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六章︰生化（一）
「你還研究過這個？」我趕緊問。
「听羅杰說的，」黑斯廷說，「一百年前，基因技術才剛剛萌芽，也有人想這麼做，最後被全球的人譴責，最後還立法禁止，不過顯然，還是有人在偷偷模模地做……這次我們遇到的，大概就是其中一些，說不定就是那些大集團在背後資助……」
我說︰「是有這個可能，那麼，你覺得那幾個集團有可能？」
他拿不定主意︰「老實說，每一個有錢的大集團都有可能……唉，確實不好找……」
不知不覺，我們也走到了郊區。
這里的下水道嚴格來說不算迷宮，不過，不熟悉的話也會迷路。
而對我來說，迷宮，沒有意義……
但願牛查也能進化出這個天賦吧，雖然在這個時代似乎沒多少用。
我 地停了下來。
黑斯廷差點撞上我。
「怎麼了？」他趕緊問。
「到了！」我說。
然後，我直接跳起來，踩著牆壁的凹處，爬到頂端，打開了井蓋。
外面一片漆黑寂靜。
我翻了出去，黑斯廷有點著急︰「喂，我上不來……」
我看看四周，卻是一片荒地，不遠處是大路，旁邊還有一片窪地。
我拿出一根繩子，投了下去，把他拉上來。
我沒費什麼力氣，他倒是累得更喘了。
「這，是，哪里？」他打量著四周。
「南郊，」我辨認了一下方向，「那邊是影視基地……」
「我們，走了這麼遠？」他有些驚奇。
「直線距離也就一公里多一點，」我說，「我們繞了一點。」
「接下來呢？」他似乎重獲新生。
「等一下。」我收起手電，拿出掌機。
接著，我撥通了加利亞的電話。
「老板？」加利亞有些驚訝。
「忙嗎？」我問。
「不算忙……」他說。
「來一下城南，影視基地西面的路段，城南輔道二十二公里的路牌旁邊，」我說，「會開車吧？」
加利亞說︰「沒有駕照，只能繞城。」
「正好，」我說，「就這樣吧。」
掛了電話，我說︰「來，把資料傳給我。」
「是，那個隱客嗎？」黑斯廷問。
「隱客不會開車。」我說。
「哦……」他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我把掌機遞給他︰「把照片傳給我。」
「哦！」他恍然，趕緊掏出自己的爪機。
花了幾分鐘，他就把那幾張記錄著生化實驗的照片傳給了我。
我二話不說，傳給了牛查︰「查查看……」
牛查沒有回應，估計是準備休息了——嚴格來說他已經熬了兩晚，多少會有點困，可以理解。
黑斯廷這會兒已經喘勻了，卻不敢說話，好像是怕說話把那些人引來。
「對了，給家里打個電話，找個理由，就有要出城一段時間，去沒有信號的山區。」我說。
「為什麼？」他沒反應過來。
「不管怎麼樣，別讓他們擔心，」我說，「本來你延遲畢業就夠鬧心的了，要是告訴他們你攤上事了，也不好。」
「那，如果那些人真的是官方呢？」他說。
「如果是那樣，你下半輩子就只能換個身份活著了。」我說。
「冒充死者繼續活著？」他說。
「也可以這麼說，到時候想辦法通知家里人，讓他們別難過，」我說，「快打吧。」
他也沒有遲疑，打了過去。
比起牛查，他應付家長的水平很一般，支吾幾句，說自己心情不好，教授也給放了假，準備去山里散散心，說的我都想替他圓謊……
好在，他的父母似乎也沒有這麼敏感，囑咐幾句注意安全之類的，也不想想這都快夜里一點多了。
做好了交代，黑斯廷似乎也做好了換一種人生的準備。
按說，遭受這樣的劇烈變動，一般人習慣起來是需要一點時間，不過，他卻適應得很快。
「你不試試，發到網際去嗎？」我問。
「發完，我這個號碼就徹底被封了……」他說，「起碼，得找一個能夠匿名上網的地方吧？」
我說︰「那你還是別發了，讓隱客來做，更安全。」
他點頭︰「也對，我把定位全部關掉……」
我有些奇怪︰「你一直沒關。」
「對啊……」他下意識地說，忽突然也反應過來，驚呼道，「不會吧？」
我說︰「看看，如果你被定位了，事情就更嚴重了。」
他緊張起來，說︰「那，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要不，先回下水道？」
我笑著搖頭︰「別緊張，還有我呢。」
我們就在野地里等著。
等著加利亞過來，或者，那些和生化改造有關的家伙。
盛夏時節的蚊蟲不少，我倒沒事，黑斯廷被咬的難受不已，我又給他噴灑了一點來自兩千年前，由李嘉圖親自配制的驅蟲藥。
驅蟲藥本身有少量以太，在這時代很快就消散殆盡，不過驅蟲效果依然在，倒是減輕了他的痛苦。
「你帶的東西真不少……」他說，「剛才的繩子藏哪兒了？」
我說︰「對了，我也兼職魔術師。」
他知道我不想解釋，就沒有追問。
接著又是一通閑扯，不過，他有些心不在焉。
不出意料地，意外發生了。
十幾分鐘後，幾輛越野車載著幾個孔武有力的家伙來到了附近。
我讓黑斯廷躲到下水道，自己在旁邊隱遁。
那些人很快就到了附近，查看起來。
一番尋找無果，他們聯系了指揮部，問道︰「信號一分鐘前在這里消失了，可是，這里什麼都沒有，怎麼回事？」
對面問︰「有車輛經過嗎？」
一個調查者說︰「附近交通監控里沒有車輛，肯定不是開車走的。」
「那就只可能，是下水道了！」對面說。
很快，調查者找到下水道口，拿出了繩索、防毒面罩和夜視儀，準備下去。
我也悄然下潛，抓著黑斯廷的肩膀隱遁到了泥土之中。
全副武裝的調查者進了下水道，又是一番搜索，自然是一無所獲，
最後，他們只能回到地面。
「下水道也沒有，」調查者匯報，「可能有異能者參與進來了。」
「麻煩了……還以為只是個普通的研究生。」對面說。
「怎麼辦？」調查者問。
「回來吧，只能請出異能者了，這不是你們能對付的。」對面說。
調查者們離開了，連個監控和竊听的裝置都沒留下。
我和黑斯廷回到地面。
他驚訝地看著我︰「你是怎麼做到的？還有，他們說，異能者？難道，異能者真的存在？」
我點點頭︰「異能者是存在的，不過嚴格來說，我不算異能者……」
他似乎自己想通了︰「對啊，生化改造都能出現，異能者其實也是有可能的，只是，羅杰從來不相信這些，他說人的身體不可能掌握那種超自然的能力……」
我說︰「異能者有另外一套理論，科學其實可以解釋，只是，民眾知道了沒有好處。」
他說︰「話說回來，你剛才問我什麼神明，什麼月影之兔，是不是那個月影之兔就是異能者？」
我說︰「是，我親眼看著她逃走的。」
他點點頭︰「難怪呢，我都沒听出來，不過，你說自己不算異能者，可你剛才明明……」
我說︰「這個，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的……」
「好吧好吧，」他說，「你對我的領域有足夠的了解，我卻對你擅長的東西一無所知，還以為能在學識方面指導你，是我自己太不謙虛了……」
我說︰「有機會再給你講吧，其實，知道了也沒什麼，不過是多學了一門課，不過，異能者就像海族一樣，你可以和他們交流，但他們能在水下呼吸，你就不能，這是身體構造的差異。」
「異能者，是不是基因變異？」他還是掩不住好奇，「那些搞生化改造的人，也是想制造異能者。」
我點點頭︰「這就是我好奇的地方……」
他說︰「明白了，你不是異能者，所以，也想掌握那種方法，把自己改造成異能者？雖然听上去很危險，不過，我知道自己攔不住你，只想提醒你，你也該看得出來，那些被改造的家伙都不太對勁，顯然技術很不成熟……」
我苦笑︰「我就是看看，技術不成熟我也不敢亂來。」
當然，我也沒必要把自己降格成為異能者……
不久之後，加利亞也到了。
黑斯廷有些新奇地看著加利亞，跟著我進了後座。
「去碎石鎮那邊嗎？」加利亞問。
「琪琪亞在哪里？」我問。
黑斯廷又是一臉「原來你和月影之兔是一伙的」的表情。
「不固定，」加利亞說，「現在要召集那些曾經屬于月影之兔的人，也要調查那些打著月影之兔旗號搞破壞的人。」
「那，找個能夠安頓他的地方，」我說，「他被一伙神秘組織給監控了，需要躲一陣子。」
加利亞想了一下，說︰「郊區很多村莊和農場都可以的。」
－－－－－－題外話－－－－－－
今日一章到！
最近關于什麼教材那些事兒吧，熱度好像下去了一些，當然我不敢直接說這事兒，我說個稍微沾點邊兒的。
幾年前我們村里來了一個大學生，準確的說是正在讀博的研究生，來考察我們那邊的民族譜系，他有一些朋友呢，想要做公益，就找我們這些本地人問一下，十里八鄉的中學小學需不需要捐贈圖書？有好多嗷嗷待機的企業和機構想要捐贈，唯一的要求就是掛個自己的牌子，于是我們這幫子村里的年輕人，都發動自己的朋友圈社交圈，四處打听。
接著我們便得到了一個令人欣慰而又失望的結果——所以我們能夠聯系到的鄉村中小學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圖書室，而且有裝不下的書。
欣喜當然是因為現在的孩子有那麼多的課外書可以看，失望的事幫不上忙。
總的來說欣喜大過失望。畢竟我們小時候沒有這麼多課外書可以看，我當年名震鄉里，有一條就是讀完了圖書室的書，其實吧，也沒有多少，按數量來算，也就一千多本，其中大部分還都是那種給小孩看的，真正干貨滿滿的也就一兩百本……
現在的孩子，各種教學設備都好了，家里的條件也好了，不過他們的興趣也已經不在書上了……
其實我們也差不多，那會兒已經有彩電影碟機和小霸王游戲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