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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自知之明的李永承

……

廂房之中,夜夢離正與何影月侃侃而談,為她講述一些修煉上之事。

雖然兩人年齡相仿,但一個毫無經驗,一個修為不可測,又自小接觸修真一途,所以夜夢離當何影月的導師,簡直是綽綽有余。

而廂房外,卻是站立著衛丘陵與李永承。

兩人在何影月受傷之後,也是極為擔心和緊張,特別是李永承,他始終懷有著另一種情愫,而非是純粹的擔心和緊張,在得知何影月蘇醒之後,便急忙趕來,可惜卻被夜夢離早到了一步,兩人徘徊許久,卻遲遲沒有進入。

李永承幾次想敲門而入,都被衛丘陵攔了下來,畢竟听里面談笑風生,此時進入打擾,定會引起別人不快,何況這里並非他們的地盤。

「何小姐已經蘇醒,我們懸著的心也可暫安了,現在夜少正在探望,並與何小姐交談,我們還是不宜打擾他們為好!」衛丘陵拉著李永承走至一旁小聲道。

「可是我擔心……」

李永承說至此處,便再難開口,因為他實在不知說什麼為好,因為他與衛丘陵始終只是何家附屬,過度關心,只會讓人憑空猜測。

況且,無論如何去比較,他都遠遠不及,正與何影月談話的夜夢離一星半點,或者說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無法比較。

「沒什麼擔不擔心的,你又不是沒看到,這夜家任何一人都比我們還關心何小姐,只是讓我想不通的是,咱們傳承也有數千年,為何始終不知有這等家族的存在。」衛丘陵說道。

「衛叔,你莫忘了,何家同樣是這等家族,當初咱們兩派,都以為那是古武術,現在想想,還是咱們地位微低,接觸不到那個層面。」李永承道。

「你說的有道理,像夜家之人,任何一個,都不是我們所能理解的,當初在地下那個神秒的空間中,夜少所展現出的本領,宛如神仙,真是令我欽羨。」衛丘陵說道。

「那衛叔是不是有種拜師學藝的沖動?」李永承打趣問道。

「我倒是想,可惜我已經是一把年紀了,據說修真越年輕越好,從小修起,前途無量啊!可惜了。」衛丘陵感嘆道。

「咱們倆派祖師與何家約定的,就是乾坤鼎現世之時,將不再受何家約束,現在想想,這個決定有些倉促,或許再過一段歲月後,我們也能得到他們傳授修真之法。」李永承道。

在地底空間,他們也同樣見識了何影月那超乎常人的本領,和夜震幾乎同屬一個級別了,數千年來他們竟為這等家族辦事,也不知是該榮辛,還是該說自己無知。

「幸虧,我們當時拒絕了山海風水決的後半部,我猜測,這後半部或許會比前半部更加難懂,上面所記述的,也可能全是雁門山地底那種級別的陵墓,以我們的本事,若是僥幸找到,進入其中也必定是十死無生。」衛丘陵說道。

「其實山海風水決,前半部已是博大精深,我熟讀不下百遍,至今也才窺得其中精要之一二,後半部對咱根本無用,除非有夜家這些的本事,否則若是被他人知曉,或許對我們還有性命之憂,所幸拒絕,並依舊依附何家,才是上選。」李永承說道。

之前,他對何影月暗生情愫,所以他果斷拒絕了月兌離何家,況且,以現今時代,早已不需要他們發丘、模金兩派,為軍隊盜墓籌糧軍餉了,現在想想,沒有月兌離何家,這才是明智的選擇。

衛丘陵听聞此話,深覺有理,不由得對李永承多看了幾眼,他也未曾料到,一趟雁門山之行,似乎讓他更成熟了,沒有了之前的浮夸。

「衛叔,難道我說錯了?」李永承問道。

「非也,我只是發覺,這一趟之行,你似乎改變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終于意識到和人家的差距了。」衛丘陵說道。

「若無此行,或許在尋龍盜斗這一行,以我們兩派為最,這也一直是我驕傲的所在,但是經過這一趟的來回,我終于明白了,何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他們面前,我們什麼也不是。」李永承嘆道。

現在這話,出于他之肺腑之言。因為他引以為傲的本事,在人家面前,根本一無是處。

「你能明白這點,將來或許你才能走得更遠,這個世界,我們終究還只是井底之蛙,就算常年行走于「地下」,知道了一些歷史不為人知的秘密,也比不上這一趟見識的萬分之一。」衛丘陵道。

「唉!難怪,地下深處埋葬的那些帝王將相,生前極盡追求長生一事,連死後都要大興土木,為的就是追求超月兌飛升,我原本以為,那只是古人臆想,後來才發現,原來世界上,神仙一詞就從不虛假。」李永承說道。

「只可惜,咱們兩派始終沒有這等人物,不然只需傳授一點,我們在找尋乾坤鼎之時,也不會白白在地下損失了那麼多前輩高手。」衛丘陵苦笑道。

發丘與模金二派,自成立以來,的確在尋找乾坤鼎時,死傷無數,因為他們不知道,地下陵墓之中,會遇上什麼危險,可能是機關陷阱,可能是鬼嵬妖魅,也可能是幻術迷境……,總之,只有意料不到的,沒有你想得到的。

因為只有幸存下來的人,才會留下親身記錄,供後人參考,以免後人步上他們後塵,當然,如果他們哪怕擁有夜家等人的一些本領,也不至于會淪落到門人稀少。

「不過乾坤鼎的現世,也讓我們兩派為數不多的門人,得到了休養生息之機,至少我們不用再滿世界地尋找了。」李永承說道,他此刻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精明。

「我們兩派是不必四處尋龍盜斗,但鬼盜門重新現世,這也是一個不好的預兆,你要知道,六百年前,他們差點就覆滅何家,我們兩派掌門當場戰死,並與大明結下仇怨,四處被通輯,大明朝還頒布了法律,說盜人祖墳者可恥,人人得以誅之,我們兩派如過街老鼠,百年內不敢動彈,現如今不得不防著他們。」衛丘陵道。

提起這事,衛丘陵心中是非常窩火的,當初明太祖打天下,所欠缺的財富,曾與他們兩派有過合作,畢竟那麼龐大的軍隊,一天的消耗可是不少,而盜墓無疑是最快捷的斂財來源,兩方各取所需,合作愉快,但哪知明太祖得天下之後,出了個汪藏海,致使雙方決裂,當年之事,對兩派來說,簡直就是災難,衛丘陵至今還不忘,那些先輩的泣血遺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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