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三十二章︰游戲（十三）
這是新技能「連發火球」，只需要重復念出火球這個詞，就能準備出對應數量的火球，火球的上限是我的魔力值上限，目前來說，我可以一口氣發出十個火球，然後藍條清空，完全失去戰斗力……
然後，我必須在十秒鐘之內發出「去」或者「射」的指令，將火球扔出去，否則，火球會消失，而對應的魔力值也會扣除。
見我做好準備，三人馬上明白過來。
轉過拐角，就有三只拎著生銹鐵刀的亡靈骷髏沖了出來。
我低呼一聲︰「去！」
三顆火球直奔一個大腦袋骷髏的眼窩就射了進去。
這明顯是一個象人骷髏，比我還高二十多厘米，火球射入眼窩，擊中里面燃燒的亡靈之火，接連三個暴擊。直接將骷髏「殺死」。
我不知道游戲設計者是從那里得到的資料，在骷髏的眼窩里放進一團幽幽燃燒的綠色鬼火，但我自己是知道亡靈骷髏的弱點確實是在那團魂火之中的，便毫不遲疑地發起了攻擊。
「哇！」科薩隆擋住另一個犀牛人骷髏，驚呼一聲。
海姆西斯也直接擋住第三只狼人骷髏，喊了一聲︰「又是百分之百暴擊啊！」
艾倫默不作聲，卻是在搭弓瞄準骷髏的眼窩，顯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
不過，他射偏了，帶著火焰的箭失射中犀牛人骷髏的眉心。
「你怎麼知道哪里可以打出暴擊？那可是亡靈火焰啊。」艾倫問。
我說︰「看過一些小說，據說亡靈骷髏的動力來自那團魂火，估計設計者也是這麼想的。」
「嘿，傳統設定！也是最經典實用的，」海姆西斯攻擊者狼人骷髏的關節，將其一條腿打斷，「要是做一套新的弱點設定，需要花費的時間和精力就更多了。」
副本里的戰難度斗比外面高一些，不過，我們應付起來還算輕松，還有精力聊天。
之前聊了成長經歷，人生經歷，現在的我們的聊天話題也越來越寬泛，從游戲設計理念，到劇情設計思路，以及相關的影視小說，乃至歷史上的閑逛資料。
「說起來，我的小學畢業論文寫的就是上古魔法時代的傳說，」科薩隆一邊輕松抵擋，一邊用盾牌自帶的火環灼燒敵人，一邊回想著，「當時我的主題就是，為什麼在魔法時代，地精是最沒有魔法親和力的種族。」
「為什麼呢？」海姆西斯問。
科薩隆說︰「就是種族歧視，你們也知道的，地精種族自身的身體條件不是很好，一直都是依附在各個種族之下的，在槍械發明和普及之前，地精在種族政治上沒有任何話語權，所以，只能扮演聰明又貪財的商人角色，但上古時代的商業本就不發達，地精所謂的積累財富，不過是被掌權的種族剝削的借口，因此，地精沒有強大的武裝力量，在後世的傳說之中，也就不會被賦予魔法之類的強大色彩，因而，我的結論是，上古先民所謂的魔法，就是世俗權力的體現。」
「你的小學論文，都趕得上我的中學論文了。」艾倫說，「我的畢業論文沒有寫魔法時代，不過，有一個學期的期末論文就是魔法，我的結論倒是跟主流史學界一樣，魔法，就是上古先民對無法理解的自然現象做出的一套邏輯自洽的解釋體系。」
「你們還真是有雅興，」海姆西斯在我和艾倫的支援下解決了自己的對手，過去幫科薩隆，「我們精靈族，在上古傳說中可是魔法的起源種族，人類和獸人的魔法都是從精靈族那邊學過去的……不過我對這些沒興趣，我的研究都是跟槍械和近戰格斗有關的。」
「你好像還在那個對戰游戲《榮耀角斗場》拿過單季冠軍，」科薩隆說，「後來不玩了嗎？」
海姆西斯笑著說︰「後來就進入搜救隊了，軍隊屬于特殊玩家，我們有內部的排行榜。」
「有意思，我能進去看看嘛？」我也插了一句。
「算了！」海姆西斯卻說，「你們這種精銳中的精銳，來我們的排行榜挑戰，那是欺負新手。」
我笑了笑，說︰「原來是這樣，那算了……對了，我有時候在想，上古時候的魔法時代，會不會是真的？」
「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三人都愣了一下，然後，臉色有些奇怪，科薩隆直接問了出來。
我說︰「首先，我贊同艾倫的說法，魔法，應該是上古先民對不能理解的自然現象的解釋，比如，雷霆是神明的震怒，雨水是神明的眼淚，大風是神明的呼吸……那麼，神奇的魔法，也可以用類似的原理來解釋。」
艾倫最後一箭解決了骷髏象人，我們繼續向前。
「風雨雷電確實可以解釋，魔法師放的魔法怎麼解釋？是在法杖上面涂抹一層磷粉點燃火嗎馬？」海姆西斯說，「那不叫魔法，叫戲法。」
艾倫很是認真地說︰「或許，是這樣的，但這也證明，魔法，本質上是科學現象，是不被大多數人掌握的物理化學原理。」
「不，」我搖搖頭，「我的意思是，魔法，可能是一種自然現象導致的，被人們解釋為神秘的力量。」
「有意思，」海姆西斯沖向前方出現的下一組敵人——五個骷髏羊人組成的刀盾兵小隊，「那麼，魔法，又是，什麼呢？」
我說︰「我曾經看到過一部科幻小說，里邊說，古人以為風雨雷電來自神明，後來被破解了，但魔法巫術之類的力量，終歸沒有合理的解釋，你可以說是一些化學戲法，不過，魔法師曾經大規模出現並被記載，按理說，難免會有人泄漏其中的奧秘，那麼，魔法就真的成了戲法，但問題是，沒有這樣的記載。」
「所以呢！」科薩隆高舉盾牌沖上去。
我們都發動各自的技能，暫時沒有說話，海姆西斯一個翻滾，跪地橫掃，將三只骷髏的腿骨打斷，戰斗頓時輕松了不少，我接著說︰「按照這本小說的推斷，其實，可能是上古時期空間不穩定造成的。」
「哦？我好像，听過這個假說。」艾倫說。
「我不止一次听過，但目前的科學無法證實，」我說，「傳說中的魔法師不僅能發出各種各樣的魔法技能，還能通過空間傳送，到達遙遠的地方，還能開闢出只有自己能進去的空間，並稱之為半位面或者異位面，而主位面，則是所有生命起源的大本營，這就是主位面星球名字的由來，那麼，是不是可以猜測，如果那時候的空間不夠穩定，可以隨意折疊轉換，那麼，傳送也好，魔法元素攻擊也好，都解釋得通了。」
「詳細說說看！」海姆西斯說，「我還是第一次听到這樣的假設，明天值班的時候有書可以看了！」
「你不怕我劇透嗎？」我說。
「你劇透頭，是濃縮總結的東西，再說，同樣的設定，可以寫不同的故事，我更注重故事情節。」海姆西斯說。
「那好，」我說，「具體的書名我不記得了，就直接說這個設定吧，按照這套設定，上古時候宇宙空間不穩定，所以，會偶爾地出現空間錯亂重疊，甚至，有些人通過不知名的原因，能夠使用某些特殊的物質或者能量，主動引發這種空間的變化，就像古人不明白磁石的原理，卻偶然的發現了指北針的用法，古代魔法師們，也掌握著了這種擾動空間的方法，于是，他們主動利用這些洞開的空間，把遠處的火焰、水流、石塊、強風等等物質，瞬間轉移到敵人頭上，于是，就有了各種威力巨大的魔法攻擊，而所謂的空間傳送，就是主動把自己送到想去的地方，甚至于，他們可以開闢一個只有自己能反復進出的空間，把重要的東西東藏在里面……總之，一切魔法的本質，都是空間的各種變化。」
「有點意思……嘿哈！」海姆西斯越打越興奮。
我說︰「在不懂魔法的人看來，就是魔法師們精神力強大，能夠吸引空氣中所謂的水元素魔力、火元素魔力之類的能量，實際上，都是空間問題，當然，魔法師們自己知道，但也不了解為什麼自己能主動影響空間的各種變動，就承認了所謂的魔法元素假說。」
艾倫恍然︰「用一個空間的假說，就解決了各種復雜的魔法元素假說，這倒是符合精簡剃刀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