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我的婚禮提前一周,我準備在去香港之前把酒席給辦了。」朱滬在電子郵件里說。
看到這個電子郵件,樸京是心懷歉意對,為了去香港,朱滬把自己的良辰吉日都改了,他打開衛星電話,在鍵盤上胡亂按著,早些時候,朱滬說他按照羅斯柴爾德銀行的安排買了一個高度加密的衛星電話,並進行了私人衛星的入網登記,這時候的朱滬,算是羅斯柴爾德朋友圈中的一員了。
本來之前說是要當甩手掌櫃的,現在卻被拉入了私人衛星通信系統,這說明不僅僅是他甩手掌櫃這麼簡單,有的時候或許還需要按照羅斯柴爾德勛爵的指示來做事,這和之前說的要找一個听話的、不用管事的人有些出入。
不過樸京並沒有提醒他這個細微的差別,而且之前樸京被羅氏銀行要求加入私人衛星電話的時候,爽快的答應了,並沒有說什麼,大概朱滬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明白,天下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甩手掌櫃,當甩手掌櫃的,要麼是亡國之君,要麼是敗家子。
最終樸京還是撥通了電話,他要告訴朱滬,他會準時到法蘭克福去參加婚禮。
等電話接通之後,朱滬沒等樸京開口便說︰「老兄,我是第一次接到電話,沒想到就是你打來的,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通訊錄里的星級人物,看來你在羅氏家族那邊可真是地位顯貴呀。」
這番話里在京這邊听起來,有些嘲諷的意味,樸京心頭一緊,覺得朱滬好像是在責備他,便緊張的帶著抱歉的語氣說︰「我這不算什麼星級人物,我們都是和羅斯柴爾德勛爵合作過的人,所以才加入了他們的這個通信圈子里而已,老兄,這里面的人全都是星級人物,你也是星級人物呀。」
「我們?在這之前,我好像沒和羅氏家族有什麼合作嘛,你倒是和他搞得火熱呀。」
「大眾集團的反收購戰,實際上我們之前也參與了一把對吧,後來他這邊也加入了內產反收購戰,我們算是有交集,還有那時候你把三星介紹到切爾西俱樂部贊助,而是切爾西是羅氏家族間接投資的,我們也算是間接合作……」
「听起來好像是和他們有合作,但又不是感覺有些牽強嘛。」
「不管怎麼說,現在反正是有合作了,和這樣的百年老牌銀行家合作,不會有錯的,反正老人說找一個不用管事的,听話的分行行長,您就是最佳人選了,去香港好好的享受一下人生吧。」樸京笑著說。
「我這個人真是語無倫次,我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正事兒沒說,全說廢話了,我一細想其實就是心里不舍的感覺,我本來是下定決心想去的,可現在真正要去的時候,好像有一萬個理由不想去,你別擔心我不會去,反正我一定會去的,我就是舍不得離開生活了十多年的法蘭克福,就好像之前離開祖國來到法蘭克福一樣難受……」
朱滬說著著,聲音有些顫抖。
瞬間,樸京覺得很難受,他覺得不應該讓兄弟去體驗這種難受的別離,就連樸京自己,也被這種情緒所感染,他想起了多年以前離開祖國,來到歐洲時候那種難受的感覺。
既然難受,那為什麼要離開呢?他不僅在心底里反問自己,為了生存而本性使然,還是為了而奔走,在樸京心底里,他覺得自己並不是為了生存,也不是為了,也不是什麼崇洋媚外,更不是假惺惺的來這里尋找什麼所謂自由自在。
這完全是命,漂泊無定的命。
「我懂你,我和你一樣。」樸京在平靜的听朱滬嘮叨完之後,深情的說。
「別再說那些肉麻無比的話了,大家都是有家有室的人,要是我們的妻子在旁邊,肯定會有誤會的。」朱滬調侃道。
樸京話鋒一轉,說道︰「到香港那邊,先別急著投資,買兩套房屯著,準沒錯,現在香港的放假還在上升期,雖然現在已經是宇宙最貴了。」
「宇宙最貴?你可真是有意思,支撐那里房價的基礎是什麼?」朱滬問。
「那當然是那里密集的人口和高收入咯,那里的房價不敢跌的,跌了會死人的,就好像金融理財產品一樣。」
朱滬疑惑的問︰「這麼厲害?」
樸京信誓旦旦的說︰「沒錯,是這麼厲害。」
朱滬高興的說︰「好兄弟,我信你不會錯,之前我信你,現在算是發達了,我這一回去也算是落葉歸根了,實際上,我打算到香港過渡一段時間,然後回到內地,我爸說他到合適的時候,會和我一起回去。」
「回去?我們還能回去嗎?我們被當做是逃避者,在祖國需要我們的時候離開,卻在祖國變得蒸蒸日上的時候回去,會不會被人鄙夷?」樸京突然說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然說了這麼一個尖銳、敏感的話題。
朱滬平靜的听樸京說完,然後說︰「別想這麼多了,別人怎麼想,我們管不著,我們只要做自己就好了,如果每天都關注別人說什麼,那是很累的,活的不自在,那叫做為別人而活,我們這些漂泊海外的人,靠的是自己,而不是什麼趨利避害,少看些網上的東西了,很多垃圾信息,真不知道以後如果互聯網信息越來越多,人會變得何等弱智。」
很少听朱滬這樣認真的說這種有哲理性的東西,樸京覺得眼前一亮,他沒有想到朱滬平日說話總是生活氣息濃重,現在能說出這種觸動心靈的話。
「也對啊,我們在乎別人說什麼,那不得累死。」
朱滬在通話末了說,他的餐廳現在整體的出售,套現不少,在當地小有名氣,甚至有倫敦金融城的基金公司主動聯系朱滬希望他能投資,畢竟以現在朱滬的資產,即便拋去稅,那也是八千萬歐元的小富豪了,這些倫敦金融城的投資銀行和基金公司雖然管理的資產大都是上億的,但對于這種新晉的富豪,他們可謂是來者不拒,只要有錢投進來就好。
朱滬說,他準備拒絕這些邀請,他要按照樸京說的,去香港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