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恩怨了結（二）
「不，事情沒這麼簡單，」我說，「我死了，我還有很多伙伴，你還得下來幾趟，不是很麻煩？」
「你的同伙？」泰拉瑞雅頓時明白過來，「混亂之城的叛徒集團？」
「你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我說。
「你到底經歷了什麼，變得這麼強？」她接著問，「如果不是墮落，我想不到更快的升級方法。」
我搖搖頭︰「方法肯定還有，不過，你非說是墮落，我就沒法認同了，你覺得我墮落了，我覺得我覺悟了，這沒有意義。」
「你不敢放開我。」她說。
「好！」我假裝被激怒，「等我們把話聊清楚了，我跟你打一場，直接把你送回神界！」
「沒什麼好聊的，」她說，「要打快點打！」
「我說過的，」李奧說，「她在神國基本就是只會暴力解決問題的大頭兵，如果是個計謀型的，會比你還繞。」
我也基本看得出來，以泰拉瑞雅偏火爆的性格，顯然是神國英靈當中的基層兵，這次下來尋找所謂的邪神信徒，自然是要直接武力消滅。
同時可以猜測，要麼神界其實不太重視這件事情，派了這麼一個色小角色，要麼神界真的缺乏信仰之力，所以才在這三年里搞出一系列鬧得人心惶惶的動靜來，可這又不好解釋，僅僅三年神界的信仰之力匱乏危機能否得到解決？
泰拉瑞雅應該是比我晚一些的時候得知爺爺病危的消息，然後才出發趕來，時間上足足遲了一晚，而且據她所說，今天就是她完成任務回歸的日子，倒也說明，我是不準備放過她的……
至少，她必須交出泰雅的肉身！
但這也不能保證，神界會不會再派別的神使下來，我倒是覺得，可能性很大！
所以，我和她之間的恩怨，其實沒那麼大，我要做的，就是從她嘴里探出一些口風，了解一下神界的情況，然後，安全無痛地剝離出她的靈魂。
談話完全在我的節奏之中，答應和她打一架也不過是緩兵之計，不過，她應該也不會相信……
「嗯，對了，等你回去，記得告訴眾神，或者直接告訴大地母神，主位面將會出現一場危機，不過，不是什麼邪神信徒，而是兩千年前被驅趕出去的龍族。」我說。
泰拉瑞雅顯然有點驚訝，卻並不領情︰「母神無所不知，用不著你獻殷勤，你都已經背叛了她，難道還想用這麼拙劣的伎倆討好母神？」
「不是討好，是尊重，」我說，「我不希望龍族給主位面造成太大傷亡，不忍看到無辜弱者遭受苦難，想必眾神也不希望看到太多信徒的損傷，這並不沖突。」
「你連成神的希望都沒有，還在替凡人擔心？真是虛偽！」她冷笑，「不過，你也不過是凡人中的一個，只不過得到了一點力量，就妄想著自己也能像母神一樣為地上凡人擔憂，甚至還想憑借這點力量護佑凡人，換來凡人的崇拜？」
「嗯，老實說，不是這樣，」我說，「不過，我要說出真相，恐怕你回去之後會被諸神猜忌，或者，干脆奪走這段記憶，你該不會想知道吧？」
「哼，不要用凡人愚蠢的計謀來試探我！」她顯然被我的套路帶著走了，明明已經齊了好奇心，還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我是想成神，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干脆說，「眾神需要信徒，需要信仰，而我不要，我甚至害怕，我想拯救凡間主位面，但我不想得到眾生的崇拜和信仰，我甚至害怕被他們崇拜，所以，這三年來我一直在躲藏，今後也會繼續躲藏……」
「你今天躲不過去了！」她又找回了主題。
「對了，你已經預感到了今天自己會完成任務，那有沒有預料到，我不會死？」我笑著問。
「沒必要！」她信心滿滿，「我來凡間就為了這件事，之前放走了你，本來就是一個失誤，你跟上一任大祭司是一伙的！」
「嗯，老實說，其實跟你一起的時候，並不是，」我說，「我是在離開草原之後才慢慢意識到，並且決定不再信仰母神的，但這並不是墮落……算了，你肯定不相信，我只是要提醒你，不是你的疏忽，而是你做佔卜的時機有問題。」
見她不想反駁，我接著說︰「我到了桑塔斯那邊，確實學習了人類和精靈的魔法技能，而且，我發現了什麼魔法師祭司德魯伊死靈法師，所有的魔法怒氣，甚至包括你身上的神國力，本質都是一樣的，這，就是你敗給大祭司的原因，對了，神國力這個名稱是我取的，你們那邊怎麼稱呼？」
「那是神聖力。」她說，「不要試圖用你的歪理邪說來擾亂我！」
我搖頭︰「你好歹得承認，那一戰你輸了，而我，已經超越了那一天的大祭司，就算你這三年里又變強了，你也有個極限，一旦突破，你就會回到神界，所以，你不能超越，我卻可以用我的辦法，克制你，戰勝你，所所以，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你的承認事實。」
「事實不是你說的，」她又開始用激將法，「打過了才知道！」
「算了，說點別的，」我搖搖頭，「你肯定做了不少佔卜，但在人類和精靈那邊，是很少做佔卜的，對了，他們不叫佔卜，叫預言，一般來說，只對重要的事情使用，很多時候，小事情基本不預言，因為據說做多了，會對未來產生影響，而我們獸人這邊，反而用得太頻繁了，雖然很多時候都是對一些小事做佔卜，比如我爺爺，接連好幾次對自己的壽命做了佔卜，還因為擔心我，不惜耗費壽命替我做佔卜，最終導致了提前離世……」
「你是說我的佔卜會錯？」她很是直接地跳過了中間的邏輯環節。
「不是錯，」我說，「也不是對。」
「那是什麼？」她又被勾起了好奇。
「不對不錯，」我說，「怎麼跟你解釋呢？就比如我們一起對戰精靈神使艾露菲恩和巨魔奧爾良•狂刃那一戰，我其實早就知道奧爾良•狂刃是叛徒，並且利用他的陰謀，拿到地下寶藏，結果意外得到了米諾陶斯大帝的線索，我以為，我已經通過佔卜贏得了一切，卻沒想到，我失去了最心愛的女孩！這，就是佔卜的殘忍之處……你所看的結果，只是未來的一個碎片。」
「那是因為你只是凡人，」她還是一臉不屑，「那時候的你，太弱小了，現在雖然不錯，但還是無法和神相比，所以，不要拿你掌握的東西來挑戰全知全能的母神！」
「你比高傲頑固的龍族還難以說服……」我有些苦惱，她的頑固是死板的，比龍族還不可理喻，「也對，你可是最優秀最虔誠的信徒，不然也沒法成為英靈。」
「你要廢話到什麼時候？」她有些不耐煩，「要打就快一點，我不想在污濁的凡間待下去了。」
「對了！」我倒是被她提醒了，「你好像說過，現在凡間的祭司們都變弱了，其實，你也該發現了，凡間的能量在減少，濃度不斷下降……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大概是什麼時候升天的？那個時候的能量濃度怎麼樣？」
「到底要拖延多久？」她卻越發不耐煩，「難道你想拖過今天，強行改變佔卜結果？你這是妄想！」
我搖頭︰「你今天就想回去，我也巴不得你走，但該說的還是要說清楚，對吧？所以呢，你可以選擇不合作，繼續拖時間，我問的問題也不算是什麼不能說的機密吧？如果你告訴我這是機密，我也不勉強，你就挑你能回答的告訴我。」
「我五百年前就成了英靈！」她似乎還是被我動了，起碼，願意配合一點了。
「嗯，」我點點頭，「然後呢？」
「那時候的元素能量確實比現在濃一些，不過，差別不算很大，但是，地上祭司們的實力卻差了很多。」她說。
「是嗎？」我有些疑惑起來，「濃度降低的速率和祭司實力降低的速率不相等……難道是，很多技能心得經驗之類的東西缺失了？還是信徒們的天賦總體上來說，下降了？」
「你關心這些干什麼？」她問。
「你可以不關心，我覺得母神還是會關心的，畢竟當年的上古時代，如果祭司們都實力不行，諸神在天上也幫不上忙的話，就沒法把那些威脅凡人的強大生物趕走了，這一次龍族要來，如果是上古時候的祭司們，應該還能對付，按現在的平均實力，還是很吃力的，你回去之後，最好還是稟報一下，不然，信徒們被龍族大量殺死，那就不劃算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她又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