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書寒大腦只覺得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給自己的肢體下達具體命令。
他感覺自己好像幾萬年沒有這麼沖動過,整個身體全憑原始驅動著。
朱蘇起初還佔有一點點主動權,到後來,她只剩下了招架的份。
再到後來,招架無力了。
苟書寒像餓狼一樣,不知不覺就把她壓在了身下。
朱蘇穿著裙子,這在苟書寒現在的眼里,就相當于沒穿一般。
進擊!
拿下陣地!
朱蘇突然用手攔在自己的雙腿之間。
苟書寒喘著氣,手扶著武器,胸膛快速起伏著。
朱蘇說︰「你想好了,你要是這樣,就得對我負責一輩子。」
苟書寒嘴巴沒有經過大腦,擅作主張就回答︰「好!」
朱蘇︰「娶我,然後對我好。」
苟書寒︰「好!」
朱蘇︰「你說話算話?」
苟書寒︰「算話!」
朱蘇把手移開,閉上了眼楮。
她等了很久。
她睜開眼。
苟書寒正呆呆的看著自己。
「怎麼了?是不是害怕負責了?」
朱蘇覺得好難為情,這個苟書寒怎麼回事。
苟書寒︰「不是,我是怕余生對你不夠好,你會不會回頭一想,後悔今天的決定。」
朱蘇︰「那你就對我好點。」
苟書寒︰「我沒有房子,是窮孩子。」
朱蘇沒再說話,她抬起頭,將自己的朱唇湊上去,吸住了苟書寒的嘴。
喘息聲!
月兌衣服聲!
親嘴的吧唧聲!
聲聲入耳,像一個罩子籠在兩人心頭,讓兩人失去了其他感官,只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我要進去了。」
「痛……」
「我感覺到你下面在咬我。」
「嘶……」
「有沒有……」
「你別說話!」
「嗯!」
晃蕩,晃蕩,客廳響起愛情鼓掌聲。
慢慢的,慢慢的,客廳歸于平靜。
租房沒有空調,只有風扇。
夏天的傍晚比起白天雖然會涼爽那麼一點點,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滿頭大汗的苟書寒光著起身把風扇開到最大。
朱蘇突然盯著自己的內褲尖叫了一聲。
苟書寒嚇了一跳。
「怎麼了?」
「血!有血!」
苟書寒順著朱蘇的眼光,看見她的內褲及沙發上,都沾染了血跡。
「不是說……」
朱蘇站起身來,整理好自己的頭發和裙子,又跑去洗手間拿來小盆水和毛巾,用力的擦著沙發。
苟書寒也忙把自己衣物穿戴好。
散落在沙發上的手機也忙插進兜里。
沙發是布藝沙發。
朱蘇努力擦拭了許久,仍是有淡淡血跡。
「我想起來了,洗血跡要用冷水,我們在江邊網魚,時常會沾到血。」
苟書寒說。
「那現在怎麼辦?」
朱蘇看著沙發上的血跡。
「有胡蘿卜麼?胡蘿卜弄碎拌鹽,或者加黴的洗衣粉也行。」
「哪里有胡蘿卜哦。」
「我倒是有一根,但是不能弄碎,我還要靠它傳宗接代呢。」
「痞子!」
朱蘇忙又跑去洗手間,找來了洗衣粉,拿毛巾沾著,把血跡擦干淨了。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對視著。
苟書寒伸出手,輕輕把朱蘇摟進自己懷里。
「怎麼還這麼生分呢,現在我苟書寒都是你的人了。」
朱蘇看著苟書寒。
「我三歲的時候,摔了一跤,下面流了許多血,我爸要帶我去看村醫,我媽攔住我爸,說看了沒用,後來我長大點了,媽媽就告訴我,讓我以後結婚了,把這事告訴自己的老公……」
「所以你從小到大,就特別在意這個事,對吧?」
「嗯。」
「這麼說,其實沒有摔壞。」
「不知道,但是當時確實流血了,小時候的事情記不住了。」
「會不會是你媽媽不放心你,故意這樣編一個故事騙你的,讓你長大好看清楚到底哪個男孩子是真心的。」
苟書寒覺得懷里的朱蘇有點異樣。
他看了一眼︰「怎麼哭了?這不是好事嗎?」
「我想媽媽了。」
朱蘇的媽媽在她讀小學的時候就重病去世了。
苟書寒沒有多說話,他輕輕拍著朱蘇的背。
兩個人相擁了十分鐘不到。
「我想要了。」
朱蘇︰「你不累嗎?」
「不累,你累不累?」
「嗯。」
「嗯是累還是不累。」
「嗯~」
苟書寒開始動手動腳。
「不要。」
「怎麼了?」
「不要在這里。」
「那去房間?」
「嗯。」
……
苟書寒電話響起來了。
「誰?」
「我媽打過來的。」
「那你接呀。」
「接什麼接,我現在要玩你,或者,讓你玩我。」
「流氓。」
兩個人在床上翻滾著。
「這孩子,電話都不知道掛。」
苟媽媽在電話這頭听著那邊的聲音,看來自己這兒子找女朋友了。
她替兒子開心。
但是她又很擔心,自己兒子這次會找一個什麼樣的媳婦兒呢?
有林小娟那麼好嗎?
不,沒林小娟那麼狠心就行。
個子高嗎?
想到這里,她嘟囔了一句。
「噓!」
苟書寒忙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他拿出自己手機。
哎呀,什麼時候按到接听鍵了。
他把手機拿起來在朱蘇面前晃了晃。
朱蘇臉一下子紅到脖子上去了,真是羞死人了。
「喂,媽!」
苟書寒對著電話說。
苟媽媽在電話這邊听見了,卻假裝沒听見。
「咦,信號不好,兒子啊,祝你生日快樂。」
「嗯,謝謝媽當年生下我,謝謝媽。」
「兒子你听得到嗎?這信號真是不好,媽掛了啊,你記得注意身體。」
「媽,媽……」
電話掛斷了。
苟書寒︰「早知道剛才就不穿衣了,這樣就不會按到手機了——我媽肯定听見了。」
朱蘇︰「阿姨不是說信號不好嗎?」
「你信她,我跟你說,以後可千萬不要信我媽說的話,不然以後呀,有的是虧吃。」
「哪有這樣講自己媽的呀。」
「嘿嘿,不要管我媽了,我決定,從現在開始不穿衣服了,一直讓你玩,玩到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哎呀,流氓,我看都是你一直在玩我,你從深圳跑過來就沒有安好心。」
「黃鼠狼給雞拜年是吧?」
「你說誰是雞呢?」
「哎呀,松手!松手!我是雞!我是雞!放開我的雞,哎呀呀——成都女流氓!」
……
第二天,中午,朱蘇將苟書寒送到機場。
「寒哥,你不會穿上衣服,回去深圳就把我忘記了吧?」
「你這話講的,信不過的話,你跟著我去深圳。」
「我怕我去了深圳找不到好工作,養不活自己。」
「我養你啊。」
「不行,我要自己養自己。」
「那你去深圳上班,怎麼?沒自信啊?那我來成都跟你一起。」
「我看你那麼喜歡深圳,你還是別來成都了。」
「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分隔兩地。」
「但是我覺得我們也不能老膩在一起。」
「膩在一起怎麼了?」
「那個,我怕你身體吃不消。」
「開玩笑,昨天到今天,我除了扶床,我服過輸沒有?」
「咯咯,你就知道吹。」
「這樣,我先回去,還有工作要忙,等我把工作忙一個頭緒,過些天,我們計劃一下,行麼?」
「計劃什麼?」
「接你去深圳呀,你不想跟我一起麼?」
「哼,你就知道玩人家,我怕你只是。」
「看見你,我不,那不是很奇怪嗎?」
「深圳流氓!」
「你也不差——成都女流氓!」
「回去記得想我,心不要野了。」
「哎呀,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我有東西掉在你床上了。」
「你聲音小點,什麼東西掉我床上了?」
「心,我的心,你等下回去,記得給它穿上褲子,我的心現在還光著在你床上**呢。」
「你呀,真的是大流氓!」
……
苟書寒坐飛機回去深圳了。
朱蘇自己坐公交車,搖搖晃晃回到租房。
她特意向公司請了兩天假。
原本以為只是一起過一個生日,等到哪一天,苟書寒會像別的男生那樣向自己表白,但是這個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不表白就直接要人家做他女朋友。
現在還把人家身子給騙了。
他回去之後會不會把自己給忘了?
他會不會是一時沖動?
都說男人是靠思考的動物。
他會不會回去之後,冷靜下來,權衡。
哎呀,心頭好亂。
感覺自己瓜兮兮的。
還有,我媽媽是不是真的像苟書寒說的那樣,是為了保護我。
朱蘇,一個人躺在被子里,胡亂想著。
想著想著,她流下了熱淚。
媽媽,我想你了。
然後,又在困乏之中睡著了。
能不困嗎?
一天一夜都沒有好好睡覺了。
……
苟書寒下了飛機,第一件事情就是給朱蘇打電話。
「嗯~「
電話那邊傳來朱蘇慵懶的聲音。
「在睡覺呀?」
「嗯,你到了?」
「到了,這不一下飛機,就給你電話了嘛,想我沒?」
「不想,一點都不想。」
「嘿嘿,說起來,我還有點不習慣,我去了一趟成都,就有了女朋友,嘿嘿。」
「得意是吧?」
「有那麼一丟丟得意,你呢,開心自己有男朋友麼?」
「就是不知道這個男朋友能不能維持一輩子。」
「做人吶,不要貪心,我怎麼可能當你一輩子男朋友。」
「……」
「喂,不開心了?」
「我就知道,你回去後,肯定想法會變的。」
「我覺得你有點傻。」
「是的,或許自己真有點傻。」
「嘿嘿,結婚了,就喊老公,哪里還有男朋友,笨蛋,真是不枉你姓豬!」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