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魔法與科研（中）
「這就是你所謂的新式紙張？造價確實很低廉，質量稍微差了一點，」塔靈說，「恕我直言，這種紙張想要代替羊皮紙，幾乎沒有可能。」
我說︰「別急，這只是個開始……」
塔靈說︰「接下來呢？」
我說︰「我要制造一台能夠大批量印刷的機器，現在你告訴我法師塔里最需要的重復印刷的書籍是什麼？」
塔靈說︰「大量印刷的話，就是預備魔法師的常識課本，職業考核處的規章制度之類的。」
我說︰「請給我每樣來一本。」
很快，我就開始了「發明」。
當然了，這一切還是李奧主導。
「華夏人發明了造紙術和活字印刷術，造紙術更是早了上千年，卻始終只有上層人能識字讀書，活字印刷術發明出來以後，幾百年都沒有得到充分的使用，反而在傳到西方之後，迅速發展起來，連帶著，西方的科學和文化都有了極大發展，甚至，超越了華夏。」李奧一指導我制作印刷機，一邊說。
「你的意思是，華夏，不如西方文明？」我說。
李奧坦然的說︰「之前幾千年，華夏文明都遠遠走在全地球的最前端，不過後來，確實落後了一陣子，現在，它正在重回巔峰，再度復興的路上。」
我說︰「你生活在這樣一個時代，為什麼還要抱怨？」
李奧說︰「因為百年前的恥辱還沒有完全過去，盡管全地球都已經暫時處在和平之中，但人類也才剛剛模索到和平與文明的本質，需要更多的嘗試，而我們，只是其中某個階段的試驗品，就像之前你種下去的豌豆一樣。」
我說︰「可是對于這些豌豆來說，它們的生活比野外那些同類幸福太多了……」
李奧說︰「因為你不知道它有自己的意志，你以為它只是單純的想要活下去，把自己的種子傳下去，卻沒有想過為什麼它要把種子傳下去，甚至都不知道你自己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種子傳下去……」
我說︰「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李奧說︰「偏題了，專心點，我也是第一次研究印刷機……如果你做不到一心二用，我還是不跟你研究這些深奧的問題了。」
許久之後，一台「印刷機」就完成了。
「可以提高效率嗎？」塔靈問。
「理論上可以，」我說，「先來試試看。」
「首先要排版，將每一個刻著字母的印章按照原文排列好，然後，用鐵框固定……」李奧說。
我開始把塔靈直接制作好的印章拿了過來，開始固定。
塔靈說︰「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了，不過，這樣排列印章也很繁瑣，還不如一個抄寫術。」
李奧說︰「直接發明一個排版術！」
我說︰「用魔法或許會快很多！」
抄寫術其實就是預備魔法師也能用的意念力，用來抄寫文字特別管用，用來照著原文排列印章，無非就是多花一點意念力。
「常識課本有五十頁，」我說，「使用五十次排版術，就可以得到五十個模板，但是，這五十章模板只要刷上墨水，理論上能使用成千上萬次。」
塔靈說︰「可是算上損耗，我們最多只需要兩白本。」
我說︰「重點不是這本書，而是這套技術，能夠實現超大規模的印刷！」
塔靈說︰「目前，就算全大陸的預備魔法師也不需要這麼多，而且，預備魔法師自己抄寫常識課本，也是修行的一項……」
我有些奇怪︰「咦？你今天你為什麼老是反對我的主張？」
塔靈說︰「別誤會，是幾位核心組織成員和法師塔管事在關注你的新式紙張，我只是傳達了一下他們的意見。」
我說︰「現在只是一個實驗，對魔法師們來說，新式紙張或許更實用，至于印刷術，將會造福外面的平民，不過，現在說這些來有點過早，他們不理解也是正常的，老實說，我自己也覺得想見到效果不會這麼快。」
塔靈說︰「他們覺得你還是研究一些和魔法有關的東西更好，如果能結合獸人祭司的技能，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我說︰「我有這方面的規劃，很快就會實施，謝謝他們的關注。」
李奧說︰「法師塔原來還是個學術論壇，有點意思，不過，如果他們听不懂，那就干脆不要先留他們了。」
我說︰「為什麼不直接創造一個印刷魔法，直接代替印刷機？」
李奧說︰「好主意，你來做吧……」
我說︰「還是你來……」
李奧說︰「借助機器是因為單純靠精神力印刷太費力，而且，這套技術也要被平民掌握，不能永遠留在魔法師手里。」
造紙術和印刷術算是完成了，塔靈似乎沒有太大的興趣，我和李奧一口氣造了幾百本常用書籍，然後裝訂了一千多本空白書籍，用堅韌的煉金植物縴維封起來，做成李奧熟悉的華夏書籍，就暫時把這些東西收進了新建的倉庫，開始制造更多的新發明。
我開始練習抗拒火環和炎鳩、召喚元素生物之類技能，李奧則繼續在一千多本空白書上寫下他整理的知識，編纂「魔法與科學」的基礎典範。
抗拒火環和炎鳩其實並不難，我很快就掌握了。
召喚元素生物其實也不難，不過李奧提出了一些不一樣的建議。
「為什麼元素生物都是這種傻大粗笨的大塊頭？」李奧說，「我記得元素位面也有好看的元素生物得嘛，試試看！」
說著，他給了我幾個略有些不同的召喚技能。
接著，我召喚出了火焰女王、淨水之靈、岩石女皇、風靈女王、毒藤女妖、雷電女將、冰雪公主之類的元素生物。
這些生物無一例外，都跟人類、精靈和獸人狐女差不多的體型，非常符合李奧的審美。
「這就好看多了！」李奧滿意的說。
塔靈倒是有些意外的說︰「稀有元素生物，實力倒是不錯，在戰斗中似乎不是很實用，比如火焰女王的攻擊力很可觀，但是防御力比普通火元素差一大截。」
我說︰「只是做個嘗試，對了，外面有消息嗎？比如新式美食，比如沼澤里怎麼樣了？」
塔靈說︰「新式美食吸引了不少人去嘗試，人類和獸人比較喜歡，精靈似乎不太感興趣，地精商人們在考慮著把配方偷學過去，不過他們不敢亂來，總的來說，生意越來越好，能夠養活不少人，商業前途不錯。至于沼澤里面，第三賢者本●奧格一直在外圍觀望，龍鱗鱷魚王、魔化巨蜥和劇毒水蛛王都來到了地震發生點附近，不過都沒有發生沖突。」
「打不起來？」我有點失望。
「對他們來說影響不大，不過是魚人減少了一些，而且，水下有通往大海的密道也不是一件好事，能堵上當然那也是省得麻煩，第三賢者已經和他們做了交涉，應該不會引起沖突，」塔靈說，「不過對冒險者來說就有些麻煩，畢竟最近不能去那里，收入減少了一些。」
「他們要能打起來，才是一件大好事。」我說。
「可能性不大，」塔靈說，「高級魔獸已經有了不低的智慧，不會這麼沖動。」
我說︰「那麼我的老家，有消息嗎？」
塔靈說︰「牛頭人族正在進行大規模的篩查，很多村莊的祭壇都遭到了嚴格的審查，不過似乎沒有什麼進展，至于你的老家，倒是有血蹄軍進駐，也沒有任何異狀。」
盡管已經做過佔卜，听到這些話，我心里還是不免放松了。
「前線怎麼樣了？」我問。
塔靈說︰「這一次獸人的戰績很不錯，北方地區和人類的戰局已經基本穩定，人類推到了鐵壁堡壘以西，雙方只有小規模的沖突，沒有爆發太大的戰役，據我們在人類之中的情報員匯報，人類這邊對失去鐵壁堡壘一帶並不是特別震怒，只是丟失比蒙遺骸的事情傳開，獸人都說你是私吞，人類那邊的買主似乎在追查你。」
我說︰「他們會查到這里嗎？」
塔靈說︰「查到這里他們也拿我們沒辦法，這一點你可以放心，而且，人類魔法師聯盟可不是政權的打手，他們要是想得到比蒙遺骸該做研究，也會通過別的渠道，比如，通過法師塔之間的貿易聯系來購買……總之，這件事情你就放心吧。還有，南部這邊，獸人因為從北面騰出手來，所以精靈也開始退卻，估計再過一個月，獸人這一次的出征，也該結束了。」
我說︰「這不是反攻嗎？」
塔靈說︰「立場不同而已，實際上，這些土地的歸屬，三族自己的說不清楚，歷史上還有人類向獸人購買鐵壁堡壘北面平地的事件，只不過後來連購買的契約都被銷毀，兩邊都不承認有這麼一回事……」
我說︰「好吧，看來真的草原無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