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葉慕靈早早起身,去問候岳王府里可愛的親人們,還沒進入正廳,便發現岳王正在大發雷霆,少見的暴怒。
「去,給我把宮中的御醫給我找來,說什麼也要給我把芷若的臉治好。」岳王對著顫顫巍巍的小廝開口道。
葉慕靈心下了然,一夜之間,死掉一個女兒,一個女兒又被鋒利的冰刃割傷了容貌,還有一個完好無損。即便是這樣,對岳王來說卻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足夠讓他心里堵上好一陣的了。
這幾個女兒,岳王之所以一直好生養著,則是因為她們還有用,是他拉攏重臣的棋子,卻不想,現在一下子只剩下一個完好無損的,則能不心堵。
岳王忘記了雲姨娘的那個懦弱膽小的女兒,卻是憂心面前的爛攤子,對于同樣臉上擦傷的岳王妃卻是不管不問,岳王心中當真有些後悔,當初若是多留下些女孩就好了。
當時的岳王,比起現在更加沒有人性,當做工具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兒子,同樣還有自己的女兒,甚至逼迫有的從小便學習怎樣奉承討好男人,最終卻是沒有幾個活下來的,偶爾有命的幾個卻是被他送了人,成為他手上的棋子。
至于後來真正穩定之後的這幾個,則是他听取了謀臣的建議,一則是讓整個岳王府看起來同其他無異,一則是留著他們將來拉攏重臣。
葉慕靈提起天青釉色的長裙,走進了前廳,發髻上的八寶金釵幾乎晃瞎了岳王的眼楮,額前墜著顆藍寶石發髻之後配以同色系的深藍色流蘇,隨著葉慕靈的步伐搖曳生姿,發出輕微的響聲。
「爹,哪個不長眼的奴才惹您生氣了?」葉慕靈清冽的聲音鑽進岳王的耳朵,岳王看著眼前的女子只覺得遍體生涼,渾身有著像是無數螞蟻在爬的難耐,那雙幽深的眼楮是他識不破的深不可測,帶著一份篤定甚至還有三分冷睨天下的氣勢。
「你怎麼在這?」岳王早就料到,她沒有死,看著受傷的一干眾人,他就想到了一定是出自這個女子的手筆,能夠讓他損兵折將的竟然是一個年僅十余歲的丫頭,這不禁更讓岳王心堵難耐。
「父親這死說的什麼話?兒媳自然是來給父親母親請安的,只是不知為何不見母親人呢?」葉慕靈一臉茫然,仿佛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樣。
岳王氣的冷笑了一聲「冰樓倒塌,你母親和姑嫂姐妹們都身受重傷,你卻一個人逃了出來,置她們于不管不顧,當真是個好兒媳呢。」
葉慕靈一臉的震驚,慌忙跪下「父親這是哪里的話,那日母親帶著慕靈前去冰樓,途中母親曾為慕靈買過一塊玉佩,雕工精湛,可是慕靈卻不甚把她遺失,不料卻是達到冰樓才發現,便執意折回去找,等到找到的時候見天色已晚,想來母親也早該回府,便也就沒有再去冰樓,怎曾想冰樓竟然會倒塌,不知母親小姑傷勢如何?」
岳王冷眼看著眼前不大的女子唱念俱佳,突然生出一種無力之感,幾次暗殺竟然都沒有把她給殺掉,甚至是損兵折將,當真是狡詐,這一刻,岳王突然後悔,自己怎麼會同一把她給娶回家來,再一想,岳王更是明白了為何當初顧南成會選擇吳敏殊,卻是在最關鍵的時刻變卦,原來,自己的好兒子已經開始打算對付自己了呢。
岳王看著眼前的女子,心中壓抑著怒火,如果暗殺設計都殺不掉她,自己只能先忍著,若是一步踏錯,這個女子是除了,可是她身後那龐大的勢力卻是勢必會與自己魚死網破。
最近自己的勢力接連遭受打擊,這對于一向低調,穩中求勝的自己當真是當頭一棒,一次次折損,雖然不至于將他扳倒,可是看著自己的勢力一步步倒塌,還是忍不住肉疼,就好像每一塊都是自己身上的肉,當肉一塊塊掉光,自己便只是一副骷髏。
「起來吧,既然你也說了你不在,那也怪不得你,別跪著了。」岳王柔聲開口。
葉慕靈感激涕零「多謝父親,只是慕靈當真是罪孽深重,母親受傷不禁沒有照料床前,甚至都不知曉,實在是罪過。」
葉慕靈沒有起來,卻是更惹的岳王一肚子的氣,怎麼樣?還想讓他親自扶她起來不成!
「好了好了,你母親受傷,為父心中煩著你,你就不要再在這里搗亂了,去吧去吧。」岳王皺著眉揮了揮手。
心中厭煩的很,和尚說,這個女子和顧南成在一起將對自己的霸業受阻,造成不利的影響,可是眼下想要除掉這個女子卻又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到底該怎麼辦?
于此同時,在葉慕靈無意的誘導下,岳王再次懷疑起岳王妃來,好端端的買什麼玉佩,這到底真的是巧合,還是說岳王妃真的背叛了自己,在幫助別人籌謀。
葉慕靈委屈的退下,轉身的一瞬間卻是輕扯嘴角,我要先一塊塊的削了你的肉,喝你的血,斷了你的爪牙,當你只剩下一副骨架的時候,再給你致命一擊,讓你萬劫不復!讓你償還南城這些年來所受的屈辱。
走出前廳的瞬間,葉慕靈對著金珠道「著人給我打探一下顧芷瓊的消息,我就不信,她真的沒有受傷!」葉慕靈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顧芷瓊,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裝到何時?
顧廣珊的死,似乎有些便宜了顧芷若,畢竟在葉慕靈看來,顧芷若私自把她給的藥粉換成了水銀粉,雖然主要目的是要害死顧廣珊,不過當然少不了要讓自己背這個黑鍋,到時可是一箭雙雕。
雖然沒有反將顧芷若一句,不過這筆賬葉慕靈卻是記下了,總有一日要還的。
想著曹操,曹操便來了,顧芷若攙扶著顧芷瓊兩人正在緩步走進前廳,不知是為了什麼事情,顧芷若看見葉慕靈完好無損,驚訝極了,瞪大了雙眼「你竟然沒受傷?」
葉慕靈點點頭「是啊,那日我母親送我的玉佩丟失,我回去尋找,而後直接回了王府,今早請安才知曉冰樓坍塌一事,姐姐們可有受傷?」
顧芷若看著沒有受傷依舊光鮮亮麗的葉慕靈,心中不由得很是不爽,想想自己臉上的疤痕,卻是不那麼容易去掉的,則能不讓她充滿嫉妒。
顧芷瓊則是充滿深意的看了葉慕靈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姐妹倆倒是趾高氣昂的從葉慕靈身邊經過,葉慕靈也不甚在意,只是看著顧芷瓊額頭那細密的汗珠,葉慕靈可以肯定,她絕對不會沒有受傷!
葉慕靈看著兩人的背影,清楚的看見顧芷瓊的手上戴著顧廣珊的那只紅瑪瑙雕花手鐲,在陽光下,晶瑩剔透。
回到南苑,葉慕靈拾掇了一番,打算出府,府外的眼線傳來消息說是姬無聖住在一間飯莊,外表很是低調,內里則是十分豪華,而對于這個公子來說,最少不了的便是女人,而眼線給出的確切消息則是,姬無聖會在午時之後有請萬花樓的一位女子,說白了就是姬無聖性致好,需要女人了。
當然,對于視女人如玩物的姬大太子來說,是絕對忍受不了女子身體不干淨的,所以這萬花樓找來的姑娘,想來也是才情俱佳的清白女子,不過,才情俱佳是一回事,肯為姬無聖獻身那也一定是個貪慕虛榮的女子。
葉慕靈換上了一套男裝,目的地則是萬花樓。
「小姐,你真的要去那種地方嗎?」銀珠有些不放心的開口,反反復復的詢問道。
葉慕靈眼色幽深的抬眼看了銀珠,銀珠卻是再不敢開口,金珠瞪了她一眼,暗道銀珠都讓主子給慣壞了,越發的沒有規矩了,自從跟著主子起,她們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絕不質疑主子的決定。
始終在暗處保護葉慕靈的鐵魔,卻是心急如焚,這要是主子知道了還不扒了他的皮,當即便飛鴿傳書給顧南成,告知了他世子妃要去妓院一事。
葉慕靈換上了一身華彩的青花藍色錦服,腰間佩戴著一塊瓖嵌白玉的腰帶,挽著男子的發髻,一張白玉的臉始終過于秀氣,卻因著那亙古不化的仿若寒冰的眼,不會讓人覺察這是女子,葉慕靈扮作男子個頭便顯的有些小了,只是不防扮作誰家未長成的小少爺,卻也是一樣的。
沒有坐帶著岳王府標記的馬車。而是雇了一輛裝潢也很不錯的的馬車,帶著金珠銀珠駛向萬花樓。
葉慕靈閉著眼楮小憩了一會,馬車內的氣氛有些沉悶,卻依舊沒人開口。
不多時,到達萬花樓,剛一掀起車簾,葉慕靈走下車,就看見萬花樓的老鴇迎面而來,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也都蜂擁而上。
「這位小公子,您是第一次來我們萬花樓把,您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我們這萬花樓可是應有盡有,保準您滿意。」老鴇身上的脂粉味嗆的葉慕靈想淌眼淚,當即皺了皺眉頭。
金珠看出主子的不悅,連忙委婉的將老鴇攔在葉慕靈一米開外的距離,葉慕靈甩出一錠金子,老鴇一看,頓時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這小公子當真是出手闊綽,便趕走了門口的丫鬟,一路引著葉慕靈向里走,即便是帶著兩個丫鬟,卻也是沒有阻止。
葉慕靈走進萬花樓大致打量了一圈,靡靡之音不絕于耳,女子的嬉笑聲,男子猥瑣的調笑聲,甚至還有允吸聲,女子的申吟聲,處處飄散,白花花的**隨處可見,金珠和銀珠不由得羞紅了臉,卻見自家小姐依舊面不改色,當即心中佩服起來,強!
「有沒有一個叫青含的?」葉慕靈淡淡的開口,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老鴇為難的悄悄打量了葉慕靈一眼「哎呦我的小公子,您真是好毒的眼,可是這青含向來是賣藝不賣身的,可是個干干淨淨的好姑娘。」
葉慕靈諷刺的笑了笑,又扔出了一錠金子「我就找她彈彈曲,聊聊天,您不要多想了。」
老鴇見此,立即露出笑容,這可賺大了,現在伺候好這位小爺,下午送去給那位爺,這青含真是給她賺了不少的銀子呢。
說著,老鴇便開始帶路「公子,您這邊請。」
葉慕靈穿行在白花花的**里,女子顫動的胸脯,雪白的大腿,還有一個個賣力的男人,不禁讓葉慕靈佩服起真是鼎好的精力,這一大清早的,就會有這麼些人,而且看樣子,沒有進到包間里去,看來大多不是什麼過于有錢的。
老鴇把葉慕靈帶到一間房間,房間里到處都是淡粉色,讓葉慕靈皺了皺眉頭,不過,始終沒有發作,只是安靜的等待。
不多時,一個一身雛菊色長裙的女子懷抱古琴走了進來,倒是真當得上搖曳生姿,顧盼生情。
女子的容貌很是上乘,帶著絲月兌俗之感,在這靡靡的背景下,便更襯托出其高貴來。
女子悄悄打量了葉慕靈一眼,發現是個俊俏的工子,不由得滿心歡喜,沒有做聲,開始靜靜的彈琴。
葉慕靈把玩著桌子上的茶杯,卻是因為嫌棄髒始終沒有用過,一曲終了。
葉慕靈起身走向女子,居高臨下的盯著叫做含香的女子,半響開口道「姿色還算上乘,不過這皮膚似乎差了些,不過想來也是,在這種地方,每日酒肉燻蝕,老鴇也不會給好的脂粉,皮膚又怎麼會好,當真是可惜了?」
青含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這公子說話未免太不客氣,想她青含一向心高氣傲,又是百般算計,才在在老鴇手上得意保全清白,不料自詡的美貌卻是被眼前的男子如此貶低,怎能吞下這口氣。
青含臉上不佳的起身跪在葉慕靈的腳邊「青含自幼孤苦,能得媽媽眷顧已屬榮幸,實在是不敢奢求。」
在青含低頭的時候,葉慕靈拿出了袖子中的短刀,輕輕的劃了兩下琴弦,而後裝作愧疚的拉起青含「青含姑娘,都是我不好,不該這般說你,我自幼見慣了官家小姐,卻把你同那膚淺的女人歸為同類,是以才會如此開口。」
青含抹了抹眼淚,好不可憐,葉慕靈伸手將她扶起,拿出一盒玫瑰油「這是家父從西域帶回來的玫瑰油,沐浴後涂抹在身上臉上便會讓肌膚白女敕有光澤,周身更是能散發出陣陣玫瑰的幽香,本是要送給摯友的妹妹,如今便送給你把。」
「公子,這怎麼使得,您還是快拿回去吧,這東西貴重的很,您還是…」青含還沒有說完,葉慕靈便佯裝生氣的開口道「怎麼,是看不上本公子給的東西嗎?」
青含滿心算計,怎麼會不想要,自然就順水推舟的收下了。
葉慕靈為了防止露出破綻,又讓青含彈了兩首曲子,並交流了很多,做出了一副對樂曲很是痴迷的樣子,防止讓青含懷疑。
看著不早的天色,葉慕靈便起身告退了,青含做出公子珍重的模樣,始終安安靜靜的送著葉慕靈離開。
出了萬花樓的大門,銀珠就開口問道「小姐,她怎麼連留都不留您?」
「她是個有手段的,只有這樣,才會讓男人對她念念不忘。」金珠替葉慕靈開口道。
銀珠再次開口「可是小姐肯定她會用那玫瑰油嗎?若是不用,小姐的計劃豈不是…」
金珠再次開口「聰明的女人永遠懂得什麼時候用最好的東西來增加只自己的價值。」
銀珠看著對答如流的姐姐,沉默了。
坐上馬車,回到岳王府,葉慕靈便開始翻看醫書,她突然想到一些東西,也不知是否會對顧南成的毒有用,看來還是要找浮生來一起談談。
說做便做,一直住在鎮遠侯府的浮生當即被請了過來。
看見葉慕靈的一瞬間,浮生覺得世界寧靜了,即便他每日潛心禮佛,治病救人,卻是始終無法做到真正的平靜,他只是想默默的繼續著自己的修行,安安靜靜的想她。
葉慕靈看見浮生的瞬間露出了一個微笑,畢竟兩年多的時間浮生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指導著她的醫術,全力幫助她為顧南成解毒,這對葉慕靈來說,就夠了。
浮生一愣,卻是瞬間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笑容中帶著雀躍和歡喜,心中莫名的飛揚,不再是那一汪平靜的湖水。
暗處的鐵魔卻是不住的跳腳,這可不得了,先是去了萬花樓,這又是跟浮生見面,怕是他真的要被扒層皮了!當即,又是一封加急的飛鴿傳書傳了出去。
葉慕靈和浮生相談到很晚,氣氛也很和諧,浮生很有耐心,幫助葉慕靈分析了每一種可能,甚至詳細的添配了每一種藥物,以此做假設來研究解藥。
「天色也不早的,不如你今日在這里住下吧,我們明日再商討。」葉慕靈從一大堆醫書中拔出腦袋,周身酸痛的不行。
浮生看了看葉慕靈點點頭,而後跟著丫鬟出去了。
姬無聖那里則是熱鬧極了,姬太子自詡身份高貴,不會像市井小民那般見到女子就往上撲,所以耐心的听著青含彈曲,聞著青含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不由得覺得這個女子還是有那麼點意思。
不料,琴弦突然斷裂,女子的手被割出了血滴,姬無聖借著給青含包扎便開始佔盡便宜,青含的欲拒還迎,款款挑逗,更是讓姬無聖這位花名在外的太子有了全新的體驗,拉著青含就就翻滾到床上。
月兌去青含的衣衫,姬無聖親吻著女子柔軟的肌膚,一雙大手也不住的在女子的身體流連,而此時的腦中,卻在說,葉慕靈你看,這天下間有多少的女子願意為我寬衣解帶,總有一日,你也如此。
做足了前戲,姬無聖嗅著女子身上的玫瑰花香,極為陶醉,但卻毫無憐惜之意,揮霍的只是**。
青含強忍著沒留眼淚,她知道,這位男子有足夠的錢,也有足夠的權,所以,她才甘願為他失去貞潔,她等了這麼久,等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
青含的意識漸漸有些模糊,男子卻依舊毫不憐惜的繼續著,姬無聖絲毫不顧及是女子的初次,只顧著發泄自己的不滿和壓抑,為什麼葉慕靈不肯接受他,他哪里比顧南城要差?這對一向高傲的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姬無聖漸漸感到無趣,自己躺在了女子的身前,平復了心情後,卻漸漸發覺不對,這找來的女子一開始還很活躍,怎麼突然間變得這般沉靜。
抬眼看去,只見青含已經昏睡,姬無聖不由得流露出一絲不滿,但是女子依舊卻是毫無反應,姬無聖伸手甩了女子一個巴掌,卻見女子已經沒了生氣,身上甚至漸漸浮起一片片的紅腫,里面甚至可以看見流動的膿液。
這不禁讓姬無聖趕緊跳下床,接著便是一陣嘔吐,直到幾乎月兌水才停了下來,卻依舊覺得惡心無比,自己剛才竟然跟一個死人在…。當真是膈應的他想把幾天的飯通通吐出來。
輕輕回頭打量了一眼,頓時再次狂嘔起來,剛剛還白女敕的肌膚此刻卻是紅腫的幾乎要化膿,仿佛身體里面有蛆蟲一般,那大大張開的雙腿告訴著姬無聖,自己剛剛同這樣一個死人在。的事實。
對于一向自詡愛干淨的姬無聖來講,這絕對是個噩夢,活生生的噩夢,任是誰也接受不了,剛剛還在自己身下承歡的美人頓時變成了一個丑陋的死尸,更可怕膈應他的是人都死了,自己的兄弟卻還在她的申體里。
至此以後,姬無聖好一段時間對女人留下了陰影,許久再不曾踫過女人。
漸漸地,姬無聖發覺自己的嘴開始有脹痛的感覺,一把抄起桌子上的銅鏡,卻發現和床上死尸的皮膚泛著一樣的紅腫,里面的膿液也漸漸開始顯現,姬無聖摔了精子,大喊一聲「快,給本太子傳御醫,快!」
姬無聖真的怕了,他最愛的便是自己的這張臉,怎麼可以變成豬嘴,毀了相貌呢!
之前跟著姬無聖看冰樓的那名手下慌忙推門進來,瞧見自己太子的嘴變成了這幅樣子,頓時也是驚呆了,呆愣在原地,姬無聖一個巴掌甩過去「本太子叫你去找御醫!你聾了嗎?」
那漢子回過神來,慌忙點頭稱是,剛轉身走出兩步,再次忍著臉上的疼痛開口道「太。太。太子,這里是大乾,哪里又御醫啊?」
姬無聖劇烈的喘著粗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沒有御醫就去找大夫。」
那漢子見自己太子平靜下來,又擔憂的看了眼太子的嘴,轉身離去了。
漢子走了後,姬無聖依舊難以掩飾自己打心底生出的那種惡心之感,喝了幾口水也都盡數吐了出去,卻感覺到嘴唇腫脹的發麻。
姬無聖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條縫,到底是誰!
原來,葉慕靈在琴弦上下了毒,只要青含彈斷琴弦,那毒便會順著傷口進入青含的體內,而那所謂的玫瑰油,不過是讓肌膚生腫化膿的藥物罷了,藥效要差一些。
姬無聖的那張嘴親遍了青含,自然沾染了不少玫瑰油,可是其余的地方要少上許多,是以不及沐浴後涂抹玫瑰油的青含效果明顯。
姬無聖可謂是吃了一回女人的虧,本是打算明日回國的他打算再留上兩天,這則給了在煥國的顧南成更多的時間。
第二日清晨,葉慕靈早早的便醒了,可是卻不想起來,只是在被窩里躺著,兩眼盯著床頂,想來姬無聖一定喜歡極了自己送的這個禮物,必然會讓他欲仙欲死的。
「金珠。」因著剛起,葉慕靈的聲音有些沙啞。
金珠很快便推門進來「小姐,要起嗎?」
「顧芷瓊的傷有沒有眉目?」葉慕靈依然沒有忘記那個假裝的完美無瑕的女子。
金珠點點頭,並不居功「綠裳買通了芷若小姐院子的一個丫鬟,丫鬟將芷若小姐受傷時讓燒掉的衣裳給綠裳看了眼,是背部受傷,大概一尺左右的大傷口,衣衫上沾染的盡是血跡,想來是傷的不輕。」
葉慕靈點點頭,和她想的一樣,顧芷瓊到底是有些心計的,受了傷並不張揚,女子身上若是有那麼大的傷,傳了出去,可是很不好的,甚至會影響女子的婚事,尤其是名門貴族,忌諱的事情極多,顧芷瓊為了將來能嫁個好人家,則是始終牙咬沒有說自己受傷,怕傳了出去影響自己的形象。
再加上,沒有人能肯定,這傷疤是否能夠治好,又需要多久的時間,所以顧芷瓊自然是裝作沒有受傷。
葉慕靈繼續和浮生沒日沒夜的討論著顧南成的病情,因為葉慕靈也隱隱發覺到南城的毒有著加重的跡象,是以,一切更加緊迫起來。
三天後,顧南成突然殺了回來,正在屋子里教漫漫寫字的葉慕靈只感覺屋門一下子就被踢開了,顧南成的臉上長滿了胡子碴,眼下有些無情,一看便是連夜趕回來的,不由得有些心疼。
顧南成大步走到葉慕靈面前,一把提著漫漫的領子再次將漫漫順著窗戶扔了出去,漫漫神情哀怨充滿不滿的瞪著那個討厭的男人。
鐵魔識趣的接住漫漫,並將窗子房門都關好。
「回來了。」葉慕靈的語氣帶著難掩的激動,這是她們婚後第一次分隔的這門久,讓她心里空牢牢的。
不料,葉慕靈的話還沒說完,顧南成則是直接含住了那顆殷紅的小嘴,一手托住葉慕靈的腦袋,一邊不斷的向前進攻。
葉慕靈被壓在了書桌上,男人的吻霸道而帶著極強的侵略性,似乎在宣泄著某種不滿,顧南成的舌頭想要撬開女子的貝齒,卻遇到了女子的抵抗,心中的怒火不由得高漲。
另一只大手輕車熟路的鑽進了女子的衣裳,葉慕靈吃痛,微微嚶嚀,男子便成功佔領城池,大舌不住的追趕著小舌,怎樣都不肯善罷甘休。
葉慕靈只覺得渾身無力,漸漸癱軟下來,臉頰紅的仿佛要滴出水來。
顧南成終于送口,手上的動作卻是未曾停住,腰間甚至還掛著佩刀,足以看出他是多麼的怒不可遏。
「你…」葉慕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問他怎麼一回來就這麼大的火氣,卻是不敢開口。
顧南成眼神中迅速躥起兩串火苗,沙啞著聲音對葉慕靈道「誰準你去萬花樓那種地方的?還有誰準你與浮生日日見面的!」
顧南成的語氣加深,帶著怒氣,他並非不相信葉慕靈,他知道萬花樓是什麼地方,三教九流,在大廳里zuo的人比比皆是,這怎能不讓他醋性大發,更是覺得污了她的眼,這倒好,一波未平,這個女人竟然有整日與浮生那個小子見面,怎能讓他不氣,她看不出來,他卻明白浮生對她有怎樣的心意,什麼狗屁解毒,他才不稀罕!
葉慕靈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卻也沒覺得自己哪里錯了,懦懦開口道「萬花樓也沒什麼啊,不就是妓院嗎?浮生我找來為你解毒的。」
顧南成一听,剛平息的火氣頓時蹭的一瞬間蹦了三尺高!妓院?說的輕巧,這個小女人真是要氣死他!
顧南成的手上加大力度,葉慕靈吃痛坐起身來,淚眼汪汪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顧南成就是生氣,雖然看見她的眼淚心已經軟了,不過打定主意一定要給她個教訓,當即再次摟住她的腰開始允吸她的芬芳。
葉慕靈緊緊的摟著顧南成的腰身,委屈極了,平日里怎樣也不肯低頭的女子,此刻卻是淚水在眼中打晃,弄的男子心煩意亂。
衣衫漸漸退去,男子著女子的肌膚,卻是沒有什麼前戲粗魯的直接近縟,葉慕靈本就羞怯萬分,光天化日,竟然這中姿勢坐在桌子上同他一起,臉火辣辣的仿佛要噴火一樣。
「啊!」葉慕靈吃痛叫出聲來,這男人怎麼可以對她這樣!眼中的淚水終于滾落下來,卻被顧南成給含住了。
葉慕靈別過頭,不去理會,只覺得仿佛要被撕裂了一般,顧南成輕輕嘆了口氣,明明說是給她個教訓,最後竟然自己不忍心。
長長的嘆息一聲,抱住她的頭放在自己健碩的胸膛,一只大手輕輕的揉著她的頭發「靈兒,我想你了。」
葉慕靈的眼淚瞬間就噴涌而下,再也忍耐不住,抱著顧南成便開始哭。
「以後不準再去那種地方,否則可不會這麼便宜了你!」顧南成柔聲後再次變得嚴厲「還有離那個浮生遠點。」
葉慕靈摟著他精壯的腰身,輕輕的嘟起嘴,死男人,就知道欺負她!
人總歸是要有自己的信仰而生存著的,當你的信仰牢不可破,你便無堅不摧,靈兒,你可知道,你就是我的信仰,你讓我如此渴望能夠活下去。
氣氛瞬間變得溫和起來,屋子被火爐烤的暖烘烘的,帶著讓人口渴的燥熱,顧南繼續了之前的動作,只是卻變得溫柔起來。
從書桌上,到的地上,再到梳妝台上,之後到床上,所有能夠zuo的地方兩人都zuo了個遍,葉慕靈感到前所未有的瘋狂,直到最後暈了過去。
南城,即使真摯,即使兩個人都心有戚戚,我們的愛,依然需要時間來成全和考驗,只是,因為是你,所有我相信,即使踏遍萬里河山,你也會和我並肩看天地浩大。
浮生站在門外幾米處,被丫鬟攔住了,手中拿著一本醫書,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緊閉的門窗,心中仿佛被狠狠的揉捏成一團,他在那里站了許久許久,最終不過是平靜的離開了。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慕靈,若你是我這輩子的劫數,我希望我于你,不過可有可無。
顧南成回來沒幾天,便到了年關,葉慕靈合計著之前吳敏殊惹出的霹靂木一事也快再起風波,如果她的預料沒有錯,那麼宮宴前夕,宮中一定會有不少的妃子開始使用霹靂木的手段,而也一定會被乾帝所發現,屆時,勢必會牽扯到岳妃,岳王府怕是會再起波瀾。
岳王妃受了傷,變成了梅側妃獨大的局面,不過自己的兩個女兒都受了重傷,梅側妃倒是也高興不起來。
轉瞬間宮宴即至,岳王很無奈的帶著大著個肚子的梅側妃參加宮宴,至于岳王妃只有在家休養的份。
酒酣胸膽,大殿里好不熱鬧,葉慕靈本就對著沒什麼興趣,不過是和顧南成在一起你儂我儂罷了,倒是讓一干人等好生羨慕。
一身水粉色長裙的楊家小姐,也就是之前岳王給顧南成定下的側妃頻頻向顧南成拋著媚眼,卻不想,當事人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至于吳敏殊,則是老實了許多,十指始終藏在袖子里,偶然向葉慕靈和顧南成投來目光,不過轉瞬即逝。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宮宴上,一個個後宮的女子都競相在這關頭表演才藝,打扮的出彩,只為了能夠得到那個男人的青睞,從此一步登天,飛上枝頭。
突然,一個茶色宮裝的妃子跟前掉出一個木人,全場的氣氛瞬間凝結,葉慕靈輕輕的笑了笑,卻是知道,那個木人不過是剛剛另一個人趁亂仍在她面前的,看起來像是這個女子所掉的一樣。
乾帝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岳王則是掃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後輕輕低頭,沒有做聲,「去,拿上來!」乾帝吩咐著身旁的王公公。
很快有小太監將那木人呈了上去,茶色宮裝的女子大驚失色的跪在地上,而陷害她的那個人則是站在一旁看起了熱鬧,不錯,這就是皇宮,一個人吃人的地方。
王公公接過木人,雙手呈到了乾帝面前,乾帝大怒,一把將木人打在地上!「誰的!」
茶色宮裝的女子顫顫巍巍的沒有開口,一旁卻是有人替她開了口「回皇上,臣妾瞧見是從羽妹妹身上掉下來的。」
皇帝將目光投向地上的那個女子,這個女子他記得,這兩日剛剛寵幸了的,卻不想竟然這麼大膽,當真是不可饒恕!
「寫的是誰的生辰!」乾帝再次開口,屬于王者的威壓一瞬間盡數迸發了出來,整個大殿的氣氛極其低沉,岳妃的臉色始終都不好看。
見沒有人回答,王公公上前將木人撿起,上面寫著臘月十二,便高聲朗讀了出來︰「臘月十二,誰的生辰?」
話落,一名鵝黃流蘇紗裙的女子便驚恐的跪在地上「是臣妾的,是臣妾的!」
乾帝是震怒的,他一直很忌諱這種東西,更是怕史官寫上他一筆不尊先皇,再給他扣上頂大帽子,要知道這些史官的筆可是最讓他頭疼的。
「賜白綾!」乾帝毫不遲疑的開口,甚至打破了年關不賜死這種習俗,可見對于此他是多麼的深惡痛絕!
之前扔下木人的那個女子也趕忙跪在地上,向著乾帝求情道「陛下,羽妹妹生性良善,斷然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還請您恕罪啊。」
「放肆!你這是質疑朕的決定!」
「臣妾不敢,只是前些日子陛下出行,壽康侯的嫡出小姐也曾這樣做過,卻只是被小懲大誡,是以,想必是羽妹妹有樣學樣罷了,並不知陛下忌諱于此。」這女子看似在為那個茶色宮裝的女子開月兌,卻是將她繞進了另一個陷阱,本來那個姓羽的女子是不承認自己做了這木人的,被她這麼一繞,便會點頭說是,只要這樣,更是難逃一死。
不過讓葉慕靈驚訝的是,那名設計的女子倒是有些手段,扳倒了對頭還不夠,還要再攙和上岳妃,當真是夠膽量,不過,顯然是有些天真了。
那女子之所以指出吳敏殊則是為了讓姓羽的女子扯出岳妃來,這樣皇帝年免會多少對岳妃生出不滿,那麼她便更有機會了,女子以為,這樣就能扳倒岳妃,不過顯然這樣是不夠的。
自己要不要幫著她一把呢?葉慕靈的眼角閃過一絲算計,小手卻是被顧南成放在嘴邊親了親,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