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八章︰冰系龍族（二）
「比昏君還敷衍啊……」李奧很是有些不滿。
就這麼的，我們被帶到了冰封王座椅背區域的「貴賓館」住下。
我還是閑不住，準備帶耶夢加得出去參觀參觀這座造型奇特的城市，科里亞也終于來了興致，和我們一去逛一逛。
根據接待的年輕龍將介紹，冰封王座的椅背部分，就是最上層的龍將們的居所，兩側扶手部位是年輕龍將們的住所，椅面自然就是廣大真龍、亞龍半龍們的活動區域，下面的基座部分是實體的，但也開鑿了不少空洞，是龍信徒們的住所，整座城市像極了一見無比宏大的雕塑。
可惜，整座城看起來是雄偉壯觀，人口數量卻遠遠不及天梯溪谷——就算下層龍族士兵和龍信徒們都有著冰屬性親和力，但畢竟還是需要依靠食物生活，而周圍一望無際的冰原，包括冰層之下的冰窟和地下城，也養活不了太多生物。
所以，整個冰系龍族也算是人口凋零，而且我也大致能判定，冰系龍除了在冰天雪地里有著屬性上的優勢，單論戰斗力，和木系龍也差不多，這讓我對龍族整體的人口又有了新的猜測——會不會，像電系這樣的也很稀少呢？
當然，總量上的變數不會很大，畢竟有得必有失，有晴必有陰，冰系龍這麼少，說不定還會有別的龍人丁興旺。
逛了一圈這個超大號的冰雕王座，我們就回到了貴賓館，左右無事，跑去跟科里亞和耶夢加得探討也不是個事，而且她們倆也遵循著龍族天性，各自睡去，把他們搖醒更不像話，也就干脆假裝睡下，和李奧探討下一步計劃。
「已經出去找了，」李奧直接就說，「上次被你打傷的冰霜巨龍。」
「不在城里？」我心里一動。
「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李奧說，「明顯是去外面守城的。」
「照這個邏輯，冰霜巨人和冰霜巨龍的仇恨，也不是那麼重要嘛，」我想了想，「派這麼一個不重要的人物隨手就干了。」
「這個還真說不準，我甚至懷疑，這事只是私人恩怨。」李奧說。
「那，到時候當面對峙，時間也對不上啊……」我說。
「你以為你是來斷案的？」李奧笑了，「你才是幕後主謀啊！」
「所以我們得設計破綻啊，」我說，「至少，讓這個家伙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嘿嘿嘿，你越來越有反派氣質了。」李奧笑得奸詐。
「沒辦法，編劇就是要寫出角色的特質來，」我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說起來，我以前也這麼覺得，」李奧忽然說，「其實，影視劇里那些十惡不赦的反派角色，一個個面目可憎，其實現實中的演員都是性格溫和的好人，反而是那些光鮮靚麗的男女主角的扮演者，在生活中都不怎麼樣。」
「這個……長得好看在生活中確實容易收獲別人的好感甚至是幫助和贊美，所以就養成了他們自負甚至驕縱的性格，而那些長得面目可憎的，顯然受到了更多不公，要麼干脆自暴自棄做惡人，要麼加倍做好人，改變別人的看法，」我說，「這就是群體心理的一種表現。」
「你看，我就說你這家伙對自己感興趣的知識記得特別牢。」李奧說。
「其實，群體的審美源自于原始狀態下的健康和強壯標準，長得越好看，其實就是越健康強壯，繁育後代就更有優勢……這一點，智慧生物和非智慧生物都一樣，」我說，「長得好看的人，總是受歡迎的，長得丑的，就沒辦法了。」
「看臉的本能刻印基因里，」李奧說，「不過，後來就流行那種月復黑主角，越好看的越壞，結果你猜怎麼著？」
「你舉個例子，比如我看過的。」我說。
「怎麼的，你還想重溫一下？」李奧說，「我只說了吧，後來出現的情況是，反派反而更有魅力，甚至弄得一些三觀還沒養成的小屁孩完全被吸引甚至洗腦，你說恐怖不恐怖？」
「這樣的影視作品應該被禁吧？」我說。
「嗯，不是很多，」李奧說，「為了不被質疑，編劇們很懂得拿捏反人性的尺寸，只適當給反派們安排一些迫不得已言不由衷或者看似感人的借口，比如為了心愛的家人而反抗全世界之類的狗血橋段，反而更吸引人了……」
「還是地球人會玩……」我輕聲感嘆，「我只是想誣陷一個普普通通的冰霜巨龍，沒想這麼遠。」
「給你打開一下思路。」李奧笑了，「等他過來，冰霜龍王就會開會決定了，老實說，偷襲也不算大罪，沙塔羅卡和奧倫干的事比這個罪過大了去了，想要擴大誤解，還得下點猛藥。」
「還得下猛藥？」我有些哭笑不得，「那得有多冤？」
「比竇娥還冤，那是最基礎的，」李奧說，「把簡單的輕傷罪改成死刑都不叫厲害，改成叛族叛國反人性天生惡魔才叫厲害。」
「都有點不忍心……」我說。
「呵呵，不忍心，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話我都說過無數遍了吧？」李奧冷笑，「你在可憐一個抓捕冰霜女巨人的冰霜巨龍，就不可憐一下即將被反攻入侵的主位面，或者，藏在太陰石里的泰雅？」
「別說了！」我坐了起來。
「你看……你不對別人下猛藥，我只好對你下猛藥了。」李奧的語氣軟了一點，還是有些強硬。
「你不該用泰雅舉例。」我說。
「我也沒辦法，」李奧說，「我以為你已經適應幕後主使的身份，這個時候突然心軟什麼？」
「我也沒說心軟，只是調侃一下……」我說，「既然已經定下了變革龍族的計劃，還有沒有必要弄出亦一樁冤案來？」我說。
「變革，也需要有人流血犧牲的，」李奧嘆氣，「總得有人去，要不，你犧牲一下？」
「我是編劇！」我說。
「我說犧牲龍套演員法涅爾……」李奧糾正我。
「法涅爾的分量還太輕。」我說。
「那不就對了，要犧牲就犧牲一個夠分量的，」李奧說，「這家伙雖然不是很重要，但也比你重要多了，你還想怎麼樣？」
「看來，也沒別的了……」我又躺下了。
「這就對了，」李奧說，「就算是真正的歷史，也少不了冤假錯案，你想顧全所有人，連對立面的敵人都要照顧到，那不就成聖母型主角了？」
「好吧，我承認是我多慮了，」我說，「來，先給這個倒霉蛋羅織罪名吧。」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奧笑了，「問題是，你不是審判者，要安排足夠的證據。」
「證據？」我想了一下，「光是奧倫的證詞還不夠……」
「那天的山谷我已經埋好證據了！」李奧說，「你是不是又要抱怨我沒通知你！」
「很好！」我笑了，「你果然不會讓我失望！」
「切，廉價的稱贊……」李奧有些傲嬌，「不過，這點證據就算坐實了，還只是個簡單的偷襲傷人案件，遠遠比不上沙塔羅卡，更別說引起兩族之間的爭端了。」
「嗯，照你這個邏輯，叛國叛族……嗯，他去過主位面，給他來個暗中投靠主位面的罪名，」我開始回憶那些經典的反派套路，「要說他投靠了三族，或許不太可能，說他投靠了巨人？嗯，不對，除了巨人還有什麼？比蒙？不死鳥鳳凰？或者……對了，冰元素位面，冰元素王者，半神艾斯希德！」
「 ，你這一竿子支得這麼遠啊！」李奧有些夸張，「可是，他圖什麼？」
「嗯，就說，他被艾斯希德控制了！」我說，「艾斯希德是半神，龍帝估計也是半神，這個等級應該夠了，至于求證，嗯，這個不好弄，三個傳奇魔獸的氣息我倒是能偽造，艾斯希德我沒法偽造……」
「你這是純粹的走了邪道！」李奧很是失望。
「哪里又錯了？」我問。
「搞個罪名就得了，證明自己清白是他的事，你弄這麼復雜干什麼？」李奧說，「要說放開手腳也不是辦不到，可問題是，你有這個時間嗎？又要編劇又要演戲又要去準備道具，你累不累？」
「那怎麼辦？」我說。
「安排罪名就行了，」李奧說，「什麼冰元素王者，這里除了你和我，誰認識他，又由誰來把這些罪名宣布出來？」
「倒也是哦……」我恍然，「總不能把虛假的記憶植入到關鍵人物的血脈里，這比夢境投影還難！」
「不是難不難的問題，是根本沒戲！難不成還給你一個實驗品慢慢改造？」李奧說，「想個簡單一點的辦法！」
「也是……」我有些失望，「對了，這家伙叫什麼名字？總不能就叫冤大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