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醫生頓了頓說道︰「是,韓先生是吉永副將非常好的朋友。」
金世隱微微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問下去,他也不在意這些,他只想盡快找到關押洪幫人的線索。
經過了五個小時的手術,信田辛出腦海中的彈片終于取了出來。
金世隱和土方植村將他推出手術室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吉永涼和小源正仍然在走廊里等著。
吉永涼見此,趕緊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他的腿上還未徹底痊愈,行動有些踉蹌。
小源正連忙扶住他,他沒有顧忌太多的大步走上前來問道︰「土方醫生,韓先生的情況如何?」
土方植村迎上去低聲附耳說道︰「信田大將已無大礙,您盡管放心。」
吉永涼點點頭滿意的拍了拍土方植村的肩膀說道︰「多謝,多謝土方先生。」
土方植村躬身禮道︰「副將大人,這次韓先生能月兌離危險,真的要多謝金主任。」
吉永涼將土方植村扶了起來,他看向金世隱說道︰「金主任,辛苦了。」
金世隱自是無所謂吉永涼對自己是何態度,他微微笑道︰「治病救人是金某的本職工作。」
「韓先生還需要在醫院休息幾日,听聞土方醫生說這位韓先生是您的好朋友。」
「金某看去吉永先生也是非常在意您的這位朋友,所以已經讓護士安排好了三樓的貴賓病房作為韓先生養病的地方。」
「一是為了安靜,二是為了安全,您說對嗎,吉永先生。」
吉永涼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金世隱,禮道︰「多謝金醫生的細心,土方醫生還請您帶路吧。」
說完,他們推著信田辛出的向三樓貴賓病房走去,金世隱想了想去往了另一處加護病房,他要去看一看大島晚村現在如何。
「讓我出去,不要逼我動手!」大島晚村的加護病房里傳來了很大的吵鬧聲。
金世隱趕緊推開門進去,就見到大島晚村正在和兩個護士扯來扯去。
他嚴肅的喝道︰「住手,你們在干什麼!」
兩個護士趕緊停下手,對金世隱匯報道︰「金主任,這位女士根本不配合我們的治療,她醒來後一定要出去。」
大島晚村見到走進來的是金世隱,她幾乎哽咽的懇求道︰「讓我出去。」
金世隱微微皺眉對兩個護士說道︰「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忙了一天,這里由我處理。」
兩個護士听了金世隱的話以後,急匆匆的離開了這個加護病房。
金世隱看向捂著肋部,表情痛苦的大口喘氣的大島晚村。
他搖了搖頭走到她的面前,輕輕扶住她的肩膀,有些無奈的說道︰「來,坐到床上去。」
大島晚村卻根本不顧金世隱的勸說,她抬起右手用力推了他一下暴躁的說道︰「走開,我要出去。」
金世隱被推的後退了一步,他站在原地沒有去阻攔大島晚村,因為他知道她的傷會讓她再也走不出三步之外。
「呃,怎麼會?」大島晚村頓覺肋下到腰部一陣濕熱,她低頭看去,竟是傷口被掙開了!
金世隱疾步走了上去,從後面扶住了快要歪倒的大島晚村,然後關切的說道︰「我抱你去病床上。」
說著,他果斷的橫抱起大島晚村,將她抱到了病床之上,讓她靠在床架上。
大島晚村咬著有些蒼白的下嘴唇,額頭上的汗不停的冒出來,雖然她的傷口很痛,但是她仍是把頭別了過去。
金世隱略是寵溺的笑了笑說道︰「這就是打算不想看見我了,我可是身心受傷。」
他見大島晚村沒有任何反應,接著又揉著手腕裝作不受力的苦道︰「哎呦,方才抱你我的手腕可是很痛的。」
大島晚村猛地側頭看過來,慍怒的問道︰「我便是這樣沉嗎!」
金世隱一把拉起她的右手,溫柔的說道︰「一點都不沉,太輕了,輕的如同一片葉子,這樣的你太單薄了,我心疼。」
大島晚村一怔,用力把右手從金世隱的手中抽了出來,嬌嗔道︰「混說些什麼,我哪里這樣嬌氣。」
金世隱慢慢站起來,說道︰「你本就是柔弱的女子,為何要如此拼命。」
他深深的望著大島晚村受傷的肋部,眼楮有些紅,輕聲問道︰「疼嗎?」
大島晚村仰視著這個偉岸的男人,他的心疼、他的溫柔、他的細膩,甚至是他的愛意,都是這樣毫不保留的流露出來。
她不敢接受,亦是不敢回絕,她只能默不作聲,任由自己的心糾結著。
「我習慣了,況且我們萍水相逢,金醫生何苦要這樣,這樣對待我。」大島晚村錯開了目光,低眉說道。
金世隱卻仍是不肯放過大島晚村一般,他定是要將自己的這一腔深情告訴她。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從口袋里拿出一樣東西,放在手掌之中說道︰「我們從來都不是萍水相逢。」
大島晚村看向他手中的東西,那是一根斷了一般的木簪子,她徹底的驚住。
她慢慢抬起有些顫抖的右手,想要去觸踫那根簪子,可是伸出去的手指剛剛觸踫到了金世隱的一絲絲皮膚,便有縮了回去。
她眼中的淚水幾乎就要流下來,她微微不停發抖的身子別到了一邊,她哽咽的說道︰「這是什麼破爛東西,拿開它!」
金世隱卻溫柔的說道︰「一根簪子,一根很久之前的簪子,它曾經戴在了一個美麗的女孩子的發髻上。」
「我很珍視她,我,我曾經卻把它弄丟了,我找了很久,終于在這里找到了你董家妹妹,我,」
大島晚村身子一陣,她竟是猛地回頭淚水滿面的喝道︰「住口!」
金世隱一愣,他問道︰「晚兒,你?」
大島晚村忍著心痛,說道︰「我不姓董,也不是晚兒,我是大島晚村,是吉永涼的學生,是個狠毒無比的殺手。」
金世隱坐下來拉起大島晚村的手,把斷了的簪子放在她的手中說道︰「你姓什麼,是誰對于我來說都不重要。」
「只要你還記得我,記得我們的曾經,就可以。」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為你煮些粥來,你這一日都未有進食,這對你的傷勢非常不好。」
他說完便起身走出了加護病房,關門的一剎那,他回身微笑著對大島晚村說道︰「等著我,很快便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