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輕盈，飄飛的感覺傳來，馬丁的視角再次出現在高空。
周圍還有輕薄的雲層繚繞，映照銀白的月色，天上繁星點點。
這次，馬丁的視角飛得很高，幾乎整塊北大陸都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
球形的地平線輪廓也讓馬丁確信了一件事，眼下的自己仍然是位于某個星球之上。
至少，他了解的天體物理知識還在正常運轉著。
還沒等馬丁思索為什麼時間變成了夜晚時，視角開始快速地下墜。
有過經歷的馬丁並沒有被這樣的情況驚嚇，他不緊不慢的看向正下方。
入眼處，一條巨大的白色凸起，硬生生將北大陸分為左右兩半。
相較而言，左邊略少一點。
那是席瓦雪山，盡管沒有親眼見識過，但是馬丁還是立刻認出了這條山脈。
因為在這片大陸之上，只有它才能如此雄偉壯觀。
視角繼續快速的下落，繚繞的白雲在馬丁的身邊一閃而過，大地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正下方，正好位于山脈的最南端，在尾部的靠左側，由高山向丘陵轉變過程中的某個位置。
從位置推算，眼下他所在的區域應該還在伽弗境內。
視野變化，大地變得越來越近，一片廢墟出現在某個山谷中。
當視角停下來時，馬丁赫然發現自己正好自身與某處廢墟之中。
荒涼，孤寂，破敗！
這是馬丁此時此刻的唯一感受。
雜草遍布，白雪皚皚。
廢墟中的地面上鋪著石頭，各個角落里都堆滿了厚厚的積雪。
不過，還能在石頭縫隙中看到一些生命力極為頑強的雜草，露出那種盎然的綠意，為這里點綴上一股倔強的生機。
石質的房屋早已不堪歲月的侵蝕被風化，倒塌。
殘垣斷壁間，依稀還留有一些建築物的痕跡。
這就是寒霜城？
馬丁的視角在周圍仔細的掃視了一圈。
從規模來看，這片廢墟並不算大。
就算鋪滿了整個山谷，也不過三四個足球場大小。
這樣的面積，完全比不上法拉林堡。
不過考慮到寒霜城出現在五千多年前，這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時候的城市說不定就這麼大。
就在視角轉向某個石頭堆後，馬丁後背忽然一涼。
石堆的黑暗縫隙中，似乎睜開了無數的眼楮。
而且，那些視線正在暗暗的觀察他！
即使知道自己現在並沒有任何實體，馬丁也感覺到後背的涼意。
這時，光線驟然一暗，好像有什麼東西出現在身後。
然後，馬丁就感覺自己又飛了起來。
視角劇烈旋轉著，就像是被人一腳踢飛的皮球般。
視野之中，快速切換的天空與大地讓馬丁忍不住想吐。
隱約間，他看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廢墟之中。
那是一個活著的生物？
它為什麼待在這廢墟之中？
在旋轉著不知道飛了多遠之後，好不容易再穩定下來時，馬丁發現自己的視角落在了一個山坡上。
遠處，出現了一個小鎮。
月色下，能看到小鎮中央有著高大的塔樓。
溪水從小鎮旁邊流過，在月光下閃耀著反光。
仔細辨認之後，馬丁驚異地發現，這個小鎮他曾經見到過，不過是從另一個角度。
正是第一次使用入夢法時，曾經在他的夢境之中出現過的小鎮！
這個鎮子就在寒霜城遺址附近？！
馬丁還想去小鎮中那個房間里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在暗中信仰蒼白女神，制作帶有詛咒的卡片。
當然這種想法也只是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逝。
一方面，上次的經歷讓馬丁至今想來還心有余悸。
哪怕是身上有羽毛筆充當護身符一樣的守護著他，他還是不願意再去冒險。
被邪神窺視感覺真的很不好。
另一方面，眼下他的視角根本無法移動，完全不受控制。
沒過多久，他隱隱約約听到了多利亞尼的呼喚聲。
下一刻，眼前的一切迅速黯淡，然後馬丁發現自己已然在多里亞尼的呼喚聲中醒了過來……
「怎麼樣？」多里亞尼瞪著一雙好奇的眼楮問道。
「有一點線索了。」馬丁擦了擦額頭沁出的冷汗，微微點了點頭。
如果有精確的地圖，他現在就能確定寒霜城遺址的大概位置。
不過，這是一種奢望。
在這個世界，地圖都十分粗陋。
即便是像法拉林堡這種航運業相當發達的城市，擁有最頂級的地圖繪制技術，也無法完全準確的繪制出這座城市的地形。
但這次的努力還是非常有收獲的。
至少馬丁知道了寒霜城以及那個小鎮的大致方位。
就在法拉林堡東南方，也就是安努要塞的上面一點。
馬丁不禁回想起夢中的亂石堆，那里面不知道藏著什麼樣的怪物……
歷經幾千年，寒霜城的遺跡中還有生物居住？
馬丁想起視角被踢飛時，隱約看到的那個人影，感覺有些奇怪。
嘩啦……
裝滿茶水的玻璃杯在多里亞尼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成碎片，她手上只剩一個握把。
多里亞尼臉上有些懊惱，起身去找東西來打掃。
這是多里亞尼的束縛！
正當馬丁微微有些感嘆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響起了提示音。
【已發現能力︰佔卜，是否錄入印痕？】
【當前印痕數量︰1/2，凝視之刺。】
【佔卜︰通過佔卜手段，獲取某個問題的答案，二十四小時內只能使用三次。】
【束縛︰每使用一次佔卜能力後，將會使你隨機破壞一件接觸到的物品。若超過使用次數限制，二十四小時內，所有與你直接接觸的物品都有可能損壞。】
馬丁愣了愣，才發現自己學識印痕的數量已經變成了兩個。
應該是提升序列時增加的。
馬丁思考了片刻，還是決定先把佔卜這個能力刻錄成印痕。
反正可以替換，先錄下來再說。
而且眼下他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借此尋求答案。
否則老是求教于多里亞尼，一來有些說不過去，二來也有些不太方便。
畢竟，馬丁想要探究的東西還是相當敏感的，還是盡可能小心一些為妙。
一個骰子印記，在馬丁胳膊內側浮現。
【佔卜，印痕已錄入，每日激活次數︰1/1】
多里亞尼當然不知道此刻馬丁的變化，正一臉尷尬的忙著清理玻璃渣，仔細將地上的水擦干。
馬丁則是微微蹙起眉頭默默思考著。
這個能力確實很強，可是束縛的副作用也同樣難以接受。
損壞一件接觸到的物品，最關鍵在于損壞的物品是隨機的。
要是戰斗的關鍵時刻，武器被損壞，那就要命了。
他在心里暗暗告誡自己，以後使用這項超凡能力的時候要盡可能慎重一些。
……
鐘聲響起之前，卡珊回到了休息室。
麥克隊長和阿爾德也都回來了，但沒見到弗萊。
「馬丁、多里亞尼，你們晚上有事嗎？」
剛回到第五小隊休息室，就听麥克隊長問道。
馬丁和多里亞尼都點頭，有些疑惑的看著他，然後又看了看一臉頹然的阿爾德，有些不明緣由。
隨即麥克隊長就給出了答案。
「今晚可能得加班了，先去吃點東西吧！」
呃……
原來如此！
怪不得阿爾德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畢竟像他這樣性子的人，肯定是不願意因為工作佔用了私人的時間。
談話間，第五小隊的幾人到隔壁蹭了一頓晚飯。
在吃飯的過程之中，馬丁也從麥克隊長的嘴里知道了需要加班的具體原因。
下午，在馬丁調查多羅茜的丈夫與兒子之死時，其他人也在各自調查其他案件。
其中，隊長的案件最為復雜，或者說最危險。
兩名協作者被發現死于家中，其中一個還是序列7的【巫師】。
巫師是秘術的序列7，而秘術序列，是以保命能力強而出名的。
今晚加班的原因也是為了追捕凶手。
麥克隊長說道︰「半個月前，菲茲與其他三人組成了一個小隊，一起前往探索某個遺跡。」
「不過據說在遺跡中遇到了危險，只有其他三個人回來了，菲茲則不知所蹤。據說是死在了神殿中。」
「現在，這三個人已經死掉了兩個，只剩下最後一人，他認為是菲茲的冤魂作祟，前來復仇。」
一旁的阿爾德不以為然，撇嘴說道︰「我覺得就是他們做了虧心事，被嚇破了膽而已。」
麥克隊長皺了皺眉頭，飛快的瞥了阿爾德一眼，再一次沉聲提醒道︰「不要大意，不管是人還是冤魂，能殺掉一名巫師，實力都不容小覷。」
阿爾德有些悻悻的聳了聳肩，然後便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不過誰都看得出來，這家伙對麥克隊長的提醒有些不以為然。
又或者說，他根本就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那菲茲是什麼序列的超凡者？」馬丁不僅有些好奇的問道。
「空間序列8，逃月兌者。」麥克隊長目光看向馬丁，沉聲說道。
馬丁精神一振。
空間序列！
羽毛筆就是空間領域的超凡物品。
「逃月兌者？為什麼空間序列會叫這個名字？」他又立即問道。
「因為他們擅長從各種危險的情況中月兌身。」麥克隊長耐心地為馬丁解釋著。
馬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從描述來看，應該是空間傳送類型的能力……
「在這種探險隊伍中，空間的超凡者往往非常受歡迎，他們的序列9被稱為【魔術師】，不過他們有個更加出名的外號，百寶袋。」阿爾德忍不住接過話說道。
百寶袋？
那肯定是物品收納方面的能力了，受歡迎也可以理解。
「奧羅還聲稱在遺跡中找到了很重要的東西，想要尋求神殿的庇護，等保證了自身安全之後就上交給神殿。嗤！」
阿爾德說到這里，不屑地笑了笑。
「要不是有維護治安的責任，我們才懶得理會這種喜歡惹事的超凡者。至于他所說的重要物品，無非就是超凡物品。」
麥克隊長也微微的點了點頭對阿爾德的話表示贊同。
阿爾德繼續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奧羅，也就是最後一名幸存者，發現兩個朋友相繼死亡後報了案，同時他是戰神的序列8【格斗家】，精于使用各種冷兵器甚至空手戰斗。」
「隊長懷疑菲茲在遺跡中並沒有死，而是產生了某種變化，比如被邪神寄身什麼的，所以才能殺掉序列7的巫師。」
麥克隊長並沒有發現凶手的蹤跡，但是從作案時間來看，推測凶手大概率會在今晚對奧羅出手。
馬車上，馬丁又詢問了一些案件的細節。
前兩名死者死于家中，上一位死者死于兩天前，第一位死于四天前。
殺死他們的人，使用的手段並不殘忍，直接了當地把他們的頭顱一刀給切了下來。
額……相對一些邪教徒的折磨手法來說，這種死亡已經非常痛快，近乎于沒有痛苦了。
十多分鐘後，馬車抵達了城東的某條街道，這里離馬丁的住處很近，只隔著三條街。
「在下車之前，我還是要提醒一下你們倆，今晚我們的任務，是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拿下那個殺人犯，明白了嗎？」
麥克在打開車門前，又特意回頭對馬丁和多里亞尼囑咐了一句。
馬丁立刻明白了隊長話里的意思。
奧羅的死活並不重要。
或者說沒那麼重要。
至少，能解決掉菲茲才是最關鍵的。
最應該放在首位的，還是自身安危。
馬丁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下車時，太陽已經下山了，天色昏暗起來。
街道旁邊是一棟棟獨立的小院。
弗萊正在站在其中一棟房屋的門口，等他們來接班，之後他才有時間去吃飯。
幾人來到房屋里，馬丁見到了奧羅。
這是一個很高大的男人，身高應該有兩米出頭了，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留著粗獷的絡腮胡。
戰神序列的超凡者體格大多都十分壯碩，看來這話不假。
不過，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臉上，此時卻帶著幾分不安與恐懼。
房間里的裝飾倒是十分豪華，地上的地毯十分綿軟，走在上面，就會深陷下去。
還有金線瓖嵌作為裝飾，非常精美。
家具也都極為奢華，櫻桃木面上刷了深色的漆之後顯得十分厚重。
客廳的牆上掛著一些風格迥異的藝術畫，不過整體裝飾的風格和奧羅本人一樣，十分粗狂，在法拉林堡本地不怎麼常見。
奧羅坐在壁爐前，他似乎也認識麥克。
「你們一定得保護好我，我已經預感到了，他今晚就要來找我了！」
他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憂心忡忡地對麥克說道。
眼神之中充滿了祈求。
麥克不置可否，開始有條不穩的安排工作。
「馬丁和多里亞尼，你們去把守後門，阿爾德你待在臥室里不要出聲。至于奧羅先生，你安心坐在這里就行了。」
馬丁和多里亞尼對視了一眼，點點頭之後默默的朝著後門走去。
客廳後面還有一個廚房，後門就在廚房後面，
推開後門，卻發現這里更像是一個陽台。
房屋的後面有一條河，河岸與水面間有近三米的落差。
河面十分寬闊，對岸離這邊大概有三四十米遠。
左右兩邊都有圍牆，往外走兩步就能站在河岸邊欣賞遠處的海景了。
凶手只要不會飛，是不太可能從寬闊的河面上過來。
河水也十分平緩，從水下游過來也很難不被發現。
麥克隊長又給他們安排了最安全的工作……
馬丁有些無奈。
不過，對于隊長的好意，他還是十分受用的。
模模了腰間佩戴著的雙人舞，看來今晚只是單純的站崗而已。
天色由明轉暗，只有遠處海面上還有一絲白色，天上逐漸顯現出點點繁星。
超凡者的身體得到加強，精力也同樣旺盛了不少，所以熬夜是完全沒問題的。
不過，這里的夜格外難熬。
什麼都不用做，有時也是一種折磨。
對于馬丁而言尤其如此。
馬丁和多里亞尼站在靠牆的位置，身形隱匿在黑暗中，看著平緩無聲的河面，盡可能平心靜氣，耐心等待著。
月亮在雲層中顯露出銀白的光芒。
而另一個「月亮」，在出發前，多里亞尼就委托卡珊幫忙照看它一晚了。
……
金蘭花街，馬丁住處門口。
德維克叼著煙斗，依靠著大門，抬起頭來又看了一眼更加昏暗的天色。
皺著眉頭念叨了兩句什麼，然後轉身在信箱里塞進一張卡片後離開了。
……
馬丁輕輕吐了一口氣，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這樣干站著，看著朦朧月光之下靜謐的河水，很難控制自己的思緒不向外發散。
剛剛他在思考，如果一直找不到蒼白之詩的其他線索，或許就該往席瓦雪山走一趟了。
他相信，在那個遺跡與不遠處的小鎮中，應該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但是，最近半年顯然都不是什麼好時機。
現在已經是十月中旬，天氣轉涼。
而且這個世界只有兩個季節，接下來就等于是漫長的冬季。
夢中見到的那個廢墟雖然位置在雪山的邊緣，但也有不少的積雪，現在可能已經被雪花掩蓋，而且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徹底被厚厚的積雪埋起來。
而且，現在馬丁的實力也還有待提升。
貿然行動並非明智之舉。
所以，真要探索那里的話，可能要等到明年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馬丁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不同于夜晚海風帶來的感覺，那股莫名的寒冷直接爬上了他的心頭。
那感覺，仿佛是從靈魂深處冒出來的一般！
四周十分安靜，河水中偶爾冒個泡，遠處傳來不知名鳴蟲的聲音，
馬丁心中警醒，目光看向窗戶。
透過窗戶，能看到牆上還在跳躍著壁爐映照過來的火光，他的心中卻更加不安了。
馬丁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多里亞尼。
她的目光渙散，顯然也是在想什麼事情。
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喚醒。
寒意越來越明顯，多里亞尼也立刻感覺到了，下意識抱著雙臂。
示意她不要出聲後，馬丁放慢腳步，來到了門邊。
客廳與後門之間隔著一個廚房。
能看到的視角有限。
馬丁想著隊長的命令，回頭看了看倒映著細碎月光的河水，有些糾結。
不過很快，他就不用糾結了。
砰！
一聲槍響從客廳里傳來，然後是呼喝聲。
馬丁一把推開門，三兩步跨到了廚房門口，同時已經抽出了腰間的火槍握在手上。
至于雙人舞，它的束縛就決定了，馬丁肯定是在子彈打空、或者槍械無法奏效時，才會抽出這把長劍。
客廳里，馬丁看到了隊長，他正拿著槍指著地上的一個人影。
人影一動不動地倒在靠近門口的地上。
戰斗已經結束了？
馬丁心里有些疑惑，順手打開了房間里的熒光燈。
壁爐邊上，奧羅從椅子里站起身來，瞪著一雙通紅的眼楮直勾勾地盯著地上躺著的那人，急切地問道︰
「他死了沒有？他死了沒有？！」
這時，阿爾德與弗萊也推開各自蹲守的房門走了出來。
麥克走到門口，檢查了一下，確認那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馬丁看著地上的尸體，是一個瘦小男人。
額頭中槍，一擊斃命。
「這就是菲茲？」
隊長看了一眼旁邊的奧羅，搖了搖頭，示意他來辨認尸體。
奧羅提著一把大劍慢吞吞地走了過來，看到尸體的樣貌之後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這不是菲茲！」他趕緊搖了搖頭說道。
寒意再次襲來，馬丁心中一涼，驚覺發現，寒意一直沒有消失！
正當馬丁準備出聲提醒時，
一道近似哀嚎的聲音從壁爐中傳來。
同時，一個虛幻的影子從壁爐中飛了出來。
仿佛一道詭異的流光，直奔身材最為壯碩的奧羅而去。
那是一個半透明的人影！
就像是傳說中的幽靈一樣，它上半身還維持著人形，下半身就接近虛無了。
不過最吸引馬丁眼球的，還是幽靈手中的武器。
它手上正揮舞著一把長刀！
刀身很細，略微彎曲，帶著蒼白的質感，像是用什麼東西的骨頭打磨而成。
與虛幻的身體不同，這把刀十分真實。
以至于它從壁爐中飛出來時，撞出了一個窟窿。
雖然是骨質的長刀，但馬丁絲毫不懷疑其鋒利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