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一十四章︰晴空陰雲（二）
我笑了︰「哈，自首？聊天程式里的家伙們沒有任何犯罪證據，而且他們都是有權有勢的家伙，你以為你自首之後能得到什麼？」
牛查發了半條︰「可是……」
我繼續發︰「你自首之後，還不是一樣讓你的父母家人受傷？而且，現在不過是匿名發張圖片, 只要你技術過關，就查不到你頭上，到時候你再揭發那些家伙，才算有功勞。」
他很快就發了過來︰「我知道，你還會教唆我做別的事情，這叫階梯式心理控制！」
我問︰「然後呢？我能得到什麼？」
他的文字里已經戴上了怒氣︰「你要我做你的工具！用完了就拋棄！」
我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他會沖動︰「對啊，可是, 你能反抗嗎？」
他不回話了，我穿過一個十字路口，說︰「教你一招，就算要反抗我，也要掌握足夠的資本，現在能夠救你的，只有你的程式員本職工作，還有你的隱客技術。」
他這才回復︰「我應該死在地下通道里！被那些人開槍打死！」
我說︰「但是你活下來了，為什麼不努力拼一把，活久一點？」
他似乎沒轍了︰「你是個魔鬼，真正的魔鬼！」
我說︰「那你也可以學學小學課本上的智慧小子，把魔鬼騙回到瓶子里封印起來，而不是抱怨和等死。」
那本小學課本，是我前幾天在爛尾樓附近的學校圖書室里偷看的，其實，地球上有原版故事，在我的時代，人類那邊也有類似的傳說，不過主角不是孩子而是成年人……
半晌, 他發過來一條︰「好！我做！」
我都能看他到他咬牙切齒的樣子……
搞定了剛剛收拾服帖沒兩天的牛查，我也看了看聊天程式。
就像牛查說的，剛開始使用整個聊天程式，都是一些試探性的客套，不過到了現在，也慢慢的放開了，特拉斯和其他人也聊到了昨晚的事情。
一個名叫斯科爾的人問︰「是你們去開發西街區嗎？月影之兔都出來了……」
達尼爾回答︰「小問題，很容易解決的。」
名叫卡卡夫的說︰「听說是剛進化才半年的，不會這麼難對付吧？」
達尼爾說︰「最近有些事情，才讓她蹦兩天，放心，忙完這一陣，會收拾她，先給她吃點苦頭。」
名叫約爾坦的說︰「不如，我們幫你……我听說，軍方要動手，如果我們抓住她，或者親手獵殺他，那可是一件功勞。」
名叫比奇杜的說︰「對方可是進化半年的異能者, 不是荒野的獵物。」
約爾坦說︰「那不是更刺激？」
比奇杜說︰「你對自己的實力沒有清晰的認識。」
約爾坦說︰「我們可以切磋一下, 就在卡卡夫的地下拳壇。」
卡卡夫說︰「兩位，沒必要為這種小事爭執，達尼爾答應過為我們準備更合適的獵物。」
達尼爾說︰「演唱會完成之後，我會去北部山區新建成的度假林區野獵，幾位願意去的話，自然是我的榮幸，那里有恢復野性的野象、犀牛、河馬等等多種凶 野獸。」
斯科說︰「有意思，我會去。」
其余幾人也紛紛表示要去看看，卡卡夫說了一句︰「在此之前，看看演唱會也不錯，我比較喜歡羅賽可的歌舞。」
約爾坦說︰「嗯，差點忘了，還有夜貓三姐妹。」
達尼爾說︰「幾位的貴賓席位已經安排好了。」
斯科說︰「嗯，我喜歡你的辦事效率，不愧是最年輕的總裁。」
達尼爾說︰「過獎，不敢和幾位相比。」
約爾坦說︰「不要這麼謙虛，謙虛過了就是虛偽，」
斯科爾說︰「好了，我有點事先去忙，對了，這個聊天程式的安全性，需要再度確認。」
卡卡夫說︰「對，我可不希望我們的任何信息泄露出去。」
達尼爾說︰「幾位放心，我會徹底清除掉所有安全隱患，黑爪有最好的保密手段。」
幾人結束了談話，我問牛查︰「怎麼樣，怕不怕他們查到你頭上？」
牛查半晌回了一句︰「我在忙！如果我被他們抓到，你也得不到想要的情報！」然後，就不回我接下來的信息了。
看樣子，他是真的忙。
我繼續往回走，到了八點多，猜到了圖書館們前小廣場。
巨魔商人的古董店照常營業，我走進托卡的店，托卡和狐人都在，還有一個羊人，也是那天威脅我的人之一，見了我，尷尬地笑了笑。
「看樣子你很忙。」托卡說。
「還行，就是沒怎麼賺錢。」我說。
「對了，正準備和牛查商量，」托卡說，「委托已經完成了，他能不能，在我這里也接點活做做？」
我說︰「那你問他，我沒意見，他會的東西我也不會，等過了這一陣，他還得回去找個公司上班，不然那沒法晉級的。」
「不會耽擱太久，就是做點他擅長的東西。」托卡說。
「程式員晉級也需要從業時間，不是過了考試就行的。」狐人插了一句。
「你呢？」托卡反問。
「我在等下一個賽季。」狐人看看我，臉上一副「我遲早要成為正規游戲選手」的躊躇滿志。
我點點頭︰「牛查還沒起嗎？」
正好，牛查從二樓下來，一臉不耐煩的表情。
「幼，沒事干了？」我故意問他。
「沒事，閑的發慌……」他說，「不上班的日子還真不習慣。」
托卡一臉笑意︰「牛查兄弟啊，我這里還有幾個小活，你看你願不願意幫個忙？」
牛查看看我，說︰「好吧，反正我現在也沒工作，只能麻煩你們。」
托卡笑呵呵地說︰「不麻煩不麻煩，像你這樣的專業人才，平時我們也是請不起的，現在委屈你一下。」
客套幾句，托卡讓狐人給牛查介紹了幾個活兒，包括非法查詢正規聊天程式里的聊天記錄，調查使用者的出軌證據，或者盜取游戲賬號，還有游戲掛機，賬號交易，裝備買賣之類的委托。
牛查很快就接手了，把二樓當成子自己的辦公地點。
安排好了牛查，羊人也走了，托卡又來問我，關于巨魔古董店的事情，我說︰「具體哪天我不確定，不過不會超過這個月吧，如果他們沒關門，我把三萬塊賠給你。」
托卡似乎有那麼一點懷疑，不過也很輕松地遮掩過去︰「不著急，慢慢看，反正他們也沒什麼生意。」
正說著，幾個似乎是旅游團的人從門前經過，看了看掛著的護符。
托卡趕緊去招呼生意，我看著自己的掌機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電量，就問狐人拿了充電器，插上之後，就看他打游戲。
「鍛煉身體，真的能提高反應速度嗎？」他悄聲問我。
「理論上是有用的，據說聯邦軍隊也有這樣的訓練項目。」我說。
聯邦軍隊確實有這樣的項目，我親眼看見聯邦警備隊總部里面的人在打射擊游戲的……
「其實吧，你要去參賽，不說冠軍，保證能拿到前三名。」狐人說。
「真的沒興趣。」我說。
「賺錢麼……本賽季的冠軍獎金已經到了三百萬枚。」狐人說。
「哦？」我有點意外。
「是不是比你的老本行，更賺錢？」他似乎想引誘我也加入游戲選手的行列。
「那倒不是，」我壓低聲音，「我們這一行，不景氣的時候確實不賺錢，不過，行情好的話，一晚上賺個幾百萬枚也是有的。」
狐人瞪大眼楮，隨即想到了什麼，咧咧嘴，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顯然，以他的想象力，應該能想到「邊境佣兵」這樣的字眼代表著什麼，尤其是人類國度那邊……
我也不打算嚇唬他，說︰「牛查也不錯的，你倆好好切磋，我就不玩這些了。」
他有點魂不守舍地點頭。
托卡那邊賣掉了幾個護符，又開始推銷別的業務。
「如果對未來有什麼迷茫的地方，也可以給幾位做個佔卜，算是免費奉送的。」托卡擺出一副神棍的模樣。
幾個游客顯然是半信不信的，不過還是有人問了一句︰「免費？」
「對，免費奉送。」托卡一臉正經，捋了捋胡子。
我就坐在狐人旁邊，準備看看熱鬧，看看當年能把牛查的爺爺唬住的佔卜手段。
另一個說︰「哼，肯定是說我們會遇上倒霉的事情，然後花錢才能解決，老把戲了！羊大叔，你都不上網的嗎？」
托卡顯然是見過這樣的陣仗，說道︰「好吧，命運這種事情，不能強求，做不做，隨你們。」
「我才不做！」那人說。
之前那個卻有點猶豫，然後拿出二十枚高價買下的護符︰「既然免費，那就做一做吧，反正你要是詛咒我，我就退貨！」
「呵呵，如果你真的要遭受厄運，我就免費把護符給你。」老托卡確實有點老江湖的騙術大師風範。
游客被說動了，答應佔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