這是狗屎運,覺醒了鬼眼就敢和你五哥叫板了是不,來來來,你到時說說,槍什麼時候的威力才最大?」,此時要不是面對血魔羅那巨大的壓力,錢老謀非得一個飛腳踢向陳默堂不可。
「不開槍的時候威力最大!」,不待陳默堂回答,就听前面的魏東來通過鬼索說道。
「你看看,你看看,要不咱老大咋就被叫做小鬼王呢,就是一語中的,以後六柱有老大在,肯定再創新高,不過老大,到時候你可得防備點老五,以這老小子的智商整不好得拖你的後腿,到時候實在不行就把他廢了,可別到時候因為他,影響了我們六柱的大業,我看錢深算那小子不錯,你覺得咋樣?」,陳默堂嘿嘿一笑說道。
「老六,你小子是不是想死了,要不是老子現在不以動武,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打成篩子!」,錢老謀面色通紅,不過顯然不是之前反噬導致的,雙手叉腰,沖著陳默堂破口大罵。
血魔了望著四人面色冰冷,她並不知道他們具體在說著什麼,但是她知道幾個人一定是通過鬼索在溝通著,看著此時錢老謀怒目而視,而魏東來、劉海成以及陳默堂三人則努力的憋著笑,那里還猜不到四人正在打趣,顯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身為血魔羅的她,無論是在血薩教中還是面對藤田洋九郎等人,無不被敬若神明,何曾受過如此輕視,一時間不由得怒從心頭起,冷冷的說道︰「你們幾個倒是聊的很開心嘛!」
「還好,還好,馬上就結束了!」,錢老謀抖摟抖摟衣衫,嬉皮笑臉的沖著血魔羅說道。
「你的命馬上便由我來結束吧!」,血魔羅說罷,整個人便化作了一道血紅色的殘影沖著四人地方方向沖了過來。
這一次血魔羅的速度相比之前至少提升了兩層,以至于空氣都在這高速的沖擊下發出了一震蜂鳴聲。
「老大,二哥,你們兩個幫我牽制住她!」,陳默堂沖著魏東來和劉海成說道。
魏東來和劉海成點了點頭,同時沖出,一左一右,向著血魔羅的方向包封堵了過去,只留下中路,交由陳默堂負責。
見到兩人沖出,陳默堂身形不動,雙目死死鎖定了血魔羅的移動軌跡,一把手槍飛速的跟隨者血魔羅的身形移動著,而另一把手槍則穩穩的指向了之前魏東來和劉海成留下的中路,一場混戰再次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