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吳教授仿佛如餓狼般的嘶吼,該男子的反應卻十分的平靜,甚至連動都沒多動一下,只是直直的站著,任由著他的撕扯。
「小子,你特麼已經不止一次的壞我好事了,說,你特麼到底想干嘛!」也許是吳教授越說越生氣,雖說人家都已經不說話了,可此時的他,仍不依不饒的抓著對方的衣領,滿臉猙獰的質問道。
殊不知,他現在所做的每一個動作,都被一雙潛藏在門的大眼楮真真的看在了眼里,而他說的每一句話,也均被清晰的听入了耳中。
「姓吳的,我說你是不是有點沒數了?」囂張男終于開口了,可不知道他是因為自己的頸椎病犯了,還是昨晚上落枕了,邊來回的扭動著自己的脖子,邊像個小痞子似的,罵罵咧咧的說道︰「你別忘了,老大把你從國外給弄回來,可不是為了讓你整日吃喝玩樂的,這都多久了?你特麼竟連個娘們兒都擺不平?」
「別特麼和老子說那些沒用的,老大可說了,再給你一天的時間,你要是再不行,那他老人家可就要親自出手了,別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咱大哥到底會怎麼制裁你,相信你應該能明白吧?」
說著,他又慢吞吞的把雙手插進了兜里,抖著腿,完全是一副小人的做派。
「大,大哥他真這麼說?」一听這話,吳教授頓時一驚。
「呵,你這不廢話麼?不然我這深更半夜的,非上你這來干嘛?難道我吃飽了撐的嗎?」囂張男不屑的說道。
「只有一天……就只有一天……」聞言,一臉驚恐的吳教授突然撒開了他那只仍薅著人衣領的手,雙腿一軟,一坐在了他身後的樓梯上。
在他固有的印象里,他那位神秘的老大雖然是把他從死亡線上硬拉回來的救世主,可同樣的,也是個殺人連眼楮都不帶眨一下的大魔頭。
在他生活這四十年來,他見過太多和他一起長大的兄弟們,只因犯了點芝麻綠豆的小錯誤,就被他的好大哥斷手斷腳,更有甚者,甚至還遭到了無情的擊殺。
他老大的冷酷、嗜血,他從小就無比的驚懼,無論在什麼時候,只要一回想起他老大那張慈眉善目的臉,他渾身就開始不住的哆嗦著。
「哼,算你還沒有忘本。」見此,囂張男這才滿意的理了理自己的領口,剛打算轉身離開,,卻仿佛又想到了什麼,「對了,老大還讓我告訴你,那老頭子的藥馬上要用完了,你得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從你們醫院里,再偷偷的弄一批。」
「行了,老大的意思我都傳達完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享受這美妙的二人世界了,不送。」
說著,囂張男忽然又抬著頭,朝蘇童房門的位置稍稍的掃了一眼,之後才邁著那不緊不慢的步子,一步步的朝別墅外走去。
直到再也見不到此人的半點身影,吳教授也沒再說出過一句話,始終像個雕像似的,呆呆的坐在了樓梯上……
此時,房間里。
「天哪,怎麼會這樣,吳哥,原來吳哥他一直在騙我,原來他對我的好,都只是個巨大的陰謀。」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蜷縮在門口的蘇童正死死的捂著自己嘴,雖說她並不是把每句話都听得特別的清,可囂張男最後的那句,卻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因為她怎麼都沒想到,原來,那個一直都受無數人敬仰、吹捧,且始終在對她噓寒問暖的吳教授,竟然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不但在背地里,始終在干著某種見不得人的勾當,而且甚至連對她好,也摻雜著別的東西。
「不行,我爺爺還沒有找回來,我不能在這里等死!」要知道,這位蘇家的大小姐可與一般的女孩子不同,她可是經歷過不少風浪的,她知道現在能救她的,就只有她自己,于是在稍稍的調整了一小會兒,她便強行的將那些想通與想不通的東西都暫時的壓在了心底,邊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邊倔強的地上站了起來。
「冷靜,我一定要冷靜!」為了不驚擾到外面的吳教授,她甚至連房門都沒敢關,只是在沒听到外面有任何的響動後,便躡手躡腳的走向了那扇僅有的窗戶前。
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連大氣都不喘,每一步都特別輕。
從門口到窗前的距離大概也就有十來米,可她卻用了很長的時間。
幸運的是,她成功了。
來到窗前的她迫不及待的就朝窗外伸出了一條腿,並順勢的將半個身子都從房間里探了出來。
「呼……」
看著那一片隨風擺的草,她終于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
然而,就在她打算冒著被摔傷的風險,也一定要從這里逃走時候,一雙溫暖的大手卻突然穩穩的抓住了她那兩只細女敕的胳膊,並在她奮力一躍的一剎那,將她一把給拽了回來。
「童童,都這麼晚了,你這打算要去哪啊?」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也瞬間在她的耳邊響起,讓她頓時打了個哆嗦。
「吳哥,我……那個……我……」雖然對方的力氣很大,可動作卻十分的柔和,以至于在蘇童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毫發無傷的站在了房里。
「呵呵,想必剛才的話,你都听到了吧?」看著蘇童一直都低著頭,甚至都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吳教授瞬間就想到了什麼。
可即便如此,他的語氣也一慣的溫柔。
「是,我听到了。」蘇童說道。
都說腦袋掉了碗大的疤痕,反正跑是跑不了了,那她也就徹底的無所謂了。
「唉……」吳教授嘆了口氣,說道︰「童童啊,你為什麼不信我?」
「都這麼久了,難道我吳剛的為人你還清楚麼?」
「難道就因為那小子的幾句話,你就真以為我會對動你嗎?」
也許是他的情緒太激動了,他說話的語氣也下意識的比之前要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