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推門走進湘的房間,在湘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正在休憩的湘听見了聲音,睜開了雙眼。
「湘,今天你忙碌了一天,晚餐都沒有吃,現在一定很餓了吧。」湫說著將手中端著的一碗面條遞給湘,「這是我剛才煮的蔬菜汁面,我知道你很喜歡吃,才特地為你煮的。」
湘坐起身來,接過湫手中端著的碗和筷子,他看著碗里溫熱誘人的彩色面條。「湫,我不記得我告訴過你我最喜歡吃蔬菜汁面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但是我記得劉楷最喜歡吃什麼啊,」湫微微笑了一下,「而且蔬菜汁面條剛好是我最拿手的面食。」
湘也笑著點了點頭,接著便提起筷子挑起面條吃了起來。湫就這樣專注地看著湘大口吃著面條,純淨的雙眼里似有星光在閃熠。
很快,湘吃完了面條,湫接過湘手中的空碗,遞給湘一條紙巾,問道︰「感覺怎麼樣啊,有沒有吃飽?」
湘用紙巾抹了抹嘴角︰「非常好,餓了半天,現在終于飽了,謝謝你,湫。」
湫抿嘴一笑,道︰「還同我客氣呢,湘。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收拾好餐具,一會兒回來就幫你換臉上的藥紗。」
湘「嗯」了一聲,便躺下來休息了,湫也走出了房間。過了不大一會兒,湫便拿著茨博給他的藍色小醫療盒走進了房間。
湘聞聲坐了起來,他伸出手說︰「是醫生給我的凝膠和紗布吧,我來換吧。」
「你又看不見自己的傷口,怎麼換啊?」湫縮回手中的醫療盒,「你躺下就好,我來幫你換。」
湘抿了抿嘴,但還是乖乖躺下了。湫這才打開了手中的醫療盒,從中取中一小劑凝膠和一小卷紗布。
「溫喬她回來了嗎?」湫開封凝膠藥劑的時候湘問。
「回來了,我們告訴她蓼如藍的事情之後,她心情似乎就變得不是很好。晚上八點多鐘她就回自己房間去了。」
「我可以理解她,想想她告訴我們的那些遭遇,她真的已經很不容易了。」
「是啊,想起這些就不難理解喬的心情,她和蓼如藍最近都經歷了很多。而且蓼如藍的失蹤,或許也有我們的過錯。」
「沒錯,不過最近的怪事確實太多,雖然埃德博士解釋了很多,但還有很多仍然無法理解,我們只能接受現實,慢慢研究
,等待真相被揭穿了。」
湫拆好了凝膠藥劑,她撕開一片紗布,擠出適量的藥劑在紗布上面,然後,她輕輕揭去湘左頰上的舊藥紗,丟到廢物桶里,再慢慢將涂好凝膠的新紗布放在湘紅腫的傷口上。
湘的表情很放松,好似一點痛覺都沒有。湫動作很輕地按下紗布,使凝膠藥劑能夠接觸到傷口處的皮膚。
「痛嗎?」湫問。
「不痛。」湘說,他看著動作小心翼翼的湫,她的樣子像是生怕弄痛了他一樣。
湫貼好了藥紗,又用手指輕壓了幾下藥紗的邊緣,防止其月兌落。湘臉頰上灼燙的傷口感受到了湫縴細指心的微涼。
「好了,換好了。」湫把凝膠和紗布放回醫療盒,「二十小時後我再幫你換下一次。」
「嗯,你知道嗎,湫,自從你和我相識之後,你讓我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是嗎,什麼感覺?」湫收好醫療盒,清聲問道。
「是你讓我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這種感覺我之前從來都沒有過。自從變小失憶後,我的性格也變得異常孤僻,那時的我疏遠了所有親人和朋友。而直到你的出現,或者說你和我的重新相識,才讓我感到,我有一個可以依靠和信賴的人,我真正感受到了既是朋友也是家人帶給我的關懷與溫暖,我真的很感激你,湫。」
「我們都一樣。你也是我唯一可以信賴的人,有你在身邊時我會覺得很踏實,你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我最不能失去的人就是你。」
「是啊,我們本應該如此,我們從前是青梅竹馬,重識後仍然是最好的朋友。你也是我不可缺少的人,我向你承諾過,絕對不會離開你,我們以後一直都會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嗎?」湫的身子微微前傾,看著湘明炯的雙眼輕柔地問道。
湘也看著湫清澈的明眸,她甜美而嫻靜地微笑著,純美的雙瞳釋放出靈動的射線,似乎在期待著他回答什麼。湘稍微遲疑了一下,開口回應道︰「我相信在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也需要對方作為最好的朋友。但無論以後會變成什麼樣,我一定無論怎樣都會陪伴在你的身邊,不會離開你。」
湫可愛地微微點點頭,笑容變得更大了。「那我們說好了,誰也不準離開誰,一直陪伴著對方,好嗎。」
「好,我們一定會的。」湘說著握住了湫的手,也咧開了一個笑容。
「距離教授告訴我們的時日還剩三天了,希望我們,還有我們的朋友們都不會有事。」
「但願如此。時間正在一天天地過去,雖然可能無從得知那天到底會發生什麼,但是我們至少應該做好心理準備。」
湫看著兩人緊緊握在一起的雙手,微微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一陣極其巨大的砸門聲突然從臥室外傳來,將兩人嚇了一跳。
「我去看看是誰。」湫說著起身向臥室外走去。
「等一等,湫,我也去。」湘說著也從床上爬了起來,跟著湫走出了臥室。
兩人走出臥室,穿過廳堂來到起居室。防盜門仍然在被暴力地砸著,砸門聲在深夜顯得格外響亮,可以傳遍整幢別墅。
這時候堅果也從他的房間里走了出來,他一邊撓著頭部的果殼,一邊撅著嘴抱怨道︰「這是誰啊,都這麼晚了還要打擾咱們,而且還這麼暴力。」
「我去看一下是誰。」湫說罷走向正被砸得震顫的防盜門前,從貓眼向外里看去。
而當湫轉過身來時,她臉上的表情變得驚訝而失措。
「怎麼了,湫,門外是誰?」湘問。而就在這時,敲門聲停止了。其它人也都過來了——埃德加走出了他的臥室,豌豆射手和溫喬也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我才剛剛睡著,就被吵醒了。」埃德加揉著雙眼走過來說。
「敲門的聲音好大啊,把我嚇了我一跳。」豌豆射手說。
「門外是……是那天傍晚來敲門的怪人。」湫說。
「啊?」眾人吃驚地瞪大了雙眼。
「就是那個小喬姐姐遇到的,一下就讓她失去意識的怪物?」豌豆射手問。
「怎麼會這樣……」埃德加摳摳腦袋,然後扭頭對溫喬說,「喬,你去貓眼看看是不是你那天晚上遇到的怪人。」
「行。」溫喬將手縮進毛衣的長袖里摟住自己,顯得有些緊張。她慢慢走向大門口,並將雙眼貼近貓眼向外看去。但是就在她看到門外景象的一剎那,她立即縮了回來,向房間內退去。
「是,就是他……」溫喬雙眼里帶著恐懼,喃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