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爾工業區遠處的一座山峰上,一支特殊的小隊來到了這里。
他們身上穿著的是一套帝國公約部隊的軍服,準確的說,是來塔尼亞的軍服,作為一個生產術士的國家,這支小隊中的每一個人身上都攜帶著一柄法杖。
或許是擔心自己的行蹤被敵人察覺,他們在那灰色的軍服外面套了一層白色的偽裝。
這是一支隸屬于帝國公約南部集團軍群的軍官團,而他們此刻所屹立著的這座山峰下便是他們的陣線所在。
當帝國公約決定對烏薩斯作戰之前,南部集團軍群匯聚于來塔尼亞東北部,幾乎是在戰爭開始的瞬間,他們便突入烏薩斯境內,他們向著敵人的工業核心前進,這是在開戰之前的數次參謀總部會議中總結出的戰略。
當烏薩斯帝國還屹立于這片大地上之際,那些尚未反應過來的部隊向著他們展開了反擊,當烏薩斯帝國尚未崩塌之際,他們的部隊勢如破竹,他們距離烏拉爾工業區最近的時候只有不到十余公里的距離。
只是,這一切都隨著烏薩斯帝國的崩塌,隨著烏薩斯紅軍的到來徹底改變,那些家伙整合了烏薩斯帝國軍部隊,然後,在敵人的一次次反推中,他們的陣線抵達了此時此刻所處的位置。
幾乎每天這支軍官團都會登上這座山峰,在這里,他們能夠借助望遠設備輕松的看到敵人的陣地,看到他們的進攻目標。
自從戰爭開始到現在,他們已經在這條陣線上足足待了將近一年的時間,相較于中部戰場以及已經決出勝負的北部戰場而言,這里的戰場實在是太過稀松平常,就彷佛是雙方約定好了不會對彼此展開攻勢一般。
只不過,這都是最天真的想法,最無用的玩笑。
對于烏薩斯人而言,他們是入侵者,是必須要驅趕出境的存在,而對于他們來說,這些烏薩斯人卻也是必須擊敗的存在。
從戰爭開始之際,從帝國公約的部隊踏入烏薩斯的土地時起,雙方之間的矛盾便已經抵達了不可調和的程度。
帝國公約的軍官們絕不相信這些烏薩斯紅軍的推進步伐會止步于最初的邊境,即便是換了個政體,換了個政府,烏薩斯人骨子里面的侵略性卻依舊存在,況且,若是從政府這一層面來說的話,那烏薩斯方面更是有充足的理由對他們展開攻勢。
對于烏薩斯人而言,這片土地上的其他國家都是必須推翻的舊勢力。
在知曉失敗是什麼下場的情況下,軍官們只能時刻注意著敵人的動向,作為目前開闢的幾個戰場中尚能穩定住陣線的一支而言,帝國公約中央指揮部在他們這邊寄予了厚望。
「有什麼新進展,敵人不會是又在繼續著靜作戰吧?」一名軍官將手中的雪球向著另一名同僚丟去,在那名同僚反應過來之前,他的視線落在了那位正在使用望遠鏡看著遠方的同僚身上。
對于這名軍官的行為,那名慘遭襲擊的家伙很不爽,限于對他提出的這個話題還算有興趣的情況下,他暫時沒有將手中的雪球丟向這位同僚。
這一幕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對于這些身處前線的,遠離故鄉的士兵與將軍而言,平時能夠作為消遣的樂子可太少了,以至于他們還需要如同孩童一般的用打雪仗之類的方法來混混日子。
拿著望遠鏡的軍官注視著遠方,相較于其他人那副些許樂呵的模樣,他的神情就要差的多,雖然已經听到了同僚的詢問,但他卻久久未曾做出回應。
這份沉默讓其他人的神情逐漸凝固起來,他們突然意識到,這個家伙或許是看到了一些特別的,至關重要的東西。
雖然他們戲稱自己和烏薩斯紅軍部隊之間的戰斗是「靜作戰」,但明眼人都知道一件事,他們都很清楚不管是自己還是對方都無時無刻不考慮著進攻。
沒有人願意在其他陣線已經決出勝負的情況下繼續等待,對于軍官們而言,這份等待意味著他們的無能。
「敵人已經開始集結,他們正在大規模的調集物資!」
「什麼?!」
官職最高的那位在听到了這位觀察著的軍官的話語無比驚愕,他放下了手上的一切事情向著這名軍官走來,他接過了對方手中的望遠鏡。
若是這名軍官看到的是真的的話,那就意味著敵人將展開新一輪的攻勢,在過去的這些時間里這並非沒有發生過,只是,大規模調集物資卻是第一次。
在場的沒有誰是那種初出茅廬的,尚未經歷過戰火洗禮的軍人,作為職業軍人,他們很清楚一支部隊大規模調集物資意味著什麼。
要麼他們將會撤退,要麼他們準備掀起一場大規模的戰役。
眼前的狀況顯然是後者,畢竟,敵人怎麼可能放棄烏拉爾工業區,雖然切爾諾伯格工業區早已經投入使用,但烏拉爾工業區淪陷對烏薩斯而言絕不是什麼能夠輕松接受的事情!
「敵人準備對我們展開攻勢,所有人,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去,我們該準備戰斗了!」
望遠鏡被遞回到了那名軍官的手中,之後,這位部隊首長毫不遲疑的向著山下走去。
敵人既然敢大喇喇的將這些景象呈現在他們面前就說明他們有信心將自己的部隊徹底留在這里,軍官很清楚,接下來他們將面對的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攻勢!
只是,他們卻不會因此而心生畏懼,帝國的軍人是絕不會畏懼的,無論敵人如何強大,他們都會將其擊潰!
「為了雙子女皇」
下山的途中,那位軍官默念道,之後,他的神情愈發堅毅起來。
或許敵人即將展開反擊,但作為一名帝國軍人,他卻不會因此而停下步伐,他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同僚們。
此時各個戰線上的局勢只是暫時的,只要他們這里能夠取得優勢,那一切都會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