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耶夫來到了這片位于凍原之上的感染者營地。
不過,瓦西里耶夫並未因此而放松警惕,雖然在過去擔任著瓦西里耶夫大多數時候都在進行戰爭規劃之類的工作,但是,作為一名有過一定從軍經驗的職業軍人人,他擁有著還不錯的大局觀與戰斗指揮能力能力。
他來到了隊伍的前方,進入戰斗的瓦西里耶夫就仿佛是回到了過去的軍隊時期,那時候的他也是帶著自己的部隊如此前進的,不過,這一次與自己共同作戰的卻並非是自己熟悉的那支隊伍。
走到了最前方的瓦西里耶夫看到了敵人,作為一名指揮官,他本能一般的估測了一下這支名為感染者糾察隊的隊伍人數。
這是一支足足有30余人的隊伍,相較于感染者們來說,這支隊伍裝備精良,他們甚至還帶著數只被馴化了的裂獸。
這些裂獸是烏薩斯帝國軍中的馴獸師們專門訓練出的一種野獸,它們有著近似于熊一般的外形,對于沒有任何武器與防護裝置的人們來說,徒手面對這種野獸是一件災難性的事情。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這都是一場必敗的局,至少在大多數人看來是這樣,只是,瓦西里耶夫卻不這麼認為。
在魂穿到這個世界的這些年里,瓦西里耶夫了解到了很多事情,他知道,感染者們或許擁有著能夠改變戰局的東西……源石技藝。
「諸位,你們中有哪些人擁有著源石技藝,為了能夠守護身後的同僚與家人,為了能夠活下來,請告訴我。」
帶有些許拉攏性的話語從瓦西里耶夫的口中說出,作為一名從基層部隊干到大尉的軍人,瓦西里耶夫知道如何與士兵們相處。
感染者們听到了這位烏薩斯,听到了瓦西里耶夫的話語,出于對烏薩斯的恐懼,他們猶豫了片刻,只是,因為瓦西里耶夫的話語,他們中的一些人緩緩的邁開了步伐。
有半數人從這支足足有60余人的隊伍中走出,他們告訴了瓦西里耶夫自己掌握著的源石技藝,他們站在了瓦西里耶夫的身後,就如同站在將軍背後的士兵一般。
對于這個結果瓦西里耶夫很滿意,至少有人願意站出來,這就足夠了。
感染者們紛紛告訴了瓦西里耶夫自己掌握著的源石技藝,瓦西里耶夫雖然仔細的听著他們的話語,但因為認知觀念的差異,對于某些源石技藝的效果他還是沒能得到清楚的認知。
只是,瓦西里耶夫並未遲疑,一條條的指令從他的口中傳出,之後,感染者們按照瓦西里耶夫的指示開始行動。
也正是這時,那些宛若看戲一般看著感染者們行動的糾察隊與他們的裂獸終于行動起來。
面對敵人的進攻,瓦西里耶夫沒有顯露任何一絲慌亂,就仿佛戰局依舊在他的控制中一般,作為這支臨時隊伍的指揮者,他明白一件事,若是他都陷入慌亂的話,那他的部下們又會如何呢?
「所有防御性源石技藝掌握者上前來,第一排攻擊類源石技藝掌握者,攻擊!」
瓦西里耶夫那雄厚的聲音回蕩在這片雪原中,下一刻,一名名手持用木板制作的簡陋盾牌的感染者以他為中心點構築了一層防御,淡淡的光輝在他們的盾牌上浮現。
對于這個世界的感染者們來說,礦石病等同于絕癥,只是,礦石病也並非沒有任何好處,至少礦石病讓這些處于社會最底層的感染者們得到了反抗的武器。
他們不需要購買昂貴的法杖也能夠使用自己覺醒的源石技藝,而這便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感染者們若是聚群的話,他們能夠爆發出遠比非感染者更強的戰斗能力。
一瞬間,各種各樣的光輝從瓦西里耶夫的頭頂飛過,或許是因為這些感染者已經不止一次進行反抗的緣故,這一輪齊射取得了卓越的效果。
沖在最前方的裂獸被源石技藝殺死,數名感染者糾察隊成員倒在了這片雪原之中,而這也僅僅只是第一輪齊射結束,為了不讓源石技藝的攻擊有空隙,瓦西里耶夫采取了簡單的三段式攻勢。
僅僅是一輪攻勢,感染者糾察隊就損失了全部的裂獸與數名精銳的戰士,這讓這支隊伍的指揮者懷疑自己是不起遇到了感染者組織的人。
「所有人,撤退!」
他所面對的這些感染者並不普通,他並不打算將自己的人手全部損失在這里,況且,這一次也只是日常巡邏罷了,在這種情況下,糾察隊選擇了撤退。
目睹著糾察隊退去的模樣,感染者們臉上顯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隨之而來的則是一陣歡呼聲,在瓦西里耶夫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他已經被那些站出來的感染者們團團圍住,下一刻,他被高高拋起。
誰能想到,他們這些感染者在面對感染者游擊隊之際居然能夠取得勝利,誰能想到,他們居然真的能夠擊潰這些感染者游擊隊
燃燒著的篝火照亮了夜的沉寂,在那篝火周圍,感染者們正慶祝著今天的勝利,只不過,坐在篝火旁的瓦西里耶夫的神色卻並未因此而松弛下來。
作為一名感染者,他同樣為今天的勝利感到高興,或許對于整個感染者群體而言,這不過是一個極小的勝利,但對于整個隊伍而言,這是一個開始。
作為一名指揮員,現在還不是瓦西里耶夫放松的時候,畢竟,他們雖然擊潰了糾察隊的一次進攻,但他們卻並未能夠將那一支隊伍留下來。
而這足以證明一件事:
他們這支隊伍已經暴露,現在他們能夠做的唯有在敵人選擇反撲之前撤離此處,畢竟,若是再次面對糾察隊的話,他們需要面對的敵人數目會更加龐大。
「嘿,瓦西里耶夫先生,您怎麼不和大家一起慶祝勝利呢?」
「來和大家喝一杯吧。」
從身側傳來的聲音打斷了瓦西里耶夫的思索,側過頭之際,入目的是一名年齡在40歲左右的烏薩斯感染者。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敬意,雖然僅僅只經歷了一場戰斗,但他們卻已經看出了這名面相年輕的烏薩斯人的能力。
他們選擇了相信這位烏薩斯感染者,而這位中年人的表現便是整個群體的縮影。
「抱歉,德米克,現在我可能暫時無法參加到這場慶典。」瓦西里耶夫停頓了片刻,他指了指被鋪在身前那臨時搭建的小平台上那張紙並繼續回復道:「危機尚未結束,我必須在明天到來前規劃好下一步的行程。」
伴隨著瓦西里耶夫的話語,德米克將視線轉移到了那張擺放在瓦西里耶夫身前平台上的紙張,他看得出來,那是一份地圖,上面使用的文字與標注是他不熟悉的炎國文字。
抬著酒杯的德米克停頓了片刻,他明白這位男人正在做的事情是何其偉大,他本可以在結束那場戰斗之後就離去,但是,他卻沒有,他甚至留下來並為這群人考慮著未來。
對于這位與傳說中的那些烏薩斯不同的烏薩斯,他的心中充滿了欽佩,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尚未成為感染者並離開軍隊之前曾見過的那些將軍。
他們總是擁有著遠超這些士兵的眼光他們總是能夠提前考慮到各種事情。
德米克明白,打擾瓦西里耶夫的工作並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在短暫的圍觀之後,他便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在離開前。他還不忘補上一句:
「請早點休息,瓦西里耶夫先生。」
慶祝一直持續到深夜,從始至終,瓦西里耶夫都未曾過去參與,在德米克的告誡下,也有沒有人來打攪瓦西里耶夫。
第二天一早,休息了數個小時的瓦西里耶夫便站起身來,短暫的洗漱之後,他站在一個小丘陵上眺望著遠方。
就如同他的故國那般,這片土地一年中的大多數時間都被冰雪覆蓋,這里的冬季總是很漫長,這里的其他季節總是很短暫。
就在瓦西里耶夫正在眺望遠方之際,以德米克為首的感染者營地領導者們來到了此處,在听到身後的腳步之後,瓦西里耶夫轉過身來看向了這幾人。
「早安,瓦西里耶夫先生,請問,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行動?」
「……」
听著感染者的話語,瓦西里耶夫沉默了片刻,在他的心中早已經有了選擇,他準備將自己的選擇告訴眾人:
瓦西里耶夫明白,對于感染者組織這樣龐大的感染者組織而言,單個感染者的加入算不上什麼,但若是一整支隊伍的加入就不一樣了,至少,為了確保新加入隊伍的忠誠度,這個組織的領導者很有可能會得到干部身份。
對于現在的瓦西里耶夫而言,他需要這樣的身份,只有擁有這樣的身份,他才能去實現他的目標,去踐行他的理想,踐行布爾什維克的理想。
這一刻,瓦西里耶夫開口說道:
「對于烏薩斯帝國而言,感染者是弱勢群體,若是我們不聯合的話,那等待著我們的唯有壓迫與毀滅。」
「所以,我的提議是尋找感染者組織並加入他們,不過,在那之前,我們應該形成一個整體,我們應該打出屬于我們的名號。」
瓦西里耶夫看向了這幾位感染者,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因為瓦西里耶夫明白想要讓這支隊伍為那屬于所有被壓迫者而努力的前提是……這些人接受自己的管理。
有幾位感染者的臉上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但更多的卻是一絲思索。
看著這些感染者,瓦西里耶夫繼續說道:
「所以,我想邀請諸位加入到這份事業中,我希望諸位能夠為所有感染者與被壓迫者的解放奉獻出力量。」
听著瓦西里耶夫的話語,感染者們點了點頭,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並不懂什麼解放之類的東西,但是,他們卻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一群人共同加入一個組織肯定比獨自加入要好,至少相互之間有個照應。
況且,他們相信瓦西里耶夫,相信這位烏薩斯人能夠領導著他們擺月兌感染者糾察隊的追逐。
「我們願意追隨您,瓦西里耶夫先生。」
短暫的商議之後,感染者們做出了這樣的答復,也正是此時,德米克開口詢問道:
「那麼,瓦西里耶夫先生,我們的組織應該叫什麼?」
「感染者復興運動。」
話音落下之後,轉過身的瓦西里耶夫的視線落在了丘陵下那些正在收拾東西的感染者們身上。
在過去,他們堅信自己是為了人民而奮斗,而現在,他依舊相信這一點,他相信,總有一天,他們會建立起一片屬于感染者的國度。
瓦西里耶夫相信這是屬于這個世界的救贖,同時,他也相信感染者復興運動才是這個世界的感染者們所期望著的未來。
當第二天來臨之際,瓦西里耶夫重新帶著感染者們踏上征途。
實際上,他並不認為自己這一行人能夠完成度整個凍原地區的感染者的救贖,因為他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或許他擁有著遠超于大多數感染者的指揮能力,但是,在面對整個烏薩斯帝國之際,這些指揮能力算不上什麼。
他們需要去與其他的感染者聚落聯合,他們需要聯合其他的感染者,只有這樣,在烏薩斯帝國的圍攻下他們才能存活下來。
他將目標放向更北方的區域,在那里,一支名為整合運動的感染者武裝正在崛起,或許,他們能夠在那里找到屬于自己的方向。
「瓦西里耶夫先生,我們今天應該做些什麼?」
「走吧,我們應該與其他感染者聚落聯合,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烏薩斯帝國的圍攻之中存活下來。」
話音落下之後,瓦西里耶夫率先踏上了旅途,之後,那些感染者跟隨著他的步伐開始向北前進,伴隨著瓦西里耶夫的決意,他們向著北方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