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天吶、天吶!」
「別喊啦,你是不是被嚇成傻子了!」
「好大,這蛟真的好大,鄭老板身上怎麼會有這等奇獸。」
「你們看天上的雷雲,還有這狂風,如此震懾人心的力量!」
「太迷人了,我發自內心地在顫抖,在害怕,這就是強大的象征嗎?」
「這下不用打了,別說葛安,就是讓葛莊主親自拎著神兵上去,恐怕也夠嗆。」
「以後我就是蛟的忠實追隨者,不,是鄭老板的忠實追隨者。」
「算我一個,以後對鄭老板馬首是瞻,太牛了!」
觀戰的修煉者頂著狂風議論,一個個表達自己的驚嘆與仰慕。
鄭老板在眾人心中的地位頓時水漲船高,幾乎和十大宗門的宗派之主能相提並論。
大荒孤城的看台上,城主林銘浩張大嘴巴驚訝了好一會兒。
突然眼里噴薄出怒火,拳頭瞬間攥緊,釋放出氣勁的光芒。
這條蛟是哪里來的?
他不用多想也知道。
當初舉辦角斗比賽時,作為獎品的那個蛟蛋,和眼前這條蛟的顏色幾乎一模一樣。
只是那個蛟蛋因為破損,蛋清流光,蛋黃變硬結塊,自己認為沒有任何價值,所以才拿出去當獎品。
沒想到就是這麼一件死物,居然被鄭秋孵出了蛟,還養到了如此龐大的體型。
林銘浩眼楮里閃過一絲冷厲的殺意。
無論是莫名其妙出現的萬靈回春草,還是這條蛟,鄭秋所做的事情所得到的好處,自己居然毫不知情。
此子留不得,他所有得到的好處,都應該是大荒孤城的,都應該是自己的。
看台後邊,小女孩谷雅捂著嘴巴也驚訝不已。
她知道鄭秋養著一條蛟,在大地靈脈的洞穴中還與它相處過一段時間。
可她沒想到這條蛟居然如此巨大,自己看到的時候,也不過一丈多一點,怎麼現在卻能遮天蔽日。
谷雅的目光落到鄭秋身上,隨即想到剛才的情形。
這條蛟是從鄭秋身上跑出來的,也就是說它會改變體型大小。
如此奇特的能力,谷雅根本沒見過,至少落霜閣豢養的那條蛟沒有這個本事。
這時,谷雅留意到城主林銘浩雙拳攥緊,有氣勁的光芒顯現。
作為活了數百年奪舍成功的老怪物,她當然能猜出林銘浩的心思。
城主動了殺意,想要滅掉鄭秋豪奪他的一切。
自己的境界還很低,絕不是林銘浩對手,不能被他抓住用以威脅鄭秋,得趕緊離開才是。
谷雅悄悄後退走下看台,擠進熱鬧議論的修煉者人群,沿著山路跑遠,去其他山峰上繼續觀看斬龍劍台的情況。
聞劍宗那邊,宗主刃樺抬起手揉揉眼楮,臉上流露出羨慕之色。
他瞥了一眼自家宗派的長老與弟子,發現大家都張口瞪目,驚嘆的驚嘆,呆傻的呆傻。
于是搖頭小聲嘆道︰「哎,年紀大了連眼力都越來越差,居然沒看出鄭秋是如此人才。
改天得問問他,到底是如何把蛟養這麼大的,我們聞劍宗的那條怎麼長那麼慢。」
而在絕情隨心莊那邊,莊主葛無情看著巨大的生物,眼楮里放著貪婪的綠光。
但他很快將表情收起來,托著下巴思索,同時自言自語。
「奇怪,鄭秋這小子是踫到了多少奇遇?
難道每個奇遇就像排好隊那樣,等著他上門一個個領?
我來雲袖大陸之前,也看過不少小說,但凡有這種運氣的家伙,在小說里不是主角就是反派。
嗯……看來以後面對這小子得小心一些,別和他起沖突。
小說里得罪主角或反派的人,一般都活不過幾集。」
他張開手掌,拍響長凳,把莊內弟子們從震驚中叫醒。
隨後他吩咐道︰「你們幾個,上斬龍劍台把葛安抬回來。
還有,把這箱葡萄酒給明空傲清送去,恭喜他乾雲宗有這麼一名優秀弟子。」
而乾雲宗的人見到蛟以後,反應和其他觀戰的修煉者一模一樣。
各個瞠目結舌望著龐大的奇獸,過了好久才響起議論的聲音。
鄭治松小聲詢問芸幽︰「你剛才說鄭秋身上藏著一個幫手,就是這只巨獸?」
芸幽點點頭︰「就是它。」
明思究長老自言自語地嘀咕︰「明縱你可真是收了個好徒弟,連蛟都弄到了,還這麼大。」
她回頭望向宗主使了個眼色,明空傲清自然知道明思究的意思。
乾雲宗雖然主導百年一遇的星河倒轉,但從未得到過蛟蛋與幼蛟。
如今鄭秋不知從何處弄來了一條,這對宗門來說簡直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既然這條蛟會保護鄭秋,那在他心中,鄭秋的重要程度自然不言而喻,已經不亞于宗內長老。
原本,鄭秋為宗門奮戰是理所應當的事。
但現在出現如此奇獸,明空傲清當即決定,把梓琳和鄭秋的婚事定下。
假的婚事變成真的,這樣一來,這條巨大無比的蛟就會和鄭秋一起,永遠成為乾雲宗的一份子。
但眼下,鄭秋的修為境界還太低,擁有此等奇獸必然惹人垂涎。
相信在場的修煉者之中,有無數人想要干掉這小子,然後通過各種方式把蛟拐騙走。
「斷然不能讓這些貪婪之人如意,蛟必須屬于乾雲宗。」
明空傲清架流光騰空而起,徑直飛向斬龍劍台。
斬龍劍台上,鄭秋這才看清了視野中出現的東西。
他站在陰影中,抬起手遮擋猛烈的狂風,仰望這遮天蔽日的身軀。
「卿月,卿月是你嗎?你怎麼長這麼大了?」
蛟長蛇狀的身體圍成圓圈,把鄭秋擋在中心。
鄭秋問話的聲音在狂風中極其細微,幾乎被風聲所掩蓋。
但蛟還是听到了,垂下山岳般的腦袋,微微發亮的眼楮望向地面上渺小的人影。
「老大,是我,我早就長這麼大啦!
那個洞穴中的天地之力吃都吃不完,我每天吃完就睡覺,嗖嗖嗖長個,這就是老大說的厚積薄發!」
蛟並未開口,但聲音依然在鄭秋腦海里響起。
略微稚女敕的音色,孩子氣的語調,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卿月。
只是這聲音听起來,和它無比巨大的身軀有些不符,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