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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在左 幸福在右 300

安琪撇了撇嘴,不服氣也沒反駁,算她說對了吧。

「你以前和我去福利院,被遺棄的女孩子有幾個是真正被母親扔掉的?大多數都是爺爺女乃女乃干的。」

「那是他們沒人性!」都什麼年代了,女孩的地位還如此低下,真讓人氣憤!

「別說你肚子里的不是女孩,就算是,人家齊阿姨那麼照顧你,你都應該感激才對,琪琪,你听我一句勸,真沒必要因為老人一句無心的話就耿耿于懷。」

安琪耷拉著腦袋,她知道自己這樣想不對,可就是控制不住,「我,我知道我,我就是,就是不舒服嘛。」

「我看你就是好日子過的,不知道為人子女該做什麼了。」付靜言看她听進去了,開始毫不留情地數落,「你那意思是,要人家齊阿姨對你不聞不問,你生的孩子是你自己的,愛生不生隨便你就對了?」

安琪低著頭,小聲囁嚅,「好了啦,我,我一會兒就給婆婆打電話,讓她派車過來接我。」

付靜言自己和婆家處得好,自然知道得到長輩喜愛的好處,「你別空手去,帶點老人家喜歡的東西,你要是不知道,打電話問問你家齊老師。」

這點付靜言還真是白操心了,「婆婆喜歡稻香村的米糕,公公喜歡普洱茶,爺爺喜歡白斬雞,女乃女乃喜歡白玫瑰。」

「不錯哦,我們琪琪還是很孝順的,這下我就放心了。」

安琪訕訕地笑笑,她又不傻,只不過心里郁悶罷了。

車厘子的味道真不錯,付靜言忍不住又吃了幾顆,要知道她家條件雖然不次于齊家,但是,爸爸媽媽節儉慣了,容家更是樸素,這類高檔水果,真沒有人買。

安琪看她吃得歡實,叫孫姐把冰箱里的車厘子拿出來兩盒,給付靜言帶回去吃。

「我有時候真弄不懂干爹,你說吧,那麼多錢,說捐就捐出去了,眼楮都不眨一下,我有時候想想都心疼。再看看你,付家的獨生女,從小到大樸實無華,誰能看出你家富有?」

付靜言吐掉果核,贊同地點頭,「他們都說我抱你大腿。」

「哈哈哈」

付靜言的一句玩笑話,讓安琪想起曾經有人嘲笑她,說的就是這句話,「有眼無珠啊。」

突然,她看向付靜言的神色變了,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這是又,又不愉快了?

「琪琪,你怎麼啦?又瞎想什麼呢?」

安琪嘴一癟,眼淚說掉就掉下來,這速度也太快了!

「嗚嗚嗚言言,干爹做了那麼多善事,你才會這麼幸福我,我好羨慕啊」

好好的,怎麼又扯到她身上來了?付靜言深深地嘆氣,看樣子自己白說教了。

抽出一張紙巾給她擦眼淚,「琪琪,咱不帶這樣的啊?你說哭就哭,齊老師要是知道了,還以為是我招你了,要是把我列為不準往來對象,你想看見我就難嘍。」

「他,他敢」

安琪抽抽鼻子,哽咽地說道︰「我,我快生了,他都不心疼我」

「這話是怎麼說的?你家齊老師那麼忙,每天一下班就跑回來給你做飯吃,你這麼說,可太傷人心了。」

「你,你是哪邊的?怎麼還向著他說話啊他,他就是不愛我,和我的血型都不一樣」

付靜言知道產前憂郁癥很惱人,還不能用藥,說話輕了重了都不行,看見安琪這個樣子,就在回想自己是不是也這麼作人。

不過安琪這個理由可夠奇葩的,誰說愛一個人就要血型一樣了?照她的思路,只有同血型的夫妻才是真愛?

「你呀,能不能不這麼偏激,誰說」

沒等她說完,就被安琪打斷了,「你家容總對你就是真愛,你生孩子大出血,血庫的血都調去急診應對連環車禍,根本不夠用他等不及調血,就抽,抽了自己的血」

「你,你說什麼?誰,誰給我輸得血?」付靜言知道自己是大出血造成的昏迷,可是沒有人告訴她血液的來源啊。

「你,你不知道?」

這下輪到安琪詫異,哭都忘了,睜大眼楮像看外星人一樣看她,「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家老男人沒向你邀功?」

付靜言腦子嗡嗡的,一片空白,是啊,那麼重要的事情,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老男人在她醒來後,一直是小心翼翼的陪伴,只要不踫觸他的底線,真是隨她鬧。

正常人捐一次血是400毫升,可他一次性輸了1000毫升,嚴重超過獻血極限。

人體里總共才多少血啊,他竟然不顧自己的身體健康,一度造成休克!

安琪看著呆愣愣的付靜言,忍不住推了她一下,「言言,你,你沒事吧?」

付靜言的眼淚就那麼猝不及防地掉下來,比剛才安琪流的還多還快,「琪琪,我,我」

「安啦安啦,你不要愧疚啦,他是你男人,給你輸血不正常嗎?你不要多想啦。」

這下輪到安琪開導付靜言了,「你看啊,如果我需要輸血,就要找哥哥們幫忙,你家多好啊,自己內部就解決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我還鬧他嗚嗚嗚」

「男人,尤其是老男人,就喜歡老婆撒嬌,你若是不鬧他,他還不願意呢。」

「他,他才不老呢,你,你以後不可以這麼叫他。」

付靜言越想越覺得自己對不起老公,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沒人告訴他,銘佑也是,這麼好的邀功機會都放棄,讓他們白白蹉跎那麼多歲月。

擦干眼淚,認真告誡安琪,「琪琪,齊老師也不容易,你以後也不許叫他老男人了。」

「是是是,我以後對他好點兒,你呢,也和你家老男,啊不,和你家容哥哥好好過日子吧。」

正互相開導呢,齊振國回來了,「琪琪,媽說你晚上要過去吃飯,是,是真的嗎?」

安琪看一下牆上的鐘表,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他就到家了,這麼下去還不得下崗啊。

「你回來干什麼?一會兒媽就派車來接我了,趕緊回去上班,你要是被開除了,我可不養你啊。」

安琪不鬧人的時候,那是相當賢惠的,付靜言現在滿腦子都是老公給自己輸血的場景,根本無心待下去。

看見齊振國回來,打個招呼急匆匆地走了。

齊振國看著眼圈紅紅的小女人,很是心疼,小心地攬著她的肩,一下一下安撫,「你又哭了是不是?老婆,你這個樣子,老公怎麼安心上班?」

安琪很享受老公的體貼,靠在他的懷里,閉著眼楮笑了,「老公,對不起,我以後盡量不發脾氣,等孩子生下來後,我們回老宅住吧。」

「真的嗎?」

齊振國以為自己听錯了,安琪最討厭約束,除非必要,大多時都是躲長輩遠遠的,這下太陽打西邊升起了?

安琪扳過老公看向窗外的臉,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一口,「老公,我好幸福,謝謝你哦。」

說來也怪,付靜言每次從安琪家出來,也要繞上一圈才能出小區,可這次,一點冤枉路沒跑,車子就順利出去了。

車窗外的陽光還是那樣耀眼,絲毫沒有日落西山的感覺,付靜言無意識地開車,直到看到匝道,才知道自己已經出了市區,快到高速了。

車子停在一處樹蔭下,敞開頂篷,感受自然風與夕陽的余熱,忍不住笑起來。

笑著笑著,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大顆大顆的淚滴不一會兒就打濕了衣襟。

這個傻子啊,為什麼對她這麼好呢?如果不是琪琪心情糟糕,自己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

難怪爸爸媽媽一直勸自己不要胡鬧,如果錯過他,真的是自己最大的損失。

有些人啊,身在福中不知福,像安琪,一直在鑽牛角尖,為了一句話而耿耿于懷;像自己,有待她如同生命一樣的老公,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容銘佑啊容銘佑,你真是一個大混蛋,總干那些戳人家肺泡的事情,讓人愧疚難安。

愧疚?對了,應該就是愧疚,不只是自己,還有他。

真是個傻瓜!

萬事有果必有因,如果那個時候她沒有昏迷,即使知道容銘佑給自己過量輸血,也不會有太大波動,畢竟,她得了產前憂郁癥,還被刺激得早產,都和那個男人月兌離不了關系。

如果她清醒,或許還會認為男人是為了減少罪惡感才那樣做的,所以啊,有些事只有在適當的時候得知,才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付靜言深深吁出口氣,閉上眼楮沉思,那個男人啊,已經刻畫在她的腦海里,一言一行,都牽掛她的心。

那個男人啊,霸道又強勢,做什麼事情都隨自己心,很少過問她的意見,把她像小鳥一樣護在羽翼下,為她遮風擋雨。

可細細思量,除了結婚離婚,他還真沒有做過什麼太離譜的事情。

父親的事很麻煩,若不是他出面周旋,給她指了一條明路,誰敢保證結局是什麼?

自古權力場就不是普通人玩的,那麼多歿了的人,誰敢說就沒有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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