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總!」
女助理推開門。
「客人已經到樓下了。」
位于魔都浦東區的普洛斯總部大樓頂層。
梅逸軒是普洛斯華夏的大區總裁,主持了普洛斯這五年來的發展事務。
可以毫不猶豫來說,普洛斯最高六百億的市值,有他梅逸軒七成的功勞在,整個普洛斯華夏的擴張過程,也是他梅逸軒個人能力的展示。
「嗯。」
他正坐在一張椅子上,面對著落地窗外之景。
看似表面古波不驚,可內心卻千愁萬緒。
當分公司壓了總公司一頭之後,而總公司又陷入了困境之中,那麼分公司又會做出什麼選擇?
IDG華夏的熊總,早已給他做出了示範!
個人利益為先。
在普洛斯總部因為美利堅房產價格大跌的影響而導致公司的股價大跌,原先在銀行擔保的股份早已資不抵債了被要求增加抵押物,而總部現如今早已陷入了山窮水盡的困境之中了,而他梅總也自然不是美國人的孝子賢孫!
嘴角勾起冷笑,他站直了身子。
拍了拍西服上不存在的塵土,和善的對著秘書開口說道︰「走,下去迎接他們,我一定讓公司擺月兌困境!」
秘書听著他這話,忍不住心生感動。
「是!」
大廈不是普洛斯獨有。
來人正是高盛中國的投資人團隊。
「梅總。」
「戴維,好久不見。」
兩人也曾有過交集,畢竟地產建設行業,總要尋求融資渠道,而金融機構不能不打交道,只不過單純的融資業務和剝離產業並不是一個套路,所以梅總看見高盛的來人團隊之後,立刻判斷出高盛的來人是精挑細選的,它們似乎很重視自己對于這件事的態度?
兩人進入了普洛斯的會議室中。
戴維領著團隊坐了下來,率先開口說道︰「閑話不多說了,梅總是我們的老朋友,我們公司與梅總合作過好幾次,每次都讓我們雙方滿意而歸,所以我們這次前來是帶著誠意來的……好的,下面不介意的話,由我為梅總介紹一下,如何讓普洛斯華夏的業務獨立並且完美運轉?」
梅逸軒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總公司很重視這次合作,第一時間制定了兩套方案,由我一一為你們說出。」
「第一套方案,在普洛斯總部有意出售的華夏業務的前提下,我們高盛與其他投行一起收購該業務,然後打包成一個優質項目交由梅總和司馬總裁管理……」
「第二套方案,我們可以出資支持梅總和司馬總裁,在分割這部分業務的時候取得主導權,但是你們必須要簽訂協議保證我們的收益……」
梅逸軒眉頭一皺。
前者自然是旱澇保收,但錯失一個大好機會!
他為普洛斯經營華夏市場五年時間,這里的每一個項目都是從他手中誕生的,可以他不僅對華夏分部有重大的影響力,而且對這家公司充滿了創造者的情感。
「請為我們準備第二套方案吧!」
梅逸軒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立刻選擇道。
對面的戴維微微測過身,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因為選擇不出他所料啊!
對于大部分收購者而言,前者大概是他們的選擇。
而對于投行而言,他們無所謂前後,資本的最大利益才是他們的追求!
第二種方案,看似扶持梅逸軒,可是實則更為苛刻!
他們會在接下來簽訂更為嚴密的條約。
也就是常說的對賭條約。
公司的分析部門和分控部門都做出判斷,華夏的地產業在十年時間里不可能變動過大,所以只要高盛拿下普洛斯華夏的產業,長期來看是絕對不會產生虧損的。
而如果和梅逸軒簽訂對賭,那麼梅逸軒這個職業經理人,為了完成和高盛之間的對賭協議,必然會竭盡全力的發展普洛斯華夏的業務。
而他的努力,又會擴大公司,推高普洛斯市值,從而影響到整個投資項目。
反正看起來,你可能是賺了,但我絕對不會虧!
即使最後,梅逸軒完成了對賭,而高盛早已賺的盆滿鍋滿了,而他們對于控制權也不是那麼在意……
也只有偉大的高盛,才能容許短期的損失,戴維心中頗有觸動的思索。
「很好。」
戴維立刻起身恭賀道。
「那就先預祝梅總你能成功了。」
「嗯。」
他倒是不悲不喜,又或者說,他早有了思量,只等一個支持的人到場。
「那麼我們來分析一下,我們需要面對的問題。」戴維微笑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楮,打開了電腦投放出了另一份資料︰「普洛斯總部的索價,普洛斯華夏的不穩,以及外部的競價對手……」
……
「小托尼,你是湯姆森叔叔看著長大的,如果你踏出這個莊園的房門一步,我就再也不認你這個佷子了……」
一個身材圓滾滾的地中海矮胖老頭,頭頂 亮圍繞著一圈斑白的頭發。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穿著灰底銀色條紋西服。
正一臉苦澀的看著面前的熟悉的親戚,意大利人的家庭觀念是歐洲各大民族中最強的。
用親情捆綁也是很有效用的。
至少托尼短時間內,忘卻了股價的高回報,而在頭疼自己要面對的親情割裂問題,以及人家關系網破壞後帶來的可能後果,到底有沒有三倍股值帶來的好處大?
「要不,再等等吧,反正對方不可能短時間收完,也許對方開出的條件還能更好呢?」
托尼心中無奈的想道。
「哦,叔叔,我只是出去散步,你也知道我是翡翠冷的球迷,我還買了球賽的全年的套票,所以我準備出去看球來著,並不是準備售賣手中的股份……」
他的嘴皮子飛快,很快就找好理由。
「是嗎?」老頭狐疑道︰「你可不要騙我!」
「當然,你可是我的教父啊!」
「那好吧,晚餐要開始了,我們去吃晚餐吧,晚上我陪你一起在電視機里看球……」
「好的,你說了算!」
他無奈的聳肩,轉身的那一刻,眼底閃過郁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