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五章︰兩千年（三）
神罰之中，我被燒得面目全非，宛如僵尸惡鬼，難怪把牛查嚇壞了，不過，我手里的東西可一點沒丟，于是，我從牛查房間里找到幾根韌性不錯的細線，把它們串起來，掛在頸間——這是我在兩千年之後唯一可以回憶起自己曾經存在的證物。
繼續瀏覽網頁，我發現歷史也就這麼一回事，該講清楚的都講不清楚。
反而是我們那一代人陸續去世之後的時代，吸引了我的注意。
伊恩活了九十多歲，據說已經算長壽，我的父母沒有詳細記錄的生卒年月，不過，我懷疑，也就是那段時間，諸神黃昏開始了，所以，靈氣散盡，神魔隱退。
接著，我又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我和伊恩分道揚鑣，接著便是草原發展，挫敗人類和精靈的入侵，然後，平定狼人和巨魔的叛亂，我都覺得惡不奇怪，狼族本性如此，巨魔……老實說，有點像邊緣人，雖然他們的領地毗鄰精靈之森，和精靈是死仇，在獸人族內也算時「小透明」，不過，他們叛亂，倒也有些奇怪，據說他打出來的旗號是自己才是草原的主人，獸人都是入侵者，類似的旗號，將自己摘除到了「獸人」整個範疇之外，盡管最後失敗了。
然後，便到了勵精圖治的階段。
不對勁的地方顯現出來了——
所有歷史資料里，都沒有提到過龍族！
就算是艾倫，也是在二零一七年之後，在平定巨魔叛亂之時繞道沼澤地帶，從精靈之森邊緣奇襲巨魔，才在沼澤附近，收復了一頭比科多獸還龐大的蜥蜴，而且，這段歷史還一直存疑，就像華夏三國的青龍偃月刀丈八蛇矛方天畫戟之類的，都是後世杜撰……
也就是說，龍族，連個影子都沒有！
甚至于，整個主位面大陸之上，也只有少數的巨獸遺骸，比起地球上的恐龍化石，少太多了，所以，考古學生物學甚至在爭論史前到底有沒有「恐怖大蜥蜴」，那些骸骨是不是人為制造出來的……
也就是說，龍族，沒有出現。
或者說，在伊恩的神殿改革以及大發展開始之後，一直到兩千年後，並沒有龍族反攻。
龍族，沒有反攻！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在四十六年之內，諸神黃昏就完成了，龍族再也沒有反攻的機會，同時，靈氣散失，所有依仗以太和念動力的覺醒者，無論是諸神、龍族、魔族、魔獸，還是魔法師、薩滿祭司、守護戰士、神職人員、怒氣戰士、斗氣戰士、德魯伊、亡靈法師、惡魔術士……所有覺醒者職業者，都失去了能力！
以太的消失，本質上就是四維空間向三維空間的滲透，結束了，退卻了。
所以，空氣中再也沒有以太，念動力也發揮不了作用，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也變得「堅固」。
所以，時間線上的「未來」再也無法感知。
所以，艾歐神也感知不到龍族入侵，並不是因為神明太強大，干擾了時間線，而是——諸神黃昏靈氣消散之後無法預知未來！
所以，時光龍的預言，失效了！
龍族，無法反攻！
所以，我也無法預測我們的勝利。
勝利，是以一種意外的方式呈現的——直接把戰爭抹殺在可能的時間線之上！
大概這就是華夏兵法所謂的「不戰而勝」……
如果說，這就是劇情安排，連佔卜預言都無法預測，那，「劇情」這個概念，大概已經超越了三維和四維空間對應的一維時間，也就是，所謂的二維，甚至更多維度的時間……
如果李奧在，我們可能為此討論一整晚。
可現在，我不關心這些理論。
我堅信，一切既定歷史，必有隱情！
我必將回到兩千年前，實現「黃金右角」的「預言」和「歷史」，也就是說，對我而言，標準紀元元年，大地紀元二零一七年之後的「歷史事件」，都是由我書寫的「未來」！
感慨先放一邊，我還需要檢索更多訊息，弄清楚歷史脈絡，並且找到回去的關鍵。
還有個事——「艾倫大將軍」經過沼澤邊緣，並沒有提到「桑塔斯」這麼一個地名。
桑塔斯明明這麼大一個組織，一座城池，為什麼會消失？
很多人都做過預言，說我會給桑塔斯帶來光明的未來。
難道——因為諸神黃昏靈氣消散，導致了預言失敗，桑塔斯，被抹去了？
這個可能，還不小！
因為在某些記載中，三族交界地帶的沼澤和荒漠之中，發生了大規模的天災——沼澤瘟疫和劇毒火山，隔絕了陸上交通，所以在後來的發展時代，持續近千年的時間里，三族之間交流基本靠海運，而航船，自然就是潮汐行者海島——也就是後來的自由海港的船最為先進。
所以，桑塔斯，可能在天災之中，毀滅了！
我甚至猜測，在瘟疫之中，外城居民淒慘的死去，法師塔內部講幸存者引入內桑塔斯部，卻將病毒帶到了里面，然後劇毒火山則將外城夷為平地……
而且，這一切都在艾倫馴服巨大蜥蜴病奇襲巨魔族之前！
那麼，我必須回去的理由又多了一個——保護好家人、救回泰雅、拯救桑塔斯！
心頭的謎團非但沒有解開，反而更多了……
我繼續查找，順道，也將「後來」的歷史也大致捋了一遍——地球上人類科技發展幾百年，我們的世界卻用了兩千年，差不多是四倍多的時間。
伊恩改革啟蒙之後，獸人族的發展並沒有像地球上的蒸汽機發明之後，而是經歷了一段高效的農業發展，基本上到了科技革命之前最高的農業水準，地球華夏和西方估計都達不到這樣的農業程度，因為地球上農業發展到高峰，和科技發展是有重合的，很多精巧但不科技含量不高的農具，地球上並未普及，但卡爾姆多大草原已經普及了，很多優秀品種，堪比地球上的高產品種——那些當然是桑塔斯泄露出去的。
在真正意義上的蒸汽機發明並應用之前，倒是有了更為先進的火器，畢竟靈氣消散以太枯竭，冷兵器戰斗成了主流，火槍火炮就是絕對的大殺器……
過了近五百年，蒸汽機才正式登場，而且，一用就是七百多年，一直到了一千二百多年以後，才有了內燃機，槍械各方面才發展起來，然後，飛機、槍械、無線電通訊、大規模的電網……很多都是近四百年之後的發明。
對我來說，這樣的發展速度太慢了，不過，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卻是文明輝煌的兩千年「文明史」。
而這之前，是兩千年的「上古史」，以大地紀元元年到大地紀元二零一七年為止，也就是米諾陶斯大帝統一草原並隕落之後，到伊恩實行神殿改革，再往前，就是更為渺茫不可考的「蠻荒史」。
蠻荒史沒有確切的時間，畢竟太過久遠，就像地球上，華夏人也有些鬧不清第一個朝代「商朝」之前的部落時代。
比蠻荒時代更早的，自然是原始時代，不過，這些，史學家依然在吵架……
由此看來，四千年可考據的歷史，兩千年的文明發展，四百年的「高科技」，對「當代人」來說，那就是|飛速發展、日新月異的「黃金時代」。
剛開始，我覺得有些失望，畢竟桑塔斯的科研水準，起碼抵得上一千五百年，他們，太慢了。
所以，我回去拯救桑泰斯，將會加速科技的發展。
同時，我也注意到，很多「當代」研究者沒有發現的問題——之所以地球人四百多年的發展，我們的世界走了兩千年，就是因為人口！
我穿越的時候，卡爾姆多大草原有五百多萬人口，人類那邊十億人口，精靈族具體不清楚，可能是一百萬，可能不到一百萬，就算是躲在森林位面的艾爾聯邦合並過來，也就一百萬出頭。
而今，整個草原上的獸人加起來，已經到了二億五千萬。
附帶一句，獸人「當代」的政權，名叫「獸人聯邦」，和當初的獸人王國沒有多少變化，除了王族已經消失，各族之間和平共處，用地球上的「選議制」管理，這倒是我最為欣賞的地方。
精靈族人口也到了近三千萬，人類卻只有二十億，才翻了兩倍，政治上合成一個整體，叫做人類聯盟，其實還是各自為政，分為好多個政聯體……不過，那邊的歷史略微曲折，內戰打了好多次，瘟疫和天災也不少，但不知跟桑塔斯發生的瘟疫有沒有關……
精靈族還是相對排外，不過，允許在精靈之森邊緣開展貿易，算是開化文明了不少。
總的算下來，人口太少是我們世界的大發展過慢的根本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