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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孔子復蘇,大同之世(二合一,求訂閱)

在李斯開創出印刷術之後,天地又降下一份天道功德,只不過這次的天道功德比先前的發明紙張的天道功德小了足足一半。

但因為印刷術是李斯一人開創,他足足佔據了八成之多,剩余的兩成功德落入了之前李斯切割分好刻下秦篆的細長石塊。

這些細長石塊在融入兩成天道功德後,立刻變得精美絕倫。

宛如溫玉一樣。

……

……

雖然印刷術的工藝還不能印刷出精美的印刷書籍,但在大秦吏員的加急抄寫之下,將大部分的經典書籍抄寫入了紙張。

「想要老夫上交這些書籍,你們就活活打死老夫!」

咸陽城的書舍之內,有一耄耋老者擋在門前,擋住行駛政令的秦軍士卒還有吏員。

「這是暴政……暴政啊!」

「天下安定了還沒有三十年,皇帝陛下就施加如此暴政,民心已失!民心已失!」

這儒服老者痛心疾首道。

儒家與秦國,或者說諸子百家與秦國本來就不是一種對抗狀態。雖然秦國是施行的政令思想偏向于法家,但仍舊有為數不少的儒家在朝為官。

這儒服老者曾經也是秦國官員,因此怒喝道︰「這是禍亂之舉!六國民心尚未依附,強使其移風易俗,六國之民何以忍受?陛下應當明白,現在非是秦國,而是秦朝!以一己之見使其偏廢,以一家之言取代百家之言……」

「嗚呼哀哉!」

「先周厲王阻止國人誹謗,國人道路以目,將其放逐鎬京。前車之鑒未久,皇帝陛下何以作出如此動亂之舉!」

在場的官吏臉色難看,但這儒服老者德高望重,朝野之中多有門徒。

如果強行動粗……

後果之嚴重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然而就在這時,又有一隊官吏走到了書舍之中,後面跟著一輛馬車。

「見過先生。」

為首的官吏拱了拱手。

「哼!」

儒服老者眉宇微皺,但儒家最為重禮,還是整了整冠服,朝著為首官吏施禮。

「先生所說差矣!」

「正因此時的秦朝非是舊時的秦國,所以才要一家之言,不然我大秦豈不是和周朝一模一樣,國中有國?」

為首官吏笑了笑,反駁道︰「百姓如水,大秦如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此乃帝師仙尊訓誡皇帝陛下所言。」

「可……若水波無瀾,絲毫動靜也無,那麼大秦這舟船又怎麼能夠前行呢?」

「潮起舟進,不能因潮起舟船有傾覆之危,就害怕潮浪翻涌……,哪怕舟船水波無瀾,可也有舟船朽爛的可能。」

為首官吏緩緩而談,臉色絲毫不變。

「不過是詭辯之言而已。」

儒服老者皺了皺眉,仍舊攔在書舍的書閣之前。

「為了使先生信服,我等從將作監特意拉來一批書籍,前來兌換先生書閣所藏的六國舊書。」

為首官吏拍了拍手。

旁邊的秦軍士卒立刻走到馬車旁,打開馬車上的木箱,從中拿出了一疊線裝書籍。

「這是將作監新造出來的紙張,可以用來書寫,這里面的內容都是從王宮的藏書中抄寫而來的,保證一字無誤。」

儒服老者在看到這奇特造物之後,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他抖了抖衣袖,從秦軍士卒手中拿起一本線裝書籍,輕輕翻閱。

好……細膩的觸感。

當他翻閱到第一張的時候,目光就立刻被這里面的內容吸引住了。

這本書抄寫的是《論語》,作為儒家弟子,儒服老者早已經背的滾瓜爛熟,但在甫一看到這紙張上的字跡時,他還是激動的有些忘我。

哪怕是昂貴的布帛書寫之後的筆跡,也沒這紙張的如此清晰。

而且令儒服老者更為激動的是,這本萬余字的《論語》,竟然被小小的一本線裝書籍全部收納進去。

要知道若用竹簡,那至少要拉半駕馬車!

「如此貴物……,莫非真的是用來兌換書閣中藏著的六國舊書?」

儒服老者頓時有些激動了起來。

他之所以攔在形行使政令的官吏面前,不僅是為他書閣中的藏書,也有著想要阻止始皇帝嬴政施行這條政令的意願。

畢竟在儒家的學說中,最關鍵的兩個字就是「復古」!

為什麼復古?!

因為在儒家先賢看來戰國禮崩樂壞,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反倒沒有施行周禮、井田制的周天子統治下過得好。

那麼就要復古,也就是維穩!

未到不可不變之時,就不要變!

因為人可以犯錯,知錯而改善莫大焉!但是一個國家政權絕對不能出現絲毫的偏差,因為一項政令的實施勢必會影響到億萬百姓!

儒服老者知道始皇帝這項政令實施之後,將會引起多麼大的風波動蕩!

那麼最好就在咸陽的時候,就阻止這條政令的實施。

但令儒服老者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頒布這條政令之後,竟然可以用這種由紙張組成的線裝書籍來兌換六國舊書……

「有此仁德,大秦可興矣!」

儒服老者如獲至寶,不斷用手輕輕撫模著這本線裝書籍。

在他這等愛書之人。

此物,價值千金也不為過!

「去吧!去吧!將書閣那些朽爛之物拉走,給老夫抄寫完了之後,再送來!」

儒服老者讓開了書閣的大門,笑呵呵說道。

空白竹簡造價太貴,而且竹簡都是使用刻字等工序,才能形成一本可讀的書籍。現在換成更為輕薄、感官更好的紙物,他有什麼理由不讓這些官吏兌換。

「多謝先生。」

為首官吏松了口氣,擺了擺手讓剛才被攔住的吏員重新進去拉走六國舊書。

當然這儒服老者僅是咸陽的個例。

因為儒服老者曾經在朝為官,德高望重,所以這些官吏才開出如此條件,以紙裝書籍一一兌換竹簡。

而對于其他‘鬧事’的百姓。

就不會開出如此優渥的條件了。

在丞相府簽訂的條文中,是以三比一兌換。

三本竹簡書籍,才能兌換一本紙裝書籍。

同時,丞相李斯為了讓這些百姓樂于兌換紙裝書籍,讓店鋪的商家中不斷將這些紙物的價格炒了起來。

而且造成這紙張價值極為昂貴的假象。

驅動百姓以物易物。

在胡蘿卜加大棒的政策之下,三日之內,整個咸陽城的六國舊書兌換一空。

甚至有些嗅覺敏銳的商賈在看到此事有利可圖之後,連忙趕往六國舊地,準備收購六國舊書,再以兌換紙裝書籍,然後將紙裝書籍運往六國舊地進行販賣。

如此一來二往,就是十倍之利!

百姓、商賈趨之若鶩!

……

……

魯地,曲阜。

四月的春風吹拂這魯國的舊都之地,道路兩旁楊柳枝葉隨風起伏。不時有商賈驅趕著牛馬在城門口進進出出。

忽然,有一古裝老者踏上了舊都護城河上的橋梁。

他的眸中滿是愁思。

經過他身旁的魯國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盯著這古裝老者,

千秋更易。

春秋之時的服飾與戰國之世的服飾差異已經極大。

「想不到我孔某人周游列國,尋找治世之法和輔佐各國國君,但沒想到唯有我足跡沒有踏過的秦國,這西陲之地的秦國……反倒一統六國,取代周人……」

孔丘搖了搖頭,心里不知是何種滋味感受。

莫非這天底下唯有野蠻……

才能戰勝得了文明,統一六國?!

他辛辛苦苦輔佐的魯國,本能與齊國在這膠東半島上一爭雌雄,卻沒想到,竟然被齊國率先吞並。

他也沒有想到,儒家之後,竟有儒者棄門而出,創辦了墨家。

還有一大儒兩個弟子,竟然都是法家門徒,這等滑稽可笑之事。

「先生大謬矣!」

在孔丘身後,有一青年道人踏步而來,左右行人皆視他不見,恍若一場幻夢泡影。

「秦地非是蠻夷之地,而是故周之地。」

青年道人輕聲笑道。

「湯武革命,以仁德而勝夏桀,周武滅商,亦是以仁德而勝之,然……秦一統六國,不施仁德,以武力而勝之,此或非蠻夷也?!」

孔丘回首,攏袖對著陸長離躬身施了一禮。

他所言的蠻夷,並非在血統上指責秦國是蠻夷,而是秦一統六國的作法更像蠻夷,而不像歷代王朝更迭那樣,有德者居之。

「何謂仁德?夏親親于部族之民,周親親于豐鎬國人。」

「今秦朝親親于億萬百姓,不可當得仁德之事嗎?」

「小德可顯仁義,大德而顯暴虐!」

陸長離搖頭反駁道,他一指虛空,頓時虛空變幻,顯現出了這幾日秦國政令所施行的景象,「秦欲一統天下文字,此乃造福諸夏之地,不使其分裂為萬國之眾,但天下百姓不能理解,反倒認為其乃是暴政之舉。」

「然而秦人以紙換竹簡,百姓依附之。」

「此事一以貫之,百姓卻背心所向,何以解之?」

孔丘見此神色愕然,深深吸了一口氣,拱手施禮道︰「仙尊所言大善,仲尼以己度人,此乃仲尼偏見。」

「先生過獎了。」

陸長離連忙回身施禮。

正如在後世辜鴻銘所說一樣,為什麼要將今日中國的落後,去責怪一個兩千多年前的古人呢?

孔子在他所處的時代,看到的是禮崩樂壞,看到的是百姓流離失所,他能想到的解決方法,就是讓列國重新回到原來那個井田制,由周天子統治的時代。

五四運動說「打倒孔家店」!

是為了破除心中神,畢竟孔子在後世越來越神明話了,要想讓大眾接受新思想,必須打倒孔家店。

這就和魯迅先生說的完全廢除漢字一樣。

是一種破窗效應。

當你要掀翻屋頂的時候,在屋內的人們就會同意打開窗戶。

先賢反對孔子,並非是孔子做錯了什麼事情,而是後世之人自己做錯了事情,需要打破了這個禁錮,所以才托孔子之名,破除舊思想。

「貧道也只是閱歷稍微廣泛了一些,以先生之學,如果有貧道的見識,想必理解也會比貧道更為深刻。」

陸長離淡淡笑道,解釋了一番。

他現在盡管是九州世界天道的執掌者,但因為本身是華夏之人,對孔子心存景仰,所以才開口解釋。

而且他自身也認為如果孔子到了現代,見解也肯定遠遠勝過一群「鍵盤俠」!

「原來如此……」

「仙尊長生不老,可見上古之制,有此見解也屬尋常。」

孔丘頓時恍然大悟。

以長離仙尊的境界法力,已經做到了長生不老。定然是在上古之世就已經不斷觀察歷代的城邦建制。

可能上古炎黃之世時,就類似于此時景象。

黃帝逐鹿之戰,打敗了蚩尤,統一了諸夏之地。和此時的始皇帝嬴政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在最初的時候,孔子對始皇帝嬴政和秦國充滿了惡感,認為秦地是蠻夷之地,秦國施行的政令是暴政。

但此刻在贊同了陸長離的見解之後,他博古通今,立刻將黃帝逐鹿之戰與始皇帝統一六國之戰聯系到了一起。

上古的仁德,正是通過這些殺伐實現的!

就是長離仙尊所說的大仁德!

「沒有黃帝一統炎黃部落,打敗蚩尤,那麼就沒有諸夏……,現今秦朝的始皇帝也是如此,若不以雷霆手段滅掉六國,那麼華夏不存,將分裂為各個諸侯國……」

「此乃大仁德!」

孔子捋了捋長須,展開笑顏。

在他被陸長離「復生」之後,就一直游走諸夏之地,見到魯國滅亡、齊國滅亡、周天子失去社稷……,他憂心忡忡,可現在與長離仙尊「辯法講道」之後,發現自己的思緒還是太過偏狹。

他之所以愛戴周天子,是想讓周天子能再次施行周禮,讓百姓安居樂業。

現在列國一統,沒有繁雜的諸侯國,諸夏之地再也不起內戰,這時候有沒有周天子又如何呢?

他發現,他一直擁護的不是周天子和周禮,而是一條救國治民的道途。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孔子輕輕感慨吟道。

現在秦國法律嚴酷,但正不是這大同治世嗎?!

儒之極則為法!

忽而!

孔子似乎明白了那儒家大儒之下的兩名高徒盡皆為法家的緣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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