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範俊西和關亦丹互相看了一眼,都有點意外︰「大師的意思……?」
「兩位不要誤會,」能持大師緩緩說道︰「我寺的香火一直不算弱,這麼做只是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有這麼一方淨土福地,可以多些人得到我佛的普照。」
「哦,」範俊西了然道︰「大師慈悲啊!」
「善哉善哉!」
「喵∼」
一旁的圓滾滾終于動了幾下,給了範俊西一個正眼。
「那請問大師有什麼具體的想法或者說是……」他稍稍斟酌了一下︰「廣告要求?」
能持大師略微想了想,說道︰「我們這座寺廟一直是從「小」做起……」
和許多寺廟一樣,「清風寺」每年都會組織幾期少兒武學班,幫助一些年幼體弱或者想練習中華武術的孩子,學習些強身健體的入門武課。
在寒暑假期間,更會加設一些書法加練坐的清修短期班,用來滿足那些給熊孩子逼瘋的家長需要。
「我差不多已經了解了。」範俊西說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能持大師微笑著點了點頭,依然一副不聞塵事,清心寡淡的意境。
咕嘟咕嘟∼
茶案上的水沸了,能持大師不緊不慢的關掉電源,一手遮袖一手端壺開始給茶壺續水。
「師傅∼師傅∼」
忽然,隨著幾聲急呼,一個十多歲大的小和尚跑了過來︰「師傅∼」
看上去一副挺著急的樣子,听的範俊西和關亦丹一起看了過去。
「站住,」能持大師的聲音依然不高,但此刻卻字字盡顯威嚴︰「勿要疾行、勿要喧嘩!」
小和尚身形一個急剎,當即端立在門口處︰「是,徒兒錯了。」
「何事令你如此?」能持大師和靄的問道。
「師傅,」小和尚又恢復了剛才的樣子,語速很快的說道︰「您在後門處的車位又給人佔了!」
「什麼?」能持大師呼的躍起︰「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說完,操起一旁大木魚上架著的木魚槌沖了出去。
小和尚緊緊跟在身後,只听那大師邊走邊問道︰「你二師兄怎麼還不把車開回來,這一天下來都趕了多少輛了……」
範俊西和關亦丹立在堂外遠遠看著,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能吃大師有點意思啊!」
「人家明明是能持大師。」
兩人互看一眼,範俊西瞧著關亦丹眉眼含笑的樣子,忍不住又想去捏一下。
這時有什麼東西從他們腳下蹭過,兩人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只僧服貓出來了。
範俊西順著那只圓滾滾的腳步方向看去,原來在堂外的長廊下擺放著好幾只貓食盆,除了那只僧服貓,已經有好幾只貓聚在那里開飯了。
「這清風寺很特別嘛!」
關亦丹听了後笑道︰「如果你在雙休日時過來,還會看見不少小朋友在前面的空場上列隊練功,那個更有意思!」
範俊西點點頭,手在她肩上很自然的一搭︰「走吧,我也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大約一小時之後,範俊西帶著關亦丹出現在了「胡同里」的清吧。
梁啟躍和張一諾一伙早就剔著牙等在這邊了,一看見他出現,趕緊抬手揮了揮︰「怎麼才來啊,我們都吃完了。」
幾個人咋咋呼呼的說完才發現,今天範俊西的身邊還跟著一位。
「給大家介紹一下,」範俊西一張手攬了攬關亦丹︰「關老師——我女朋友!」
臉上掛著微笑的關亦丹,微微怔了一下,有點意外,卻好像一切也都在情理之中。少了一絲激動,但也無形中多了幾分自然。
「到底是老師還是女朋友啊?」梁啟躍笑呵呵的說道︰「歡迎歡迎,咱們的小範總終于也名花有主了。」
「歡迎歡迎,張一諾,俊西的鐵哥們!」
「你好,我是蔡班。」
「盧輝。」
……
在坐的兄弟朋友一個個起身自我介紹起來,關亦丹笑著一個個回應。
「我們沒錯過什麼吧?」
之後幾個人一起坐了下來,範俊西趕緊開口問道。
「沒有,」張一諾回道︰「你沒來他也不肯開嗓啊。」
「那不錯,我一路馬不停蹄,就怕錯過了好戲。」
「你也沒听他唱過?」梁啟躍皺著眉問道。
「沒有,那家伙老固執了,就是不肯提前唱給我听听。」
「唉呀,那一會真不知道會唱出個什麼樣子。」
說完,幾個都笑了起來。
今晚,大家伙都聚在胡同里的清吧,為的就是听冷斌唱上一曲,範俊西的歌已經交給他有些日子了,昨天大家忽然得到了冷斌的通知︰練的差不多了,都過來吧!
這邊正聊著,陳慶帝端著兩盤點心走了過來,看了眼範俊西說道︰「那個關老師是吧,先吃些小點心墊墊肚子,一會再上去好好嘗嘗我的手藝。」
「謝謝!」關亦丹剛說完,範俊西就給接了過去︰「也不知道多拿些來。」
「吃飽了,一會還怎麼吃菜!」
「噓噓,」梁啟躍的手壓了幾下︰「來了!」
幾個人一起向台上看去,冷斌在一位DJ的幫助下,已經在一張折椅上坐了下來,陳慶帝丟下這邊趕緊走了過去。
這一會的冷斌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小舞台上的燈光稍稍暖了一些,大廳里寥寥的幾桌人不在意的朝台上望了幾眼。
陳慶帝最近對這樣冷清的場面已經麻木了,隨便玩玩唄,大家伙開心就好!
無論範俊西這邊的幾位怎麼揮手、怎麼吹哨,台上的冷斌都沒有向這邊看上一眼。
忽然,他冷冷的對著麥說道︰「一腔詩意喂了狗。」
「嗯?」
「他說什麼?」
「歌名。」
「這都什麼歌名?」
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台上那位已經撥響了吉他的琴弦。
「可以嘛,」範俊西眉一揚︰「冷哥還會玩吉他!」
「這應該算是深藏不露了吧。」張一諾也贊同道。
「會玩吉他也叫深藏不露?」梁啟躍笑道︰「以前陳老板教我時就說過,天下最好學的樂器就是吉他。」
「是嗎……」
——
沙海行旱舟,
冰山做酒壺,
二十多年沒朋友,
天涯任我游
……
台上的冷斌剛唱了幾句,包括範俊西這邊在類,先前還在笑著聊天的幾桌全都安靜了下來。
清吧里的大廳,今天分外安靜,冷斌唱出的這幾句,莫名顯的有幾分自在江湖的暢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