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閣內。
段玉和宋青書，鄭一官，王思思等人又在喝花酒。
不過沒有去飄渺樓，那個地方太貴了，還有一群傻叉讀書人在哄抬X價。
天香閣和仙音閣，差不多是同一個級別的，檔次也不錯，價錢卻要好很多。
「田歸農大人真是可惜了，他也是我們鎮夜司的傳奇人物啊。」宋青書道︰「你們曉得嗎？他參加過科舉，奪過會試第三名的。」
靠，這麼屌？
會試第三名，那就是全國第三名啊。
大武帝國文運昌隆，武運沖天，不管文武進士，都難如登天，更何況是第三名。
段玉道︰「那干嘛不做文官，前途不是更好嗎？」
宋青書道︰「誰說不是呢？但他的師傅是鎮夜司的前西南鎮撫使，他要繼承師傅的衣缽啊。于是放棄了殿試，進入鎮夜司從小旗官做起。」
在鎮夜司也好，黑龍台也罷，師徒傳承是非常非常被神聖的。
一個老守夜人，如果收了某個徒弟，就意味著比兒子還要親。
兒子不能繼承他的權位，但是徒弟卻可以繼承。
田歸農為了遵守這個神聖的規矩，所以放棄了大好的前途和理想，進入了鎮夜司，當年的鎮夜司就已經走下坡路了。
而如今的鎮夜司更是風雨飄搖，面臨著被黑龍台吞並的命運。幾百年都沒有出現過修羅族了，卻還要養著這麼多守夜人。
事實上，有些國家已經開始大量裁撤鎮夜司衙門了。
如今在大武帝國，黑龍台如日中天，鎮夜司前途不妙。這次林光寒的失敗，更加讓鎮夜司雪上加霜。
所以某種程度上，田歸農放棄文官仕途進入鎮夜司的那一天起，就背負著振興鎮夜司的使命。
帝國中樞制定了東海設行省計劃，目的就是為了對付威海侯，剪除他的羽翼，收回部分海權和兵權。
但威海侯太牛逼，太強大了，無人敢來瀛州執行這個計劃的第一步。
田歸農大人挺身而出，進入瀛州，這一次他要斗的可不是別人，是萬里海洋的霸主，威海侯段天罡。
這種級別的大BOSS，你要是敢踫，就做好粉身碎骨的打算。
朝廷設立東海行省，而且省城放在瀛州，這對威海侯爵府的利益有致命打擊，一定會遭到段天罡的強烈反撲。
這個時候來瀛州，那不僅僅是朝廷的馬前卒，更可能是炮灰。
而田歸農就做了這個馬前卒，絕對算得上是風蕭蕭兮易水寒了。
他這樣做，不是為了個人的權位，完全是為了鎮夜司的命運和前途。
「敬田歸農大人。」宋青書舉杯道。
鄭一官，王思思，段玉三人也舉起杯子道︰「敬田歸農大人。」
段玉忽然問了一句道︰「威海侯段天罡，很可怕嗎？」
宋青書道︰「他一根手指頭，就把殷天恩太守，林光寒大人，張召仲將軍三個大佬送進監獄了，還不可怕嗎？」
鄭一官道︰「他一家就壟斷了帝國一大半的海上貿易，掌握著十萬海軍，還不可怕嗎？」
王思思道︰「他娶了第一美人，還不可怕嗎？」
呃，段玉發現了，王思思的關注點總是很別致。
段玉問道︰「你給瀛州美人評分，威海侯夫人第一名，你說總共有29個項目，她哪一項最美？」
王思思想了一會兒道︰「女乃吧。」
大約晚上七點鐘左右，段玉要回家了，不然又要吃幾大碗飯，幾盆菜了。
「頭，我要回家了，你們看中哪個姑娘盡管點，算在我賬上。」段玉道。
宋青書道︰「算了，我也回家吧。」
段玉道︰「您別和我客氣啊，我是不得不早回家，您可以浪到半夜才回去啊。」
宋青書道︰「真的不是客氣，我對田歸農大人是很敬仰的，他今天來瀛州，我卻來嫖雞，這樣不大好，感覺我對他的崇拜就不純粹了，下一次吧。」
呃？！
這個理由很充分，段玉表示佩服。
鄭一官道︰「想想也是，你腦子里面正在想著田歸農大人如何偉大，下面卻再狂沖某個婊子，是有些不對勁哦。」
⺪！
本來還沒什麼，被你這麼一說，更加不對勁了。
然後，段玉又召來了伙計道︰「我身上沒錢，你去告訴掌櫃的，賒賬啊。」
伙計甚至都沒有去向掌櫃申請，直接同意了。
幾個上司再一次敬佩不已，我們這兄弟真是牛逼人啊，去哪個青樓都可以刷臉賒賬。
………………
听說段玉在外面仇人多，受過偷襲，于是宋青書等人先將段玉送回家。
快到家的時候，段玉問道︰「頭，連城兄今天為啥不跟著我們一起去天相閣喝花酒啊？他對我有意見嗎？」
祝連城，宋青書麾下的小旗官之一，也算是林光寒的嫡系，自己人。
宋青書道︰「不是，他這個人假正經，條條框框很多的，上一次給你接風，他才勉為其難和我們同流合污一次，平常是絕對不進青樓半步的。」
鄭一官道︰「難道你沒有發現，他在衙門里面也很臭屁啊，一副很酷的樣子，好像自己很帥，一絲不苟的。」
段玉也發現了，這位于連城確實怪怪的，但也挺好玩的。
到了家門口，段玉邀請道。
「頭，進去坐坐？」
宋青書等人趕緊擺手道︰「不了，不了。」
段玉道︰「為啥啊？」
宋青書道︰「在衙門外，我們都不大想見凌頭的。」
段玉道︰「為啥，因為她太美，太爆，讓你們硬不起嗎？」
宋青書道︰「也不是，說不上來，這個人是好人，大家也從內心敬重她，就是這個人有點莽，有點 ，在她面前不輕松……」
段玉道︰「懂了，她武功牛逼，性子狠直，長得又美，身材又爆，形成了雌性對雄性的壓制，讓你們覺得不自在。」
宋青書等人再一次嘆為觀止，豎起大拇指︰「這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都能讓你說得這麼透徹，真是有學問，來鎮夜司可惜了，你應該去考科舉的。」
王思思道︰「段玉兄弟是琢磨人性的，所以應該去青樓的。」
接著，他跳了一下，翹起蘭花指捂住自己的嘴巴道︰「哎呀，我差點忘記了，你剛從青樓出來，嘻嘻。」
八尺雄壯男兒，而且還是絡腮胡，做出這個姿勢真是辣眼楮。
宋青書，鄭一官不敢直視，紛紛轉身走了。
王思思一跺腳道︰「你們不送我回家了嗎？討厭……」
女乃女乃的，幾個人中，你武功最高，哪里還需要送你回家？
而且你這個人避邪，鬼看了都害怕。
……………………
段玉又小心翼翼，躡手躡腳地回家。
果然，凌霜又靜靜地站在那里。
段玉心中得意，不就是吃飯嗎？沒有問題，今天在天香閣我故意沒怎麼吃東西，空著肚子，就等著你這一手。
結果一看，發現桌子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飯菜了。
靠，難道今天晚上要餓肚子嗎？
我還沒吃飯那。
「怎麼了？」凌霜問道。
段玉趕緊道︰「沒，沒什麼，沒什麼，那我回房間休息了。」
回到房間之後，段玉小心翼翼打開了月魔盒。
已經好幾天沒有和藍色妖姬果聊了，今天被田歸農大人整得有些心潮澎湃，那就果聊吧。
結果，還沒有等到段玉按下水晶按鈕，外面忽然響起了推門聲。
段玉趕緊將月魔盒藏進被窩里面，然後門直接被打開了。
是美少女林彤彤，他端著一碗蛋炒飯進來，放在段玉的床頭櫃上。
「師兄，你被窩里面鼓鼓的是什麼啊？」林彤彤好奇問道。
段玉低頭一看，發現月魔盒放的地方有些不對啊？竟然在腿間。
非常尷尬。
「娘知道你沒有吃飯，所以給你炒了一碗蛋炒飯。」林彤彤道︰「趕緊吃吧。」
段玉心生感動，端過來吃。
然後，整個人凝固在那里。
這……這是放了多少鹽啊？要齁死人了啊。
于是，段玉小心翼翼問道︰「請問，令堂是要懲罰我，還是水平有限？」
「是因為水平有限。」林彤彤直截了當道︰「對不起啊師兄，我娘只會打架，不會做飯的。不過你不吃完的話，她會懲罰你的。」
那個母老虎一生氣，後果很可怕的。
于是段玉硬著頭皮，吃完了這碗蛋炒飯，然後整張嘴都麻了。
林彤彤看段玉可憐，從口袋里面拿了一塊糖放在段玉手里，嬌聲︰「吃完這顆糖，就不那麼難受了。」
………………
第二天早上，凌霜又早早起來練武。
等他練完武，段玉卡著時間起床洗漱，然後可以直接吃飯。
結果一上桌，發現擺著四碗蛋炒飯。
凌霜是一大盆，比三個人加起來的分量還要多。
油條呢，豆漿呢，牛肉呢，豆腐乳呢，肉包子呢，筍尖包子呢？
昨天的早餐還這麼豐盛，今天就這麼慘淡？
段玉自己是不敢吐槽師娘的，因為她太 了，左右看了一眼凌霜不在，于是他朝彤彤踢了一腳。
「怎麼了？師兄？」彤彤睜著撲閃撲閃的大眼楮問道。
段玉道︰「彤彤，你娘最疼你，所以一會你和她說，這個蛋炒飯太咸了，不太好吃，而也沒有營養，能不能換別的飯菜，師兄感激不盡。」
彤彤道︰「好吧。」
片刻後，凌霜進來了。
彤彤嬌聲道︰「娘，你這個蛋炒飯太咸了，不好吃，而且也沒有營養，能不能換別的啊？」
凌霜絕美的面孔一寒，望向了段玉道︰「你覺得呢？」
段玉頭皮一縮，汗毛一豎，道︰「我……我覺得還行啊，挺好吃的，師妹你實在太挑剔了。」
頓時間，彤彤瞪大了美麗的雙眼，淚水在里面打轉。
這個社會，這麼復雜嗎？
我還能相信誰？
凌霜二話不說，從自己臉盆一般大的盆里面，舀出足足半斤蛋炒飯，放進林彤彤的碗里，直接堆成尖了，而且壓得和混凝土一樣瓷實。
彤彤委屈道︰「娘，我，我不餓。」
然後，凌霜道︰「我覺得你餓了。」
彤彤低下頭，含淚道︰「我……我也覺得。」
然後，可憐的丫頭將半斤多蛋炒飯全部吃完了。
打一個飽嗝，全部都是雞蛋和鹽的味道。
吃完後，彤彤美麗大眼楮發直，顫聲道︰「娘，以後我們每一頓都要吃蛋炒飯了嗎？」
「嗯。」凌霜道。
林彤彤精致的小臉蛋立刻垮了下來道︰「為什麼啊？」
凌霜道︰「因為欠債還錢。」
接著，她冷喝道︰「林書同，你快點……」
結果抬頭一看，那個呆子少年林書同的碗里干干淨淨，如同被舌忝過一般。
這倒霉孩子，一天到晚都看書，從來不出聲，在家里就像是空氣一般不存在。
而且吃什麼東西都是一個味道，沒有區別的。
………………
林彤彤帶著呆子去上學了，家里就剩下段玉和凌霜。
時間已經到了，她還不去上班，就靜靜坐在院子里面，氣氛有些凝固。
「師娘，差不多該去衙門了。」段玉道。
凌霜沒有說話，她望著院子里面的一草一木，有些傷感和不舍。
片刻後，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然後，一個財主模樣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先看了凌霜一眼，然後視線直接凝固了。
大概是沒有思想準備，直接被凌霜的美貌強烈沖擊到了。
凌霜可是排名第三的絕色美人。
所以猝不及防下的美貌殺傷力，還是相當驚人的。
差不多十幾秒後，那個財主移開目光，道︰「夫人，您要賣這房子是嗎？」
凌霜移開目光，聲音微微沙啞道︰「是。」
說這話的時候，她心如刀割。
住了這麼久，早就有很深的感情了，而且兩個孩子也是在這里長大的。
財主道︰「方便四處看一看嗎？」
凌霜道︰「看吧。」
接下來，財主在房子里面仔細看了十幾分鐘。
「這房子，我要了。」財主道︰「三千兩價格是嗎？沒有問題，現在就可以簽訂契約，立刻交錢。」
那個中人立刻喜笑顏開，拿出寫好的契約。
而那個財主拿出了一疊銀票。
「夫人，您簽字吧。」中人道，並且把筆遞給了凌霜。
凌霜握著毛筆，微微顫抖著，便要在契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段玉再也忍不住，直接上前抓住凌霜的如雪一般的皓腕，阻止她簽字。
………………
注︰恩公，翻下口袋，還有推薦票嗎？給我好嗎？糕點眼巴巴看著帥氣無比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