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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九章 被治服的周判官

說罷,根本就沒有理會周判官,已經陰沉得不能再陰沉的臉色,直接命人將四具棺槨釘死之後,裝上大車便要強行送到周府。而見到這位永王軟硬不吃,周判官也知道今兒自己若是再不徹底服軟,真讓這位上來那股子勁頭,這天下事就沒有不敢做的家伙,送到自己的家中。

那自己還有臉,繼續在這朝中混嗎?想到這里,並不知道面前這位主,這番做派只是在擔心自己瞞天過海的舉動被人發現,而在這里刻意虛張聲勢的他。不禁心中罵了一句,即便是現在被家中那頭母老虎,管束得異常嚴厲。卻還惦記著棺中那兩個,如今已經變成兩具尸體。

但卻因為與叛王之事,弄得在京城有心人士之中,艷名遠播兩個婦人。叮囑自己,那兩個婦人若是關進了宗正寺,一定要想法子弄出來,讓他一親芳澤的宋王之後,連忙躬身直接開口求饒。還能怎麼辦,自己哪里能真讓這位主將這四具晦氣至極的棺材,送到自己府上去?

二女雖說才被押解進京,而且江南西路也遠離京兆。這通信全靠信件的年代,就是小道消息也傳的沒有那麼快。此事之所以鬧得,二女剛一進京便有心人士人盡皆知。還要有勞那位,即便是被押解進京的路上,也是某些心思不止的豫章庶人,旅途之中不斷要求同行妻妾侍寢。

對于他身為罪人,卻根本沒有自知之明的這種無理要求,開始押解官員並未理會。但這位主實在鬧得太歡了,公開嚷嚷說什麼朝廷還沒有定他的罪,就算別的妻妾不許,摟著自己老婆睡覺難道也不行?押解官員不想得罪這個家伙太狠,畢竟是宗室,朝廷也還沒有給他定罪。

以這些年朝廷對宗室,幾乎是無限度包容的態度。這萬一那天真的開釋了,出來之後再找自己的麻煩。干脆,就把那位王妃送到他那里去了。結果,曾經對他千依百順的那位王妃,如今對他卻是一百個看不上眼。在知道自己將被押解進京之後,心中更是惦記上了勾引皇帝。

又那里,肯在像以往那般侍寢?結果一個想要用強,一個拼命的拒絕。幾天下來,被抓了一個滿臉花,卻始終未能得手的那個豫章庶人,氣得破口大罵自己王妃與世子妃,寧肯讓桂林郡王那個王八蛋踫,居然不肯讓自己這個做丈夫的踫,當真是混賬至極,更是下賤無比。

結果原本押送他的官員,並不知道此事。經過他一嚷嚷,不僅押解的官員知道了,便是押解他們的將士,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偏偏押解官員之中,有一個八品官是個碎嘴子。一路上,都將此事當做笑談。結果等到這一行人押解到京城,第二天全京城人,該知道都知道了。

在听到此事,原本想著通過宗室一事,多少給黃瓊找點麻煩的宋王。特地當夜便將那個押解小官,找到府中談心了一番。在得知二女異常美艷,宋王更是心里面異常的癢癢。如今家里的母老虎懷孕了,反應又是相當的厲害,基本沒有太多心思管他,多少讓他有些還陽了。

雖說不敢往府中帶,可在外面找個地方安置還是可以的。于是這個家伙,除了叮囑周判官,在豫章庶人看押安置上,好好給永王找麻煩之外,就是想法子將那兩個婦人,給他弄到府終中來。如果能辦成,自己保證給他升個三品官。他外家雖說有些沒落,可破船還有三千釘呢。

無論是在宋王,還是在周判官看來,那一家子人雖說犯了大罪,可畢竟都是宗室。就算黃瓊對他們恨得要死,最多也就是奪爵,留在宗正寺圈禁。卻不成想,豫章庶人父子直接被黃瓊賜死。那位王妃與世子妃,又被皇後賜死。等到周判官趕來時,四個人已經成了四具尸體。

而這位周判官,自然不會真的昏頭漲腦的為宋王,冒險將那兩個婦人弄出去。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找永王的茬。至少將到任之後,幾乎將自己架空的永王,趕出宗正寺。結果,卻沒有想到永王那個潑皮勁上來,他根本就不是對手,反倒被永王的虛張聲勢硬生生的給嚇到。

自己那是活人住的地方,別說這四具死狀極為淒慘的家伙,是被人灌下鴆酒毒死的。便是正常去世的,除了自己直系親屬去世之外,又有那個把裝著死人的棺材帶回家去?雖說棺材寓意很好,升官發財。可要是這玩意,真的像寓意的那樣,那些棺材鋪豈不是早就發財了?

而見到這個家伙終于服軟之後,永王倒也收斂了一些。干脆將這四具棺材交給他處理,自己則一甩袖子大搖大擺走了。見到這位一向混不吝的主,總算是退一步,不在堅持將這四具晦氣至極的東西,送到自己府上去。這位心中松了一口氣周判官,趕忙擦拭了一下滿頭冷汗。

生怕永王反悔,又回來找自己晦氣的他,又那里敢耽擱。急忙吩咐人,將這四具棺槨裝上車,自己親自押送到城外化人場,直接燒掉了了事。這位周判官當真有點被永王給嚇到了,待他到地方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人家都已經收工了。可他卻不管不顧,硬把人找回來。

利用自己的官威,逼著人家開工。而這位老兄,生怕火化慢了在被永王後悔找來,還自己除了五貫錢,買來助燃的菜油澆了進去。直到四具棺槨在熊熊烈火之中,與棺內的尸體一並化為灰燼才轉身離開。至于那對灰燼怎麼處理,那就是他不想操心,也不願意操心的事情了。

京城近郊的這個化人場,是京兆府官辦的,所有的木柴都是由官府提供。原本的意圖是用來處置京城內,無人認領的尸體。或是京城之中起了瘟疫,那些因為瘟疫而去世的人。當然京中百姓去世之後,如果家中子孫自己願意,也可以選擇來這里火化,也一樣都是免費的。

不過除了那些窮的要死,親人去世之後,家中便是連一席裹身的草席都拿不出來,極為窮困的家庭在外。如今還講究厚葬,而且隨著奢華風氣日重,葬禮都成了攀比的京城中人來說。但凡不是窮的地掉。家中真的有親人去世,便是傾家蕩產,也要置辦上棺槨,買上一塊墳地。

但對于那些窮苦家庭來說,來這里處置去世親人,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因為不僅可以省去一筆自己負擔費用之外,火化完事化人場還免費提供一個帶蓋的陶罐,用來安置親人。既可以在火化完成後帶回家自行安葬,也可以放在場里面登記造冊,等到每年年底集中一批。

再統一安葬到,官府提供的義地里面。那塊義地,是城內士紳無償提供的,也同樣不用花錢。雖說那塊義地里面,如今都已經是罐子上面摞罐子,棺材上面摞棺材,如今都不知道已經埋到了幾層。可總歸還是讓自己,已經去世的親人有個容身之地,比暴尸荒野要好得多。

不過對于這位周判官來說,這一切都不存在。對于人家詢問他,剩下的灰燼怎麼處理,急于離去的他直接擺了擺手,上了自己那頂轎子轉身迅速的離開。別說怎麼處理,便是連死者的性命,一個字都沒有提供。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官服施壓,人家壓根就不可能給他處理。

只是這位將這四具棺槨,當成燙手山芋急著處理掉的周判官,卻根本就不知道。在他急匆匆的離開宗正寺的時候,那位他以為已經離開的永王,其實一直都在看著他。在他離去之後,永王派了一個心月復跟上去之後,才忙里偷閑的對著身邊人的詢問,那具用來替換尸體的來源。

他雖說為了美色,而多少有些利令智昏。可還沒有真的昏聵到,隨便殺一個人替換下那位 世子妃。而看著這個家伙,有些緊張的樣子,送那具女尸來的人拱手道︰「王爺,咱們是那種人嗎?您來的時候,正好附近有一家媳婦難產。家里面又窮的要死,兩個穩婆都請不起。」

「那家又急著要兒子,結果孩子保住了,可大人卻是沒有了。錢管事原本正愁,這麼短時間之內,去那里找一具女尸。听到這個消息,立馬派人花了二百貫錢,將他們家媳婦的尸首買了回來。那家人見錢眼開,二百貫一出手,連個奔都沒有打,便痛快的將尸體交了出來。」

「在送過來前,錢管事有些不放心,又讓老祁看了一遍,是不是真的咽了氣。老祁也查看了一番,說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咱們才給抬過來。王爺其實您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看那個婦人家人態度,估計還要攢錢給兒子再續娶。這個女人在他家,恐怕連一張草席都混不到。」

「咱們都是王爺一手帶出來的。若是偷個雞、模個狗的事情,那是做的太多了。開個賭坊,收點黑錢啥的也是沒做過。可這種殺人搶尸的事情,是斷然做不出來的。咱們又不是那些官,那里做的出那麼黑心的事情?王爺您就放心吧,便是有人追查起來也啥問題都沒有。」

听到這個家伙的這番話,永王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吩咐道︰「這事辦的地道,回去來的人找老錢各領五十貫錢,就說你七爺說的。女乃女乃的,老子倒不是怕朝廷追查。就是擔心剛才那個老十豢養的瘋狗,發現點東西便不依不饒的。老子那個十弟,如今想方設法整老子呢。」

「老子就是對那個家伙太過于寬容了,他斗不過今上,便將仇放到了老子身上,派了一條瘋狗在老子身邊。整日里面盼著,抓住老子的把柄呢。這里不是久留之地,那個婦人一會若是緩過來,你們立馬放到那個箱子里面,帶回如意賭坊,就在賭坊後房替你七爺安置好。」

其實這個家伙,早在剛一進到宗正寺,看著那個婦人就知道,身邊這位主打的是什麼主意。畢竟跟了這位主多少年了,對他的那點喜好實在太清楚了。所以,對于這位主膽大包天的決定,他並沒有任何的意外。之前雖說沒有做過這麼大膽的,可類似的事情也替他做過幾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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