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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昨晚扒牆之人不是您又會是誰呢

劉文靜正含著一口茶,听了這話差點咽不下去,

「你自己怎麼不去啊。」

「又不是我徒弟,」

舞馬冷笑道︰「但要是我徒弟,敢叫她在大門上按狼牙釘,真是好笑。」

劉文靜道︰「我早看出來了,你也就是嘴上逞強。那日我徒弟背弓出來,你跑的可比我快——我倒是等著往下瞧,看你日後將她收入門下,那狼牙釘是否還粘在門上無落指之處。」

「別廢話,你到底說不說。」

「話能說,」

反正自家教徒之法,在徒弟面前的威嚴早已被舞馬看穿,劉文靜索性不裝了,

「听不听我就不敢保證了。第三件事——唐家大郎、三郎、五郎,還有女婿從河東出發,目下已至晉陽城外。這件事兒你可是答應過我的,咱們一並出城接應去罷。」

「五郎?」

舞馬真的要揉一揉耳朵了,「李智雲?」

劉文靜奇道︰「怪了事,舞郎君還真是藏身門內全知萬里,唐家五郎名字便是李智雲。」

舞馬怎麼能不知道。

這個李智雲是上過資治通鑒的,便是在隋紀七最後一段提了一句︰李建成、李元吉棄其弟智雲于河東而去,吏執智雲送長安,殺之。

所以歷史上李智雲壓根沒來晉陽,在河東被抓住,在長安掉了腦袋。

「五郎是怎麼逃出來的?」

「這就不清楚了——」

劉文靜道︰「據說五郎之前已被河東的官吏抓了起來,後來不知怎麼非但逃出升天,似乎還成了覺醒徒,大郎一行之所以能將行蹤傳于城內,靠的便是五郎的飛鷹傳訊。」

這就很有意思了。舞馬隱隱琢磨出什麼,問道︰「信在何處,讓我瞧一瞧。」

「時間緊著,也不能讓大郎他們等了太久,」

劉文靜拉著舞馬,便往門外走,

「信就在我懷里,路上你慢慢瞧。」

舞馬心道︰此番出城,難保不會和突厥人遭遇,不如把宇文劍雪也叫上,倒時候讓她把新得的【雪月弓】【灼月箭】拿出來比劃一番,我偷空做個記錄,豈不是妙哉。

出了院子,便徑直把劉文靜拉去狼牙釘門前,指著院子里,

「把你徒弟也叫上,沒道理我一個外人與你在城外拼死拼活,她倒閑的在家品茶。」

「你這話怎麼忒是個見外,以後這徒弟是誰的還準兒呢。」

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從牆角卸了兩塊磚,蹬上牆頭,喊道︰

「我的好徒兒!」

稍許,宇文劍雪從屋子里走了出來,「師傅,何事?」

劉文靜道︰「你跟我出城走一遭罷,先前與你說過的,接應唐家幾位郎君。」

「哦。」

說著,回屋里簡單收拾一下,忽然從屋子里傳來聲音︰

「師傅,昨天晚上您又翻我家牆頭所為何事。」

舞馬在院牆外附耳听著,不妨差點閃了腰。

心想天底下的女人怎麼記性都是一般的好。

劉文靜自然納了悶,趴著牆頭回道︰

「昨天晚上我與唐公商議要事,整夜未曾歸還,如何翻你家牆頭的?」

「那就怪了,」

宇文劍雪很快便出了門,「昨天晚上我分明听見有人扒牆頭了,還不止一次,我出門瞧看,便瞧見牆角那處幾塊磚頭先前被我塞回牆體中,不知被誰又抖落出來。」

舞馬便尋思原來那磚頭是宇文劍雪塞回去的,這姑娘閑時無事干專塞磚頭玩兒怕是有強迫癥的。

劉文靜腦筋一轉,頓時悟道︰「對了,昨天晚上我是沒回來,不過舞……」

舞馬連忙沖過去,掐住他的大腿根,低聲喝道︰

「你要是敢說出去,今日便是你們師徒倆自去城外接應,你的宅子我也不要了,咱們一刀兩斷一拍兩散。」

「瞧你給嚇得,」

劉文靜低下腦袋,嘿嘿笑道︰「再瞧你這幅心虛的模樣,昨天晚上就是你扒了我徒兒家的牆頭是與不是?」

「什麼扒牆頭,難听不難听?」舞馬道︰「我是做學問來的。」

劉文靜道︰「好你個登徒子浪蕩兒色鬼投胎,日後在我名下可要乖乖听話,要不然便將你這半夜扒女人牆頭的惡劣行徑通傳晉陽軍中——以我徒兒在晉陽軍中仰慕者數量,你小子只怕橫死街頭都不知是誰干的。

哎呀,正好唐公也叫我抓緊組織那些江湖術士、赤腳郎中到太原地區宣傳晉陽軍仁義之名和英雄行徑,我順道便將你做的好事一並宣傳了。」

舞馬冷笑道︰「你便說去,我也與唐公說說昨晚到底是誰出的主意,再說說某些人把院子送給我,自己沒有落腳之地,肚子里裝得是什麼鬼。」

「哎呀,玩笑也開不得了,」

劉文靜撞了撞舞馬的肩膀,「咱們倆個上了一條賊船,正是要齊心協力眾志成城揚帆遠航,怎麼好互相拆台的。」

舞馬道︰「你說唐公的船是賊船?」

「瞧你這牙尖嘴利的。」劉文靜連忙擦汗,「比我徒兒還不省心。」

舞馬道︰「你這雞賊貨拿了痛腳,還不三天兩頭尋我的麻煩——叫你也瞧瞧我的厲害,保管不敢生事。」

「好,好,」劉文靜手指舞馬,氣得直哆嗦,「算你狠。」

正說著,狼牙釘門打開,宇文劍雪俏生生從門中走了出來,觀其面容精施粉黛如玉雕,察其頭飾巧做發髻好端莊,比劉、舞二人那日上門拜訪還要好看精妙的多。

劉文靜奇道︰「你怎麼知道舞郎君要來找你?」

宇文劍雪垂目道︰「胡說什麼。」

「要不然怎麼打扮的這等精致,」劉文咂舌道︰「為師認識你這麼多年……」

「師傅,」

宇文劍雪俏臉微寒,眼瞧著舞馬,「您方才說了半個字被人打斷了——是不是舞郎君攔著您的。」

劉文靜只道厲害了,自家這徒弟就跟在門外面又安了一只眼楮一般。

至于舞馬,若不是早在圖鑒中把宇文劍雪所通覺術全部查過好幾遍,這會兒也只怕要懷疑這姑娘會一門專于偷窺的覺術。

「怎麼會,」劉文靜連連搖頭,「那是你師父我說話著急,給自己口水嗆著了。」

宇文劍雪道︰「原來如此——听說您把院子送于舞郎君了?」

劉文靜笑道︰「舞郎君人品端正,又有不世之才,你師傅與他一見傾心,引為知己,索性便……」

「若昨晚扒牆之人不是您又會是誰呢,」

宇文劍雪卻忽然瞧向舞馬,冷笑道︰

「這附近只住著咱們兩戶人家,您昨晚上徹夜未歸,宅子又送給了舞郎君,這件事情之中便大有可推敲之處了——

敢問舞郎君,昨天晚上您住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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