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全面動員（二）
「說起來，人類和精靈那邊也會做佔卜預言，」我想了想，「不過，就算預言說了會贏，他們也不會覺得可以放松警惕吧？」
「現在的局勢跟封神榜挺像的，」李奧說，「都知道天下大勢已定，但每個人都不得不卷入大劫之中。」
「你說的是那些實力強的人，」我說，「我倒是覺得那些實力低下的無辜者才值得我去同情。」
「呵呵，真正的智者，並不關心強者還是弱者。」李奧說。
「你關心什麼？」我問。
「我關心大勢和全局，」李奧說，「當然，能保護多少弱者就隨緣了，在無情和重情之間，沒有選擇，只有隨機，不要強求自己拯救蒼生，也不要強迫自己無情無欲。」
「你是真的奔著成仙去了。」我說。
「沒辦法，本來按照普通劇情，這時候應該享受後宮的……」李奧難得開自己的玩笑。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做呢？」地精博格問道。
「今天就是來商量這件事情的。」安杰利卡說，「這是整個主位面的巨大危機，我們有責任站出來，但是，以我們的身份和立場，又很難得到主流魔法圈的信任和支持，這是我們最大的難題，但你們也知道，這是我們的機會。」
她說這話的時候，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了我。
「我想听听比洪意見，」老者很快就把矛頭轉向了我，「我贊成你作為賢者接班人，你的貢獻我也看到了，但是，你的學派在這三年里做出的貢獻，還不足以帶領桑塔斯走向更為光明的未來，只能說，你的表現達到了合格的程度，作為塔圖會成員，你甚至還算得上優秀，但作為賢者，還差一點點……」
「就是這種愛挑事的工具人腰椎間盤最突出了。」李奧說。
他說這話的氣候，老者還下意識地扶了扶後腰……
「我倒是有一份粗糙的計劃。」我也不含糊，直接把賽因斯學派內部的計劃稍作簡化，拿了出來，同樣每人一份，不過，每人都有三頁紙，不怎麼節省……
「這幾天你都在準備這個？」本看著我，又看著計劃書。
「差不多，賽因斯學派已經做好了準備。」我說。
「你已經把消息告訴給你的學派成員了？」老者似乎有些不滿，「這是關乎桑塔斯和整個主位面的重大危機，你怎麼能……」
「我只在賽因斯學派核心成員之中公開，保密程度很高，諸位不用擔心，」我說，「而且，你們也該看了計劃的初始階段，我們需要把消息偽裝成不小心泄露的樣子，這樣，更容易引起主流魔法圈和世俗政權的重視，就像安杰利卡導師說的，我們直接站出來，不容易被信任，用這樣的方式，反而更有效，所以，保密工作有特殊的要求，不是越嚴密越好。」
「賽因斯學派，也是桑塔斯的一員，我希望你們同意服從塔圖會的決議一起行動，」一個一直沒說話的精靈老者說，「今天我們要在這里做出決議，然後動員整個桑塔斯，那麼，所有桑塔斯成員都需要做好保密工作，任何學派和團體都不例外。」
「已經有官僚主義的味道了……」李奧低聲說，「可惜了，這里其實——我說了算。」
我沒跟他爭嘴，對精靈老者說︰「是的，整個桑塔斯都要動員起來，由安潔利卡導師統一指揮，諸位前輩的工作要暫時終止或者修改計劃了……」
安吉利卡看著我，意思很明顯︰「還不是你說了算。」嘴上卻說︰「你做我的副手，比洪，還有，本，弗蘭克，從今天起取消輪休。」
本和弗蘭克苦笑︰「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情休假？」
「好了，對于這個計劃的整體內容，或者具體條目，各位有沒有意見？」安杰利卡環顧一周，「或者，有沒有人覺得計劃完全不可行？」
「廢話，我看誰敢站出來反對……」李奧笑了。
眾人看著手里的計劃書，有幾個甚至還沒看完。
他們也並不是完全適應賽因斯學派的辦事風格和會以模式。
「稍等一下……」狗頭人巴爾夏就說，「尊敬的安杰利卡閣下，我們還沒看完……」
「這樣吧……」我順手拿出一捆賽因斯學派的紅墨水筆，「大家對計劃的任何部分有意見或者建議，都可以用筆勾畫出來，大家一起討論，效率會高一點……」
紅筆是金屬頭的鋼筆，還沒有能造出李奧上學時期的那種滾珠筆，不過，比起傳統的鵝毛筆之類的，已經先進了許多。
眾人一陣好奇。
卡姆弗卻根本沒有動——他知道更加詳細的計劃內容，完全沒必要。
「關于賽因斯學派的魔法基礎訓練術，可否在桑塔斯內部公開？兩年以來，很多新晉低級魔法是都加入了賽因斯學派，因為你們的理論確實有助于起步階段的修行，雖然不知道對更高級別的境界修行效果不是很明顯，但也足以提升桑塔斯的整體實力。」中年精靈一臉嚴肅。
「我也正想說……」人類老者也說。
「嘿嘿，不光初始等級修行更快，越往後也更快哦！」李奧說，「不過，這麼便宜就交給你們，想得還挺美啊？」
「實際上，賽因斯學派的理論一直都不是保密的，只是我們內部把一些相對關鍵的內容珍藏了起來，這一點，大家都能理解吧？」我說，「當然，關鍵時刻，我們也不會把這些東西珍藏起來，不過，我覺得，既然我們的理論對更高境界修行助益不大，大家是不是也該把各自的方法交出來呢？」
眾人臉色一變，中年精靈和人類老者更是臉色難看起來。
「都說了這是桑塔斯的機遇，那麼，大家應該拼盡全力不是嗎？」我說，「還有，這場危機像是一次豪賭和投機，舍得投入才會有更大的收益不是嗎？博格前輩，你有什麼看法？」
博格听了我的話，眼楮一亮，不過，听到矛頭轉向自己，連忙說︰「投資和回報當然是這樣……不過，還要給自己留下一點最後的保障，不是嗎？」
他倒是兩頭不想得罪。雖然現在他也賺的盆滿缽滿，作為一個普通人，能加入塔圖會，本身就代表著他對桑塔斯理念的認同，但同時，他也是個精明的地精商人，不想和其他成員起矛盾……
另一個地精斯坦姆和矮人奧托卻很是干脆。
「我會聯合更多地精和侏儒工匠。」斯坦姆很是干脆。
「我會出去一趟，找我的同族，」奧托很是嚴肅，「我需要幾個保鏢跟著我……」
他的態度也很務實——既然要準備打仗，那就找同族，造裝備。
「是個耿直的漢子……」李奧感慨，「除了愛喝酒，沒別的毛病了。」
「他還抽煙。」我補充一句。
「要不我再給他燙個頭，嗯，出發前再做做胡子？」李奧說。
「別鬧……」我說著，望向其他席位。
「比洪……」巨魔祖爾欽克語氣平淡，甚至帶著點懶散，但也有著幾分友善，「為什麼我們要在主位面備戰？我們可以潛入龍族所在的龍界位面……」
我苦笑著攤開手︰「祖爾欽克前輩，你大概是對前面的介紹有所誤解，以龍族的實力，我能做到的僅僅是打探，根本無法撼動他們的任何一個大型聚集點，因為對于龍族來說，傳奇以下的強者，根本就不算做正式戰力，而主位面能拿出幾個傳奇呢？我們要集結多少強者才能反攻回去？」
「傳奇……」祖爾欽克這才拿起之前弗蘭克分發的資料又看了起來，「兩百多龍將……龍將都是傳奇級別？」
「當然，」我點點頭，「就我所知，主位面明面上的傳奇，應該就十幾個，獸人這邊是羅恩城主，可能還有幾個閉門不出的祭司，咱們這里，也就只有安杰利卡導師……」
安杰利卡瞥了我一眼，似乎不滿意我拍她馬屁，其實是說︰「你這家伙還在隱藏……」
我假裝不知，繼續說︰「精靈族和人類那邊能拿出來幾個，就算是神明賜福，加在一起，大概也不到二十……當然，隱藏起來的傳奇可能還有不少，加起來有……三十個？五十個？或者，我可以說服幾個傳奇級別的魔獸和元素生物加入，但是，夠嗎？」
所有人都看著我。
「計劃書里沒有說明，但是大家應該看得出來，主位面的依仗，根本就不是我們自己，而是，神明。」我也環顧一圈，表情盡量做到嚴肅而故作沉穩的程度，顯示自己實際很慌又不那麼慌張的樣子……
說到神明，眾人也是悚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