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章︰出關（下）
十字街口，噴泉里的水元素、火爐里的火元素、成為魔法師坐騎的眼魔、召喚來的混血小惡魔，也難得湊齊，就像我剛來的時候一樣，但我看它們的眼光，已經徹底改變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秋不見，恍如隔世啊……」李奧感慨。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我也不禁感慨。
「那里物是人非了？」李奧說，「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別貧了，」我說，「哪有這麼用古詩詞的？」
「嗯，非要準確一點，那就是黃粱一夢。」李奧說。
「這個倒是貼切。」我說。
「歡迎回來，比洪。」塔靈也表示歡迎。
「我一直都在啊，只是在賢者之塔呆了些日子。」我說。
「感覺，你身上，發生了一些變化。」塔靈說。
「當然，之前都是一邊冒險一邊修行，這次是特意把自己關閉起來，進步會更大一些。」我說。
「不是進步的問題，」塔靈說，「你的氣息，確實有些變強，但這不是主要的，可惜，我也說不上來，你好像很不一樣了。」
「嗯，說不定是你覺醒之後容易出現一些混合了錯覺和預感的感覺。」我說。
「似乎是這樣，不過我覺得，預感的可能更大。」塔靈說。
「其實我也說不清楚，畢竟安安靜靜的修行，很容易忘了外面的世界，總感覺時間的流速都有些不一樣了。」我說。
這會兒，街面上已經有人認出了我來，其中甚至還有幾個穿了白大褂的年輕魔法師。
「比洪閣下！」幾個人類魔法師小心地上來打招呼。
「你們，是文森特的助手嗎？」我問。
「是的。」幾人點頭。
我心里有些欣慰，同時又有點不甚滿意——招到的還是人類居多，沒有其他種族。
正想著，精靈街那邊走來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女性精靈——真的是年輕，從身高和臉型來看，就和人類十二三歲的小孩一樣。
當然，這個女性精靈的真實年齡可能比我的真實年齡還大一倍，畢竟精靈的壽命相對比較長。
「比洪老板！」女性精靈的稱呼也令我滿意。
「對了，你們應該叫我老板。」我笑著說，「你是崔斯特的助手？」
「不，我是崔斯特老師的學員，老板！」女性精靈有些自豪說，「對了，你已經結束修行出來了嗎？」
我有些意外︰「這你都知道？」
「我在論壇上押注，賭你一定會在三個月的時候出來，」女性精靈更是得意，「看來我賭贏了！」
其他幾個助手卻神色各異——有贏了的，看上去不是那麼高興，輸的卻是真的傷心。
「你們，在哪里開的賭局？」我問。
「就是在論壇上啊！」女性精靈說。
「啊？」我愣了一下，「論壇？」
「據說這也是您在改造位面管理者西批優的時候提出來的呢！」女性精靈說，「這太方便了。」
「原來是這樣……」我有些無奈，「本來是用來做學術探討的，沒想到還有這個功能。」
塔靈說︰「在學術探討中打賭也是魔法師傳統娛樂項目。」
我想了一下，說︰「不過，我們還是稍微改一下規則吧……」
幾人都有些奇怪，我直接說︰「小額的賭博可以陶冶情趣，不做限制，但是大額的賭局，尤其是超過參賭者三分之一總財產的，就要禁止。」
「這個可以立即生效。」塔靈說。
幾人也松了一口氣，女性精靈說︰「合理的修改，還不錯，我以為您會建議禁止賭局呢。」
「很多事情只要適度就可以。」我說，「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
「啊，對，我都忘了，我叫卡莉西亞！」女性精靈說。
幾個助手也紛紛報上名字。
「都要去農場嗎？」我說，「那就一起吧……」
我們一起傳送到小山坡，進入農場，短短的一段路程，準確地說，也就幾步路，幾個助手都有些拘謹，反倒是卡莉西亞更活潑一些。
一到農場，幾個助手就匆匆告辭，卡莉西亞似乎有很多問題要問我，我便隨意解答了一下。
「這麼說來，你是在精靈街出生的？」打听到她的出身，我有些感慨。
「根正苗紅的小蘿莉，可惜了，我已經……」李奧故作蒼老。
「說不定人家是沖著崔斯特來的呢！」我說。
「是的，你是不是想問我對精靈族的看法？」卡莉西亞說。
「你願意說就可以說，不必勉強。」我說。
「誒，跟你說話竟然有一種听那些快兩百歲的叔叔伯伯訓話的感覺！」卡莉西亞說。
「嗯，我今年，十五歲。」我說。
「我三十歲……」卡莉西亞說，「不過麼，按照比例，我也就相當于你們的十歲，可是，你實力這麼強，壽命或許就能和我們一樣了。」
「唉，年齡不是問題……啊不是，不挨著。」李奧說。
「嗯，不用在意這些，」我說，「我想听一听你對種族的看法。」
「沒什麼……」卡莉西亞理所當然地說，「我從小就生活在這里，也很少去主位面，異位面倒是去過，二十歲生日還去艾爾聯邦玩過一次，感覺不到種族之間的仇恨，不過書上說的準沒錯，只能說，桑塔斯是所有被迫離鄉的人的救避風港吧，這句話也是書上說的……」
「我倒是希望你經歷一些事情，把事情看得更清楚，前提是，你不會受到一點傷害。」我說。
「崔斯特導師的經歷就很有研究意義，」卡莉西亞說，「我之所以選擇跟隨他，就是這個原因，盡管我的父母反對，但我可以自己做決定，長老們也支持我。」
「怕不是混進來當臥底的？」李奧說，「雖然是個新手，不過，誰說的請呢？」
「問題是她得不到什麼有用的，而且，說不定還會被我們策反。」我說。
「好，這就是我們的默契。」李奧滿意地說。
「媽媽！」霸王龍激動的聲音從山上傳來，很快的，亮白如珍珠的羽毛就映入眼簾。
接著，渾身錚亮宛如拋光不銹鋼組合體的李嘉圖也出現了。
「霸王龍和李嘉圖！」卡莉西亞驚喜的叫著。
「父親。」李嘉圖來到近前，禮貌地想我問好，霸王龍卻一頭鑽進我懷里。
我沖李嘉圖點點頭，笑著說︰「不就是三個月嗎，這麼想我？」
「從來沒有離開媽媽這麼久……」霸王龍說。
「夢境里不是……」我說。
「夢境里也有媽媽的呀！」霸王龍說。
「也是……」我笑著搖頭。
「你好，你是崔斯特的學生，荊棘花互助會的卡莉西亞……」李嘉圖說，「久聞大名。」
「李嘉圖，你真是客氣……」卡莉西亞說。
「你就是卡莉西亞？」霸王龍說，「我听說過你。」
「你們兩位也很出名，整個桑塔斯都知道你們。」卡莉西亞說。
「其實不用這麼客套，大家都是塞因斯學派的成員，也是是桑塔斯的一份子。」李嘉圖說。
「你們在聊什麼？」霸王龍問。
「只是閑聊，」我說，「對了，卡莉西亞，你現在要去崔斯特那里嗎？」
「是的，」卡莉西亞說，「看來你還有事情要忙，那我就不打擾了，以後有空再聊！」
「好的。」我說。
卡莉西亞和我們告別，朝著森林那邊趕去。
那邊森林的輪廓已經很清晰了，看來樹木長勢很好，起碼有普通植物十幾年的成長速度——這是木元素催化的效果，丹布羅原來是反對的，不過，位面建設需要穩固生態，三個月只達到十幾年的樹木生長效果已經算是刻意壓抑的，要不然，一個木系魔法師一夜之間催生一片樹林或者幾分鐘催生出一片草地根本不是問題。
卡莉西亞沒走多遠，我就讓西批優匯報這三個月來的變化，和李嘉圖一起往山坡那邊走。
「課題研究的進度一般，工業區基本完成出口到交易市場位面的一部分商品的自動化生產，農產品也基本完成供貨，森林那邊橡膠樹和煙草都已經收獲，改良的奇異露水和苦澀玫瑰也已經收獲，農場整體的自動化完成百分之四十。」西批優不緊不慢地說。
「橡膠和煙草？」我有些驚喜，雖然早知道這些東西的培育會在近期收獲，但見識了地球人類的發展歷程，我還是頗為欣喜的。
「我和霸王龍，在荒原位面的荒漠地下發現了石油。」李嘉圖說。
我的腳步停了下來。
李嘉圖跟著停下︰「還有，我和莎朗斯通在土元素位面也發現了一個小型油田，兩處相加，按照我們工廠的規模，可以用一百二十年，如果擴展到桑塔斯，只夠用三十三年。」
「我們還能發現更多！」霸王龍說，「石油是工業的血液。」
「這麼說來，蒸汽機已經完成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