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零四章︰晚宴（五）
「我當然支持自己家的偶像了，不過，人家都這麼慘了，沒必要……」
「我高興！」
「真羨慕經紀公司的，這幾天都在跟她們跑通告……」
場面熱鬧程度絲毫不亞于演唱會，唯一的區別，就是人少了點……
希琳看看看集團的老總，後者笑著不住點頭，做了「請」的手勢，這才接過話筒。
「謝謝！」希琳略顯柔媚的聲音響起，場中頓時安靜下來，她才接著說，「謝謝大家的光臨，今天呢，是咱們的布爾集團舉辦的優秀年輕員工大會，本來，這個日子還得推遲一陣子，不過，正好趁著音樂節，我和唐娜作為雷霆城的代表來了，就和大家一起度過這場難忘的盛會！」
「嘩！」掌聲就跟演唱會的時候一樣熱烈。
希琳微微鞠躬致謝，隨後說︰「我可不能一個人把話都說完了，讓唐娜說兩句吧。」
場中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唐娜接過話筒，說道︰「希琳姐姐已經說了，今天是優秀年輕員工聚會，所以，真正的主角，可是你們自己！掌聲也給自己吧！」
掌聲，馬上又被引爆了。
好一會兒，掌聲停歇，唐娜才說︰「話不多說，留給老總說兩句……」
這一回，掌聲「文明」了許多。
老總是個中年牛頭人，一臉油光滿面，苦笑著說︰「唉，我其實不用說什麼了，對吧？」
場中一陣「含蓄」的小聲，老總接著說︰「今天到場的，可都是集團里最優秀的年輕人，將來，說不定，就是你們當中的一些人，坐在我們現在的位置，面對著新一代的年輕人了，所以，集團的未來，屬于你們！」
這回，掌聲稍微回溫了一些。
「好吧，我也不多說了，」老總說，「對了，老爺子，你說點什麼嗎？」
他指的自然是老鹿人雅各布。
老頭連連擺手︰「年輕人的活動，我就是湊個熱鬧……」
老總笑著點頭，把話筒還給司儀。
司儀馬上說︰「我知道，各位已經等不及了，不過，還是要補充一下，今晚的活動，分宴會和舞會兩部分，現在呢，大叫稍等一下，宴會馬上可以開始，稍後的舞會，將在樓上的舞廳舉行，還有，還有最後一條——我知道，大家最期待的，是和希琳和唐娜小姐的互動，舞會之中，會有驚喜！」
「喔——」
場中又是一陣歡呼。
宴會，正式開始。
很快就有男女侍者魚貫而入，推著餐車，將一份份精美的食物擺上餐桌。
像我們這種小圍桌，送上的食物，其實也是差不多的。
老實說，這種宴會，不像李奧見慣了的華夏宴會，而更像是地球上的西式晚宴，甚至可以說，有點像，自助餐，所以，不管大桌小桌，都是一樣的配制，無非就是大桌食物份量大一些，小桌更「精致」一些，方便熟人之間的交流。
而像我們們這樣的「拼桌」，其實已經是最小化的分配方式，不然，十個八個不認識的人圍坐一桌，估計會更尷尬。
很快，我們的四人座也擺滿了，只不過，正巧空出一個人。
場邊有兩桌也是正好空出一個位置，不過，黑牛顯然也不認識那邊的人，干脆和我們湊一桌了。
而他的兩個同伴那邊，已經完全坐滿了。
至于桌上的食物，和外面的小癱、餐館有著不小的差別，但也幾乎是以華夏美食作為基礎的演化和衍生品種，其中當然也匯入了人類和精靈的元素，不過，在兩千年的混合之下，多少有點依稀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
司儀喊了一聲︰「請大家舉杯。」
黑牛尷尬地笑笑，舉起杯子，望向主座。
我和牛查也一起跟著舉杯，牛查的目光，落在主座旁邊的米洛娃身上。
司儀來了一段精彩而不失市井氣息的祝酒詞，最後，由老總牽頭，喊了一聲︰「干杯，年輕人！明天的希望！」
雖然有點儀式化的感覺，不過氣氛烘托到位了，全場也跟著興奮的大喊著，喝下了第一口。
我喝的是飲料，牛查起周圍大多數年輕人，和的卻是酒。
本來，這就是一場年輕人的大會，自然，可以放松一些。
而牛查，似乎想要借著酒勁做出什麼決定……
宴會正式開始，當然，除了吃喝，更多的，還是交際。
主座那邊，幾個大佬和另個女星，也都是在客套著，氣氛還算不錯。
年輕人們之間相互認識，合適的男女之間增進了解，有意向的長輩，也可以聊上幾句。
這時候，米洛娃雖然緊挨著爺爺，不過，她的父母也來到了現場，同時，還有她的姑姑，至于巴洛•菲爾剖那邊，也來了一個長輩，兩家，明顯的氣場有些不合拍，一邊太強，一邊就顯得有些弱勢，不過，巴洛的長輩顯然很是得意。
他們的對話我也听得清楚，就是長輩之間相互攀談，並沒有直接說出什麼年輕人婚配這樣的事情——好歹也是社會中上層，不可能這麼直白。
巴洛一臉的得意，而米洛娃卻有些心不在焉。
我就像周圍沒人一般，慢慢悠悠地享受這個時代還算上點檔次的美食，黑牛也慢慢不再尷尬，和我們兩個攀談幾句，知道牛查是經紀公司維護網際的，顯然那有點失望，卻對我的身份更加好奇。
「您在，哪里高就呢？」他小心地問。
「我啊，在邊境那邊搞點小生意，這次回來算是旅行散心，」我說，「順便，關心一下佷兒的人生大事。」
說到這個，牛查的神情動了一下。
「我說，你們也別老是這麼悶著，」我自顧自吃得歡，雖然不是狼吞虎咽，還算體面，不過，吃得可不慢，「趕緊吃兩口，填飽肚子，然後，才有力氣去應付後面的事情啊，該認識的人，趕緊去認識一下，尤其是年紀合適的姑娘，對吧？」
「對對對！」黑牛馬上回應。
很快地，人們就漸漸地離開了自己的位置，開始一場又一場的交際應酬，黑牛也趁機和同伴們走到一出去了，桌邊就剩下我和牛查。
黑牛和同伴聊了幾句關于我的，頗有些不屑。
「一個管桌端和網線的，親屬是邊境做生意的暴發戶，算我看走了眼。」
「能穿那樣的衣服，看來是很有錢的。」
「不是咱們集團的，排不上用場。」
「一個管網線的，怎麼就成了優秀員工？」
「這就不知道了，難道，是因為有個有錢的親屬？」
「親屬這麼有錢，還來這里打工？」
「那就不知道了……」
我笑著，拍了拍牛查的肩膀。
那一邊，巴洛已經離開了米洛娃那一桌，加入了一個熟人群聊了起來，只有他的長輩還跟米洛娃的家人聊得開心。
老鹿人走到尼波拉老爺子身邊，桌上的人更是受寵若驚，紛紛舉杯敬酒……巴洛見了，趕集也過去湊了一下熱鬧。
牛查站起身來，又和米洛娃對上了眼。
這種時候，他要是不做點什麼，那就真的沒救了……
按說，之前和唐娜希琳她們談判的時候就很有自信和氣勢。
牛查起身，走了過去。
到了那一桌，除了米洛娃、巴洛和老鹿人，沒人認識他，都有些懵。
牛查先是向老鹿人、尼波拉老爺子問好，然後自我介紹說是米洛娃的同學，然後感謝米洛娃的幫助。
老實說，這樣子有點突兀，不過，他也做得不卑不亢。
老鹿人是人老成精，很明顯已經意識到了什麼，連旁邊主座那一桌的希琳和唐娜都在關注這里。
米洛娃的家人還沒意識到什麼，巴洛更是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
老鹿人卻是一臉爽朗的笑意，拍著牛查的肩膀，稱贊年輕人有朝氣，有干勁，竟然剛進公司沒多久就成了優秀年輕員工的代表，很有前途。
這下子，巴洛可是蒙了，不過，其他人見老鹿人這麼熱情，自然也都變得無比熱絡……
米洛娃之前還有點慌，不過，見到事情這麼發展，也跟著大方的勉勵起來，說著老同學，你可要拿出大學時的勁頭來，不要給我丟面子之類的話來，氣氛更是融洽到了極點。
老實說，這樣我就放心了。
交際，無外乎就是客套寒暄，牛查雖然不是很擅長長，不過，有了老鹿人的「支持」，也是大方瀟灑，應對自如，很快就告退，又到了主座那邊，和兩位大明星，還有大佬們交談起來。
大佬們不清楚狀況，不過看著牛查和兩位女明星談笑風生，像是老熟人一般，自然也是滿臉喜氣地可套著。
很快，牛查回到了這邊。
有不少人看到這一幕，也知道牛查不簡單，包括黑牛那幾個人，也都紛紛過來攀談……
晚宴，算是成了他大出風頭的舞台。
就像小說里的主角。
至于我……我就是跑龍套的，吃自己的喝自己的，讓他們「年輕人」去熱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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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家，各種花式的催婚，我應付起來得心應手，如果有長輩想苦口婆心給我講道理，我也陪他們練練手，畢竟前些年來勢洶洶，這些年，農村年輕人的婚姻問題越來越復雜，尤其是各種離婚，讓他們感覺眼花繚亂，所以我的壓力也輕了很多。
最令我感慨的，是越來越多的人去打工，雖然我很早就知道農業必將放棄這種小農生產的形式，進入集體化甚至集團化的大型農田或者農場生產，但是親眼看著這個過程發生還是挺感慨的，畢竟一家一戶一塊田的生產方式，效率還是不如連成片的農場。
現在父母只用很少的時間打理自家地里的糧食和蔬菜，大部分的時間都跑去隔壁村隔壁鄉鎮打工，有時倆人都不在，有時候一人出門一人在家，他們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其實跟城里面的農民工沒太大區別，當然也沒有什麼勞動合同，就像小時候互相幫忙似的，只不過要開工前要管飯，有時候連做好幾天十來天還得管住。
他們很是高興的向我描述打工過程中的各種見聞，各種奇葩人生，方圓百里內的風土人情，原來跟方圓十里之內是頗為不同的。
他們對我的期許，當然也有所寬松。
他們適應著形勢的變化，卻不知，我早已看到了這條路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