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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感染者與感染者

雙方代表的距離逐漸接近,在後方的部隊也越發的緊張,此刻這里就如同一個擺滿了火藥桶的倉庫一般,只需要些許星火便會被徹底引爆,在這種幾乎已經抵達臨界點的緊張局勢之下,雙方的代表,同時也是兩支隊伍領袖的二人匯聚在了一起。

他們身上穿著不同的服飾,只是,在看到他們那在體表之外的源石結晶之後,他們都明白了這個彼此共有的身份……感染者。

這位感染者來自于凍原上,他身上的衣服雖然破破爛爛,他的身軀雖然虛弱不堪,但是,他身上的氣勢卻絲毫不輸于這位整合運動連隊的連長。

作為一名曾經在凍原生活過的感染者,這位連長自然清楚這些感染者來自什麼地方,他們和曾經的自己一般來自那片苦寒之地,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他們是一路高歌猛進的抵達了南方,而對方更像是逃難。

「你們是……整合運動?」

看了看連長手臂上那紋有整合運動標志的士兵,感染者如此詢問道。

在這之前他還在懷疑對方的身份,只不過,在看到對方手腕上那在外的源石結晶之際,他清楚的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對方和自己一樣是感染者。

在烏薩斯感染者連人的身份都不可能維持,那些帝國軍更是不會考慮借助感染者或是偽裝成感染者來實施對感染者的行動,畢竟,對于他們而言,殺死一群感染者可比殺死一群裂獸簡單多了。

在整合運動之前,唯有感染者游擊隊能夠在與烏薩斯帝國軍的戰斗之中取得一場場勝利,而那支有著「感染者之盾」稱號的隊伍此刻也是整合運動的一員。

「沒錯,我是屬于整合運動的烏薩斯紅軍北方軍區第二師第三團第一營第四連隊的連長米哈伊羅維奇,你呢?」

在提及自己部隊的時候,這位烏薩斯人的臉上總是帶著一絲自豪的神色。

從離開凍原開始,他便是這群人的領袖,在奧伊米亞之戰中,他們初識戰場,在切爾諾伯格之戰時,他們率先攻入了那座城市的市政廳,在更改編制時,他和他的同僚們成為了這個師最初的基層指揮員們,同時,他們所屬的這支隊伍也有了一個全新的,專屬于他們的番號。

自然,他會在提到這個名號時顯露出這種自豪的神色來。

「我是康斯坦丁,一名帶著一群走投無路之人的感染者。」

「……」

听著這位自稱康斯坦丁的感染者的話語,米哈伊羅維奇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他已經明白對方隊伍的處境是多麼糟糕,只是,他卻從未想過對方的隊伍居然已經到達了這種程度。

「感染者糾察隊的「烏薩斯粗口」家伙們加強了對凍原的掃蕩?」

不由的,米哈伊羅維奇如此詢問道。

他曾經生活在凍原上,也正是如此,他明白當那些感染者糾察隊開始掃蕩意味著什麼。

每一次感染者糾察隊的掃蕩之後,凍原上總會減少不少的感染者聚落,這些聚落的成員或是被感染者糾察隊的人直接打死,或是被他們帶到那些屬于烏薩斯帝國的礦場內工作到過勞死。

反正,一名感染者落到那些喪心病狂的家伙手中必然不會有什麼好事。

面對著米哈伊羅維奇的話語,康斯坦丁並未多說,他僅僅只是點了點頭。

在這之前,他從未想過那些感染者糾察隊今年居然會在這個時間點開始掃蕩,畢竟,最近這段時間烏薩斯帝國的人應該在準備國慶日典禮才對。

突如其然的攻勢令這些沒有準備好的感染者們品嘗到了失敗的苦果,若非是找到了一個機會突圍的話,此刻的他們或許已經被送到某個礦場了吧。

「我們失去了凍原的一切,而其他的聚落能夠給予我們的也就只有物資上的幫助,所以,我們選擇了南下,我們希望能夠找到你們。」

「放心吧,既然來到了這里,那你們就不必擔心了,整合運動不會虧待任何一名感染者。」

話音落下之際,米哈伊羅維奇轉過身看向了自己的隊伍。

雖然二人之間的交談還算融洽,但士兵們可並未因此而放松警惕,只不過,現在卻沒必要繼續這樣緊張下去了,畢竟,他們可不應該用槍口來對付自己的同胞們。

「所有人,解除警戒!」

伴隨著米哈伊羅維奇的聲音,烏薩斯紅軍的士兵們解除了警戒狀態,只不過,因為他們的連長並未放下武器的緣故,他們依舊手握著自己的武器。

對此,米哈伊羅維奇很滿意,畢竟,雖然自己能夠確認對方的身份是同胞,但這也不是他們徹底解除武裝的理由,畢竟,他們的任務是守衛邊境,迎接同胞也不過是順帶的罷了。

雖然感染者是自己的同胞,但是,經歷過感染者游擊隊訓練的他們現在更明白自己應該把持的原則是什麼。

「同胞們,解除戒備,他們不是敵人!」

在米哈伊羅維奇的聲音落下之際,康斯坦丁開口呼喊道,這一刻,一大群感染者從他身後的雜草中鑽出,他們的手中拿著的各種各樣的武器或是能夠當做武器使用的物品,他們中的每個人都顯得面黃肌瘦,只是,他們臉上的興奮意味卻並未消散。

顯然,與整合運動的相遇讓這些苦命人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帶著你的隊伍跟我來吧,康斯坦丁,我想,他們應該好好休息下了。」

看到這一幕的米哈伊羅維奇沒有猶豫,在留下了這樣的話語之後,他便帶著隊伍向著營地的方向走去。

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一個還在建設之中的營地出現在了感染者們眼前,此刻,大批的人正在工作中,他們中有的人身上有明顯的感染者氣息,但也有不少人看起來與普通人無異。

兩群人之間的關系並未如同想象的那般冰冷,他們之間和睦融洽,無論對方是感染者還是普通人,他們之間總是有說有笑的。

在看到這批新來的感染者之後,他們紛紛示意,顯然,他們在歡迎著這支隊伍的到來。

來自凍原的感染者們哪里見過這種陣勢,這一刻,他們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若不是有士兵們進行引導的話,或許他們會就這麼停留在原地吧。

與此同時,在中心營房內,一場簡短的會議正在進行著。

在那份掛在牆上的區域地圖前方,米哈伊羅維奇正與一名黎博利人站在一起,此刻,他們正在商討著該如何救助這支感染者隊伍。

若是在過去的話哪有這麼麻煩,只是,在隊伍改革之後多出來了一個政委,哪怕他是這支隊伍的軍事長官,但在這些事情上他也需要與這位調任到連隊的政委進行商討。

對于一般的部隊一把手而言,這無疑是將本應該屬于自己的權利分割出去的行為,不過,對于米哈伊羅維奇而言,政委的出現給了他不少的幫助。

至少,這位能夠在米哈伊羅維奇需要一些建議的時候給予他一定的建議,同時,在他想要下達某些過于冒險且不經過頭腦的命令時將他打醒。

「……我當然和你秉承著相同的想法,米哈伊羅維奇同志。」

「但是,就傳統醫理學而言,我們不能讓這些長期處于饑餓狀態的人一瞬間吃太多東西。」

說到這里,這位黎博利政委停頓了片刻。

他看了看窗外,此刻,在士兵們的引導下,那些感染者們坐在一張張鋪開的棉絮上休息著。

他並非是來自凍原的感染者,甚至說,他是在切爾諾伯格之戰前夕才加入到這支隊伍的人,相較于這支隊伍中的大多數人而言,他算得上是一名新人。

只不過,即便他是一名新人,但他對于這些感染者同伴的關心也不會低于其他人,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在他有著一些知識上吧。

他將視線轉移回米哈伊羅維奇身上並繼續說道:

「食物上我建議緩緩增加,同時,為了應付這個問題我會聯系總部調取更多的糧食過來,另外,讓這些感染者們洗個澡,然後將備用的軍服取出來給他們換上……他們穿的太少了。」

說到這里,政委停頓了片刻。

正常來說動用這些備用物資必須要有合適的理由,只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可顧不得那麼多了。

「這是我的意見,如果你同意的話,我現在就去準備情況說明,然後明天親自交到羅伊同志的手中。」

「……」

短暫的沉默之後,米哈伊羅維奇點了點頭,只不過,他卻並未急著離開,因為剛才政委的話語之中透露出了一個特別的信息。

「你是說,羅伊先生明天要來我們這邊?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我前天就已經讓人將文件放在了你桌上最顯眼的位置,你沒看麼?」政委短暫的停頓了下,之後用帶著審視意味的目光注視著米哈伊羅維奇:「還是說,你什麼事都需要我提醒你一下,米哈伊羅維奇同志?」

「額……我去安排這些感染者了,你忙著啊。」

話音落下之際,米哈伊洛希爾轉身離開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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