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一字一句念出的詩句,讓大島晚村徹底驚在了原地,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孩子,因為這四句詩正是對應了當年周先生選出的「四義」!
「雄關漫道爭日月」所指的是同進會,「羅網千機天地事」代表的就是自古至今一直做情報工作的雲氏。
而「影刺關中一滴血」則是描述的織田府,便是大島晚村的所處之地,最後一句的「定穴尋蹤知古遺」指的正是金家金世隱。
大島晚村看向這男孩子,她握住他的雙臂問道︰「你是誰,你是誰?」
男孩子說道︰「羅網千機天地事。」
大島晚村幾乎是驚問道︰「你是雲家的後人?怎麼可能?雲家,雲家已經被!」
這時,周堂主趕緊抓住男孩子的胳膊低聲說道︰「小首領,你,你怎麼能,能說出自己的身份!」
這男孩子卻對大島晚村說道︰「你是影刺關中一滴血織田府的,董前輩。」
大島晚村一時不知所措,她面前站著的這個男孩子,竟然是雲家的後人!而他認出了自己是董晚!
她緩了緩神,問道︰「你真的是雲家後人?」
男孩子頓了頓,扯開自己上身的衣服,轉身給大島晚村看了一眼自己腰後的雲家的雲形圖騰。
她驚喜道︰「是,是了,是雲氏的圖騰,雲姐姐當年也在同樣的位置有一個雲形圖騰。」
「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子重新將衣服穿好後,正色道︰「雲楷。」
大島晚村欣慰的點點頭,拉起雲家遺孤雲楷的手欣慰道︰「雲楷,你是雲家弟弟,這眉眼和雲笛姐姐一模一樣。」
「當年,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沒想到原來你被洪幫救了。」
雲楷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是他仍是鄭重的鞠了個躬,說道︰「董前輩,謝謝你。」
周堂主和其他三個堂主見此,也跟著拜道︰「多謝董姑娘以身犯險,請受我們一拜。」
大島晚村見此,卻霎時松開了手,她退了一步,閃躲著雲楷的目光,對周堂主和其他三個堂主說道︰「各位,不要這樣說,現下我們還是別耽誤時間了,我帶你們出去。」
卻是,周堂主和其他三個堂主竟是沒有動身,他們只是對雲楷說道︰「小首領,你先跟著董姑娘離開。」
雲楷詫異問道︰「周伯你們不和我們一起出嗎?」
周堂主微微笑了笑,拍了拍雲楷的肩膀,然後從胸前的衣襟里拿出一把木梳子交給他說道︰「小首領,這把梳子是老首領讓我交給你的。」
「他說過,一定會有人帶你安全立刻,到這時便把這把木梳子歸還給你。」
雲楷慢慢接過木梳子,他驚詫道︰「難道這梳子是?」
周堂主鄭重的點點頭說道︰「這木梳子就是那把鑰匙,你要收好,這也是雲家的使命。」
雲楷緊緊握住木梳子,眼中含著淚水應道︰「我知道,可是周伯你們不能留下來。」
周堂主看向大島晚村抱拳道︰「董姑娘,接下來的請求或許非常不合情理,但是請您看在與小首領是故交的份上答應周某。」
「感激不盡。」
大島晚村趕緊扶住周堂主的雙臂,她說道︰「周堂主,您盡管說,我一定做到。」
卻是等到山下正陽提著藥箱回來時,小源正竟也帶著他的暗殺隊來到了這鐘樓的地牢里。
就見,大島晚村手中握著一條布滿血污的鞭子,而四個洪幫堂主皆是被綁在刑架上昏了過去。
小源正看到這一幕,疾步走上來,喝道︰「你干什麼!誰讓你用刑的!」
大島晚村一臉殺氣的瞪了一眼小源正冷道︰「那個孩子死了。」
山下正陽手中的醫藥箱忽的掉在了地上,而小源正驚道︰「死了!不可能!」
大島晚村抬了抬手,指著牢房內,說道︰「就在那里,你自己去看看吧!」
小源正大步跨過去,剛來到牢房門口,就見到雲楷躺在了地上,他蹲下來試了試鼻息,果然沒有了呼吸。
「誰,誰他媽干的!」小源正騰的站起來怒吼道。
大島晚村說道︰「這四個不要命的老東西,見到已經沒有出去的希望,竟然殺了自己的少主子,以求自保,他們還打了起來。」
小源正怒不可歇的拔出手槍就要向躺在地上的雲楷開槍,大島晚村見此也要掏槍時,卻只听到一聲喊道︰「等等!」
大島晚村和小源正一起看向了那喊聲的主人,山下正陽吞吞吐吐的又喊了一聲︰「等等,別開槍。」
小源正憤怒的喝道︰「干什麼!」
山下正陽訕笑道︰「小源少將,這孩子是信田大將和吉永副將交代要看護好的人質。」
「如今他意外死了本就不能做交代,若是您再來一槍,這責任豈不是攤在了您自己身上。」
小源正想了想卻是覺得這個看守牢房的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他便是將槍收回了槍袋里質問道︰「那麼,你要怎麼做解釋?」
山下正陽躬身唯唯諾諾的說道︰「我將這孩子帶出去,送往醫院,就說他得了急癥,卻是沒有救活。」
「反正送到醫院後,我也會讓醫生護士給他一通亂打幾針,也就可以蒙混過關。」
小源正思考了一下又問道︰「信田大將怎麼會相信他得了急癥!」
這時,大島晚村接著說道︰「這地牢里本就潮濕骯髒,有老鼠或者毒蟲也不無可能,況且你看這孩子的身體,也像是早就有不足之癥的。」
小源正回身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雲楷,頓了頓說道︰「也罷,你將他帶出去,以免夜長夢多。」
山下正陽應道︰「是,小源少將。」
說著,他趕緊一路小跑的進了牢房里,把雲楷架了出來,然後他在小源正的面前停了下來匯報道︰「小人將他帶到仁德醫院去。」
小源正嫌棄的捂著口鼻,擺了擺手說道︰「我管你送到哪里去,趕緊滾!」
大島晚村看著山下正陽架著雲楷離開了這地牢,她便是轉而對小源正說道︰「這四個老東西,你打算如何處置?」
小源正喝道︰「定然是匯報信田大將,必須公然處決他們,不然怎麼將洪幫的余孽引出來!」
「就在這中心廣場上,讓這些支那狗也看一看與我們東都軍第三兵團對抗的下場。」
「我便是不信信田大將的仁術之法,對于這些不服從的支那狗,就應該殺之而後快。」
大島晚村面無表情的冷眼看著被綁在刑架上的四個堂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