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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秘折

劉虎的答話,倒是讓黃瓊哈哈一笑,之前郁悶的心情好了不少。黃瓊一邊向外行一邊道︰「你倒是對自己看的門清。不過,你也不能總在本王身邊當侍衛,就算有朝一日做到三品侍衛首領,那又有多大出息,早晚總歸還是要放出去的。」

「回府以後,多與賈先生和宋先生識一些字。最不濟,也與你那位夫人多學一些字,不能總做一個睜眼瞎。等你多讀一些書,積累了一些經驗,本王在把你放出去。就算當不了一個文官,做一個武官還是可以的。到時候,就沒有人說你丟臉了。」

听到黃瓊讓自己多讀書,劉虎的臉不由得皺成了包子樣。他這個人練武成痴,但一看到書本便頭大如斗。讓他識字,簡直比殺了他還要痛苦。但王爺既然發了話,自己不讀也不行了。好在黃瓊在此事上,也沒有多做糾結。除了帳幕翻身上馬,一路疾馳返回了虎牢關。

待返回都統衙門之後,黃瓊直接邁步走了進去。原本想要去看看何瑤與朱杏兒,但無奈現在百事纏身的他,也只能將這個想法暫時放下。來到書房,黃瓊微微一琢磨,提起筆來連寫了幾道明折。將可以寫在明面上的東西,一一作了呈報。

後又以欽命鄭州處置使的身份,連續寫了幾道手諭。限河南路安撫使衙門,節度使衙門,轉運司衙門所有五品以上官員,並河南按察使、河南學正、河南路監察御史、河南巡按,趕到鄭州商討鄭州善後事宜。

在這道手諭之上,黃瓊的措辭異常嚴厲。直言若是限期不到者,一律以附逆論處。黃瓊相信皇帝既然讓自己抓捕這些人,配合自己行動的明旨這個時候肯定已經發出的。有了聖旨的配合,除非那些人真的不要自己官帽子了,否則不怕這幾個人不來。

寫完明折,交給身邊的侍衛讓他火速發出去之後。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後,黃瓊又提筆寫了兩道一模一樣的密折。將與景王對話中,某些不能在明折上說的東西,全部寫在了這兩本密折之上。只是寫的時候幾經猶豫,黃瓊最終還是隱瞞了慎妃之事。

昨兒與景王會面,自己揭穿慎妃之時,景王那雙痛苦的眼楮,黃瓊到現在都沒有忘記。現在自己這位二哥已經身逝,人都死了又何必在去追究那些東西。慎妃此事,待自己回京之後,在想法子查明便是了。

放下手中的筆,黃瓊揉了揉有些發澀的雙眼,站起身來一把推開這間書房窗子,看著外面秋風落葉,感受著撲面的寒風,卻是一時有些猶豫。明折與手諭都好說,派人明發便是了。但是這兩道秘折,黃瓊卻是有些頭疼。

因為他知道,這虎牢關之內還有沒有肅清的奸細。自己在斬將奪關之後不久,虎牢關內便飛起了數只信鴿。劉虎雖說出手打下來幾只,但卻仍有更多的信鴿飛離虎牢關。這些潛伏在虎牢關內的奸細很謹慎,藏得也不是一般的深。

雖然在發現有信鴿飛起之後,王大龍立即調集了二百驍騎營將士實施搜捕,但反復搜剿卻是一無所獲。有了這個前車之鑒,這兩封記載了太多東西的秘折,黃瓊卻又豈敢大意?思來想去,黃瓊還是讓人將王大龍找了來。此事托付給別人,黃瓊並不放心。

當初在出發的時候,皇帝雖說將秘折渠道交給了黃瓊。但在出了南北鎮撫司,安插在景王與端王封地密探身份泄露,更被人滅口的事情之後。黃瓊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條渠道的安全性。他必須要保證這道秘折,能夠完整的交給皇帝。

相對于眼下已經並不可靠的秘折渠道。王大龍這個外粗內細的心月復,黃瓊才更願意相信一些。在王大龍到來之後,黃瓊將其中一封秘折交給王大龍道︰「你不要在繼續跟著本王去鄭州了,馬上返回京城。進京之後不要有任何的耽擱,立即進宮將這封秘折交給皇上。」

「這封秘折你要貼身收好,白天不要走。晚上,我讓驍騎營在虎牢關內外實施宵禁,你晚上換上便裝在走。沿途不要做任何的停頓,也不要與任何人交談。如果沿途遇到襲擊,記住這道秘折,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到別人的手中。事在不可為的時候,一定要將這封秘折毀掉。」

黃瓊說這番話的時候,異常凝重的臉色。王大龍也知道事情緊急,不敢多說什麼。只是慎重的點了點頭。待王大龍轉身離去之後,黃瓊看著書案上另外一封內容一模一樣的秘折,卻是感覺到有些棘手。

從景王那里得到的消息,對于黃瓊來說實在太過于震驚。那個人能插手宮中,給景王與暗戀的慎妃,巧妙的安排了一處鵲橋會。並以此為把柄,控制景王達到數年。只能說此人對人心,模的之透徹,非常人能夠相比的。

此人甚至還打著景王的旗號,建立了一個,哪怕從自己目前所掌握的蛛絲馬跡來看,規模並不小的刺客組織。自己采取的這些障眼法,未必能夠真的瞞過此人。若是這個王大龍不幸被此人半路截殺,那邊在對景王家眷下手,給自己來一個死無對證。

有些事情,自己便是再也難解釋清了。以景王所描述的此人手段來看,這種事情極有可能成為現實。說自己不放心也罷,說自己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也好,總之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弄雙保險比較可靠一些。

只是第二個送信人,黃瓊卻一時很難有合適的人選。這個人最好身手了得,能躲過那個人手下的截殺。只是自己身邊除了劉虎,還真沒有這樣的人。黃瓊倒是不認為,自己非劉虎保護不可。只是劉虎的目標太明顯了,他的一舉一動估計也被盯得死死的。

派劉虎出去,等于告訴那些潛藏在暗中的人,自己有重要的東西送回京城。劉虎的身手雖然不低,但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若是他們全力追殺,劉虎未必還真的能夠安全到達京城。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一開始黃瓊就沒有打算派劉虎去。

就在黃瓊一籌莫展的時候,來尋找他的範劍,卻是讓黃瓊眼楮不由得一亮。此時臉色多少有些難堪的範劍見到黃瓊後,老臉多少有些掛不住道︰「王爺,您能不能與蘇長史說一下。他都是要做知府的人了,就不要總是計較我借他官服一事了。」

「常言道宰相肚里面能撐船,他現在得王爺器重,將來是要做到安撫使一方大員的。便是封侯拜相也是指日可待,就不要總揪著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不放了,這樣太有損于他堂堂四品大員的形象了。再說這樣大庭廣眾之下抓著不放,總歸讓人有些那啥。」

看著範劍一臉難堪的表情,也知道那位蘇大人如此讓他難堪原因是什麼的黃瓊,也是淡淡一笑道︰「下次他在找你,你就說與他借官服一事,是本王要你做的。他在來找你,你讓他來找本王。有什麼事情,你盡管往本王身上推就是了。」

說到這里,黃瓊站起身來,在書房之內踱了幾圈步伐,猶豫良久才下定決心,抬起頭看著範劍道︰「先生,這次就不要跟著本王去鄭州了。本王有一件事情,急需要先生去辦。而且這一次,要借重先生兄嫂的幫助。」

黃瓊語氣里面的異常嚴肅,範劍也沒有在嬉皮笑臉,而是一樣一臉嚴肅的看著黃瓊。黃瓊走到書案之前,拿起另外一道密折,交到範劍手中道︰「本王這道密折,一直找不到人呈奏。猶豫了良久,才下決心請先生兄嫂幫一下這個忙。」

「你也知道,自我軍進駐虎牢關以來,屢有信鴿從虎牢關飛出。我軍幾經反復搜剿,卻始終未能抓到刺探消息之人。這個細作沒有查出來,我軍在虎牢關的一舉一動,必將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只是眼下,在想搜剿卻是已經沒有時間了。」

「如果是明折,本王想那些人沒有那麼蠢,去公開截殺本王送信之人。但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截殺本王送密折之人。這道密折,是本王與景王談話的詳細內容,是急需呈奏給皇上的。一式兩份,一份由王大龍喬裝送往京城。」

「但只派出一個信使,本王實在有些不放心。那個幕後操縱之人,心思極其縝密。對人心的把握,遠非常人可以相比。如果本王沒有判斷錯的話,本王與景王會面一事,未必真的能瞞得住他。狗急了都要跳牆,更別提他這種人急了。」

「如果他一方面派人截殺本王送往京城的密折,一方面派人加害景王眷屬。只要搶在鄭州那邊得手之前,截殺本王派往京城的密使。讓本王與景王談話的內容,不能上達天听。在鄭州那邊得手,本王失去人證之後。無論本王無論在說什麼,都是死無對證。」

「到時候本王就算說出花來,也未必能讓父皇相信。甚至還會擔上一個,挑撥父皇與皇子之間關系的罪責。本王這次希望借助先生兄嫂一臂之力,將這道秘折送到京城去。先生兄嫂千里追你,想必對那個人不見得是什麼秘密的事情。」

「先生被兄嫂找到,在返鄉之前到京城處理一些事情,也是正常的。雖然未必能夠真的完全掩人耳目,但以先生兄嫂的身手,即便遇到意外也能處理。就算無法掩人耳目,但也有足夠的應變手段,保證先生安全到京城。」

說罷,黃瓊從身上摘下一塊香囊遞給範劍道︰「這是臨行之前,父皇命太醫院郭太醫,專門為本王制成的,用來寧神靜心的香囊。你到京城之後,拿著這個香囊直接去太醫院找郭太醫,讓他直接帶你進宮。人到用時方恨少,此事本王也只能拜托給先生了。」

接過黃瓊遞過來的密折和香囊,範劍小心翼翼的藏好之後。知道事情重大的他,也一改往日里面的嬉皮笑臉道︰「請王爺放心,家兄嫂那邊我去說。我們馬上就走,不管遇到再大的困難,劍一定保證將這道密折,完整呈奏給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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