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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五章 紀王跑了

說到這里,黃瓊看了看在桂林郡王發起叛亂之後,這些日子一直統籌軍務。又要不時進宮與自己商議事情,忙的可謂是團團轉,便是吃住都留在樞密院,便是連家都沒有回過,而同樣顯得過度疲憊的于明遠,輕嘆一聲有些心疼的道︰「今兒從宮中離開後,不許再去樞密院。」

「看你都熬成什麼樣子了?回府好好的休息、休息。這天下想要當官的人有的是,可于明遠就你這一個,就算是為了朝廷,你也得好好的珍惜自己。你若是累垮掉了,這不是要寡人的半條命嗎?在楊繼元到京城之前這段日子,你給寡人好好休息,也好好陪伴一下嫂夫人。」

對于黃瓊的吩咐,于明遠也只能苦笑。自己的確這些日子累得不輕,可這位太子爺,不一樣嗎?在如今這個時局艱難的時候,皇上是萬事不管,將所有的事情都丟給了這位太子爺。自己在沒日每夜的熬,他也不是在一樣的沒日沒夜的熬?前面戰報,半夜到,他也半夜要看。

自己好賴只是處理軍務,他可是政務與軍務都要管。自己累個半死,這位爺不也是一樣嗎?不過這段日子里面,累歸累了一些。可在這位太子爺手下做事,可真的是痛快。意見不合的時候,爭吵事情也不少。可只要你說服了他,他會全力支持,讓你後顧無憂的放手去做。

在他手下辦差,這位爺是需要的時候,絕對舍得放權的。關鍵的時候,更不會不懂裝懂,胡亂插手干預指揮。雖說有些時候,在某些事情上吹毛求疵了一些,可遠算不上雞骨頭里面挑刺的地步。這一點,無論是自己,還是傅遠山都是深有體會。什麼叫做聖主,這才是聖主。

不過,對于黃瓊讓自己去休息的事情,于明遠也只是笑笑了之。江南的戰事,雖說不是一潰千里,但現在打的著實不好。江南西路丟了大半,湖廣南路長沙府以南地區,已經全部丟失。趙無妨在江南西路,雖說勉強保住了南昌府。可連續打了幾個敗仗,損兵折將不輕。

不是趙無妨不能打,而是江南西路衛軍實在戰力過于低下。撫州府一戰,兩千衛軍面對叛軍一千先頭人馬,剛出撫州府城還未交鋒便潰散了一半。趙無妨如今只靠著團練,還有僅有衛軍少數能戰之兵,能守住南昌與瑞州以北各州府,保持與湖廣南路之間聯系已經不易了。

其他幾條戰線,目前局勢也不樂觀。從福建出發的叛軍,雖然沒有拿下建寧府,但已經繞路福寧州,已經攻入了兩浙。溫州知府殺害兵馬使舉城投降,處州知府與兵馬使,金華知府則放棄所有州縣,一路北逃到了杭州。只有溫處金兵備道,收集前方潰軍在金華境內抵抗。

整個江南局面,雖然還沒有到徹底糜爛的地步,但戰局卻已經極度不盡如意。地方官員與衛軍官員叛變之多,也是歷朝歷代罕見的。那些一向自詡為兩榜進士的官員,不知道是不是貪生怕死,還是真的收了桂林郡王的大筆錢物,面對叛軍逼近,一個個投降的比什麼都快。

如今叛軍在收納了大批投降的衛軍,以及一路上不斷的裹挾青壯,如今已經擴大到了四十余萬人。除了留守老巢的兩萬余人之外,其余的軍馬幾乎全數出動。甚至還裹挾了部分的百夷部族,也出兵三萬有余,向著黔中路展開攻勢,以牽制兩川朝廷軍馬,無法大量東調。

原來一向臣服大齊的大理國,也調集了五萬大軍,在邊境地區動作頻繁。大有趁火打劫,想要趁機佔便宜的架勢。整個南方,可謂是除了兩川如今還算穩定之外,幾乎到處都是戰火。湖廣與兩浙、兩江自前唐起,便是天下財賦重地。一旦丟了,朝廷便失去幾乎大半財稅來源。

這種情況之下,在楊繼元到京之前就算再累,于明遠又那里敢休息?所以,對于黃瓊休息的要求,他也只有苦笑罷了。在于明遠離開後,黃瓊拿起前方的戰報,正要仔細查看的時候。李海卻是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見到李海一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大發雷霆的懦弱樣子。

黃瓊皺了皺眉頭道︰「什麼事情,就算是叛軍打到了京城,也不至于如此吧。把腰挺直了,你是寡人身邊人,就算只是一個太監,但死了也得給寡人站著死。如此唯唯諾諾,你丟的起人,寡人丟不起這個人。更何況,就算天塌下來,還有寡人在,你嚇成這個樣子有個屁用?」

听到黃瓊語氣之中的不滿,李海非但沒有硬氣起來,反倒是被嚇得更加膽戰心驚。直接跪倒在地,哭喪著臉不斷的磕頭道︰「回主子爺的話,奴才惹禍了。紀王他,他跑了。已經跑了都有五天了,奴才放在紀王府的人,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今兒早上,奴才接到奏報。」

「趕到了紀王府查看,卻發現整個紀王府就剩下他的嬪妃。紀王帶著他的王長子,消失不見了。奴才逼問紀王妃,她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奴才已經將紀王妃,以及其所有妻妾全部鎖拿進宮。主子讓奴才看住紀王,奴才卻失職。紀王自己跑了不說,還將王長子也一並帶走。」

「這麼大的事情,奴才在紀王府安插了那麼多的人手,不知道是不是都吃屎長大的,卻是直到今兒才發現。奴才沒有能做好主子吩咐事,實在是罪該萬死。如今主子正是忙的時候,奴才卻是這時候,非但未能給主子分憂,反倒是給主子添亂惹了麻煩,還請主子重重的責罰。」

听到李海的稟奏,紀王居然悄無聲息的,在自己安排在紀王府監視的人,眼皮子底下的跑掉了。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真是忽視了自己這個四哥的黃瓊,騰的一下火氣便起來了。站起身來怒道︰「紀王府的那些太監,都是干什麼吃的?一個大活人,還帶著一個半大孩子。」

「就這麼憑空不見幾日,居然一直都沒有察覺。隔了五日,才發現上奏又有個屁用?這個時候,不管往哪個方向跑。早就跑出京兆府的範圍了。這個時候,就算找也不知道要耗費多少的時日。一群蠢到家的奴才,當真是吃屎長大的。連一個人都看不住,著實真的該死。」

黃瓊語氣之中的火氣,李海一下子就听了出來。面對黃瓊的火氣,只能連連叩首道︰「據奴才安插在紀王府的人稟奏,前些日子紀王妃從景王妃那里回去之後,便與紀王大吵了一架。他們偷听到,紀王妃說什麼放著安穩的日子不過,非要去搞什麼ど蛾子,還牽連到了家人。」

「說什麼,如今這紀王府不像是王府,一點家的樣子都沒有了。還哀求紀王說什麼,今後還是老實的過日子,別再想那些有的沒有的,別再牽連這一大家子的人。一大家子人安穩,比什麼都重要。只是紀王顯得很沉默,無論紀王妃如何發火、哭訴,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根據那些奴才回奏,原本那日紀王是打算宿在紀王妃的房屋。只是進去後不久,紀王便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他們後來,就只听到紀王妃在屋子內的哭聲,還有紀王將書房所有東西,都給砸了一個遍。接下來的日子,還是第一次發火的紀王,在沒有進紀王妃屋子內一步。」

「還限制了紀王妃,不允許她在出府半步。一天後,就連紀王妃自己的屋子,都不允許在出來。還命那些本就與紀王妃不合的侍妾,看住紀王妃。紀王甚至將紀王妃,誕下的嫡子一直帶在自己身邊,不允許母子兩個再見面。至于他們夫妻,因何事鬧到這個地步誰也不知道。」

「主子,您雖說撤換了紀王府的太監,可府中的奴才之中還是有紀王心月復的。紀王的飲食,一直都是他那些奴才和小廝伺候的。這些日子里,紀王一直帶著嫡子宿在自己書房,根本不出書房半步。這段日子里所有的飲食,都是由他身邊的幾個貼身小廝,給送到書房里面的。」

「咱們安插在紀王府的奴才,便都有些大意了。以為夫妻兩個吵架,紀王感覺到丟了面子。直到今兒早上,內府總管要請示紀王一些事情,強行闖進了書房之中才發現,書房里面的根本就不是紀王,只是府中一個奴才。至于紀王,早就換了奴才的衣物,帶著嫡長子化妝跑了。」

「接到這個消息之後,奴才命人拷問那個該死的頂替者,紀王跑到哪里去了。可人嘴不是一般硬,都打的不成樣子了,那個家伙也死活不肯說。這是天大事情,奴才不敢耽擱,急著回來給主子報信。只是主子一直都在與于大人談事情,奴才不敢打攪,所以才耽擱到了現在。」

听到李海的回話,黃瓊捏了捏鼻梁骨,心中有些煩躁。問出來又能怎麼樣?那個家伙已經跑了五天了,就算問出來黃花菜也早就涼了。自己早就不該相信這群太監,一群蠢到家的家伙。人都跑了五天了,居然才發現。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人,能幫著他潛逃。

看來,自己這個四哥,拉攏自己府中的奴才還有一手。自己當初,就該將他府中奴才徹底換掉,一個都不留。想到這里,黃瓊看著李海道︰「錯的是寡人,是寡人高看了你。奴才就是奴才,給你機會都把握不住。算了,此事你不要再管了。接下來的事,也是你也管不了的。」

「你自己帶頭,還有那些奴才,去慎刑司每人領三十板子。至于你這個管事的,在額外罰俸一年。告訴在其他王府的太監,要以此事為戒。若是再出現這種事情,自己掂量掂量脖子上的八斤半,還能不能繼續留著吃飯了。現在帶著寡人,去看看你鎖拿回來的那些人。」

听到自己惹出了如此大的簍子,黃瓊居然只罰了三十板子,外加罰俸一年的處罰,李海心中松了一口氣。這位主對太監的嚴厲,他一向都是知道。可今兒之罰了一年的俸祿,外加三十板子,這個幾乎沒有的處罰,可以說是高舉輕放了。至于一年的俸祿,他根本就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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