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禾田踫了個沒趣,也就沒再說什麼,他捏了捏太陽穴,不耐煩的問道︰「楚先生,你打算什麼時候修好電話線?」
「快些與警局聯系,我們才能早些回去。」
楚離微微的笑了笑,他並沒有理會三禾田的問話,而是轉而向其他人說道︰「各位,非常抱歉。」
「在楚某的宅子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擾了大家的雅興。」
「不過這命案已經發生,楚某也不能讓各位就這樣離開,所以還請六位暫時在這謝宅中屈居幾日。」
「等到案件查清楚以後,就可以讓各位離開。」
三禾田一听這話,便不悅的說道︰「楚先生,听你這話的意思是要軟禁我們?」
「楚離,你不要以為我給你幾分面子,便可以得寸進尺。」
「我三禾田是什麼身份你應該清楚地很,我是東都軍駐東濱市總軍團的參謀。」
「你怎麼有這個膽子禁錮我!我告訴你們,我現在就要離開,誰也攔不住我,也沒有人敢攔我!」
說罷,三禾田轉身向大門走去,楚離也並沒有去攔住他。
謝宅的大門再次被拉開,三禾田回頭看了一眼其他人,不屑的說道︰「哼,諒你也不會攔我。」
外面的狂風還在呼嘯著,三禾田逆風而上的向外走著。
歐時坐在座位里,微微抬頭看著抱著雙臂站在客廳里的楚離,她微笑問道︰「楚先生,您到底是什麼人?」
楚離微笑禮道︰「在下一個商人。」
段小樓接著質問道︰「你又不是警察,也不是兵團的人,如何能限制我們的自由!」
正在這時,只听到宅子外陣陣的呼救聲傳來,那是三禾田的聲音。
歐時站了起來,問道︰「怎麼回事?」
楚離擺了擺手說道︰「許是三禾田先生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吧。」
「此刻正是快要拂曉之時,老人們常說陰陽交替之時,總有詭異之說。」
只見三禾田跌跌撞撞的又跑回了宅子里,他來到客廳里以後,迅速把大門關上鎖了起來。
他倚靠在門上,大口喘著粗氣,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著,看起來非常的恐慌。
楚離指了指三禾田的座位微笑道︰「三禾君,請入座。」
三禾田的腳下有些踉蹌,但是他為了那一點點所謂的面子,還是硬裝出那無所謂的樣子坐回了座位里。
他方才確實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令他無法躲避,他不敢說出來。
楚離環顧了一下在座的幾人,滿意道︰「好,這樣,各位便可以好生休息一下了。」
他轉身向二樓走去邊上台階邊說道︰「楚某已經說過了這里是謝宅,你們一定不會後悔來到這里的。」
「我的臥房就在二樓中廳,若是有事盡管可以來找我。」
「現在已經接近拂曉,各位各自去休息吧,咱們早上8點再見,祝各位好夢。」
言罷,楚離走進了自己的臥房內,門關上的一剎那歐時抬頭刻意看了一眼,那黑暗的房間里什麼也遍尋不到。
這時,那六個服務生又走了出來,他們站在每一個人的身邊,異口同聲的說道︰「各位請。」
三禾田竟是先爽快的站了起來,整了整自己的西裝衣領。
他看了看其他人說道︰「在下不奉陪了。」
接著他跟著身邊的服務生向樓上走去,然後陸陸續續的其他五人也都去到了自己所屬的房間內。
須臾,東濱市的新日並沒有出現,拂曉迎來的只有烏雲和仍然狂吹不止的大風,謝宅獨立在這東濱市的街道到之上。
與其他那些青瓦紅磚或是青石堆砌的樓宇那麼格格不入,但是卻沒有任何人願意去探尋它。
因為,它仿佛是一個恐怖的存在,令人忌憚,不敢靠近。
韓新初坐在自己的房間內,其實他當然知道自己在演戲,但是他腦中的那四個字總是揮之不去。
自從新劇開拍後,他總感到這那幾個他認識的人再也不是那種熟悉的樣子。
他的耳邊忽然想起了歐時說的按照劇本的內容演就好,可是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劇本的內容是什麼。
韓新初緊張的搓著手,他低聲自語的說道︰「刺殺信田辛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換了劇本!」
「是那個逼我的人嗎?他們是不是都會死?自己是不是也會因此喪命?」
「 !」蘇河題看到這一幕想了想,遂而皺眉喊道。
他從攝影機背後走出來,拿著大喇叭向二樓喊道︰「韓新初,你自言自語的在說什麼?」
韓新初一愣,騰的站了起來,他躬身道歉道︰「對,對不起,我,我馬上就調整好。」
蘇河題重新回到攝影機背後,又喊道︰「開始!」
「秋啊呀啊,啊,風拂呀啊,呀發啊呀啊絲」
「瘦啊呀,瘦馬,古道別呀啊,啊,啊」段小那淒美婉轉的曲子傳入了宅子里的每一個人的耳朵中。
三禾田閉著眼楮躺在沙發上養神,他嫌棄的自語道︰「哼,臭戲子,鬼叫什麼春聲!」
「早晚要將你的衣服拔下來,看一看到底是人是鬼!」
歐時坐在梳妝台前整理著自己的妝發,就連她的側臉都那麼迷人,攝影機後的蘇河題早就看得出神。
在韓玉風的屋內,她已經坐在了浴池中,溫暖的水包圍著她,濕潤的長發貼在她的背後。
她捋了一下濕發,慢慢的從水中站了起來,那背後的一道道傷疤醒目而又刺眼。
它們呈現出了一種烏紅色,應該已經在她的背上有長時間了。
沒有人知道她到底經歷過什麼?才會讓自己受了這一身的疤痕,那一定是皮開肉綻的痛楚。
這時,只听到「當,當,當,當,當。」五下響亮的鐘聲響徹整個謝宅里。
已經是凌晨五點整,所有人都沒有真正的睡去,他們都有自己的心事。
楚離作為這座謝宅的主人,此刻正站在自己的書房內,他抬頭看著正上方懸掛的一張巨大地圖。
這是整個東濱市的地形圖,而謝宅的位置被用紅色的筆跡標注出來。
他帶著深長意味的笑意瀏覽著這幅地圖,自語道︰「故事要講,戲還是開場,我的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