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朱凡的怪異舉止
姜少懷看著他轉過了殘牆之後，心中一動，突然皺了皺眉頭，靜悄悄的跟了上去，當他靠近殘牆的時候，在遠處空氣中突然傳來了低低的竊竊私語，斷斷續續。
「我告訴過你了……」
「……」
「……他知道你在這里……利用你……還有更嚴重的事兒……消耗品……怎麼說你才懂……除掉……」
「……不能信任，當他發現你的目的，就會與你為敵……」
「……真是讓人失望……」
姜少懷的心跳開始加快，他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腦海里開始不斷回想朱凡和黑暗中不知道什麼人的對話，還是是他在黑暗中自己的自言自語？
按理說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但他心跳不斷加快，身體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非常復雜，比起恐懼，更多的是好奇和興奮。
當過了一會兒朱凡的腳步聲響起，當他回來的時候，依然是一個人。
朱凡有點疑惑的看著孤身處于黑暗中的姜少懷，應該是奇怪他沒有帶任何光源，是怎麼走到這里的。
「沒有找到其他的路，我們再一起用用力，嘗試著把這扇門打開吧。」
姜少懷點了點頭。
「哈……」兩人彎腰同時用力，將鐵門用力的向後推，門紋絲未動。
兩人用腳蹬著地，姜少懷使出了吃女乃的力氣，將肩膀抵在門上，臉漲得通紅，門終于在輕微的‘嘎吱’聲中，輕輕打開了一條縫隙。
兩人喘著粗氣直起身子向門內看去。
朱凡探頭，將手機的光朝門內晃了晃，姜少懷隱約看到門里面是一個上旋的樓梯。
兩人休息了片刻，又一起用力，在‘吱呀’一聲之後，鐵門終于打開了，門的縫隙打開了一條可以容納成年人側身通過的寬度。
兩人側身走進門後，然後順著旋梯慢慢走了上去，姜少懷越來越發現這里的格局如同一個巨大的醫院地下尸庫。
「你發現了嗎？這里好像是座廢棄的醫院。」朱凡用光照了照牆上，這里用白色粉刷的牆壁，轉彎的樓梯口用油漆畫著指向分區的箭頭。
兩人轉上了上一層，突然朱凡停住了，姜少懷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在他手機亮光極限的地方，樓梯終點放著一個布女圭女圭，布女圭女圭上面有很多紅褐色的附著物，而且布女圭女圭的頭已經不翼而飛了。
布女圭女圭像是手工縫制而成，但現在身體被撕破，露出了里面一團黑紅色的填充物。
「這里怎麼會有這東西？」姜少懷剛準備過去看個真切，衣服就被朱凡抓住了。
「怎麼了？」
「不要亂跑，不要亂踫。」朱凡語氣中滿是擔心，能看的出來，他應該是真的在為姜少懷著想。
「恩，我就是過去看看。」姜少懷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楚很多東西，這是手機帶來的，但或許是某一種眼科疾病導致的，至少他心里是這麼認為的。
來到布女圭女圭擺放的地方，姜少懷慢慢皺起了眉頭，那布女圭女圭的身體里填充的不是棉花，好像填滿了什麼動物的內髒，在里面混成了一團，看著讓人感到有些惡心反胃。
「不要離它太近，它讓我想起了些不好的東西。」朱凡面無表情的盯著地上的女圭女圭。
「什麼？」
「一個故事，母親的孩子死後，她相信通過某些儀式能使孩子復活，而親手用孩子的內髒做成了布女圭女圭，然後期待有一天布女圭女圭會真的變成她的孩子，爬回她的床上……」
「這算不算妄想癥？」姜少懷問道，這故事恐怖而詭異。「還是算鬼故事？」
「算，也不算。」朱凡回頭笑了笑︰「跟你的情況很像。」
「跟我的情況很像？」姜少懷皺著眉頭，不明白朱凡的話，朱凡奇怪的話讓他有些不能理解。
「比如給你一個選擇，你患有妄想癥，但是如果你治療好的代價就是忘記自己之前所有的一切，或者說是忘記你編造的一切，你還願意治好它嗎？」朱凡看似開玩笑的隨口一說。
姜少懷看著他沉默了幾秒，但他並沒有回答。
「是這樣了，相信鬼神的人，也許只是為了寄托，而從一開始就不想被治好的病人，醫生再努力也沒有用的。」
「那他們有錯嗎？」姜少懷突然開口了。
「什麼？」本來篤定的朱凡，听了姜少懷的話一愣。
「他們都是被傷害者吧？真正應該接受治療或者審判的是傷害他們的人！殺死她孩子的人！」
朱凡微微皺了下眉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姜少懷，繞過了布女圭女圭接著向上走去。
在沉默中，兩人來到了樓上，空無一人的走廊上顯得漆黑而詭異，但這一幕卻讓姜少懷感覺似曾相識。
這條走廊看著沒有多長，一眼就能看到頭，可是他們足足走了十幾秒鐘仍舊沒有走完。
「好奇怪啊。」姜少懷停下了腳步，朱凡莫名其妙的看著姜少懷，似乎在疑惑他為什麼停下。
「怎麼了？」
「你沒有注意到嗎？」姜少懷指著身邊唯一一個房間的門︰「這扇門已經是第二次出現了！我們一直在走重復的路。」
被姜少懷這麼一說，朱凡才反應過來︰「確實，我也感覺走了很久，我還以為是自己太緊張導致出現了錯覺。」
在朱凡阻止前，姜少懷突然已經輕輕推動了那扇門，房門並沒有上鎖。一股刺鼻的惡臭從門內傳了出來，朱凡直接捂住了口鼻。
抽動鼻翼，姜少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幾乎要讓他窒息的臭味攪動了他腦海中的記憶，無數恐怖的畫面在大腦中閃過。
「這個氣味為什麼這麼熟悉！」他無比確定，大腦開始不由自主的開始回憶，一種劇烈的痛感向他襲來。
抓住門框，姜少懷咬著牙進入了房間當中。
在落滿塵土的房間中間，干淨如新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粗大的玻璃罐，罐子里放著的，是一顆呈現暗紅色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