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書瑤輕捧手機，視線凝滯稍許。她以為眼花，用手揉揉太陽穴，臉頰皺出不解的樣子。
她撓撓頭。
發絲順著耳廓邊緣垂落，停留手背位置，被她一把握住。
「怎麼了？誰的電話啊，不接麼。」
輕快的鈴聲，響了好一會，姜書瑤沒接通。
這讓許恆感到不解。
要不是看見教授眼楮睜得大大，他甚至以為教授睡了。
「讓它響一會，再接。」不咸不淡說了句，姜書瑤丟一旁，一幅暫時不想理會的表情。
「……」許恆。
月復黑教授應當是上線了。「讓它再響一會」？這讓許恆想起以前給月復黑教授打電話，隔了大概兩三分鐘教授才接……
莫不是……
自己也被這麼無情對待過？
瞧許恆那苦瓜樣的臉，心思都寫臉上。以前真這麼干過的姜書瑤，心虛啦，于是狡辯道︰「……我可沒故意晾過你。」
「我可什麼都沒說。」許恆知道教授不打自招了。
實錘了。可憐當時自己眼巴巴等待，原來教授故意的。
嘖！
月復黑！
「……」被小男生懟得沒話說的姜書瑤，不再準備解釋。
她反其道行之，露出含有深意的表情。
「是的。」
「你什麼都沒說。」
「我也這麼覺得。」
「很好。」
「可以的。」
姜書瑤很認可地點點頭。
一般來講，找不到治小男生借口時，她只需順著小男生 嘴的話，說上那麼幾句，就可以等小男生自動服軟了。
如果小男生不服軟……
嗯，這是不可能的……
姜書瑤如是想著。
許恆也的確服軟了，「……好吧，我就那麼想的。」
「真乖，過來。」
招了招手，姜書瑤燦爛笑了笑，給「承認錯誤」的小男生一個極大的贊賞。
她趴在床中央，身子往右側床頭櫃移動而去……
騰出了塊地。
軟塌軟不軟，許恆沒感受過，但教授躺過的地，被子往下凹出窩……好了，不用感受，看也看得出軟的。
許恆打個預防針，「你想干嘛？我告訴你啊，這雖然是你家，但你要想做點不合適的事，我可非常樂意的。」
姜書瑤滿不在乎，「不合適的事？什麼事？你敢做？」
許恆攤手︰「……」
姜書瑤招招手，貓咪樣的話音，軟乎乎很容易讓人跑偏︰「但是你躺過來，說不定真的會發生。」
許恆撓頭。
雖然，他知道教授不會如他的意。因為他很了解教授性格，教授屬于那種嘴上各種敢說，實際啥不敢做的人。
俗稱︰慫教授。
但是，能和教授躺一起聊會天也是個不錯的生活方式。
于是。
他躺了過去。
「吱嘎∼「」
姜書瑤家里的客房軟塌買久了些，放在房間也一直沒注意保養，所以一些細節地方壞了，隨便躺個人上去都能听到聲音。
許恆正打算吐槽質量不好︰「這床……」
姜書瑤攤手，明明很有錢，現在裝成窮得不行的樣︰「我買不起新的，你要是願意資助我買張新的，我會謝謝你的。」
「……買了你又不讓我住你家。」
實話，買了不讓人住。
這種賠錢的活，他可不會干。
許恆內心吐槽，話音落下的時候，他的掌心多只軟白縴手，那只縴手留下一把新鑰匙後，就很警惕地離開了。
「這什麼意思？」
許恆沒能理解。
「給你的。」姜書瑤無所謂了，反正學校公寓鑰匙也在他手上，把別墅鑰匙給了也沒什麼大不了，「記得買貴點的。」
「……行，我這就買。」
把鑰匙裝回兜里，許恆拉好拉鏈小心翼翼的、當成小寶貝珍藏。
教授敢給，他就敢接。
甚至怕丟，等找個機會多配幾把鑰匙，床頭放一個，隨身衣包放一個，書包里也放一個……到處放，以免丟了。
至于買床？
教授可太小瞧他了，還以為他真窮的甚至買不起一張床啊？
「……」
放好鑰匙後，許恆模出手機，點開搜索欄，上下翻動後，打算尋找附近的家具城了。
「先不急，有正事。」
揮揮打斷，姜書瑤打著不安好意的鍵盤。
許恆沒理解︰「現在不就是最大的正事。」
現在這情況，天大的事都比不上麻溜買一張床先。
姜書瑤雙手用力，把自己的柔軟身子，從床上撐起來，露出一條完美的軀線弧度。然後她趕緊用睡衣蓋著︰「……先接電話。」
「電話，我姐打的啊？」
鈴聲依然響著，听到這鈴聲許恆莫名想起最最最最開始和教授拿錯手機的誤會，也正是那次誤會，他才認識了月復黑教授。
許恆猜測來電人。
屋外天空黑得不成樣子，他們回來也準備早些睡了，只是不知怎麼，兩人在一起就像有聊不完的天，到現在也還沒睡。
這種時候，還醒著的，還會給教授打電話的，一般就是姐了。
「……」
教授沒回答，窸窸窣窣穿好拖鞋。
「我回避一下。」
「不用，這電話你來接。」
「我……」
「咚。」
指尖敲擊屏幕發出蚊蠅般的聲響，姜書瑤快速接通電話，然後交到許恆手上，這讓後者一時沒理解為何。
許恆正想回交教授。
教授帶著一股莫名笑意離開。
許恆心想讓「姐」等久了顯得不禮貌，也沒來得及看一眼屏幕，就趕緊把手機放到耳邊︰「喂姐。」
頓時。
許恆听到門外教授似笑非笑的忍耐聲音。
許恆不解。
電話另一段也沒繼續說話。
「……」
這讓許恆納悶了。
「喂姐。」
許恆試探著繼續問道。
「你是哪位？」
此時很遠很遠地方。
在書房里，姜寰到了半夜還沒睡，他倒不是在處理公司的事。而是夜深人靜，忽然想到兩個老是和他鬧別扭的女兒。
忍不住的。
想給小的那個通個電話。
想問問，小女今年學校放假了，過年了，要不要回家一趟，回家待多少天？
以往很多次。
小女就算回家，也不會在家里待上很久，然後就又忙事去了。
也許忙事是借口。
也許性格像曾經的他，很認真。
只是。
讓他沒想到的是。
對面是個男人的聲音……
這意思是。
小女和一男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