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剛才說的,我買個基金保險,在基金投資的時候,要是賠了錢,那讓保險理賠呀?」
「沒這麼簡單,保險公司不傻,他怎麼可能會不賺錢而光賠錢給你,有那麼點保費,你還不如直接自己拿去投資呢。」
朱滬在電話里微微嘆了一口氣後說︰「那我該怎麼辦?自己玩股票,輸死呢,我不是沒想過,後來想想你跟我說過的你爸媽在股票市場上的事情之後,我就不敢踫股票了,我還不如把這些錢存銀行呢。」
「沒錯,存銀行,反正你現在的錢,夠你兩輩子花了。」樸京調侃道。
「大哥,你玩我吶,我雖然不是金融業業內人士,可我也懂什麼叫做通貨膨脹,要是二十年前,我在國內有十萬塊,那我就是一小爺啊,當然我不能和北京的大佬李成儒九幾年就玩一億的期貨比較,但十萬元也是一大款了,可現在十萬算什麼?頂多算個小白領,要是不投資,我辛苦掙來的錢就全貶值了。」朱滬說著,說話越來越帶北京的市井味道,他從前不是這樣的人,現在說出這樣的話,樸京也不意外,因為朱滬現在和他爸混跡在一起,一定是受到了潛移默化的影響。
樸京心想一個之前花錢從不計較的人,資產超過兩億之後卻變成現在這樣開始選擇資產管理,斤斤計較的人,說明他開始當家了,只有真正開始大家才會對金錢和資產這麼敏感,能夠察覺到貶值和通貨膨脹。
「果然是開始當家了?這對錢和開支以及資產變得這麼敏感了?」
朱滬微微嘆了一口氣之後說︰「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我的餐廳分店越來越多,流水越來越大,這些錢總不能一直這存銀行吧?我得為自己和員工的未來考慮呀,搞不好未來來個擴大經營投資什麼的,到時候要拿出更多錢的時候可就抓瞎了。」
樸京煞有其事「要不然,朱總你自己來當銀行家,那就不會擔心錢沒有人管理,也不用擔心錢交給基金公司管理的時候會遇到風險了……」
朱滬沒等樸京說完,便打斷他說︰「我自己當銀行家,你逗我玩呢,之前我和你開公司的時候,你看我基本不管事,你現在告訴我讓我來當銀行家,什麼居心?還告訴我能管理好自己的錢,耍兄弟這也耍的太不地道了。我怎麼听著感覺你這是在諷刺我,自己開銀行,那怎麼可能呢?」
「沒錯,自己開銀行那不行,可你當銀行家,那是可行的,我現在有一個好的銀行項目,在香港,你可以考慮一下。」
「去香港當銀行家?我沒听明白,現在我們已經不是合伙人重新回歸當朋友了,你恐怕不能讓我再去別的地方吧,之前我跑日本和韓國的時候,因為我還算一個公司負責人,現在恐怕不能這樣指使我了吧?」朱滬的話語中帶著調皮的嘲諷意味。
「反正我正好在這個項目,你可以考慮一下,我也不是說什麼知識,咱們當朋友的只是有一個好的項目跟你提一提這個銀行家的確是一個讓你晉升為資本大鱷的機會,你總不想天天開餐館,忙的跟孫子似的去擔心自己的資產貶值吧,那當銀行家能夠打消你這樣的顧慮。」
「你這家伙可真是得寸進尺了,你罵我是孫子吶?什麼叫做跟個孫子似的擔心資產貶值,還讓我去當什麼銀行家,樸京,你可真是說話越來越沒譜了。」朱滬的語氣有些生氣的意味。
「老兄,怪我嘴欠,這說起話來離譜了,我說的是真的,你考慮一下吧,現在這個職位我覺得你最合適,反正餐館這事情,你可以找人盯著,找個得力的助手吧,管理好你的資產是個大事情。」樸京圓場一樣的說。
「算啦,我還是當我的餐廳佬吧,中國人全世界開餐廳已經開成刻板印象去了,我還去當什麼銀行家,祖上沒積那德,我這一千萬到底幫不幫我?」朱滬的話語里,帶著一些不耐煩。
「老兄,不是我不想幫你,這金融市場的水深吶,你想存著好了,到時候我看到合適而穩健的項目,再通知你吧,做兄弟的推心置月復的告訴你了,我不會坑你的放心吧,要是我真的讓你投錢進來,那還真是坑了你了。」樸京語重心長的說。
「你話說到這個份上,我明白了,或許我外行看熱鬧,看別人賺錢,認為自己也會賺錢,听你的了,有空來法蘭克福一趟吧,咱們聚一聚,別總讓我去倫敦那陰雨綿綿的地方。」
「明白,我未來會來的,法蘭克福未來可熱鬧了。」
「現在已經開始熱鬧了,雖然沒有比賽球場,可已經有不少在旅游的人了,咱們同胞還真不少,算是最多的人了。」
「這說明咱們的經濟開始騰飛了唄,有錢就能出來旅游了。」
在兩人即將掛電話之際,朱滬說︰「對了,忘了告訴你一個事情,劉興給我寫了一份信,跟一首詩一樣,一份使用那種很漂亮個德文哥特體寫的,一份使用很工整的中文寫的,他在信中提到了你,他知道你來了倫敦,德國聯邦監獄這邊不能寄信到海外,所以他只能寄給我,我把這些信件拍了發在你郵箱里。」
劉興這個名字之前仿佛是蒙上一層灰的名字,如果不回憶,那幾乎不會回憶起來,可只要是開始回憶,那這層灰就好像是被狂風吹走一樣,名字乃至整個人都會赫然顯現,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感覺。
沒過多久,樸京的電腦上彈出了一份朱滬發給他的電子郵件,樸京打開一看,正是劉興的信件。
微風中
我如同一粒蒲公英種子一樣飄揚
但在高牆之下
我不能飛的再高
我知道
這是我最好的歸宿
我頭頂上的絨毛飄動
讓我知道
外面的世界風更大
並不適合我
……
一首很美的詩,樸京看完之後,在詩的後面提到了自己大概就是問一些關于最近可好的問題,劉興信教之後,說話總是帶贖罪的意味,漸漸的,樸京覺得,總是讓自己心中狂風大作的劉興,真的變成了一陣微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