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還真是血腥啊。」雲墨天因董菱的要求,全副武裝,穿的嚴絲合縫,為的就是不破壞現場,他走到舊校舍的頂層——就是二層,來到鬧鬼的房間,看著遍地早已干成固體的血液。
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玩弄人的殺手,雲墨天眼中的凝重絲毫不減,明明有能力殺掉對方,卻一直沒有,就好像在欣賞那人的慘狀一般。
「這里,是被害人發現凶手的地點。」董菱指了指房間的小角落,在那里有著一個破舊的木床,「據他們所說,凶手當時蜷縮在這里,待她們走到,便下手傷害了她們。」
雲墨天輕微點頭,來到木床旁邊,仔細的檢查木床的構造。
「我們早就檢查過了,根本沒有……」董菱的話並未說完,因為雲墨天在木床邊輕輕的一按,出現了一條密道。
「所以說警方的人是多麼不用心嗎?」沐清寒繼續自己的毒舌攻勢。
「唉?這麼說的話,你這是第一次來嗎?」雲墨天將密道的事放在一邊,想再看看有沒有地方遺留的問題。
「因為案件推理學的學生不被允許隨意進入案發現場,即使沐清寒想進來,我們警方也不會允許,所以這是因為沾你的光才破格入內的」董菱跟隨著雲墨天的腳步,轉移到了被害人倒下的地點。
「這個凶手還真不是一般的魯莽,留下頭發不說,指紋,凶器,甚至作案工具都留在了現場。」雲墨天戴著手套檢查著地上的各種物件,臉上的陰霾遲遲不散,「就好像,根本不擔心自己會被抓起來的樣子。」
「也正是因為這六處都是如此,我們才判斷是同一個人所為。」董菱撥打了警局里的電話,等待接通的間隙跟雲墨天說,「我們也早就抓到嫌疑人了,一共有六個,也正好對應了六處的指紋與DNA,雖然有組團辦案的可能,但是沒有他們勾結的證據,也不好斷定。」
敢情你們早就有所行動了嗎?那我來是干什麼的?雲墨天終究沒有將話說出口,目光看向了,通往密道的道路,「董菱,有劍嗎?或者說,冷兵器一些的東西?」
「你不會是想進去看看吧?可是為什麼是冷兵器啊?」董菱的電話終于被接通了,「喂?是我,董菱,我這邊發現了一個密道,請問是否要跟蹤?不行。好……」
「你攔不住我。」雲墨天覺得這個密道絕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而且直覺一直在告訴自己,這個密道,關系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喂!我可以幫你,但是我也要進去!」沐清寒的眼神一直把雲墨天當做工具一樣,現在也不例外,但是因為她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所以現在也只是打算借雲墨天的手一用。
「……」雲墨天瞥了沐清寒一眼,輕微點頭表示同意,看著周圍有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尋找時機動手。
「我們走吧,上頭不允許我們繼續調查密道。」董菱率先走向門口,發現雲墨天與沐清寒遲遲不動,心生懷疑,「你們怎麼不動啊?」
「不,沒有。」雲墨天裝作自己毫不在意的樣子,踏步向門口走去,只不過是落在董菱身後一段距離,待董菱即將走出房間時,雲墨天輕輕一推,將董菱堆出房間,迅速鎖門。
「可惡!雲墨天,你到底在做什麼!」董菱用力拍打著門,怒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算盤,你們只是學生,這件事跟你們無關!給我出來!」董菱用力一踹,木門直接飛到地上,董菱闖進房間,發現密道與兩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惡!呼叫總部,請立刻支援!請立刻提供支援!」
另一邊進入密道的兩人,待董菱的聲音漸漸消失,才松了一口氣,沐清寒站在雲墨天面前,將自己隨身攜帶的書包打開,里面有著一把折疊刀,以及一把折疊劍,全部都是開刃的。
雲墨天看著就一陣後怕,好家伙,她包里怎麼隨身攜帶這種東西啊,剛才多虧沒有讓她使出來。
「給你,小心點。壞了要賠。」沐清寒將刀遞給了雲墨天,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先向前走去。
當初打算跟她進來是我不對……雲墨天深深嘆口氣,然後隨地撿了幾塊石子,快步跟上沐清寒。
「離我遠一點。我不想跟男的挨得太近!」沐清寒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冷漠,每次見雲墨天要趕上時,就加快幾步遠離他。
「你以為我想啊!這里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而且,萬一有陷……」雲墨天話語未落,只听見「咻」的一聲,一根箭落在沐清寒的臉正前方1厘米的距離。
「別烏鴉嘴!」沐清寒看著雲墨天的眼神更加冰冷,感覺隨時都想將雲墨天碎尸萬段的感覺。
「……」雲墨天翻了個白眼給沐清寒,然後將自己剛才撿到的石子開始向前扔出,來檢測是否還有機關。
「真是費勁。」沐清寒雖然很討厭雲墨天,但是不得不說他現在的做法是安全的,只好在一旁看著。
「好了,大小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個不小心可是會沒命的,小心一點總是好的。」雲墨天與沐清寒就這樣走走停停,等二人來到一個闊大的房間時,就已經花費半個小時的時間。
這個房間除了進來的口就沒有第二個門可以出去,地面上有著凌亂的中國漢字,房間正中央卻是一個圓桌,在二人對面的竟然是一個王座,而且是只有古代西方國王才能坐的王座,竟然出現在此處。
「太奇怪了。」雲墨天的話首次讓沐清寒點頭,「舊校舍的密道,盡頭是個密室,一路上的陷阱都已經有些老舊了,甚至有的還沒有辦法運作,一看就是年久失修,可這個風格,融合中國漢字與西方皇族的樣子,這個制作者,到底要用這些干什麼?」
「這是……」沐清寒走到王座身邊,小心謹慎的觀察著王座的各個部分,然後再看看圓桌,一拍桌子,聲音明顯亢奮起來,「這是仿照了不列顛亞瑟王的圓桌騎士!」
我還以為你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呢……雲墨天也不管她,反而研究起二人腳下的字。
「為什麼……會是納蘭容若的詩啊……」雲墨天一臉崩潰的癱坐在一旁,「‘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里憶平生。’真的是,進個密室還要玩解謎,不僅如此,為什麼這兩種風格還不是一個時代的東西啊……」
「閉嘴!」沐清寒眼神惡狠狠的看著雲墨天,「你知道什麼!雖然這兩個風格的時期不一樣,但是這明顯就是制作者的提示,你給我好好想!」
「我當然知道了!只是無論怎麼看,都讓人想瘋狂吐槽吧!」雲墨天調整了一下心態,剛才僅僅是為了試探沐清寒的功底而表演出來的,不過如果繼續鬧下去會有不好的影響,所以雲墨天還是收起剛剛興起的玩心,專心解謎。
納蘭容若又稱納蘭性德,是一個將愛寫進詩詞中的人,是一個用簡簡單單幾句話觸及人們的心扉,打動了許許多多人的悲情詩人。
「家家爭唱飲水詞,納蘭心事幾人知。」有很多人都讀了納蘭詞,又有幾人懂他呢?雲墨天移步來到密室的另一邊,地上是這首詞的前半部分。「殘雪凝輝冷畫屏,落梅橫笛已三更,更無人處月朧明。」
「亞瑟王是怎麼死的?」雲墨天突如其來的話讓沐清寒從對著圓桌出神拉回現實,「當初他將聖劍,還給了湖之精靈,之後據說湖之精靈帶他去了阿瓦隆。」
「沐清寒,我想,我解開了。」雲墨天輕輕地用手在「憶」字上劃過,之後將王座用力推到「憶」字的正上方。
「轟隆隆!」二人腳下的地在顫抖。
「什,什麼?!」沐清寒一臉驚愕的看著圓桌從中間分開,露出了向下的通道。
「邊走邊說。」雲墨天率先一步進入通道,沐清寒趕緊跟了上去。
「你怎麼知道機關在那個位置?」
「我模的,因為納蘭性德與亞瑟王這兩個風格都有一點共同就是記憶。最後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記憶。所以我就猜了一下,沒想到命中了。」
「……」
「別愣神了,我們或許可以看到奇跡哦。」雲墨天與沐清寒來到一個古銅色大門前,雲墨天輕輕的一推,因為突然的強光讓二人的視線模糊,待二人視線恢復正常,眼前的場景讓二人失去言語。
與此同時,在學院黑暗的一角,一對冷森森冰藍色的眼楮豁然出現,「密道被解開了?看樣子是時候了。」
而在另一角,一行六個人聚到一起,短暫交流了一下,迅速分開,其中一個女的神色明顯有些嚴肅,邊跑邊說「真的是,過了一周了,雲墨天與沐清寒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