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奢華的辦公室里,一個鷹鼻褐眼的老外,看著面前的白皮男人,抖了抖手中的報紙笑呵呵的說。
「果然,你們公關公司很專業,可是你們什麼時候把業務,拓展到了華夏來呢?」
「西格爾先生,我們的業務遍及世界,這不過是小試牛刀而已……」
「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做到的?當然,你要保密也可以……」
「不不不,你是我們最尊貴的客戶,這件事完全可以對你公開,如果你想要的詳細了解的話?」
「為什麼不呢?」
西格爾為眼前的掮客倒了一杯酒後,舒適的坐在了他的面前等著他開口。
「愚蠢的愛國主義者而已,一些古板而已固執的人,總以為自己做的是對的,自己看見的都是正確的,只要稍稍的引導一下對方……我們的目的就達成了!」
「哦?這麼說,你們付出的代價很小?」
「不不不,先生你想錯的,我們付出的代價超乎想象,我們在這個國家養了無數的筆桿子,每年國防部對華資金有幾十億說不出用處的資金,就是在這里……你付給我們的幾百萬美元,完全是一次意外的收獲而已。」
「哦,這樣嗎?那麼真要感謝偉大的美利堅!」
「當然,天佑美利堅。」
……
清晨的人從夢中醒來,倒了一杯牛女乃拿著包子,準備吃飯的時候翻開了新聞。
「受害者的公道何日能討還?」
刺目而鮮艷的標題,立刻吸引住了別人的目光,讀者看了看新聞中的畸形兒圖片,又看了看自己杯中的牛女乃後,默默地拿起了家人杯中的牛女乃,倒在了下水道中……
並且發誓,沒有安全的牛女乃,我就再也不喝牛女乃了!
千千萬萬的讀者,看見了這樣的一篇報道後,立刻感到了憤慨,又覺得自己似乎需要做些什麼?
而在中原省。
她把報紙狠狠地丟在了總經理的臉上,歇斯底里的大吼道︰「不是說壓下去了嗎?怎麼會還有人敢報道這些消息?」
三只小鹿的總經理戰戰兢兢,不敢抬頭看這頭暴怒的母獅子。
一件事報道很容易,但是不報道卻很難。
這是媒體業的共識,定點報道一個新聞,比不報道一個新聞要便宜的多!
因為媒體成百上千,沒有足夠的財力和權勢,是沒有辦法阻止報道出現的,也許只能用更加驚爆的消息壓下這些大新聞……
但是此時的華夏,還沒幾個人會這招。
華夏的媒體都是事業單位,雖然三大網站已經成了事實上的網絡「報紙」,可是傳統媒體行業還是完全在宣傳部門手中控制的……
也只有上級宣傳部門,可以直接隔絕某些消息。
在華夏的這樣的政體中,除了中央的幾位大佬之外,沒有人能夠完全阻斷新聞的報道,權利永遠是被制約著的,沒有人能夠隨心所欲的亂來。
而白記者就是找到了這個漏洞,在三只小鹿權勢難以到達的地方,發布了這樣一則新聞……
……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事,大發了!
敏感的人立刻意識到了問題,三只小鹿的總部如臨大敵,她只覺得自己要不要出國?
而幾個老外,則嗨皮的彈冠相慶。
吳奇則笑眯眯的說︰「水沸了,一個別想跑……」
牛更生則皺著眉,深深的抬頭紋然他,顯得格外的愁苦。
燒水時,最初水聲鼎沸,在中段後溫度上升,卻不再發出聲響,而到了最後階段才會發出尖銳的水沸聲。
這件事正是如此,最後的階段一定到來。
所有人都在等著,有的人惶恐不安,有的人心驚膽戰,有的人慷慨激昂,而有的人冷眼旁觀。
看著慘狀的照片,畸形的大腦袋,善良的華夏民眾還是被煽動了起來。
華夏的人民是不乏熱情的,尤其是沒有發生那些潑冷水的壞例子之前,他們還是很有熱情去傳到社會的正能量的……
而孩子永遠都是社會的一個痛點!
看著照片上迷茫的臉蛋和畸形的腦袋,民眾的怒氣在不斷的上升,那些沉默的人也開始爆發了,一切都是在網絡上起始,而一切也都在網絡上爆發。
臉譜網的辦公室里,吳奇雙手環抱著看著眾人。
林湘竹在一旁,對著吳奇低聲道︰「吳董,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公司的同事正在篩選那些引導輿論的賬戶,我們要不要立刻封禁對方的賬戶?」
水軍這玩意,早就出現了,不要低估別人的智慧。
吳奇模了模自己下巴,搖了搖頭說︰「露出尾巴的毒蛇不可怕,可怕的是躲在草叢里的毒蛇,現在的時間還是太早了,等到我們入場再收拾他們……」
自己是運動員,又是裁判員,我還會怕他們?
中午時分,華夏的地方電視台。
「近日熱傳,華夏的三只小鹿集團,食品安全質量出現問題,在檢測中發現了三聚氰胺成分……」
「多位熱心觀眾來電,今天中午的城市新聞,我們就來探查一下三只小鹿的……」
「玄武市午間新聞報讀,近日xx早報指出,三只小鹿產品涉嫌違反……」
沒有人能在這一刻遮蔽報道,尤其是權利也不能歪曲公心。
三只小鹿的集團公司,她再撥打老領導的電話後,直等到了對方秘書的一句話。
「是不是你做的?」
「是,那你就要擔著,我勸你不要想著出國避一避。」
能走上高位的人不會是人性泯滅的人,他們也明白當群眾的注意力聚集時,一切都將像夏日烈日下的冰塊一樣消融。
如果他在摻和下去,也許會把他也拉下去!
果然,她查了查自己的護照,已經無法出境了……
所有人都知道,當民眾被激起了後,一切都可能發生不可控的變化,尤其是現在的政府對于網絡沒有什麼深刻的認識,對于這樣的風波還沒有什麼處理的經驗。
如此,只好殺這只豬祭天了!
吳奇捏了捏鼻梁,這是三只小鹿的事嗎?
自古都是一個模樣啊,只要殺一個貪官之後,就可以輕松的平息民怨,民眾還是真的可愛啊。
吳奇忽而想起了,兩年前被他當做替罪羊的那個小會計,自己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哪有什麼高尚的人啊?
自己即使補償了對方,也難掩自己手段的卑劣。
可是……真的社會哪有什麼正義之分?
自己做的這些,到底對不對啊?
俄頃,他的目光堅定,既然已經做了,那就繼續推動下去,最後收拾殘局的活兒,必須要做下去。
電話驚醒了思考的他,他皺著眉拿出了電話。
來電顯示沒有標注,他並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是能知道他的電話的人,必然不是一個一般的人!
「喂?」
「是你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