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與世界上的所有國家,華夏在某些方面簡直是個完美的國家。
大雨不停的在下,蒼茫的綠色永遠是印泥的主色調。
旅客繁忙的機場,因為海嘯的影響變得蕭條了許多,穿著花花綠綠襯衫的游客少了許多。
人總歸是惜命的,景色再美也沒有命重要。
雅加達的國際機場里,一架飛機從東方而來,稀稀疏疏的座位與往日相比,熱鬧的游客都少了許多。
李子園拿下墨鏡,看著這座城市,微微吸了一口氣。
拿出了手機後,發現機場的信號都不好。
不遠處的人,正拿著紙牌寫著他的名字,這是公司的員工來接站!
「李總好,我是天機集團的林志文。」
華裔員工優先的政策,導致了公司會說漢語的人很多,李子園點了點頭說。
「走吧,信號怎麼這麼差?」
林志文有些遲疑的說「地震和海嘯,破壞了一些通訊設施,總歸是會慢慢變好的……」
李子園聞言後,有些無奈的皺眉。
也不知是在感嘆熱帶的生活節奏太慢,還是在感慨喟嘆這個國家和華夏不能比。
同樣是發生了災難,華夏的雪災在通訊問題,在六個小時後,就完全被解決了,而且隨後一直沒有出問題。
而在印泥這兒,災害已經過去了三天時間,通訊問題居然還沒有解決?
執行力太差了!
這是李子園的第一印象,只不過他見過執行力更差的歐美社會,也因此並沒有對此感到大驚小怪。
「你的家人安全嗎?」
汽車是一輛很新的德產大眾,四周的車輛雜七雜八的很亂,林志文听到上司的關心後,臉上似乎很感動的回答。
「謝謝李總的關心,我的家人很安全,這次華人社區沒有受到波及,只是我听說了華夏有幾個游客失蹤了,也許他們喪生在這次的海嘯中……」
說完後他觀察者李子園的臉色,發現沒有什麼變化後繼續說,「也許整個國家的旅游業都要遭受打擊了……」
李子園認可點了點頭,對于游客失蹤的事完全無感,不是切身體會或者認識的人,哪來的那麼多同情心給別人呢?
「失蹤的人很多嗎?」
李子園坐在後座問了一個問題,讓開車的林志文有些糾結,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李總,海嘯發生後,是很難找到尸體殘骸的,一般對外公布的都是失蹤案例,尸體都會被海浪沖刷到大海里了,又或者是數十里外的某個地方,又或者壓在了某個淤泥堆里……」
「大家都知道,這些失蹤人口應該死亡了,而沒有統計出來的失蹤人口,更是數以十倍的計數……」
「就比如游客們,國家只能通過出入境記錄,來對比這個游客是不是遇難了。」
是的,在海嘯中,失蹤比死亡多得多。
沒有查到的失蹤人口,可能比上報的失蹤人口多上幾十倍……
這就是現實!
「民眾什麼反應?」李子園饒有興趣的問道。
「還能有什麼反應,大家都很恐慌和擔憂,沒有能聯系上的家人朋友,都在拼命的尋找和確認是否安全……」林志文無奈的聳肩,說︰「可惜通訊工具的遺失,還有住宅被摧毀後的流離失所,聯系不少的人數可能有數百萬……」
「當然這僅僅是聯系不上而已,並不是死亡了……」
「通信不暢,擔憂家人,需要找人!」李子園越听眼中越亮,心中對于吳奇感到了萬分的崇拜。
只覺得,吳董難道是神嗎?
居然可以算無遺策的!
「找人不正是臉譜網的長處嗎?」李子園喃喃自語道,抓住每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來擴大自己的市場份額。
也許在華夏吃這種人血饅頭,他還會感到慚愧。
在這個國家,他李子園只會感到快意和高興,自己可是來給他們「幫忙的」……
咳咳,擴大市場份額,只是順道而已。
……
屬下早已離去,而吳奇也給自己放了半假。
三日後,玄武雪消。
陽光照耀在山巔霧靄上,若佛光的雪頂之間青松隱掩,朝陽在山中的晨霧之間翻滾蒸騰,彷如江流崩騰入海激蕩飛揚。
「這山……真不高啊!」
大伯叉著腰看著山巔風光,他的大嗓門一開口說話,就讓一旁的青松枝上積壓的積雪簌簌下落。
六朝古都的玄武,從來都不是以高山聞名。
別說玄武的山不高,也不夠瑰麗奇險,整個松江省都沒有什麼名山險峰,只不過正是這種平坦的地勢,讓整個松江的都適宜耕種人口繁密。
雲貴的山川是夠險,奇峰更是連綿不斷,但是正是因為地質怪石嶙峋,導致了當地人口和經濟受限。
這一飲一啄之間,得失誰又知道呢?
清晨,三人相約來爬山。
青石台階濕滑,一路上花費了不小的力氣,三人終于來到了山巔,可以遠遠眺望著遠處的玄武市。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吳奇胸中意氣風發,不知為何就念出了這詩。
三人中大伯和吳奇的體力最好,老爸還在一旁緩緩的喘息,听聞了吳奇的詩句後,大伯轉過頭來問道︰「近些天,你沒去上班陪著我這個老頭子,我都不好意了……」
「但是听你這詩的豪情壯志,是不是有什麼好事發生了?」
吳奇模了模發絲的露珠,接過了胡虎遞上前的干毛巾,搽干淨了身上的汗珠,防備著被山風一吹後感冒。
看著山巔雲霧,吳奇勾起了嘴角。
「大伯,我的公司……出國了!」
「南太平洋上吹起了第一陣風,而我這個完美的船長,立刻張起了大船上風帆捕捉到了這股風向,我腳下的大船已經緩緩了,它必將勢不可擋……」
「臉譜網將成為一家世界級企業!」
他緊緊攥拳,臉色激動而又平靜,目光看著遠方的紅日。
「少年中國,中國之少年,少年強則國強!」大伯順著他的目光,看著遠處的紅日翕張萬丈光芒,刺眼的光芒下不知為何想起了這句話。
初生的陽光無可抵擋,雲霧在頃刻之間消亡,皚皚白雪也緩緩消凍。
三人的身影,被陽光斜照,越拉變的越長。