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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五章 南安城內(一)

桂林郡王這種近似乎賭博一樣的調整,在座的謀士與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覺出哪里不對勁,可又說不出這個不對勁在哪里。要說玩一些陰謀手段,出一些陰損到家的主意,他們都是沒有問題的。可這種兩軍對壘,大軍做對相互廝殺,他們就不是擅長的了。

而那些官員,文官對打仗這事,根本就是七竅通了六竅,剩下根本就是一竅不通。在座不多的武官,雖說都是這位主心月復,可他們要麼沒有打過仗,要麼就是低級武官越級提拔起來的。指揮千把人打仗,與這種動輒幾萬人,甚至幾十萬人的大規模作戰,根本就是兩碼回事。

可話雖說如此,可在座的官員們,都感覺這位主變相放棄湖廣戰場,將所有的主力,全部調到江南西路戰場,那里都有些不對勁。可究竟那里不對,卻是誰也說不出來。見到這幫家伙這個樣子,知道再談也談不出來什麼的桂林郡王,不由得有些心累的捏了捏自己鼻梁骨。

揮了揮手示意這群家伙先去休息後,腸子都快悔青了。這些年,自己謀士收集了不少,可堂堂正正,能用于戰場征戰,與治理地方的人實在太少了。原本想著借朝廷的這只雞生蛋,在江南諸路武官身上砸了大筆的錢,可以收買這些武官為自己所用,而忽視了對武官的培養。

結果,京兆府那個該死的家伙,去年下半年的一場武官大輪換。自己這些年在那些武官身上,花費的那麼多苦功,幾乎在一瞬間便付之東流。現在自己手中武官數量不少,可真正能用的寥寥無幾。廣南東西二路,再加上福建路的那些武官,要麼不堪大用,要麼私心太重。

自己便是沒有于明遠那種全局型人才,可要是有如今在江西戰場,表現足以堪稱驚艷的曹銳、趙無妨、歐陽善,這樣將領之中的任何一個,也不至于打成這個樣子,恐怕早就拿下江寧。只可惜,這些能征善戰將領,自己一個都沒有。有的只有鄭通那樣的,一味自大的家伙。

現在的自己,也只能盼著前面的宋,能夠盡快的南下救援自己。只是桂林郡王卻是隱隱有種擔心,一直都在廣南東路做官的宋,是不是總督江南軍務曹銳,或是如今在這南安城外歐陽善對手。更何況,還有那個只靠著一群垃圾一樣的衛軍,就拖住了自己進軍的趙無妨。

此時,心中極其煩躁的桂林郡王,回到臨時作為自己駐蹕之處的南安府衙後堂之中。而此時在後堂之中,等著他的兩個婦人,卻是戰戰兢兢的等著他。這兩個婦人,正是那個宏武皇帝皇後與太子妃。這幾日從贛州府城破,再到突圍而出一路撤到南安的經歷,將他們嚇壞了。

便是如今,已經進駐南安城數日,還沒有從當初贛州城之戰中緩和過來。更何況,昨兒那位所有姬妾,都丟光在贛州的宏武皇帝,見到自己皇後和太子妃,居然從贛州城突圍了出來。居然昏聵到至今不知道,二女與桂林郡王關系的宏武皇帝,還以為二女能突出來是個幸運。

身邊沒有了姬妾的那位宏武皇帝,在見到自己的老婆,還有自己那個兒媳婦,在被桂林郡王寵幸之後,越來越姿色過人。也顧不得二女與自己的關系是什麼。便一時某種蟲類上頭,便要強行召二女侍寢。結果二女現在都是桂林郡王的人,桂林郡王又那里允許別人去染指?

這位色心大起,還沒有真正認識到自己身份,究竟是什麼,還把自己真當成帝王的宏武皇帝,當即便被一頓教訓。被根本就沒有將他看在眼中的,桂林郡王身邊的親兵,當著二女的面,打了一個半死後,拖出去扔到了某間冷屋子之內去火。當時的慘狀,也將二女嚇壞了。

當今兒桂林郡王進來之後,到現在還沒有從驚嚇之中緩過來的二女,見到他之後面上表現的異常驚恐。一改以往的無比順從,面對桂林郡王居然掙扎了起來。而看著驚恐,還在掙扎的二女,桂林郡王卻是一陣陣的冷笑。一把抓過那位宏武的皇後,直接向下強行按了下去。

而當屋子內平息過後,二女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到處布滿了牙印,還有又掐又擰的痕跡。他將這些日子,接連打了敗仗的氣,都撒到了二婦人身上。第二日起身之後,看著還在壓抑著不斷在抽噎的二女,桂林郡王冷冷的道︰「好好的服侍孤,將來虧待不了你們。」

「你們現在不過就是孤的一個侍妾罷了,也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不要想著抗拒孤。更別想著那個家伙,能給你們撐腰。他不過就是孤樹立的一個牌子罷了。孤現在能立他,也一樣隨時能夠廢掉他。如果他還不老實,還想著他不該想的,孤隨時都會送他去見他的列祖列宗。」

听到桂林郡王這番冷冰冰的話,二女抬起頭看著桂林郡王冰冷的臉色,戰戰兢兢的一句話都不敢說。看著兩個婦人豐盈的體態,桂林郡王不由得又是一陣心火涌上。連水都用吞下一粒藥後,還沒有等到那位太子妃反應過來,就被反按在了床榻上,另外一處傳來一陣的巨疼。

等到桂林郡王再一次盡了興,穿好衣服轉身離去之後。二女因為某些部位,被強行佔有而帶來的疼痛,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滿臉驚恐的,相互依靠的看著這個與以往完全不一樣,幾乎一夜轉化成一個禽獸男人的背影。不知道接下來,自己又會遭遇到什麼樣的待遇。

而轉身離去的桂林郡王,在離開這間屋子後。剛回到正堂之上,正在用早膳的時候,卻听到城外又傳來炮聲,心里不由得更鬧心。那些大炮都是自己在起兵前,在廣南西路設置炮局,苦心鑄造的精良大炮。自己撤出贛州府時,都落到了那個歐陽善手中,如今被他用來轟自己。

再看看桌面上,簡單到只有幾道菜色,可以說他從未吃過如此潦草的早膳,桂林郡王心中更是郁悶。跟隨他多年,幾乎走到哪兒都要帶到哪兒的廚子,也都被丟在了贛州府。自己只能吃這臨時從南安城內,征集一個廚子做的膳食。而現在城中糧草更是奇缺,連塊肉都沒有。

即沒有什麼胃口,更吃不下去這麼簡單膳食的桂林郡王,盡管很是有些猶豫了,但還是決定去城頭看看。至少鼓舞一下,因為被困和缺乏糧草而低迷的士氣。哪怕城外的炮聲,以及不斷落在城頭炮彈,讓他也有些擔心。尤其是讓他心塞的是,那些大炮與炮彈還是他鑄造的。

不過,這位老兄雖說年紀大了一些,商人習氣過重了一些。可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至少在九江府的援軍趕到之前,自己還需要依靠守軍來固守城池的他,最終還是帶著一大群侍衛,趕到了東城城門之上。只是被困以來,還是第一次邁上城樓的他,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自從被困南安城以來,對手一直都未攻城。除了每日用從贛州繳獲大炮,還有大量床弩轟擊城牆,隔三差五調集軍馬繞著南安城,大張旗鼓一番。但每次都是距離城牆上弓箭射程之外,便止步回撤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大動靜。不僅讓城頭守軍疲憊異常,還讓守軍傷亡不輕。

即便是敵軍打過來的炮彈,都不過是實心彈罷了。可那些十幾斤重的大鐵球,砸過來時候,本就不算結實的南安府城牆,根本就無法為城牆上的守軍提供足夠的庇護。再加上同樣威力巨大的床弩,即便是對手一直沒有真正攻城,但這幾日的炮擊,卻也給守軍制造了不少傷亡。

對于自己在贛州儲備了多少的藥和炮彈,桂林郡王還是清楚的。他為了控制前線的隊伍,雖說將當初運到贛州府的精鑄大炮,除了留下三十門作為儲備之外,其余的幾乎全部發往了軍前。可這炮彈與藥,卻一直都控制的很緊。每三日,才向軍前發運夠四日使用的藥和炮彈。

贛州府原本到南昌,甚至到現在的九江府戰場,都有贛水漕運可以利用。那些大炮就是在運抵贛州之後,沿著水路發到的南昌府軍前。所以,盡管每次只向軍前發運四日的炮彈與藥。但桂林郡王,卻從來都不擔心軍前會匱用。因為他在贛州府儲備了幾萬斤的上等優質藥。

還有十余萬發的,各種分量的實心炮彈,還有幾十萬斤的鉛子。以及大量的床弩、弓箭。不算炮彈,僅僅便是床弩使用去箭,以及弓箭手使用的羽箭。就分別儲備了十三萬,以及兩百萬支。可以說,除了湖廣戰場部分物資之外,他在廣南西路這些年的儲備,全部都在贛州。

結果,沒有想到對方突襲贛州。被他用來作為江西戰場大本營贛州,在短短的時日之內就丟掉。這些他用來全力爭奪江西戰場的利器,如今反被對手用來對付他。城外大炮轟擊,幾乎听不出一個點數。城牆被炸的千瘡百孔不說,守軍也被打的死傷累累,城頭到處都是死尸。

如今還守在城頭上的守軍,根本就不敢抬頭,生怕城外打進來的那些大鐵球,直接將自己砸成肉餅。那種太過于淒慘的死狀,讓常人實在難以接受。以至于之前被炮炸死的,或是被床弩射死的尸體,都沒有人敢出頭去清理,散亂的丟在城頭。散發著一股子極其難聞的氣味。

眼前的一幕,讓桂林郡王長時間的無語。被尸體散發出來的氣味,燻得頭都疼的他,甚至不敢看那些在江南西路,春季已經開始炎熱的溫度之下,招惹得到處都是蒼蠅的戰死者遺體。良久,他才咬牙切齒的道︰「歐陽善,當年孤能毒殺了你老子,現在真的當孤拿你沒有辦法?」

只是氣歸氣,可眼前的一幕得解決。春季本就是容易傳疫的時候,若是再因為那些尸體,在南安府內傳起什麼大疫來,那可就真的完了。雖說就是南安府中的百姓與守軍,都死光了他也不在乎。可現在的關鍵是,他這個漢王、宰相,現在也在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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